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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等丫鬟,可是起了一堆的玉,兄弟们还调笑过,是不是他府上只有玉石一种东西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恭恭敬敬上来,递给颜颜一支笛子,枯黄的色泽,正是一支竹笛。
众人并未出声,猜测着难不成是要吹曲?却见颜颜挥手让丫鬟下去,拿着笛子走向胤祥,脆生生地道:“十三叔,你吹首曲子吧!”
胤祥不接笛子,挑眉瞅着眼前的侄女:“这不对啊,是你要给十哥送礼,为何我要献曲?”
颜颜笑:“十三叔,这笛子不是你教我的吗?徒弟要跳舞,当师傅的伴个奏,有什么不对?”
跳舞?众人惊了一下,旋即凉凉地瞥过美滋滋的十阿哥,有些不忿了。凭什么他们收到的生辰礼千奇百怪,他收到就这么正常呢?
胤祥只得接过竹笛,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手中的笛子,这是小四嫂给颜颜做来学笛的,可问题是他是个大人,那笛孔的距离对他来说,真的不合适啊!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胤祥横笛至唇边,吹起前不久教过颜颜的一首曲子,调子欢快急促,音变频繁,对熟练的要求程度很高,小丫头音律天分虽好,也还没有学会!
众人端茶举酒,准备边喝边看,谁知……那当中的小丫头开始动的时候,大阿哥刚要咽的酒呛到气管里了,太子端着的酒杯掉了,三阿哥手抖了,以至于茶盏一斜,袍子湿了一块,四阿哥作为阿玛,额角青筋跳动,干脆闭上了眼,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
四岁大点的孩子,长得如画中童女一样,又是那般粉雕玉琢的好相貌,本该是乖巧的小淑女,好嘛,顶着那样的小脸,又扭屁股又拍手,时不时还露出个成年女子一样的娇羞表情,怎么看怎么有喜感,实在是逗乐得不行!
五阿哥拳抵唇边,极力想忍却怎么也忍不住笑意,再看自家四哥隐有丢脸的表情和周身溢出的冷意,越发克制不住了。谁能想到性子淡然严肃的四哥,会有个这么搞怪头疼的女儿?
七阿哥也笑了,暗地里庆幸刚才没有饮酒喝茶,不然绝对要失态于人前了。对不顾众人反应还在扭着小身子的侄女,他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样漂亮聪明的孩子,又从不无理取闹,谁会不喜欢?他也是喜爱这个小丫头的,一度还想过要是自家的女儿就好了,不过此时他看着四哥的样子,就没这想法了。
八阿哥虽觉好笑,却更羡慕,这般聪明机灵的孩子,哪怕是个女儿,他都没有啊……
九阿哥脸颊抽动,想笑不笑的表情,有些嫉妒地瞪了眼拍桌子大笑的十阿哥,打定主意回头定要好好哄哄颜颜,让她下次好好为他庆生,礼物绝不能比老十的差!
十二阿哥淡泊的双眸望着似一团火一样的侄女儿,难得笑出声来,心情顿时洋溢着轻快,觉得今日这一趟出来的也挺值的,回去讲给苏麻妈妈和额娘听,她们定也会欢喜。
十三阿哥比较惨,他是伴奏的,不可能大笑,忍笑忍得眼泛泪光,吹出的曲子都断断续续、震颤不已,可怜太子使了眼色不让停,他还得这么憋着……呜……他就知道这小丫头没安好心,这可是受罪了!
十四阿哥一口酒喷出去,和十阿哥一样大笑不止,却没发现胤禟和胤誐掠过他的那一眼,均满是阴郁,隐隐似有不快。
颜颜彩衣娱亲,为疼她的十叔庆生,也逗笑了在场的所有叔伯们,除了她的阿玛不高兴外,其他人都笑了,就是淡得像烟一样的十二叔都笑了,所以她觉得很好,很圆满。
只是最终又产生了其他的什么影响,颜颜就不知道了。
爱新觉罗家的天之骄子们都有护短的毛病,胤禟和胤誐的额娘出身高,自然更胜几分。颜颜今个儿确实逗乐,胤誐大笑是打心眼里高兴,他看得出小丫头是真心送礼,旨在让他过个快乐的生辰,胤禟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但是老十四那大笑,嘲笑的成分更多一些,这几年皇阿玛宠着他,估计兄弟们都不怎么看得过眼,况且,对于胤禟和胤誐而言,颜颜是他们俩疼着、宠着长大的,恨不得放在掌心里日日护着,怎能容得一个包衣奴才所出的皇子嘲笑?
四哥虽也是德妃生的,但却是孝懿皇后养大的,那跟老十四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皇子席面笑声阵阵,下面女客席面上也是交谈不断,她们模糊能看到影子,知道是四贝勒家的三格格在跳舞,于是话题围绕这位小格格展开来。
若曦觉得好奇,便问道:“巧慧,那孩子是谁啊?”
“二小姐,那个啊,”丫鬟凑近解释,“那是四贝勒家的三格格,出生时太子爷给拟得名字,这两年没人不知道玲珑格格的,听说啊,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很宠她呢!”
若曦了悟,不禁撇了撇嘴,暗道:原来是雍正的女儿,真难得没遗传到那张冰块脸,还挺可爱的!
“二小姐不知道,嫡夫人也很喜欢玲珑格格的,每次玲珑格格来,嫡夫人都很高兴。”巧慧嘴快,倒豆子一样说道。
“那姐姐可喜欢?”若曦不由得问。
“主子不常出门,不多见玲珑格格,所以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喜不喜欢她。”
主仆俩又说了几句,若曦便悄然溜了。
十阿哥借尿遁离席,胤禛见此眸光一闪,垂目看着面前的酒杯,不知在想什么。颜颜蹭过来,小心扯扯他的衣袖,讨好地笑笑:“阿玛,我就是想让十叔开心,别气我好不好?”
胤禛表情一肃,低声训道:“皇家格格岂能如此不知规矩?你额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颜颜不怕这冷脸,扒在自家阿玛身上爬到他怀里:“阿玛啊,我还这么小,调皮些才讨人喜欢,关额娘什么事啊?”
女儿和儿子毕竟不同,又是宠爱的女儿,胤禛也严厉地训不出来,心里好一阵的无奈,神色端着拍了一把颜颜的小屁股,终究伸手扶住了她,免得掉下去:“绝没有下一次,否则我定狠狠罚你!”
“嗯,颜颜保证!”小丫头闪亮着眼睛举手,气势十足地道。
幼儿无常性,没坐多久,颜颜从胤禛怀里滑下去,屁颠屁颠溜达去了。老八府上颜颜熟,胤禛也不担心,而且徽音配给女儿的奴才都不错,自会跟上去的。
倒是……半晌没回来的老十,估计已经看到什么别致的生辰礼了吧?
片刻后,筵席稍歇,太子提议走一走消食,众皇子便从善如流,全部离席了。数位阿哥由胤禩陪着往花园走,刚进去没多大工夫,池塘那边就传来喧闹声。
胤禛随兄弟们快步而去,就看到十弟和十四弟跳进去救人了,他撇了眼十三弟,发现颜颜在十三弟怀里,还皱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掉进池塘的是两个小姑娘,红衣的是马尔泰家的,淡蓝旗装的是郭络罗家的,上岸后前者冷静,后者哭闹,简直就是场闹剧。奇的是那红衣的小姑娘还喝止了哭闹的那个,胤禛眼底划过讥诮,十几岁的身躯、二十多岁的魂魄,这般反应实属正常。
太子说了句“拼命十三妹”,可颜颜却不依了:“太子二伯说得不对,皇玛法都说十三叔像他,哪里就拼命了?”
“是是,你十三叔丰神俊秀,行了吧?”胤礽好笑摇头,“走吧,十月里都冷了,还是回去喝酒暖身得好!”
众皇子移步,又闹了些时候,方散了席面,各自回府。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胤禛靠在垫子上缓神,虽然喝得少,但是也下肚了不少酒,他闭着眼似是有些昏昏欲睡。清俊的容颜上薄染微熏,唇角若有若无地勾着,不知到底是笑了还是没笑。
从今日看来,那话本子里的内容确然是改了,他倒是不用多么担心了。
抛开这事,胤禛想起了徽音,十月初七他送了一幅画作生辰礼,画是出自他的手,绘了南巡时赶来救他的徽音,站在船头衣裙浮动的模样。眼看着他的生辰快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收到自家侧夫人送的礼,但愿不会失望吧!
颜颜回宫了,胤禛对此也很无奈,他的女儿如今都快养在宫里了,这半年多来就没在府中住过多久,徽音只有一个女儿,也许以后也只会有这一个女儿,如果……如果真是如此,他是不是该寻个儿子过继到徽音名下,好让他心仪的女子有个依靠,等他不在……
不,不行!
胤禛猛地坐起身,黑眸霍然大睁,他不要这样!他要徽音一直陪在身边,陪他共度此生,绝不让这一生过得像上一世那般寂寞,既然他动了心,就绝不容许徽音逃离,更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只要徽音不会对他产生威胁,只要徽音不会对大清有害,他爱新绝罗?胤禛,就绝不会放开这个女子!
过继孩子……这事他还是再想想吧,胤禛隐约觉得徽音不会接受这件事,而且如今的时机也不对,皇阿玛还在后面盯着,眼下他根本无力与皇阿玛抗衡,夺嫡尚未成功前,他都不能妄动,不能急躁。
第33章 帝王心思
康熙四十三年到了,开春后秀女大选就要开始,各地的秀女去年就在京城里候着,只等上面的动静了。
乾清宫里,康熙端着盏大红炮慢慢用盖子宽着茶汤,腾起的热气让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过能隐约看到那唇角,似是在淡淡的勾起。
选秀啊……
康熙想着得到的种种消息,高深莫测地闪了闪眸光,他倒从未料到,今年的选秀会有这么多人盯着。儿子们的小动作、小心思他并不在意,这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其他人,他就不由得需要盯紧点了。
徽音丫头,自去岁冬天去小汤山后,至今都没回京,好像从玲珑会跑后,他就再没多见过她。宫里的节庆不见人,女人间的聚会不参加,除了前年和去年跟着老四扈从过三次外,仔细想想,竟是再没看到过人。
康熙忽然一惊,他发现徽音居然真的是在关起院门过日子,甚至于从颜颜落水之后,老四后院的争斗,她都完全没有沾染半点的意思,这两年几乎有一半的日子,她都住在别院里,大大的缩短了在京的时间。
当日莫璃去老四府上时,康熙仔细查过,他知道这个宫女拿捏不了,且还在宫里有那样的人脉,为了防范徽音,也是为了掌控他住着的紫禁城,这几年他从未放松过对莫璃那些人脉的监视,若非这样,想来他绝察觉不到徽音的意图。
康熙抿了口茶,眯了眯幽深的眼睛。
徽音在吹耳旁风,从去年就对他、对皇额娘,也对德妃吹耳旁风,目的是为了给老四添几个女人,而且她想让进老四府上的女人,不是随随便便的出身,要是满洲大姓出身的才行。
康熙起初知道徽音有意给老四添女人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女子会如此费力地给自己的夫君塞人?即使是再大度的女人,他都不信会做这样的事。可转而一想又了然了,徽音不是寻常女子啊,完全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也是因为这样,他瞧了瞧老四的后院,这下发现了点旁的问题。堂堂一个皇子,还是年长的皇子,满府上下居然只有一个满人,还是他给指的嫡妻,这正常吗?
康熙对此引起了重视,派人一查后忍不住咬牙切齿。德妃,这两年看着挺安分的,他就想着揭过先前的事,毕竟是伺候久了的老人,老四为人子,又是那般孝顺的,受些委屈忍了便是,俗话说“子不嫌母丑”,他看着老四已经着意保护子嗣,便不欲再提四十年的那档子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女人何止是心狠地谋害嫡亲的孙儿,甚至想毁了老四的前程。一个皇子阿哥,除了嫡妻再没有旗人身份的女人,那将来的孩子岂不是全变成了汉人的血统?
康熙不由得假设,若是他从来没注意到过此事,将来某一日,老四请封世子的时候,一看老四的子嗣出身,他是不是就会厌弃老四,进而不再委以重任?
想到这种情况,康熙打心眼里恼怒起德妃了,这个女人是想毁了他一个可堪大用的儿子啊!还有可恨的乌喇那拉氏,不仅善妒好嫉,还帮着德妃挑选奴才秧子伺候老四,他这次绝不容许她们再如此行事!
头脑一静下来,康熙就冷笑连连,别以为他不知道,徽音是想寻个出身好的秀女到老四府上,以便和乌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