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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拿梯子。”有人说,很快一架长长的木梯子架到树下,再往上一点就能够到雄鹰了。
“你,上去给我把雄鹰带下来。”凌亦珣冷冷的看着我。
去就去,我咬咬牙,“上去一点,再上去一点。”我已经爬到了梯子的顶端,眼看就要够着了,雄鹰半眯着眼看见我,扑腾着往上面又跃了一个枝头。我跟它是杠上了,非抓到它不可。我脱离了木梯,攀到树上,可耻的对着一只鸟,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一点一点的靠近它,心提到了嗓子眼,近了近了,说时迟那是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去抓它的腿。
“嘘。”长长地哨声响起,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雄鹰俯冲而下,然后我木讷的看着它乖巧的站在凌亦珣的肩膀上,仍是不紧不慢的梳理着它那眼花缭乱的羽毛,偶尔还抬起头斜瞥我一眼,像是在嘲笑我的受弄,跟他主子此刻的神情如出一辙,果然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在心里说到。不用再去看了,梯子一早久被人搬走了,我被架空了。
“你就在上面好好玩一会儿吧。”凌亦珣说着,一□笑着的嘴脸簇拥着皇帝般的他离开。
愤怒,极度的愤怒,凌亦珣是个小孩子我原谅他,可恨的是一群大人竟然也狠心把个势单力薄、身心脆弱的小孩子给挂在树上,这是什么人——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人。
愤怒过后心里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悲哀,然后是彻底的绝望。
我就这样吊在树枝上,无人问津,从大中午到夜暮降临,别说放我下来,连个送饭的都没有,难道我的命运就是要结束在这里吗,死有何惧,可这么窝囊实在心有不甘啊。
不知名的虫子在身边扑腾鸣叫着,想起那些动物或冰凉滑腻或毛躁扎人的身体,一阵一阵的反胃,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我只能紧闭双眼搂着枝干,许久许久都没听脚步声,终于抑制不住,细细的啜泣起来。
哭着哭着,我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且敏感的意识到一个庞大的物体正靠在我后背,层层细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忘记了要呼吸,我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你没事吧?”耳边有人在问,这不高不低的声响,此刻如天籁般让我愉悦,整个身心都松懈下来,不管怎么样,起码我知道了此刻在我身后的是个人,一放松警惕,身子便瘫软了下来,直接的后果就是狠狠的摔到地上,幸好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稳稳的接住了。
我的天神
不敢置信的睁开有些酸涩的双眼,眼前放大的是骆逸尘那张英气的脸,在月光下的这张脸被照得有些清冷,可对此刻的我来说是再亲切不过,他周身散发的温暖让我的冰冻的四肢不再僵硬。像是坚冰融化成了水,我一头扑在他那怀里滔滔不绝的哭了起来。嚎得那个伤心啊,那个委屈,那个源远流长……
有些奇怪,前世遭情人抛弃,再被流放到这陌生的国度,枫露居上下众人的欺凌,我最多就是隐忍的流泪。这次不过也是常规的恶作剧罢了,我却在并不是太熟悉的骆逸尘怀里摧枯拉朽的哭了出来,像是要宣泄掉一直以来的委屈与无助。
不知道哭了多久,已经声嘶力竭了我才安静下来,此刻我坐在骆逸尘暖和柔软的床榻上,他不带一丝温情的用袖口抹掉我脸上残存的眼泪。然后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我扯着他来不及撤回的衣袖,祈求的望着让,因为刚哭过,声音显得细弱可怜,见我异常坚定的摇头,他塞给我一盘糕点,无奈的叹息着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盆冒着气的热水。他拿起毛巾沾了些水润湿了,细致地替我擦手擦脸,然后把我的双脚放水里捂热后甩到床上,故作严肃的说:就留你一晚,明天就给我回枫林。嗯,我开心的点头,怕他反悔似的赶紧钻进被窝。
被子很暖和,听着骆逸尘均匀的呼吸,我不知道哪拿的勇气,悄悄地靠过去,紧紧地搂住骆逸尘,手太短了根本环不住他的腰身,最多算是半趴在他背上。他迷迷糊糊的抗议说:“小家伙,睡觉老实点。”
我则笑得很无邪,透过厚厚的背,我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夜睡得无比香甜。
“这小子,睡相真差!”骆逸尘边抱怨边把整个趴在他身上的我掀到一边,我的嘴角就忍不住要露出一丝笑来。
“还睡。”骆逸尘发现我在装睡,便伸手挠我咯吱窝。呵呵,我笑着一骨碌爬起来。
回枫林的路上,第一次哼起了这里的小曲儿,凌亦珣,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制你。刚爬上阶梯就迎上了凌亦珣那张风雨欲来花满楼的俏脸。
化敌
“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在担心我啊,呵呵,我就知道少爷最好了。”
凌亦珣没料到我不但不反驳,还言笑晏晏,一时间有些错愕,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尴尬,越是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担心你啊,想得真美,我是怕你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坏事。”话虽不是好话,可此刻心情好,花是美的,风是香的,他嘛,顶多就是个闹别扭的孩子。
究其根本,不就是上次跟安静在池塘边让他吃了瘪吗?现在才想通亏我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却要一本正经的跟个小孩置气,还让自己日子不好过了那么久,想起来真汗颜。不就是哄人吗,想当初,我可是经常跟当幼师的朋友混的,哄小孩儿还不就小菜一碟。
“你怎么不说话。”看他要发飙,不知道又该诬陷我些什么,我感觉凑了上去。故意神秘兮兮的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向凌亦珣招手,他怀疑的看着我,但最终还是把耳朵附了过来。
“我跟你说哦,我昨天看到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凌亦珣受我影响,不自觉地压低了嗓子。
暗笑自己嗅着凌亦珣身上那股奶香尽然走神,我继续编道:“一个会吃人的大怪兽哦。”
@奇@“啊。”凌亦珣果然倒吸一口气。
@书@“身子有这么大,眼睛有这么大。”我伸出手瞎比划着,“还一直发出呜哇呜哇的叫声。”
“我才不信。”凌亦珣直起身子,故作镇静。
“你敢不敢晚上跟我去看看。”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哎,算了,还是不要了,免得你被吓哭了,怪兽可是最喜欢吃爱哭的小孩儿的。”
“谁说我怕了,去就去。”果然他好强心作祟,一口应承下来。
小孩子跟大人通病就是好奇又经不起激将法,不同的是小孩子认识有限,会对陌生的东西有更多的探知欲望,也因为无知,有时候胆子反而比大人的大。比如小时候总喜欢玩那些花花绿绿的虫子,只会觉得漂亮,并没想过它长得多恶心,或是带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毒素,反倒是长大后有了这种种顾及,再不敢碰了。
这一整天,我看凌亦珣上课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小孩儿啊,果然都是贪玩的。一到晚上他便急急的把我拉了出来,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凌亦珣偷偷摸摸的潜到树林寻找那并不存在的怪兽。其实很多时候,恐惧更多来自于心理,就像看恐怖电影一样,我们往往是在一阵诡异的音乐和悬疑的镜头拼接中,达到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等迷雾最终拨开,却是什么也没有。
此刻,我要带凌亦珣寻找的就是这胆战心惊的刺激过程,我要做的就是营造气氛。所以,我尽量屏住呼吸,眼睛四处逡巡,脚下小心翼翼的不踏出一点声响,凌亦珣紧紧的跟在我后面。选了处最茂密的树丛蹲下,我指着冒着雾气的湖心告诉亦珣,怪兽昨天就是跳那里面去了,这肯定是它在呼气。凌亦珣没有说话,我侧眼看见他的小手握得紧紧的,转头偷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左看又看,终于找到了那东西,我拉着凌亦珣的手尖叫起来:“看,它的眼睛,它发现我们了。”
两人慌不择路的狂奔起来,惊起林中栖息的夜鸟。等跑出林子,看到了远处扑闪的灯火才停下了,我们站在林边喘着粗气,然后四目相视狂笑不止。
至此,凌亦珣基本搞定,因为小孩子也有义气的概念,共同经历过危险,便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盟友的心里暗示。长舒一口气,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了,没成想我是大错特错了。
凌亦珣不再恶意刁难我,却成了另一个安静,像个跟班没日没夜的缠着我。钓鱼,打弹弓,捣鸟窝,斗蛐蛐……没完没了,虽然也有那么些趣味,可是,可是我毕竟是大人唉。
相对而言,我还是更愿意到骆逸尘那里去,他住的地方没有刻意取名,只因处在凌府的西北角落,便随意的称呼为西屋。
西屋硕大的院子里只有四间房,很简易的布局,正中一间空着,只在墙上挂了些字画,门是常年敞开的,权当做门厅了,左边一间与卧室相连,用布帘隔开(我记得帘子总是吊起来,没有放下过),外头会客兼书房用,靠里一间摆着简单的起居卧具,门厅右边那间就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多半只是堆放了些杂物吧。按说骆逸尘是管家兼账房,本应该配备一个丫鬟的,可能这就是给丫鬟准备的吧,如今他就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自然就闲置下来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便只剩一片梨树林。骆逸尘一身雪白的在花林间穿梭,剑锋让人眼花缭乱,倏忽间就不见了人影。
“又来偷看我练剑。”须臾声音在背后响起。
“谁说我偷看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已经习惯了的我把骆逸尘手中的剑接过来,递上一杯刚泡开的新茶。
“你啊,叫你陪少爷好好念书,偏定不下心来,三天两头的往我这儿跑,这么多年你可是看出点门道出来没?”
“当然看出来了啊,你剑舞得很漂亮。”
头上一个爆粟,“就你嘴贫,我那是武功,能用漂亮来形容吗?”
“真的很漂亮嘛。”我嘟哝着,每次看着骆逸尘忘我的飞旋挥洒着长剑,我都觉得是一种的享受,特别是春暖花开时,那白衣飘飘,花灵伴舞的情境美轮美奂,几欲让人窒息。
十多年下来,他早就练得一副气定神闲,宠辱不惊的样子,放佛一切尽在掌握中,让人不知不觉就折服于他的强大气场,却又没有一丝盛气凌人的压迫感。看到他,有的只是舒心与惬意,正如他的名字般。他本是脱离俗世之外的人,只是有些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凌府,并且做了管家。
“隐星。”凌亦珣正处于变声期,急迫的声音略带沙哑,转头看见他匆忙的跑了过来。呵呵,果然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一贯酷爱的紫色衣服让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与生俱来的贵气。
“说你们是连体娃娃,还真一点没错。”骆逸尘笑着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骆大哥。”凌亦珣跑过来在我身旁站点,和煦的笑着跟骆逸尘打招呼,他一向称骆逸尘为骆大哥,{奇}而不是管家或是其他什么。{书}我看着他高挺的鼻梁,{网}和那随着年龄日益性感的薄唇,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的时候就抿在了一起,心想果然是个优质胚子,斯文俊秀的脸蛋怕是多少女人都要自惭形秽嫉妒不已。
骆逸尘轻笑着点头示意,了然的端起长剑回屋了。
“说吧,什么事?”看着那张却阴魂不散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我有些泄气,怎么这么多年来对他就是没有抵抗力呢。
“嗯……夫子叫我找你回去,他说你的作业没完成好。”凌亦珣支吾着。
“得了吧,夫子才不管我学得怎么样呢,肯定是你自己学着无聊,非要拉我一个垫底的吧。”我不客气的揭穿他拙劣的谎言。
呵呵,凌亦珣干笑,看吧,就知道是这样。
我对这个时代的诗啊词的喜欢归喜欢,可实在没有天赋,于是我的作用也就显现出来了,那就是用我的愚钝随时随地衬托出凌亦珣的天资聪颖,看我多具有牺牲精神。
刚开始还是有些不平衡的,想我一个堂堂大学生,怎么能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给比下去了呢,可随着年月的增长,凌亦珣不但个子比我高了很多,才智也胜我一筹,被超越成了习惯,时间一久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心里安慰自己尽管活了三四十年,可我的人生轨迹也只是在重复啊,最多也就有着二十出头的智慧,再说不是没人知道吗?
贪玩
“哎~你不是说夫子找我吗?”我叫住凌亦珣,他拉我跑向的明明是通往大门的路。
“夫子说不急,我们先去给奶奶买点补品吧,我看他最近气色不好。”我彻底无语了,总是找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凌府人参鹿茸还少吗?
累死了,被凌亦珣拉着在市集上撞来撞去,骨头都快挤碎了,真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就算不是,也快了)怎么这么喜欢干女孩子家的事情。
“我说大少爷,你没事看这些玩意干嘛?”我夺过凌亦珣手中的簪花把玩着,眼光倒还不错嘛。“想送给哪家姑娘啊?”我戏谑的问,期待从他脸上看出些羞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