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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这次内务府的清洗风波在康熙朝,甚至是大清立国以来,都演变成了最大的一次,所影响到的包衣世家也最为广泛,虽然罪责严重的才毫不留情地处置,可到底动静太大了。
康熙四十九年的年宴,徽音终究还是没去成,对于包衣家族中人人自危的情况,她是半点都没看在眼里,如今尚且是清初,如此大的动静才没引起什么祸患,若是再过个几十年,恐怕即使是皇帝,想收拾这些奴才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想起胤禛,徽音就忍不住要笑,到底是人精一样的雍正,忒是会抓机会了,他奉职于工部,几个月前为流放盛京的戴梓翻了案,私下里还和康熙义愤填膺地说了当年南怀仁一干传教士的不怀好意,所以如今他依康熙的意思,带着人在秘密研究清朝的火器。清洗包衣时,他指使在康熙眼中未党附皇子的人给了建议,说是让八阿哥去审理这里面的案子。
从去年废太子后,康熙本就着意打压八阿哥身后的势力,只是稍稍一想便采纳了这个建议,另外又派了几位心腹“从旁协助”八阿哥审案,看着是起用八阿哥了,可实际上是要他自己出面去瓦解这些年结下的势力。
康熙四十九年的新年,许多人都过得很不舒服,即使是尊贵犹如康熙,亦是难以幸免。
第10章 华灯璀璨
正月里,各家各院都装点一新,虽然腊月里内务府很是整顿了一番,但是影响到的也是奴才之家,主子们顶多损失些得用的奴才,可好处也是有的,比如说奴才都老实了很多,安分了很多。
徽音的伤口只等着结的痂脱掉便好了,因她受伤,府里其他的女人都暗自高兴不已,要知道往常时,爷除了住半月的书房,其余的时间里,单三位侧福晋就分去了大半,下面的格格、侍妾当然没剩下多少了。即使爷去她们的院子盖棉被纯聊天,可去了和没去,那差别可是很大的,最明显的就是下人们的态度和眼神。
初九这天是十四阿哥的生辰,皇子们不管私下里怎样,必定是要前去聚聚的。胤禛虽然挡掉的多,也还是喝了些酒,他带着高无庸在微熏中去了徽音的院子,打从徽音受伤后,他晚上都是去别处的,要么在书房,要么在别的院子里,但是……每每离开,总让他莫名得很不舒服。
卧房中的灯火移到了屏风之后,诗涵小心地拆着纱布,待看清伤口的情况后,她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主子,再过几日就能脱痂了,您可千万不能抓,要是痒了就叫奴婢。”莫璃姑姑又离府了,所以主子身边最亲近的就是她了。
徽音闻言觉得好笑,她低头看了眼伤口,没好气地道:“你这丫头以为我是三岁孩子不成,居然拿哄……”她偏头向后看去却立刻顿住了,有些手忙脚乱地拉上了小衣,遮去了一丝。不挂的上身。
诗涵转身请安,脸上不自觉地红了,虽然被看光了的不是她。
胤禛墨玉一样的眸子窜过奇异的光,在烛火中那双眼睛显得分外温情醉人,他静静站在屏风边,丝毫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诗涵低声告罪后,快速地绕过屏风另一边,埋首疾步闪人了。
徽音不好意思地垂了眼,半晌没听到动静,便不由得抬眼望去,却正好撞到了立如松竹的清俊男子眼中,那带着笑意的双眸,漾着平日难见的柔和,见此,她不禁嗔怪道:“怎的没个声音就进来了?”
胤禛像是此刻才回神,他慢慢地踱步过去,视线一直定格在床上侧坐着的女子身上,看着她将顺到身前的长发拂到背后,看着她摸索中衣要往身上套,看着她半垂的脸颊美好得让人恍惚。他坐到床边,大手按住了那欲穿中衣的素手:“别,我看看你的伤。”
徽音目光微闪,却没再坚持,放下手任由面前的男子解开她的衣衫。
质地绝佳的冰蚕丝面料,胤禛两手并用,褪下小衣后看到了那似有融光的细腻肌肤,以及大大区别于男子的胸前风景,他只是眸光幽暗地极快扫过,仿佛十分专注地看向腰腹的伤口。粗糙带有薄茧的手指摩娑着那结痂的地方,将属于男子的温度留在了上面,胤禛略带忧心地道:“看这情形,怕是要留疤了,不过宫里有些好药,回头我寻来给你,莫要太担心了。”
“你可是嫌弃了?”徽音反问,若说去疤的药,她自是不缺,何需那太医院的凡物?
“哪的话?我是怕你自己嫌弃,”胤禛倾身抱住了这美好的女子,一手抚摸着那如缎的青丝,一手顺着她的腰腹绕到了背后,探入那长发下感受着光滑凝脂的触觉,“女子向来重视姿容体貌,未免你日后不喜,可不是就要去了疤吗?”
徽音没有丝毫布料遮蔽的上身被抱着,身前是这男人刺绣精致的外袍,身后却是两只火热的大手,灵敏的感觉没多久就发现背上传来富有深意的抚摸,她难免轻轻颤了颤,只此一个小小的反应,却引得耳畔传来低沉愉悦的笑声。
胤禛左手扶住怀中人的肩,右手上移按到了徽音的后脑,下一刻,眸色变深的他果断地啄住了那瓣粉嫩如娇蕊的唇,辗转而极尽挑逗之能事地深吻。
被这热情弄得怔了怔,徽音立时被拉入了汹涌而来的情潮之中,她不自主地伸臂挽住了胤禛,无意识地回吻着他。
她在回应?!!
这个认知让胤禛更加兴奋满足,他一手托住徽音放平到床上,一手欺上了那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胸部,有力而不失温柔的揉捏逗弄,脚下却是踢了靴子、勾下床帐,顺势侧伏在了那白玉般的身子旁:“徽音,我忍不住了!”
青丝作景,倒在床褥中的女子迷蒙地睁开双眼,绝胜的容颜上两簇红云浸染,天知道她这般的模样,更是引得人将要失控,当然,胤禛也确实克制不住了。
男子的大手拉起女子的素手搭上自己的腰带,双目充斥着清.欲的胤禛喘息道:“徽音,解开它!”
皇子象征的腰带,亲王的常服,配饰、香囊一样样被除了下来,最终胤禛还是受不了徽音的速度,一把撕碎了她的亵裤,又很快地扯下自己身上的裤子,半抱起床上之人,将那处抵在她大腿根部摩擦,只此也让他舒服地叹出声来。
胤禛到底是胤禛,仍留有一丝理智的他顾忌着徽音的伤,两手一直使力托着她,动作尽量地小心了又小心,进入的时候都试探了好一会儿,即使他已经忍得分外痛苦,却还是没舍得随性而为。
柔软而紧。窒的感觉,迅速流窜于四肢百骸的奇妙滋味,还有那灭顶的快感和欲。仙。欲。死的极致体验……从被包裹的刹那开始,随着他的深入,让胤禛高兴舒服得几近忘记动作,这种感觉,只有徽音才能给他,也只有和徽音一起,他才能明白男欢女爱的美好。
被死死扣住的女子情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胤禛连忙睁眼望去,就见他抱着的徽音蹙着眉,似难受又似不舍地靠在他身上,红艳欲滴的唇紧抿着念叨:“好撑……”
听此,胤禛不由得地看向两人结合之处,那紧密相贴的一幕,让他心中溢满了欢喜,腰部猛地向后退出少许,继而抓住徽音的身子狠狠撞了进去,引得本来闭着眼的人忽然睁大了眼,痛并快乐地撇开了脸。
……
正月十六一早,胤禛带着徽音要去小汤山,说是去调养身体。
出了城门,胤禛便弃马钻到了马车里,自那天晚上痴缠后发现伤口并未有碍,他便常常抓着徽音补偿,床上、软榻、墙边……甚至书桌上都有过一次,仿佛要讨回之前那么多天的美味一样。
这不,城门尚可得见,徽音已经衣衫凌乱地靠在胤禛怀中喘气了,而罪魁祸首还衣冠整齐地坐在那里,两只手老练地扒拉着她最后一层的亵裤,即将发生的事,已是可以预见的了。
抵达小汤山别院的时候,徽音是被裹了貂裘抱下马车的,迎接的奴才均以为自家主子是病势严重了,还好一番担心不安,殊不知那貂裘里面裹着的,却是衣衫散乱、裙裤褪下的主子。
瞧着胤禛神色清淡冷冽、毫无影响的模样,徽音忍不住红着脸咬牙,这家伙倒是装得正经,一路上在马车里怎么不见如此作派?
绷着脸的胤禛身心舒畅,他指使着别院里的奴才处理杂事,自个儿抱着怀中人走向湖心岛,暗地里忍不住回忆起不久前品尝到的滋味。他一向是个重规矩的人,从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瞧着徽音,再想到她的伤势无碍,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过,他倒不晓得,在马车里更是别有一番美妙,随着马车的行进,却是另有奇特的感受,嗯……日后定要再试试。
徽音被放到卧室的大床上,她冷哼一声面朝里躺着,一副正在生气、不理人的小模样。
胤禛也知道胡闹了些,他坐到床边笑道:“起来收拾收拾,我命他们备些膳食。”
徽音翻个白眼,仍旧气呼呼地背着身子。在情。欲上,她一般不会拒绝胤禛,毕竟与其任由他得不到满足去寻别人,还不如依了他,这在她懂得嫉妒后,就尤其看重。可是今天确实过了,竟然让她衣衫不整地从那么多人眼前经过,即使裹了貂裘旁人不知道,但她心里窘迫得厉害。
胤禛暗觉好笑,他没想到,平日那般的徽音,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他颇有深意地勾唇,上手揭开了貂裘:“你若不肯,那正好我们再来……”
徽音惊起,双目闪着怒色道:“你……”她看到床边人变暗的墨眸,一低头就见貂裘散开,衣衫凌乱的模样一览无疑,连忙扯了床上的被子遮住,瞪眼大吼,“爱新觉罗胤禛,你混蛋!”
被骂的男子似让眼前人抓狂的样子愉悦了,竟是大笑出声,直到那双美目中恼怒之色越重,他清了两声嗓子忍住:“好了,是我不好,晚上我们去看灯,就当陪罪怎样?”
“看灯?”徽音不解道,脑中一转笑了,“好啊,去看灯!”
胤禛可不信能被这么轻松放过,但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端倪,只好按下疑惑,摇摇头出门唤人准备膳食了。
傍晚时分,胤禛骑着神风,和徽音共骑慢慢出了别院,他们并不打算赶回京城,虽然京城的灯会热闹,可是熟脸的也多,容易惹来麻烦。所以他们只是去就近一个稍大的镇子上,毕竟离京城不远,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想起逛灯会?”徽音被身后人圈在怀里,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绫罗汉裙,青丝一半挽髻一半垂下,尽管她已为人妇,不该如此侍弄头发,可胤禛没拗过她,只得勉强答应了。
“我们成亲,已有十年之久了,”胤禛似有些感叹,“我却在四十六年时才发现,竟没有一次带你出来逛逛,本想十五就带你去猜灯迷的,但宫里的宴饮不能不去,只好推到今日了。”
徽音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的心里被触动了。这男人是个较真的性子,对平日的差事总是极力做到最好,忙碌自是必然的,即使有了闲暇,也多跑去教导几个孩子了,或者手不释卷地读书,根本不似其他皇子安排什么娱乐活动。
“这几年事情多了,本打定主意好好过舒服日子的,没想到还是放心不下。”胤禛自己也很无奈,他还真是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至少,比起历史上来说,你现在身体好了很多,身边也有了能帮上手的人,不是吗?”徽音歪头道,半侧着的脸上含着略带娇俏的笑容。
“言之有理,”胤禛一想也是,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一会儿去猜灯迷,说不得咱俩还能比试比试!”
“别,这个我可不会,你是自幼熟读古今的,我学的只是其中的道理,猜灯迷这种事,根本比不上你的。”徽音连忙推掉,开什么玩笑,这个年代的灯迷大多是古籍典故,她能知道多少?“再说了,你这做夫君的,就算赢了我难道不觉得害臊?”
“这倒也是,我一个大男人,赢了你也不光彩!”胤禛接受了这个说法,轻轻踢了神风一下,让它小跑起来。
这里是小汤山附近的一个镇子,近几年京里的富贵人家爱建温泉庄子,慢慢的人烟也多了起来,虽然如今也只有一条街,但那份平实的热闹,倒也显得有趣。
神风被寄存到了一家酒楼,胤禛和徽音漫步于街道上,看着各种各样的小摊摆出来,那些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