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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阁?”徽音抬头扫过牌匾,疑惑的视线落到把她领过来的人身上。
“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些吗,看看也好。”胤禛扶了她进去,眼底含满了纵容。
“你付钱吗?”
“当然。”胤禛使了个眼色,高无庸立马上前,一副“我来付钱”的架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徽音整整衣裙,很顺手地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把放大镜,眉眼弯弯地走近了那些摆放着各种物品的架子。
商周的青铜,秦汉的漆器、陶俑,唐宋的瓷器,元明的青花,还有各朝各代的古玩、玉器和西洋来的稀奇宝贝,这家店里真是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徽音大致扫过一圈,果断地瞄上了玉器那一块,旁若无人地拿起放大镜开始鉴别观赏。
老板看着那举止雍容的中年老爷坐在客用的椅子上,任凭戴着面纱的夫人挑选,心知这是贵人来了,连忙让伙计上好茶、好点心,满面笑容地到跟前打千:“这位爷,您若有意,还有些珍品在里面藏着,不如入内一观?”
“掌柜的,我家夫人如果想看,自会唤你近前的。”高无庸挡了挡,对凑上来的老板道。
“四哥?”胤礼从店里走来,两边人相互行了礼,因在外面,也未曾大拜,只是打千、福身而已。他看了眼专心在鉴别的蒙面女子,本还以为是四哥收用的新人,可注意到那微凸的肚子,立刻恍然了,原来是娴皇贵妃?
“你怎么在这?”胤禛让这个弟弟坐到旁边,很自然地询问道。
“弟弟不耐烦那些个应酬,便出来散心,听闻珍宝阁新得了些好东西,就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胤礼和其他兄弟一样,平日里没少和这位皇兄聊天叙话,加之有十三哥在,自然亲近许多,倒是旁边那位小嫂,极少极少见到,“四哥,您这是……”
触目这个弟弟压低声音、瞥向徽音的暗示之意,胤禛点了下头:“太闷了,出来走走。”
这是承认了带着佳人逛灯会?胤礼很意外,估计不管哪个兄弟遇到此景都会意外的,从来严肃、重规矩的四哥,会干这样的事?
“我们还是回去吧!”徽音偏头说了一句,看到多了个人,眸光微微一闪,收好放大镜走了过来。
胤礼起身见礼,依着这位现在副后的身份,他自然是要行礼的。
“怎么了,没有看上的?”胤禛笑着问。
“这里面真假各半,即使是真的也价值不大,你不是说要去怡亲王府吗,现在就走吧!”
“四哥这是想去十三哥那?那也带着弟弟如何?”胤礼忽然道。
胤禛笑骂一声:“你个滑头的,想去便去,他还能赶了你出来不成?”
徽音不着痕迹地打量几下这位果亲王,让诗涵扶着出了珍宝阁,考虑到有了身孕,他们最终还是坐了车轿去怡亲王府。
两路喧嚣一一而过,胤禛和徽音透过帘子看向外面,小贩、行人、花灯……那繁华景象尽数映入了眼中,让人的心情无端地受了感染,明快许多。
怡亲王府是雍正元年又增建的,这几年它的主人备受皇上倚重,在同辈的王府中,算是较为显眼的一家了。
接到消息,胤祥和兆佳氏并府里的孩子们一同到大门口迎接,他们刚刚回府没多久,身上的衣服都未换下来,如此倒是省了更衣的工夫。
“不必多礼,进去说话吧!”胤禛和徽音下轿,他上前扶起了这位自幼亲近的弟弟,脸上露出了笑容。
接待亲近之人的花厅里,胤禛和徽音、胤祥和兆佳氏、胤礼全部坐了下来,婢女们上了茶点、果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皇兄怎么有兴致出来?”胤祥先开了口,雍正元年时他就被调回了京城,这几年忙忙碌碌的,也帮衬着办了不少事。
徽音瞧着印象中爽朗的少年十三阿哥如今稳重守礼的模样,不由得问胤禛:“你平日里欺负他来着?怎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兆佳氏惊了一下,连同胤祥和胤礼也静默了,这位娴皇贵妃怎么如此说话?
无奈地抬眼,胤禛扫过明显敛息的弟弟、弟妹道:“你说呢?”
“十三阿哥,你现在见了你的伴读,是不是不喜欢他们私下里也对你恭敬小心?”徽音问,继而又道,“将心比心想想,你四哥又当如何?”
胤祥精神缓了缓,苦笑一声:“小四嫂所言我懂,只是……君臣本份,又哪能枉顾?”兄弟们心底都是感念四哥的,不管是未曾避讳名字,还是各个都得了重用,只是君臣之别,他们却是始终铭记在心的。
徽音瞥了胤禛一眼:“你平时摆架子给他们看了?”她摇摇头,“公为公,私为私,你们都是聪明人,怎么就糊涂了呢?”
“世间能如你一般分得那么清楚的又有几个?”胤禛叹息道。
“公私分明?”胤礼不解,他感觉得到,这位小四嫂对十三哥明显要亲近一些,尽管也带着疏远,却比对他时强了很多。
胤祥看了弟弟一眼,他们父兄密谈之事谁也不知,所有人都以为娴皇贵妃病弱、得宠,谁又知道那背后的秘密呢?
“罢了,不说这些个了。”胤禛揭过了这个话题,“十三弟,十七弟,你们可曾见到皇阿玛?”
被问及的两人齐齐摇头,胤祥回说:“未曾,和去年一样。”这几年每逢过节,他们兄弟都会去畅春园拜年,可惜总是见不到人。
“你们想见他?”徽音问。
兄弟三个统一地望过来,他们心里都有猜测,觉得皇阿玛并不在畅春园,可就是没一个敢说出来。
“他去了京郊,如果你们想写信什么的,就让默默捎上,至于见面……我不太建议你们去。”徽音想想“学海无涯”里的种种,唔,还是不要刺激这些封建佬了。
为什么?这是兄弟三人共同的疑问,胤禛收到两个弟弟的示意,出了声:“为何不建议我们去?”
兆佳氏一直当着背景板,她仔细观察着传闻中的娴皇贵妃,总觉得这个女子像是和她们这些宗室福晋、八旗贵妇很不相同,可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嗯……这样吧,如果春天到了,那样东西你们能接受的话,日后就去看看吧,反正迟早也要公之于众的。”徽音摸了一下肚子,沉声说道。或许,她不该等到冕儿登基以后再拿出那些,早日拿出来也是有益处的。
胤祥面色严肃了,他暗地里猜测起来,那样东西是枪、是炮,还是别的什么?胤礼也在犯嘀咕,可看看两位兄长的神情,就知道这里面的事不简单,不由得,他对这位神秘的小四嫂升起了莫大的好奇。
“你的身体如何?玲珑应该常常为你诊脉,总不会很差吧?”
胤禛听到徽音对十三弟的问询,也看了过去。自元年后,颜颜时时关注着兄弟们的健康,上一世比他早走的几位兄弟,现在身子骨都还好,想来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了。
“多亏了端禧公主,时常诊脉、调理的,我们家爷如今虽说不上轻健如飞,却也健健康康的,还能为皇上多尽忠些年头呢!”兆佳氏一听这个,感激地开了口。
“是啊,多谢皇兄和小四嫂,臣弟的身子才能这般健朗。”胤祥拱手言谢。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玲珑自幼与你亲近,这当是她自个儿的主意。”徽音道,玲珑这几年做了不少事,有的是出于真心,有的则是含着用意,想来是和默默商量过了,打算保着冕儿登基的。
“嗯,一家人不说这个。”胤禛同样不愿受这谢意。
胤祥与妻子相视一眼,也不再说些道谢的话,胤礼见此情景,嘿嘿一笑:“我说十三哥,既然如此,那咱们日后便放松些,若是皇兄要怪罪了,咱们就找小四嫂作证呗!”
“好,找小四嫂作证。”胤祥笑着附和,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说说而已,纯当增进感情了。
徽音淡淡看着眼前这三兄弟,只要胤禛高兴了,她就不说煞风景的话了吧!
几个人又聊了会儿天,胤祥笑容略收,突然道:“小四嫂,可要去看看她?”
胤禛下意识地提高了注意力,陷入了不断的猜测之中。
看她?徽音闭上眼想了想答:“也好,十来年了,我确实很想她。”
难道是莫璃?胤禛眉梢动了动,在他的印象中,心爱之人放在心里的人不过五个罢了,可莫璃与十三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行几人在胤祥的引领下沿着府中的路入内,跟在后面的兆佳氏越走越惊疑,这不是去那里的路吗?自康熙五十年后,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地方,是府中人人皆知的禁地。
“是她?”胤禛看向心爱之人。
“嗯,当日十三阿哥送信给我,考虑再三后我就把她交给了十三阿哥。”徽音简单说了一句,语气有些沉。
脚底下的路变成了鹅卵石铺的,两边栽了松树,一棵棵笔直挺立,而路的尽头是一个月洞门,还未进去就闻到了幽远的梅香。及至跨过月洞门,只见长势极好的梅树错落散于院内,红、白、粉色的梅花绽放枝头,好一派正月盛景。
“这边走。”胤祥说了一声,率先穿行于梅树之中,显然,目的地并没有到达。
兆佳氏左右环顾一圈,心里不由得涌出些涩然和妒意,十几年了,这个地方就连她都不能进去,通过进去过的奴才得知,这里种了梅树,而梅树中守护的是一座小巧的精致楼阁,至于楼中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府中所有人都说,这里藏着的是爷心里最重要、最珍视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你费心了!”徽音站定在那楼下,仰头看着悬挂的匾额,“莫忘楼”,这是十三阿哥的笔迹。
胤禛这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来没有见到过莫璃的骨灰,原来是被收在了这里。
“亦师亦友,即使所有人都忘了她,我也不会忘。”胤祥眼神坚定地道。
“我亦如此。”徽音却步不前,她抬手虚空一划,灵力冲向四面八方的梅树,驱使那花瓣离枝,纷纷扬扬飘散飞舞,片刻后,莫忘楼沐浴在了一片梅花雨中,冷香扑鼻,美轮美奂。
楼前的几人均愣住了,沉浸在这仙境一样的美丽之中,胤禛只是恍神片刻就清醒了,他侧头望住那落英缤纷中的纤细身影,清逸卓然,湛湛其华,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沧桑痛楚,仿佛已经过了人世百年。
“胤禛,我们回去吧!”徽音转身回还,不打算进去了。在这里的,不过是那个叫莫璃的宫女,并不是她的好友,已经不需要去看了。
“好。”清俊尊贵的帝王顺从地回转,踩着满地的梅花向来路而去。
胤祥默然目送,兆佳氏靠近些伴他身侧,胤礼仍旧回味着方才的美景,从中感受到了思念、悲伤、缅怀的种种感情,他不禁猜测着,此楼中究竟藏着什么?十三哥和小四嫂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而娴皇贵妃直呼了大清皇帝的名字,这个已被他们忽略了。
第49章 福海上空
雍正七年二月,年刚过完,懋妃宋氏病了,她所出的四贝勒弘晡觉得这病来的有点古怪,他费尽力气查了一番,却发现种种线索指向了钟粹宫的慎嫔陈氏,至于动机……则跟去年正月里暗算娴皇贵妃的事有关。
四贝勒弘晡推敲一番,愤怒了!
明明很多人都在动手,这慎嫔却想把他的额娘推出来当替罪羊,还害得额娘染病不起。
坐在养心殿的胤禛面无表情地看着粘杆处送来的汇报,揉起隐隐作痛的额头,苦笑连连。懋妃和慎嫔,老四和老六这下要不对付了,而这一切却是出自他的小儿子………十一阿哥弘冕之手。
什么时候,弘冕已经成长到了如斯地步?送到蓬岛瑶台的布料出了问题,他和徽音尚且不知,弘冕已经连报仇之事都做了,甚至还离间了老四、老六,迫使他们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反映到前朝的话……可是打击了目前的四、五、六贝勒党。
胤禛想,或许弘冕早就有这本事了,只不过从来没有显露而已。
还未到三月,常嫔钮钴禄氏也病了,得的还是疫症,而此次直指的竟是妃位之首的齐妃李氏,定郡王弘昀、三贝勒弘时以及九贝勒弘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