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贴着他肩膀,扒住他,像是水里的一根浮木,紧攥不放。
直到隐约瞧见深处有光亮通明,她才问:“那里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吗?”走这么长时间才抵达,看来他掩藏得真的很深嘛,想来是早就留了后路子的。
虞冷没回答她,只牵着她继续往里头,两人一直走到那闪着光亮的屋子前才停下。
看来是没错了,就是这。
她打量着眼前这古雅秀气的竹木屋,很是新鲜的样子,小说里经常看到那些世外高人隐士,都会弄一间这样儿的小木屋以示高雅品味,一般统称为简朴节约,不在乎身外之物。但其实就她认为这种的才最有心机,看似简单,里头却暗藏玄机啊……
一到兴致处,她那起初还害怕的感觉早就没了。
左看右看的模样被虞冷尽收眼底,他是在有点好笑,她这性子到底如何养成的,真叫人觉得奇怪。耍脾气的是硬得跟头牛似的,八百匹马都拉不回来,和你玩心机的时候又全然不像是一个豆蔻少女该有的年纪,虽未成形,却已成年女子的风情韵味在,还有这有时候胆小如鼠的性子,还爱逞强,总不服气的小模样儿,简直就让人想要……
心里一股邪念腾地就升了起来,但他知晓这还不是时候,便强压下去,抓着她的手道:“你这样子,还以为是想要做什么呢。”
她撇撇嘴,没吱声,又伪装出蔫头蔫脑的样子来。
直到他将她带进屋内,灯火幽幽照着竹屋,桌子是极其简单的小矮桌,上面铺着一层垫桌的,下面烧着取暖的炭盆,竹屋里头倒也没什么家具,但摆放位置都很是讲究,一眼瞧上去大方简洁,再一细看感受之下,便觉出一种温馨暖融的气氛。
这大概是……家的味道?
她模糊地将这似家非家的地方在心头上临摹般地细致描绘出来,便是深入地想着越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突然有双手放在她肩头,她被惊醒,从想象中跳出来,下意识地就要躲,她始终是不习惯他这样的温柔举动。
但她这躲避的行径落在虞冷眼中却像是无声的拒绝,明明感觉到她心底里的迷乱,明明这双眼落在自己的身上时会显出茫然的眼色,就像是一头麋鹿,迷失在他的领地里。
是他牵住了她。
他是这么认为的。
那为何……她要躲呢?他手把住她的肩头不放,不让她逃避,下颚都快抵至她的肩窝里,细嫩的颈项间是兰花般的,是属于她的体香。
他喜欢这样搂住她,而她温顺服帖地在他怀里的模样。
娇软一团,白兔子似的小人儿。
她顿了下,便停下挣扎的举动,许是因为这一路来奔波累了,又许是在这昏黄烛火中的气息太过温和,夹杂着背后人若有似无的淡香,令她逐渐放软了身躯,困意也渐渐袭向她。
嘴巴张了张,带着不悦的语气嘟囔,“什么公子,就是个悍匪……”
“恩?”搂着他的人低哼一声。
她换了个姿势,把自己更往他怀里团,感觉这样是最舒服的以后也就丝毫没有芥蒂,轻轻道:“……什么时候,他会找过来?明天?还是……”
……今晚?
没有把这俩个字说出来,好像说出来就会打破此刻既定的安静。
什么爱恨,什么情仇,她一概都不想了。
只求这片刻安宁。
好像她没有在这一世重生,好像是延续了上一世的故事,穿着大红鲜艳的嫁衣,躺在这个人的怀里。
一如既往,温暖美好。
他说,他叫虞冷。
虞冷……虞冷……她心里慢慢念出来,嘴角微扬。
本该是漫长清冷的夜晚,却在这淡淡暖光的融合下令人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她就这么静默地倚靠着他睡着了。
半夜里,虞冷将睡熟的她抱到席上,将她整个用棉被包裹起来,遂坐在侧边的位置上,用手抚摸她的脸。
指尖下带着一点温度,是她的。
他眉眼里有些寂寥落寞,不知是想到什么,叹口气收回手,眼睛对着烛灯发了一会儿呆,才呼地一声将烛灯吹熄。
黑暗里,修长的身影静坐半晌,尔后才缓慢地站起来,打开竹屋的门。
“唔……”
席上的人转了个身,发出轻微响动。
他关门的动作停了下,透过半掩的木门,他望向漆黑中隐约缩成一团的人影。
寒风吹过,将他衣袂带起,万籁俱静下,他靠着门边温柔地扬起唇角。
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
——宿命哪,宿命啊……
宿命吗?
在月色清辉的笼罩下,虞冷低头翻开手掌,掌心里是纹着奇怪诡异的图案,他不由想到和那个人交手时他的手上也同样带着这样的图案。
看了半刻,他才拢了拢袖子,放下来。
袖笼底下,他缓缓握紧拳。
——若这就是宿命,他也不在乎。
半掩的木门被关上了,他飒然地一转身,瞬间便消失在竹屋前。
长夜仍是漫漫无边,竹屋里头的人窝缩在绵软温暖的被褥里,也仍是沉沉睡着,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直到黎明破晓,直到一望无垠的深黑色夜空逐渐透亮,露出鱼肚白。
她揉着眼,睡眼惺忪地钻出了被窝,脑袋被清晨空气里的寒意给冻醒了,慢腾腾地扒拉开套住自己的棉被,视野里空无一人,只有简单摆放的家具,而小矮凳上摆着的烛灯已快烧尽了。
隐约记得,她睡着的时候这根烛还有大半的。而现在,只剩下烛芯。。
虞冷也不知去哪儿了,她懒洋洋地伸了伸腰,用手随意地理了下长发,之后随意批了件外套,就打开木门打算去找他。
而开门的那一霎间,她是全然不曾想过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
故此,当她带着轻松的心情,随性的一推门,眼前的一幕却叫她惊呆了。
所有言辞都卡在嗓子里,手猛地攥紧门边,指甲甚至在上头刮出一道擦痕。
不远处竹林间,有红衣翩飞,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脚下轻轻踩着,一双眼就在这清冷死寂中很远地朝她眺望。
眸光沉沉的,阴幽如火。
直到那人步出林中,鲜艳夺目的大红外衣,于身后逶迤拖了一地血色。
“原来……小东西躲在这里?”
一嗓子就令她通体冷个彻底,她很想强迫自己看不到那人一路淌出的血,就在这蒙蒙清晨里,她此生从未觉得这样怕过。
好像宿命轮回,她又回到那阴暗潮湿的地宫里头去。
石门缓缓打开,发出低沉苍老的挪动声。
视线一恍惚,画面猛地重叠于一身。
又是躲,又是逃,但一睁眼,却又发现自己整个人已在这火坑里头。
这种被大团炽热火光包裹着,心底却如千年寒霜般冰冷冰冷的感觉。
一如他此刻凝定着的眼里,隐于深黑色背后窸窸窣窣即将冒出来的那些可怕的未知数。
“你……你把虞冷怎么了?”尽管颤抖,但她还是保持理智,问出这样一句话。
他浑身是血,但好歹他找到这里,而虞冷……却不在这里。
难道虞冷已经……
她只想着,就感到透骨的寒气,以致骨髓里流动的血脉都要凝固。
他却笑,先是低头痴痴地笑,手扶着青竹,五指蔻色殷红。
直笑得快把她逼疯,他才停住了。
头侧了侧,笑眼弯弯的,眼儿眯着目光和她对视,用一种诡异的腔调,缓声道:“小东西……你猜呢?”
第37章 V章
又叫她猜;
又叫她猜,
为什么每个都要叫她来选择……;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全部都来逼她……;
她望着远处薛染的眼神,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身子倾斜几分;无助又狼狈地靠在门上。五指紧抓着门,指骨隐隐透出惨白色,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他仍旧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儿;仿若一坐高塔,身姿绝艳,以压顶之势将前方去路堵死封住,令她瞧不见一点生路的曙光之色。
她知晓;若这回真被他带回去,必定生不如死。
想到地下室的情景,想到之后他对自己的掠夺侮辱,想到未来即将展开在面前的种种悲惨至极的生活……她浑身一个哆嗦,好像是遇到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猛地把门给关上了。
之后一个转身紧贴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息,明明是晨曦,竹林里微风清寒,但她的额际已是渗出细密可见的湿汗。
她没办法回答他,更无法继续面对他满身血红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噩梦重现般。
但心里也很清楚,这样鸵鸟的躲避方式很快就会被打破。
是下一秒,还是现在?
就在她心中反复不安地想着时,就听到耳根后好像有声音隔着脆弱的木门传进来。
“怎么,就这么怕我?”阴阴凉凉的气息,好像透过那狭窄的一道竖屏,很轻易地灌入她的耳膜里,震得脑袋嗡嗡作响,有种一瞬间失聪的漂浮感。而在霎间的呆愣过后,她猛地就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就慌忙地把视野里可见的大件家具都统统一股脑儿地挤压门口去。
她知道这样只是在拖延时间……
她知道迟早他会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知道……她会被捉回去。
她都知道……
可是如果,那个人来了,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极端情绪给充盈得满满都是,但就是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下,她最后的思绪却是定格在这一刻。
那个人……虞冷,虞冷……
他那么强,能将薛染伤成这样,她不信他真的出了事。
一定,一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对就是这样。
他说,过要带她走。
她相信他。
以前相信他,现在……也还是相信他。
正当她将一条长凳也堆积到门口时,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门,将她好不容易堆得满满的器具一点点推开,然后她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张脸来。
笑着的一张脸,朱唇皓齿,若深山野林里一头已修炼上千年的妖狐。
瞳孔一缩,红光隐现。
她惊悚地退了一步,不慎绊倒椅脚,砰咚一声跌倒在地。
随后仰着头,看见门缝里伸进一只细白细白的手,根根纤瘦透骨,扒拉着门,一点点将眼前堆成庞然大物的器具挪开。
她双脚蹬着往后退,实在是怕极了,心脏都堵到喉咙眼里,她怕得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
对于薛染,她打骨子里一直都没有消减过对他的恐惧,总会在特地的某一时刻,被这个看似风华绝艳,实则蛇蝎剧毒的人给逼迫出来。
好无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眼角余光里瞧着竹屋里那唯一的窗口,上头糊着薄薄一层窗纸,她再一扭脖子回头瞧见那人半个身子已经进来了,倏地汗毛顶起,不再多想,用力地一扑,也不管脑袋是否撞疼了,就想从窗口钻出去。
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她欣喜若狂,刚要蹬脚以扑蝶的姿势逃出去。
身后猛然响起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四面八方地散开。
她的脚此时刚离了地,手撑在窗栏上已经一起。
风声呼啸,后颈一凉。
背后贴上了一个人。
搂住腰肢的人狠狠一压,将她牢牢锁在窗口,令她半个身子都弯下去,肚腹却恰好抵住窗栏,头猛然朝下,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差点就呕吐出来。
等到回过神,她明白自己被他捉住了。
血腥味浓郁刺鼻,她的人摇摇晃晃,发狂般地用脚往后踢踹,嘶声裂肺地嚎,“放开!放开!禽兽!混蛋!啊啊——”
空气里响起凉薄地一声嗤笑,双腿猛然被他给撞开了,娇嫩身躯支撑不住他的体重,只能更深地往下,她的手胡乱地挥舞着,但失重的感觉让她又惊慌又无措,勉强回过头,看到的是他胜券在握的笑容,邪恶残忍得好像一头可怕野兽。
压制着她,像是铁链一样将她的四肢捆绑。
“我是禽兽,是混蛋?他就是你的心上人,是你就算死都要跟随的人?”他带着股极端狠戾的腔问她,同时手紧紧掐住她的腰,一如她此刻不管不顾般同样宣泄着他内心从方才就一直压忍在心头的恨。
他不过才见她几面,心里就有股不同于一般的邪念。
只是她年纪尚小,性子犟,他便只能恩威并施,同时纵着宠着想等她长到一定时候再要了她。
谁知道……一出庄,她果然跑了。
还是跟这个人跑了。
心底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