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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的有些心酸,忍着发痛的脚踝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他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
再睁眼,她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脸,怕自己会怯懦的哭出来。他的五脏六腑受了很大的损伤,应该是被人重重的击打过。这样的伤,不好好躺着休息是无法复原的。
可他却在五脏六腑尚未复原之下,就来了这冰冷的北疆,他难道不知道,寒气一旦深入受伤的五脏六腑,受损的器官再想完全复原,只会是机会渺茫。
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让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去往她身边?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只差一点点了,咬紧下唇,清雪心中有了决定。
“公子,踩着清雪的背上去吧,你的身子还没好,那个高度可能达不到。”背过身去,清雪慢慢的蹲下了身体。
没有任何声音,半响,坑内一片沉默。
“公子……”清雪转身疑惑的看着凤箫埋在阴影中的侧脸。他不是急着去见那个人吗?踩在她的背上,他很容易就能出去了。
正疑惑,一双手猛然将她抱了过去,呆愣的一瞬间,他向上一跃抓住一块突出的尖石。
噗!只是一霎那,尖石刺入掌心。清雪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她呆呆的看着凤箫有些苍白的脸,听着他不断向上纵越,抓住尖石手心却被刺破的声音,脑中一片空白。
“姑娘,我们出来了。”当清冷的嗓音在耳边传来之时,她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上面。低头,深坑内壁的斑斑血迹仍然清晰可见。
砰!
体力不支的凤箫猛然倒下,清雪接住她重重倒下的身子,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两人分道扬镳,他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记在了心里,而她的名字,他却不曾问起。
那个时刻,清雪的心是失落的。可是她没想到,重逢的那一天来的那么快,而且,他记下了她的名字,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轻柔的说:“清雪姑娘。”
没想到他早就记住了她的名字,在两人陷在深坑之时,他就记住了。
清雪,应该满足了,他还记得你,这样就很好呀。即使他不会知道,照顾着他的那一个晚上,她冒着风雪去山林给他采摘价值千金的奇药,差一点葬身狼腹。
即使他不会知道,她不顾男女之防,一整夜的抱着他。
即使知道了他喜欢着宁小婉,她也不曾后悔,依然庆幸自己能够遇见他,喜欢他。
凤箫,你是这样重情义的男子,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只要不被你知道,这份喜欢我偷偷放在心里就好了。
在两人跌至满是尖石的深坑,他用身子挡住她,不让她受到伤害之时;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爬上去,却又重重跌下,弄得伤痕累累之时;
在她将背后交给他,想要帮他离开这里,他却一把抱着她,拼劲身体所有的内力,不顾叫嚣着的五脏六腑,什么也没说的将她带了出去之时;
在他在她耳边说,姑娘,我们出来了,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他。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到这样的地步,这样重情义的男子,他当然会喜欢呀!
即使他爱着别人,即使他从来都不会看她一眼,她依然会偷偷的喜欢着他,不打扰他的喜欢。
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不用让他知道!
深吸一口气,清雪轻轻的敲着凤箫的门。
“进来!”清冷的嗓音传出,一如他的人,让清雪的心又慢了半拍。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清雪推门而入,“凤公子,今日我们去……”话才出口,清雪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凤公子,你们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无声的看着打包好的行李,半响,清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么快就要分离了吗?低着头,清雪将自己的脸埋在颈项里,颤抖的咬住下唇。
“清雪姑娘,这些日子有劳你为我和主子带路了。在冰城呆了许久,我们也该离开了。”凤箫看着天空,脑海中浮现了睡梦中不安的哭泣着的一张脸。
深锁的眉头,不断起伏的心口。湿了的眼角,就算是梦里也在哭。不断低喃的话语,凑近了,才能听得到。
“封寒钰,你不要死!”诉说着沉重的悲伤和不舍,当凤箫终于听清了这句反复呢喃着的话语,他的梦,碎了。
他的幸福,真的只是昙花一现,镜中水月啊!
深深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宁小婉,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一切,凤箫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主子,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吗?只有在宫主身边,你才会展露真正的笑容呀。这一段时间,你所做的一切,凤箫都会记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
凤箫的喜欢,还是对你造成了困扰,是不是?
呵,你知道了凤箫喜欢你,所以想要回报凤箫,也努力地喜欢上凤箫是不是?这些,凤箫都明白的。
凤箫很高兴,却不能接受。因为,你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梦里的你,那么悲伤地喊着宫主的名字,这样的你,像极了那个七夕夜里看着宫主受伤,以为他就会死去的你。
这才是你真正的感情,所以,凤箫要做一件你知道了会讨厌凤箫的事。
等这件事做好了,凤箫就会离开,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在你察觉不到的角落里保护着。
离别的时刻总是来得很早,清晨的冰城,一男一女站在城门口,深深地凝视着美丽的冰城。
“主子,我们走吧。”将包袱放进马车里,凤箫对宁小婉道。
宁小婉最后看了眼冰城,踏上马车。
咕噜的车轮开始滚动,这一次,他们将去往西越。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宁小婉掀开车帘,只见一个穿着翠绿罗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路中间,对着她露齿一笑。
“清雪姑娘?”
“宁姑娘,我想去西越采药,”清雪笑着扬起头,期盼的看着宁小婉,“可是我从没去过西越,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很安静,清雪紧张的盯着马车上的女子,她会答应吗?
柔和的阳光渐渐地有些刺眼,清雪眯着眼睛,焦急的凝视着被光晕包围的女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心中慌乱的砰砰直跳。
笑容渐渐地漾开,清雪听到了一个字,“好!”
一辆马车,来时的两人变成三个,未来总是有很多变数,此刻的清雪满心欢喜,眼眸里只有车辕上的那个男子,从来不会想到这次去往西越会差点丢了性命。
马车悠悠前行,分离的人终究会在不远的将来相遇。不是天意,事在人为。一张看不见的网,其实早已经撒开,慢慢的将所有人拉到一起。
西越京城。
御书房的气氛沉闷的叫人窒息,独孤德文面无表情地看着递上来的折子,半响无声。太子独孤傲垂下眼,大气也不敢喘。太监宫女早就被潜了出去,此刻的御书房只剩下独孤德文和独孤傲两人。
啪!
奏折突然被扔到地上,发出啪的响声。
“父皇,发生了什么事?”独孤傲疑惑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独孤德文。
“你自己看!”独孤德文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双眼圆瞪,鼻孔喷出重重的浊气。
独孤傲蹲下身,将奏折捡起来,展开,脸上大变。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独孤德文,失声道:“丞相府怎么会和罗刹宫扯上关系?想不到,罗刹宫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藐视朝廷,对朝中重臣之女下此毒手。”独孤傲回想着奏折上描述的内容,心中震惊。
“臣之女彩云,不知何故前日感染了天花,有辱太子妃之名。臣在彩云房中发现了一枚标记,经查证,此乃罗刹宫之物,此时干系重大,臣回禀陛下,不知如何处理?”
罗刹宫乃是江湖组织,多年来与朝廷分庭抗礼,并无冲突,怎么会突然之间在选妃的节骨眼上对丞相府出手?传闻罗刹宫主,为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势力强大,罗刹宫杀手不计其数,多不胜数,此番对丞相府出手,是仇杀还是针对朝廷的阴谋?独孤傲一脸凝重。
独孤德文冷冷一笑,“傲儿,你错了,此事与丞相府并无关联。”
“难道罗刹宫是打算对朝廷出手?”独孤傲惊讶的看着独孤德文,“区区江湖组织,竟然敢觊觎朝廷,这么多年来,他们终于闲不住了,想要吞并整个天下了吗?”
御书房一阵静默,龙涎香悠悠的蔓延开去。
“你可知道罗刹宫宫主是何人?”半响,独孤德文幽幽说道。
这罗刹宫宫主向来行踪飘渺,带着半张银质鬼面,从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即使是罗刹宫人也是如此。罗刹宫主其真容,一直是武林之谜,曾有人以此为赌注,下注一千两,猜测罗刹宫主是个丑八怪还是绝世俊美之人,第二日,两人就被发现抛尸于秃鹰山上,浑身只剩下皑皑白骨。此后,谁也不敢猜测罗刹宫主的真面目。
罗刹宫主狠毒之名更是由此传开。
独孤傲想了想,摇头道:“儿臣不知!”
“哼,”独孤德文突然冷哼,嘴角挤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你当然不会知道,罗刹宫主可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活了二十年,肆意的玩弄着所有人,将皇宫的一举一动监视在眼皮底下。”
独孤傲看着独孤德文冷厉的眼,心中惊骇无比,罗刹竟然有着这样的能力,这未免太过可怕了。他的权力竟然打过了皇权,这么多年,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想不到,罗刹宫主竟然比传闻中更加阴险百倍!
“数月前,皇宫所有的暗卫都被人铲除,这事你还记得吗?”
“儿臣记得。”独孤傲咬牙切齿,眼眸闪过一丝阴狠。他怎么会不记得,他手下的暗卫也在那次被神秘人一夜之间一网打尽,再无可用之人。“不光如此,西越在北疆、东夷、南蛮埋下的所有暗桩也在一夜之间杳无音讯,难道说,这些全是罗刹宫宫主所为?”若是如此,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野心勃勃,权势遮天的男人。
“这些都是罗刹宫暗中所为,想不到他们的势力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原本朕还想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他们却干扰到朝廷选妃,朕绝不会心慈手软,不管用何种手段,罗刹宫决不能留。”
丞相之女感染天花,这是一个警告,倘若置之不理,选其他重臣之女为妃,一来罗刹宫会再次出手,二来也会让他们嚣张得意,三来也会寒了丞相之心,此次,他们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不得不那样做了。
索性,还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暗桩并未被发现,此时正好派上大用场。
“哼,区区江湖组织也想和朝廷对抗,简直是不自量力。父皇,这罗刹宫宫主究竟是谁?”敢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他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独孤德文眼神微眯,语气冰冷的吐出三个字,惊得独孤傲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竟然会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
真是可笑,一个傻子竟然把他们骗了二十年。
独孤傲手握成拳,死死地咬着牙齿,仔细的想了想发生的一切,突然道:“父皇,既然他就是罗刹宫主,此番做法也未免太过明显。”故意在丞相府留下证据,简直就是刻意的告诉他们这是他做的。他究竟是怀着什么目的,这样的态度未免也太过嚣张了!简直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独孤德文嗜血而残忍的冷冷一笑,“不管是什么目的,此次朕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离王府。
一干暗卫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惊得树上的麻雀纷纷逃走。
“主子,请三思而行。”柳无跪伏在地,大声道。此次事关罗刹宫生死存亡,绝不可如此胡来。他没想到,主子命人将丞相之女染上天花之后,竟然还将罗刹宫令牌留下。如此大方坦然的告诉朝廷此事乃罗刹宫所为,定然会引起上位者警觉。这对罗刹宫来说相当不利,再加上主子早就失去了武功,身子受了重创,哪里抵得住朝廷的大翻侵袭。
刷刷刷。
房间内,案桌后的封寒钰提笔疾书,对柳无的话置若罔闻。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呆呆的跪伏在地。他们都是与封寒钰极为亲近之人,他的身体状况也是知晓的,个个心中无比担忧。
“追月。”搁笔,封寒钰终于开口,却仍是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他闷声咳嗽着,一手捂着唇,一手弯曲的撑着桌案,整个后背拱了起来。众人无不是担忧的抬起头,极为不安的看着封寒钰。
追月抱来了一个暖炉,正要递过去,封寒钰摆了摆手,慢慢的坐了下来。追月咬着下唇,想起那些往主子手里塞了暖炉,却惹得主子勃然大怒的手下,只得作罢。容若大夫要是知道主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身子冰冷却不肯用暖炉,也不肯呆在铺着暖玉的房间里,一定会勃然大怒。
追月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