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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封寒钰便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加之前太子仁德的盛名,短时间内,他定能大获人心。
掏出藏在袖中的圆环,宁小婉集中所有的精神,定定的看着独孤德文的眼睛。那是一双犹如鹰一般凶狠的帝王之眼,只是注视了一小会儿,宁小婉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不愧是帝王,论心狠论心神,都要比常人强上百倍。
可,那又如何!
她是心理医生,无论是多么强大的精神,也总会被她找到精神的突破口,重重出击,让他再无翻身之力。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低沉的呢喃,打破了层层坚冰包裹的心,独孤德文眼前出现一张温润男子的笑脸。他清朗的眉眼和双眸,定定的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只映着他的倒影,就像多年以前那般,他的眼里只看着他。
“皇兄……”像是入了魔怔般,独孤德文突然泪如雨下,呆呆的看着眼前含笑的男子。
宁小婉心中一喜,继续诱导着独孤德文,一炷香后,当独孤德文呆滞的眼眸只剩下木讷之时,宁小婉知道,她成功了。虚汗落下,后背的衣衫已被沾湿,脚步发软,脑袋有些晕眩,看来,以后的几个月,她都要在床上渡过了。
就在宁小婉倒下之时,封寒钰迅速的将她抱在怀里,心疼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细密的汗。
“阿钰,快些让他写下诏书。”喘息着,宁小婉焦急的看着封寒钰道。
“好。”将宁小婉放在软椅上,封寒钰让独孤德文走到明黄的桌案后,铺开画着金龙的布帛,一句句的念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失德……从即日起废去储君之位,终生幽静,不得出禁宫半步,钦此。”
一张写完,封寒钰换上另一张,继续道:“朕继位二十余年,自知……”
后面封寒钰说了什么,宁小婉因为实在是虚弱不堪而晕了过去便没有听到,这一晕就是三日,醒来之时,人已在侍郎府的院落自己的厢房中。
头痛得厉害,睁开眼,一个黑色的人影默不作声的立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她。
“凤箫……”沙哑的破锣嗓音,好似戈壁滩上的沙子被风卷起,发着呜呜的轻响。
“主子,你醒了。”凤箫上前一步,焦急的打量着宁小婉。
“凤箫,我睡了几日?”
“从主子被送回来,如今已是第三日。”
三日了吗?宁小婉垂下眼,封寒钰此刻怕是已经登上了帝王,站在最高的台上了吧。隐忍多年,终究达成了梦想,他应该是高兴的吧。宁小婉的唇畔展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却有股淡淡的失落。
“凤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日,她决定去天牢看封寒钰时,便让凤箫暗中跟随,若是她和封寒钰当日就离开了天牢,凤箫就顶替封寒钰在天牢中待上几日,以免打草惊蛇引人注意。
“凤箫前日便回了府里。”
如此说来,封寒钰在得了诏书的第二日就将凤箫给弄了出来,宁小婉心想。
“凤箫,这几日京城都有什么事?”宁小婉随意的开口问道,凤箫挑了挑眉,她应该是最想知道封寒钰如今的境况。
“皇帝于三日前废去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如今太子已被幽静在禁宫,形同废人。皇帝主动退位让贤,封离小王爷为摄政王,总领朝政,在下一任储君人选定下来之前,代理朝政……”
“你说什么?”打断凤箫接下来的话,宁小婉瞪大了眼眸。
“主子,离小王爷被封了摄政王。”
摄政王?宁小婉眼眸低垂,仔细的想着封寒钰如今的心思。半响过后,她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亮丽的笑容,看痴了一边的凤箫。
皇宫,某个冷宫内不时地传出不堪入耳的yin词lang叫之声,若是推门进去就会发现,里面正在行那欢好之事的竟然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前任帝王——独孤德文。如今,他正被人屈辱的压在身下,丝毫不得动弹。
“为什么放弃了?”冷宫门外,一个女子不解的看着身穿一袭黑袍的男子。这女子衣衫华贵,步摇云髻,身形窈窕,赫然是昔日宫中最得宠的贵妃娘娘——沈贵妃。
“姨,”封寒钰看着苍茫的夜,神情缥缈,“这个皇宫,好脏。”
☆、正文 104他的目的
华丽的宫灯,透明的琉璃瓦,宝石铺成的小径,金子打造的桌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奢华的皇宫,处处暗藏着腐朽之气。几百年,几千年,都是如此。
沈贵妃淡淡一笑,看着远处摇曳的宫灯,“人人都说皇宫是天底下最好的去处,说到皇宫,莫不是心生向往。为了这荣华富贵,多少女子进宫之时你争我夺,多少男子又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那一张金椅。可这皇宫的腐朽,谁又能看得见?只是多待一日,我都觉得恶心。”
“姨,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明日我就回药王谷,”沈贵妃看向封寒钰,“如今我的使命已经达成,是该回去陪着他了。”
月色渐浓,银色的光辉照亮了每一寸黑暗的角落,封寒钰久久的望着沈贵妃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感激。他能将独孤德文暗中埋下的所有暗卫一举消灭,沈贵妃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沙沙沙。
正当封寒钰回响着许多年来沈贵妃所做得一切时,一个黑影突然地出现在身后,恭敬地跪下身子道:“主子。”
“飞星,她醒了吗?”
“是。”
最后看了眼冷宫,封寒钰迅速地消失在皇宫中。
烛光摇曳,宁小婉靠在床头,捧着江山地理志仔细的看着。喉咙突然地有些干涉,她想要翻身下床却浑身难受动弹不得,宁小婉这才记起损伤了大量精神意志力的身子还没好,便坐了回去继续看着书,唤着门外的丫头道:“画眉,给我倒杯水来。”
不多时,一杯水捧到眼前,宁小婉一口喝尽,却发现还是有些渴,便又让画眉倒了一杯来,连喝了三杯之后才算好了。
“画眉,你下去歇着吧,我看会书就去睡了。”又翻了两页书,宁小婉突然地觉得有些不对劲,画眉这丫头自照顾她的这几日都是咋咋忽忽的,今夜怎么会这么安静?
抬头,一张放大的笑脸正静静的凝视着她。
“阿钰,事情忙完了吗?”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宁小婉只是关切的问着他最紧要的事。
“嗯,”封寒钰深深地凝视着宁小婉,将她一把抱在怀里,“阿宁,我们再成一次亲可好?”上一次,她在成亲之日就被人掳走,那个做不得数,他们两个还算不得夫妻。
“好。”
简单的一个字,叫封寒钰笑开了花,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宁小婉听着耳边温热的呼吸,心中十分满足。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同一个姿势叫宁小婉有些僵硬的时候,封寒钰还是没有放开她。
“阿钰?”宁小婉轻声开口,半响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这时,轻巧而微弱的呼吸声有条不紊的传来,宁小婉轻轻地挪了挪身子,侧过头,只见封寒钰早已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三天来,他怕是累坏了。独孤德文的诏书在三日前就已昭告天下,每日的褶子国家大事就只有他来处理。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宁小婉看着他的睡颜慢慢的沉浸在了一个甜美的梦里。
就在宁小婉沉浸于甜美的梦里时,本该睡着的男人却突然的睁开了眼眸,定定的看着身边的女子,唇畔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只要将最后一件事做完,他便带着她去游历天下,达成她心中所愿。
五更天,宁小婉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只听得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张开眼睛,只见封寒钰正要起身出去。
“阿钰。”
听得宁小婉的声音,封寒钰回过头来抱歉的看着她,“吵醒你了吗?天还早,快些睡吧。”
宁小婉摇了摇头,支起半个身子靠在床上,摸着黑将他的衣结解开,然后迅速的打好新的结,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瞥见他的头发还散着,宁小婉便道:“阿钰,将我梳妆台上的木梳拿过来。对了,还有旁边的一个木盒子也一并拿来。”
怔楞着的封寒钰心跳忽然的慢了半拍,他抚摸着刚才宁小婉亲手打过的衣结,脸上露出一个深深地笑容。
“阿钰?快些去呀。”见封寒钰没有动作,宁小婉又催促了一遍。封寒钰这才回过神来,照着她的吩咐将木梳和木盒拿了过来。
“阿钰,你蹲下身子,转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宁小婉的错觉,封寒钰的眼眸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地变得亮亮的。
“阿宁,你是要为我梳头吗?”
“嗯。”
封寒钰如一个听话的孩子,背过身子蹲了下来,脸上挂着憨憨的笑。飘逸的长发像是上好的绸缎铺在黑色的衣袍上,泛着亮亮的光泽。宁小婉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捧着封寒钰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梳着。将所有的头发理顺之后,她就挑出两缕,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将木盒打开,岂料单单只是一只手的力量竟然没能将木盒撬开,最后,宁小婉只好将它递给了封寒钰。
蹦。
封寒钰挑起木盒里的发带,不经意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北疆。”不假思索的,宁小婉直接开口,开口之后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这下怕是要叫封寒钰笑话了。木盒子里的银色发带,是她在北疆冰城之时无意中看到的,发带上点缀着的朵朵白莲不知怎的就叫她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想必那个时候她还没注意到,即使还生着封寒钰的气,她却依然的注意着他喜欢的东西。
“阿宁,替我绑起来。”抑制不住的兴奋话语,宁小婉抬头,封寒钰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嗯,”宁小婉微笑着接过,仔细的替他绑着头发。不得不说,这发带与他正是相配极了,那点缀的白莲像是活了一般在他发梢轻舞飞扬,绽开片片花瓣。
封寒钰转过身来,在宁小婉唇边落下轻巧的一个吻便出了门。暗中跟上的飞星看着自家主子轻盈的步子,只觉得他今日似乎格外的高兴。
“诸位大人不知今日有何要事?”金銮殿上,封寒钰神色淡淡的看着文官武将。
“臣有本启奏。”太师大人上前一步,拱手道。
“太师大人有何事?”
“摄政王日理万机甚是操劳,老臣和诸位商议,未免摄政王操劳过度,一致认为早日定下储君甚为必要,诸位大人?”
“是,臣等之意一如太师之意。”
太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封寒钰道:“不知摄政王以为如何?”
太师话落,在朝众人都屏住心神,静静的等待着封寒钰的回答。太师这话已经很明显了,不外乎是担心摄政王专权,将朝政握在他的手中,到时候他们这些大臣就再无用武之地,手中有的也不过是虚衔。
既然如此,他们倒不如先主动出击,要求定下储君,看他会如何应对。储君与他相较起来,自然要依靠他们这些大臣。而他则不同,仅仅只是三天的相处,朝中大臣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封寒钰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所及之处,众人忍不住打了打哆嗦。这是什么眼神,明明只是在看着你,毫无威慑之力,可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慎得慌,双腿也不听使唤的发抖。
金銮殿惊得吓人,不知是谁的一滴汗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啪的脆响甚为惊人,如一颗小石子掠过每个人的心湖,众人益发的觉得封寒钰深不可测,心中很是后悔为什么就跟着太师说出了这番话?
良久之后,封寒钰突然开口,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心急的听着。
“太师所言甚是,本王亦是如此认为。”
众人无声的吐了口气,心中的恐慌也慢慢消散了些。
“不知摄政王认为现下的诸位皇子中,何人可以担当储君之位?”封寒钰的退让,显然让太师十分高兴。
“这个本王还未有定论,不知众人大臣……”封寒钰看向众人。
太师听了这话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这般容易就能将十皇子送上储君之位,将来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了,“王爷,老臣……”
太师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寒钰打断,“比起这事,本王近日倒遇上一件十分困扰之事,于朝政也甚无心,如今储君人选尚未定,可本王又被那事所烦扰,当真是……”
封寒钰极为难为的抚着额,朝中大臣却是脸色大变。如今朝政全由摄政王处理,他若是放置不管,西越岂不是天下大乱,这如何能行?
“王爷,不知王爷为何事烦忧?”兵部尚书上前一步急道。
“这……”封寒钰摇着头,神情颇为痛苦。
“王爷,臣等虽不及王爷聪慧,却也愿为王爷排忧解难。”丞相大人出列。
“丞相,你不明白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