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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清风颂音辞-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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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嫂大喜了!”胤祥率先道贺,封后诏书已下,如今离京城近一些的地方都知道了,下个月还要举行册封大典,要知道四哥的元配当年也不过是随同后宫一起册封的,可见,四哥心中更认同这位四嫂为皇后的。
  
  胤祉三人亦连连恭贺,谁也不愿在这位明显得老四喜欢的皇后面前落下不好来。
  
  “几位都是皇上的亲兄弟,不必多礼!”徽音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礼让一下,语气虽然亲切,可给人的感觉却有点疏离,明明是上位者惯有的姿态,却半点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胤祉几人相互交换个眼神,他们之前见过的徽音,要么安静到让人忽略,要么自信张扬到让人觉得备感压迫,没成想这女子还有如此一面,若是她想,估计女眷聚会中非但不会吃亏出错,反要大大出彩的。
  
  “高无庸,带几位王爷去挑酒。”胤禛面色清淡故我,只是放在膝上被桌子挡住的手微有震颤,他是个能粉饰太平到完美的人,更是个自制力卓越的人,不管内心如何激荡澎湃,表面上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分毫。
  
  徽音见胤祉他们离开了,摆摆手摒退了所有的奴才,这才坐到胤禛旁边,很豪气地端起他面前的酒碗……却只抿了一口:“我若不来,你要躲到何时才肯见我?”
  
  “我……”胤禛很想问“你的身子如何了?”、“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会不会恨我想要孩子而害你差点……”,可是他唇隙微动,最终将那些问题全部咽了下去,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即使他知道问了就能得到答案,也不要去问!
  
  “我什么?没来看过我,就是你不对!”徽音扁扁嘴,随手提了桌上的酒坛就拉他起来,“你不是爱喝酒吗?走,今儿我陪你喝!”
  
  胤禛微怔,有心解释说“我不是爱喝酒,只是想你却又不敢见,所以才饮酒排解烦闷,减轻内心的负担。”可感受到拉着他的手温暖滑腻,渗入呼吸的是来自心爱之人的幽谷清香,萦绕于周身的是属于徽音的气息,他的心骤然安静下来,这一月来暴躁、烦闷、痛苦、悔恨的种种情绪,顷刻间全部烟消云散,换成了无尽的舒心柔和。
  
  “来,用这个!”徽音拉着胤禛到了寝宫里,拿了两个茶盏放到炕桌上开始倒酒。
  
  胤禛回神时看到这一幕,好笑地摇了摇头,用茶盏喝酒……这应该是天下第一人吧?他松松神蹭到炕上,靠在那儿含笑凝视着倒酒的美人。
  
  “呶,这酒里加了不少好东西酿的,适量饮些对身子好,只是后劲可能有点大。”徽音递过一盏酒,自个儿先干了另一盏,所有的果酿、花酿都是须弥境出品,只不过去了其中的灵气,侥是如此,也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以前是她亲手酿造,近些年都由默默代劳了,她本意是让这人养身的,现在倒好,竟送人了!
  
  “别喝那么多,你身子不好,回头要受罪的!”胤禛放下手中的酒,坐起来揭掉了她还要倒的空盏,垂下的眼眸里浮现出自责和痛色,若不是他,从前身子那么好的人,如何会弄成现在这般?
  
  “好,你说不喝就不喝。”徽音脸颊微红,美目中满是水样的清波,她踢掉鞋子偎到胤禛旁边,“对不起,我让你不开心了。”
  
  揽住心爱之人的手顿住,继而温柔地抚摸那娇躯的背,胤禛有点涩然地开口:“我没有不开心。”他纵然介意她的隐瞒,可这些天来细想一番就明白,老七所说的那些,如果是他,他也会隐瞒到底。打她频繁昏迷起,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当年皇阿玛究竟出了什么事,徽音又是如何去救的,如今真的知道了,他却怎么也无法接受,甚至想着宁可不知道得好。
  
  “我知道,”徽音仰头亲吻他的唇角,“你只是在怪自己。”虽然她不想承认、也不想接受,可是本来仅能再撑半年的身体,忽然好了一些,这……都是他用自己的换来的,她还能陪他更久一些。
  
  “我是你的夫君。”胤禛很自然地开口,是啊,他是她的夫君,却从未曾护住她,反而累她……
  
  “胤禛,等今年我生日的时候,咱们去香山好不好?”徽音整整情绪,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剩下的时间,她一定要和他愉快地度过。
  
  “好。”胤禛仰头逼回眼泪,她鲜少说要什么,如此又怎会不答应?
  
  徽音伸手环住他的腰,两人侧躺在炕上,犹如一体般亲密无间。胤禛未曾有丝毫心猿意马,他觉得此刻就像个溺水之人,抱住了能救命的希望,死死地不肯松手。
  
  柔情无限的吻落在胤禛的唇边和脸颊,徽音像是试探又像是安抚般一一亲吻着他,探手伸向他的腰带却被按住了,胤禛心疼地看着怀中人:“你的身子……”
  
  “不碍的!”徽音推开他的手,抽掉了那尊贵非常的腰带,缓慢而坚定地解了他的衣扣,缠绵地亲吻着他的下巴、脖颈。
  
  胤禛动情了,双手似揽非揽地环着她,任由这难得主动的女子随意施为,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胭脂色的容颜,满心都是新奇兴奋的滋味,挠得他心痒难耐,却又不愿反客为主。外袍已经剥离,中衣渐渐松散,配饰、腰带被扔在一边,胤禛终究还是没忍住,使力一抓将那旗装略乱的女子按到身边,大手利落地解开她的衣物,灵活地贴上了那触手温滑的肌肤。
  
  激烈的吻,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抚摸,汗水交融的亲密,胤禛发冠已除,长发散落而下,清俊的面庞上给人一种独特而富有魅力的蛊惑之感,他用手指似触非触地描绘着怀中人的身躯,喘息着定神细看她身体的每一处,薄唇愉悦地勾起,压住她的身子猛然倾身撞入。
  
  “啊……唔……”徽音眉头紧蹙,手指用力扣入了他胳膊上的皮肉。
  
  “你是我的,徽音,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休想逃离,休想!”胤禛也知道时间长了,她的身子会恢复如处子,可是那心中的不安惶恐,如蛆附骨般让他痛苦,他一次次地狠狠占有,嘴里说着霸道的言语,不知是在提醒她还是在让自己安心。
  
  徽音咬牙忍着痛和快感双重的折磨,睁眼望去就见胤禛同样难耐不适地皱着眉,暗地里苦笑不已,这到底是为了哪一遭?
  
  水□融,夜……还漫长。
  
  第二日一早,胤禛先睁开了眼,视线一移就看到了心爱的人,他难得起了心思,伸出手抚过那如画的眉宇、睫毛卷曲而紧闭的双眸、凝脂般的脸庞,最终停在了红肿而略有干涸的唇边,若是往日里这样的动作,人定然早就醒了,可今天却仍旧熟睡着。
  
  看来,昨晚累坏她了!
  
  胤禛无声轻笑,双臂探入被子里将那不着片缕的娇躯箍入怀中,两人肌肤相贴,紧密异常。
  
  “皇上,该起了!”高无庸在帐子外面提醒道,声音显得很轻,却又足以让人听到。
  
  “嗯。”胤禛应了,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却更让人觉得磁性好听。听到奴才们下去做洗漱准备了他才起身,垂头望去时墨眸不禁闪了闪,溢满了无尽的柔情和温暖,明黄色的床褥上他们的长发交缠相错,宛如两人羁绊的生命,他抓起自己的长发与徽音的长发,比了比交叉相叠,结发……
  
  “皇上,该沐浴了!”
  
  胤禛恍然惊醒,松开手任由两人的长发滑落,忍不住勾唇一笑,俯身充满怜惜地吻了吻她,这才不舍地掩好被子下床。
  
  宫女们红着脸为胤禛整理衣装,虽然他穿了亵衣,可那长发披散的模样,周身环绕着雍容尊贵的帝王气势,着实令女人着迷。御前伺候的奴才们经过这几年的筛选敲打,再也没有哪个心大的敢生出爬龙床的念头,因为那代表的不是一朝富贵,而是必死无疑、下场凄惨。
  
  床帐微动,身着亵衣的徽音下床走来:“怎么没叫醒我?”
  
  奴才们乖觉地退了下去,胤禛自己扣上衣服,笑道:“瞧你睡得熟,便没叫。”
  
  徽音帮着他系上腰带、挂上配饰:“玲珑病了,我想……今儿去看看她。”
  
  “也好,听太医说,她不肯吃药、不肯用饭,想来……”胤禛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叹了口气,“徽音,这么些年了,颜颜一直心结难消,这次是真的伤狠了。”
  
  “我知道,所以咱们今天去看看她。”徽音抬头笑了一下,母女没有隔夜仇,再怎么样那都是她亲生的女儿啊,只是从那以后不再完全信任了而已。
  
  “如此甚好。”胤禛终于松了口气,这母女俩,当初如何亲近、如何情深,他都一点点看过来的,谁知后来会弄成那般?
  
  这天,在满园子人都知道皇后昨晚歇在九州清宴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坐着马车出了圆明园。
  
  低调的马车,周围却跟着不少或明或暗的护卫,目的地是固伦端禧公主在圆明园附近的园子。徽音拉着胤禛坐在马车里下象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气氛很是温馨。
  
  “过两日我们去‘学海无涯’如何?若是你那些兄弟们想见康熙,就一起走吧!”徽音推着“车”过了楚河,直逼他的“马”而去。
  
  “你肯让我去?”胤禛挑眉移开了“马”,还巧妙的盯上了的对面的“卒”。说起来自他南巡去过那许多家书院后,得知“罂粟”计划后,很多事徽音都不再瞒他避他了。
  
  “是你忙得根本没空去,哪里是我不肯让你去?”
  
  “那容我安排安排,挑个时间咱们都去看看,”胤禛思索着下一步该走什么,同时一心二用道,“不知道你藏的最严实的一家书院里究竟会有些什么!”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也许……会很吃惊呢!”徽音笑着移了“炮”,喊道,“将军了!”
  
  胤禛看着对面那兴奋的女子,将自己的“车”移了出来,危机自然解除了:“吃惊?你给我看的东西哪一次不是让人吃惊的?”
  
  “说的也是。”徽音也不在意,继续思考棋局,想着如何布局进攻。
  
  雍正七年七月十一,皇上、皇后亲往探视固伦端禧公主,固伦额驸、步军统领董鄂瑞琪携二子二女迎接,而那日过后,固伦端禧公主的病情逐渐好转,让很多心怀恶意的人大失所望。
  
  前些年无论是宗室里还是朝中,所有人对这位备受两位皇帝宠爱的公主都怀着敬意和攀附之心,想当初这位公主可是敢在草原上与蒙古人放言比试,敢在西北上战场杀敌,回京后的这几年,有些犯事的被她遇上,连鞭子都挨过,这样的公主,大清建国以来还是第一人。
  
  再加上固伦端禧公主的额附乃平叛的功臣、步军统领衙门的一把手,谁又会与他们交恶呢?
  
  立后诏书一下,原来封号前的“和硕”变成了“固伦”,好嘛,本来就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是今上目前的长女,现在又多了嫡出的身份,想想她那两个摇身一变成了嫡子的弟弟,想来雍正朝的储位归属悬念已然不大。
  
  这种时候,巴结的、奉承的,简直数不胜数,本来上个月盼着公主一病不起的人,立场马上就变了。  
  
  后宫里自然怨气冲天、恨意浓厚,大半的嫔妃咬牙切齿地诅咒皇后,诅咒七、十一阿哥,诅咒固伦端禧公主,要知道打从康熙五十四年后,她们就没有皇上的宠爱了,只得一心盼着儿女们有个好未来,如今皇后一册立,她们的儿子还有什么机会争?更别说这些年来,她们与皇后甚少接触,关系好的没有,小过节却不少,日后能落下好吗?
  
  而各个皇子们也是心绪难平,那府中书房的灯连着几日就没灭过,于是,本来隐藏其下的储位之争,忽然间越发激烈、越发明面化,大家的目标很一致,那就是把嫡子给弄没了,让皇阿玛只能在他们之中选择。
  
  面对这种情形,默默和弘冕相视一笑,一个笑得不屑而漠然无情,一个却笑得深邃而兴味十足,半点都不惧针对他们的许多算计阴谋,特别是弘冕,之前徽音怀孕期间,所有接连而来的明招暗招都是他处理的,他也是时候从哥哥身后走出来了,如果不拿出本事来,谁又会服他怕他呢?更不要说将来必然会有的臣服了!
  
  胤禛及他的兄弟们隔岸观火,看着皇子们你来我往的交锋,看着庶出皇子们连成一片齐心协力对付默默和弘冕,不由得想到了他们的经历,除了胤禛,诚亲王等人的视线更多地定在了徽音身上,想看看这位神秘女子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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