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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欧若轻声应道,随后便领着左倾霏来到了她的房间。
等到彼此都坐下之后,她才又道:“现在可以说了。”
左倾霏踌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我想离开这里。”
离开?
欧若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也是,她的性格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地方。
“既然想要离开,那当初又为何要进来?”
欧若对这点倒是有些不解。
“来这里,只是想让自己没有遗憾而已。”左倾霏幽幽地道:“五年前,我偷偷地跟在父亲的军队后面,也想去打仗。
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什么都不懂,以为自己的功夫足以对付敌人。
可是真的等到入了战场,我才明白那里根本就不是我那点功夫能应付的。
血腥,杀戮,让我感到害怕。
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敌人的剑慢慢地朝我刺来。
那个时候,是他救了我。还一直都保护着我。
战场,生死不过只在一线之间,而他却始终都没有丢下我。
所以他成了我心中的英雄。
后来,我怕父亲发现了之后会骂我,所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偷地溜了回去。
所以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如今怕也早就忘了这件事。”
“他是秦亦笙?所以你才入宫的。”
欧若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
只是五年前的秦亦笙既然可以如此地帮助别人,五年后的他又为何变成了那样?
是否权利真的能让一个人失去最初的那颗心?
“嗯,如果不进宫,我会终身遗憾。所以就算知道他不会是我一个人的,还是进了宫。
皇家形象设计师(9)
本来觉得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却没想到他变了,变得让我完全陌生了。
到最后,我也终究没有问他是否还记得我?
没有必要问了,真的。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而我也没有遗憾了。”
左倾霏朝欧若微微一笑。
而后又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想离开这里吧。所以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欧若倒是没想到左倾霏能看出她的意图,很显然她已经观察她好些时候了。
到了如今这个份上,她似乎也不好拒绝了。
她说得没错,她是不会拖后腿的,或许还能帮她也说不定。
“你不怕你逃走之后连累你父亲?”
毕竟是帝妃,哪有那么轻易地说离开就离开。
她是不怕,本就毫无牵挂。
“我相信你一定早已想好退路了对不对?”
左倾霏却是带着几分狡黠地一笑。
“那我好像只能答应了是不是?”
欧若也回了她一笑。
“是。”左倾霏朝欧若伸出了手,真诚地道:“凤兮,我想跟你成为朋友。”
以前因为那些传言而讨厌她,而如今却是真心地想要跟她成为朋友。
她觉得她们的性格会很合得来。
欧若却是有些微愣。
朋友吗?
她还真从未有过任何朋友。
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其实有些陌生,她不知道身为朋友该做些什么。
“不愿意吗?”左倾霏见欧若不语,不由地开口道:“当初的事真的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比南宫凤兮大两岁,所以从她决定地那刻起,她便在心底把她当成了妹妹。
就如当初,她也保护着华韵儿一样。
欧若望着她真诚的眼睛,终是释然的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无法完全信任她,可是却还是给了她跟自己一个机会。
未来到底会如何,也便看她们之间的造化了。
血莲花的烙印(1)
宣阳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情,欧若和秦流赢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
这一点让秦流赢很是高兴,因为终于没有人跟他抢他的小兮了。
欧若跟左倾霏结成了联盟,各自准备起各自的事情来。
有了足够的银两,欧若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最根本的问题上来了。
南宫凤兮的身体,还有秦流赢的问题。
于是入了夜,她再次潜入了藏书阁。
找到了上次做好记号的地方,她又慢慢地往后找。
眸光流转,最终停在了一本书上,江湖奇人。
奇人吗?
她连忙抽出了那本书,慢慢地翻阅了起来。
最终她停在了那一页。
鬼医。
江湖上有一个门派被人称为鬼医派。
传说鬼医派一代便只能有一个传人,那个人会继承鬼医派全部的武学和医术,最终继承鬼医的称号。
而那些未被选中的人便只能消失,因为鬼医派的东西向来不能让外人知道。
鬼医之所以被成为鬼医,那是因为他能起死回生,据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病,只要到了鬼医的手中都能治好。
但是鬼医神出鬼没,真正见过的人很少。
所以久而久之,那便成了一个传说。
欧若合上了书,又把书放回了原处。
的确,或许鬼医真的很治好一切,可是身处在皇宫之中的她又怎么去找神出鬼没的鬼医。
很显然,这对她并没有任何帮助。
于是欧若又继续寻找。
又寻了一会,欧若突然觉得左肩处被血君咬过的地方隐隐发烫,似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一般。
拉下了自己左肩的衣服,她侧首望去,却见那鲜红的血莲花此刻正散着一阵淡淡的红光。
这红光便好似当初血君周身所散发的红光一样,带着异样的妖冶。
发烫之后,便又带着几分隐隐的生疼。
该死,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怎么了?
血莲花的烙印(2)
于是她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一个转身便出了藏书阁,沿着原路往回走去。
又到了那一处鬼宫外,欧若发现那一身白衣的血君殿下正立在那边,清风明月处,格外的惑人。
慢慢地走近了他,左肩处的那一份不安定也慢慢地平息了,到最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你来了?”
血君殿下却是没有让欧若靠得太近,开口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若也没有回答,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本来她并没有把他当初的话放在心上,但此刻不由地警惕起来。
“本君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已经定下血之契约了,从今之后本君便是你的主人。
只要本君呼唤你,血莲花的烙印便会出现反应。你若不来,那便只能受焚烧之苦,刚才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血君殿下懒懒散散地道,对于他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契约,而眼前的人不过只是他的仆人而已。
这样的仆人他当初有过太多。
不听话的也有,但最终还是无法承受焚烧之痛。
“直说吧,你要怎样才肯解除这个什么契约?”
欧若明白,他没必要撒谎,所以她也不想再问。
她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恢复自由之身。
她想要离开皇宫,是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不是当他的仆人的。
闻言,血君的唇角不由地有些上扬。
这个女人倒是很镇定嘛,他竟然感受不到她一丝的慌乱。
这在他曾经的那么多的仆人之中也是很少见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身上带着让他觉得难受的味道,他或许会对她很有兴趣。
而现在他倒是不想和她多做纠缠,选中她也只是因为刚好遇见而已。
“记得上一次在这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血君殿下缓缓地开口问道。
欧若自然记得,而且她还见到了她脖子后面的那一朵血莲花。
血莲花的烙印(3)
她果真跟血君殿下有关吗?
“记得。”于是她轻应道。
“你的任务很简单,拿掉她脖颈上带着的那一个银锁。完成之后,本君便解开我们之间的契约。”
那个银锁是一个宝物,上面刻着令人讨厌的符文,这种讨厌的感觉跟他封印时候的感觉一样。
所以只要有那个东西在,他就无法接近她。
如果无法接近,他又怎么带走她?
他们血族虽【奇】然寿命很长,还有着不【书】凡的灵力,但终究还是有【网】害怕的东西。
“好,我明白了。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反悔。”
欧若也不想问他这么做的目的,反正这都跟她没关系。
“本君从来不会反悔。”
对他来说,如今她的价值也便只有这个而已。
他并不想留一个让他觉得难受的人在身边。
现在,他只想带回那个曾经是他的女人而已。
然后找回失去的记忆,找到千年前封印他的那个人报仇。
“这样就好,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恕我不再奉陪。”
欧若凝着血君殿下,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有了,你走吧。”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
欧若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知为何,刚才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竟有什么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记不清楚。
心底不由地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还带着几分危机感。
那个妖孽很危险,如果可以,那就尽量远离。
理智如此告诉自己。
所以她会尽快完成任务,解开和他之间的契约,然后从此不再相见。
血君殿下在这里立了一会,便又马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刚刚出了宫墙,风溪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跪拜道:“殿下,暗族的人正在寻找九黎族的传人。我们是不是也该派人去寻找。”
九黎族的传人吗?
血莲花的烙印(4)
云沧大陆上有三族的族人异于常人。
血族,暗族,九黎族。
血族最为强大,也最为众人所了解。
暗族只能在黑暗之中活动,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们或许被世人误认成了鬼怪之类吧。
暗族族人不少,但却不强。
只是因为他被封印,他们倒是活跃了起来。
还有便是九黎族,那个几乎快要灭绝的一族。
如果说血族和暗族是黑暗的一族,那么九黎族便是站在光明那边的。
世人都害怕血族和暗族,却都向往着九黎族。
只是九黎族的族人都有一种怪病,很少有人活得过三十岁,所以到最后人越来越少,慢慢地没落,到最后淡出了世人的视线。
想到这里,血君殿下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当初他也没有少吃过九黎族的亏,那一族的族人自诩正义之士,很反对血族和暗族的作风。
只是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短命的蝼蚁而已。
为那些愚蠢的世人做了那么多事又如何?
到最后还不是被背叛了。
九黎族的人曾为皇室的祭司,受尽尊崇,可最后却被皇室追杀,几乎遭受了灭族之灾。
在那一场浩劫之中,只有很少的九黎族的族人活了下来。
也有人说九黎族的公主并没有死,被圣女大人偷偷带了出来。
所以九黎族的王室一脉并没有断绝。
只是暗族的人找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风溪,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你注意下暗族的动向。”
暗族想爬到他的头上来,那还早了一些。
“是,殿下。”
风溪尊敬地道,随后便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风溪离开之后,血君殿下才开口道:“骊歌,出来吧。”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暗处闪现,跪倒在了他的身前,“君上恕罪,骊歌只想照顾君上。”
“那就留下吧。”
血君殿下慵懒地道,留下也好,眼睛看不见之后,总还是有那么几分不便。
血莲花的烙印(5)
“谢谢君上。”
而他的一句话却是让骊歌的笑盈满了双眸。
能留在他的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血族的女子有哪一个不向往这个血族历史上最为厉害的男子,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美丽的传说。
千年前的事情,她们虽然未曾亲眼所见。
可是就算只是听说,也能让人满心期盼。
怒发冲冠为红颜,甚至还为了她被封印。
这是怎样的深情啊?
所以就算明知道希望很小,但心底还是暗暗地期盼着,自己能代替千年前的那个女子,成为他心头的那一方至宝。
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恋。
能成为君上的四侍女已是她的荣幸,如今能跟在他的身边更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事。
于是心底越发的期盼起来。
血君殿下自然不会注意到小女儿的这些心思,也没有再对她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骊歌开心地跟了上去,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欧若偷偷地回到宣阳宫时竟发现秦流赢已经醒了。
只是今夜的他有些奇怪。
本来他如果醒来之后不见她,那就一定会大吵大闹的。
只是今夜的他却是格外的安静,只是缩在床的角落之中,拥着被子,眼底还带着几分无助和害怕。
这样的他,看起来格外的柔弱。
“小赢。”欧若尝试性的叫道。
闻言,秦流赢猛地扑过来抱住了她,喃喃地道:“小兮,你去哪里了,小赢很害怕,有很多坏人。”
是做了噩梦吗?
欧若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