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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图放下,她抚了抚心口。不行,她不能乱,李默的病还没有全好,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不能再增加他的慌乱和负担了。
在心底深呼吸十下,感觉自己手不抖了,小竹再一次打开那个地图,果然是半壁江山易姓了。
不过,最糟的也不过是一无所有,不是吗?
按一个月以前的想法,如果夺不回皇位他们便到南方退守,以谋后算。现在他们比那个时候想的还是要容易点不是?如果这样他都不能守住这半壁江山,还谈什么励精图治,使国家大兴呢!
小竹把自己想的说给他们一听,气氛果然就有些改变了。
“小竹说的没错,”李默先笑了,“现在权当是我们用南王的领地夺回了南边诸王的领土和京城。正想办法把其他地方夺回来。”
李锋点点头,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了,了不起也就是东边的羌王也反了。
不反的,他不会反;要反的,迟早要反。
敌人也是聪明的,会利用有利时机,总不能他等你什么都安顿好了再行动吧。
“李爱卿,你即刻发布诏令,通报情况,邀各诸侯王前往京城议事,你看看最远的封地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按那个时间安排诸王会议。然后通知各臣工,明日辰时(早七点-九点)在明阳殿议事。”
“诺。”李锋领命退下。
小竹拿着那地图又看了一眼,叠好交给李默,“陛下,这份图收好了,迟早,上面的地方还是会归你管的。”
李默收起图,起身,小竹忙扶着他,“早上你过来以后药喝了没有?”
“我都好了,还喝什么药?”李默现在哪有时间去生病,满脑子的思绪挣扎着要冒出头来。“阿竹,你说的对,迟早,那些地方还是要归我的。现在我要回去想一想,你别走,陪着我去花园坐会。”
“好。”小竹在他旁边跟着,走到花园附近,趁李默不注意,叫碧玉去请御医过来。这病还是确诊一下的好,她听到这些事都受不了,何况他,可别有什么不妥。
不知不觉,又走到昨天放风筝时坐过的那个凉亭。风光还是独好,心情却是大不一样。
刚坐下,御医便赶了过来。李默瞥了小竹一眼,知道只有她会忤逆他的意思叫御医过来。
“张御医,您老怎么过来了?难道也想在这里看看风景?”
小竹噗的笑起来,真没想到李默还这么幽默呢,可怜那年迈的张御医,赶的满头大汗,还被他调侃。不过说明李默现在的心情不那么低落了,还有心情开老御医的玩笑。
人就是这样,如果你知道是被别人抢了东西去,哪怕那东西搁你手里也没什么用,心里就是不舒服,跟挖了你的肉似的;但是换过来,让你去别人手里抢一个东西,虽然那个东西可能还是没什么用,感觉上就大不一样了,光是想想那个过程就够他兴奋好久的。
所以,世人总是认为“得不到”和“已失去”是最宝贵的,往往不知道“已得到”才是最好。
“陛下,是我请张御医过来帮您看看的。”小竹实在不忍心那老御医站在下面,又瞠目结舌不敢搭话的样子。
“既然是皇后让你来的,你就进来帮朕把把脉吧。”李默盯了她一眼,终于开口把张御医叫了进去。
老御医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认真的把了脉,听了胸音,看了舌苔。然后拿出纸墨,准备就着石桌写方子了。
李默这下也被御医弄的有点懵了,“张御医,你看朕这病还需要吃药么?今日起身后朕便觉浑身舒坦,无不适之处啊。”
“陛下,您龙体虽已好转,但我听胸音还是有些杂,而且陛下的脉息也不稳,似是有极为烦心之事困扰,所以微臣准备开些润肺安神的药,陛下喝两日后,如果确已大好,便可停用。”张御医倒是老实性子,有一说一。不过光凭把脉就可以看出这么多来,小竹真的很佩服中医的玄妙。
说着,张御医已经刷刷刷写了满满一张纸,连小竹眼睛都看直了。怎么比李默生病时的药还多。
经御医那么一打岔,李默的心情也放开了些。“皇后好像很愿意看到朕喝药?”
“陛下,你也知道这种非常时刻,更要保重身子。”小竹想着自己昨天让碧玉收拾了点桂花,桂花也是可以吃的,泡茶煮粥都好。“一会给陛下尝点好东西。”
“哦,是什么?”李默看小竹神神秘秘的,不由好奇。
“一会就知道了,别急。”小竹留李默一个人坐在凉亭,自己下了石桥找到碧玉,吩咐她拿晒过了的桂花和一点蜂蜜水去膳房,如此如此这般。
李默看着眼前的东西,又看看小竹,然后疑惑的问,“这个东西,你让我吃的么?”
小竹尝了口桂花糊,虽然没有现代做的好吃,不过厨娘大概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让她摸索摸索肯定会做的更好的。不过用蜜熬的糊糊,闻着好香;半透明的色泽,加上金黄色的桂花粒,很漂亮。
李默得不到答案,又看小竹已经开始吃了,便拿起汤勺放了点到嘴里。入口就化了,软软甜甜的,有种桂花的香气。
“中午都没心思吃饭,有些饿了,你也陪我吃点吧。”小竹知道他平时不爱吃这些甜点,不过中午他们的确都没吃什么,他病后脾弱,这种东西应该比较好消化,而且又滋补。
李默吃着眼前的食物,小竹不说他还不觉得,这么一吃,发现的确有点饿了。
吃完了那个糊,小竹又给他端来一杯茶,里面也放了点桂花,虽然没有茶叶,不过闻起来很香,水也染的金黄金黄的。
李默知道小竹是想让他淡化今天早上消息带来的震撼和焦虑,他也的确好多了。
只是眼前这件大事,明天一早要招臣工议论,其实无非是应战和讲和。到底如何处置才妥呢?
第 36 章
“陛下,陛下!”
“嗯,怎么了。”李默想着走了神,才看见小竹浅浅笑着看向他。
“我看陛下的样子,倒想起了那次看你们玩投壶游戏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好像很苦恼,有些不甘心,又不敢贸然出手。”
“哦?”李默倒想起那次投壶也是小竹打断了他们几个的僵局。“我记得那次是你把几个人的木杆收了起来,后来我也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那么做?可别告诉我是你怕我们坐久了累着。”
“阿竹当时已经说了啊,想必陛下忘记了。”小竹端起杯子喝着桂花茶,看李默一脸茫然的样子,道,“我当时说,‘外公没有说只可以有一个人胜出的’。”
哦?仔细想想,好像倒是有那么一出,不过很模糊了,关于那个游戏,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当时的心情。
当时的那种气氛,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旁人或者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当时围坐参与的四人一定都察觉到了那股萧杀之气。手中的木杆就是他们的实力,包括财物、军队和盟友,他们就是四方霸主,要角逐这个天下。坐的越久,越觉得不敢贸然而动,思虑的也越多,当时真是汗流浃背。
再往深想想,当时,师傅应该是有心让他们这么做的。师傅离京多年,居然能知道他身边的管家换成了亲卫队的统领,他自己都不知情。那么,这些年京城的局势,师傅应该也是看在眼里的,师傅安排那样一个游戏,莫非早就料到有今日之变么?想到父王留给他的密旨,李默无言。
又想到小竹的话,李默望向她,她正默默的凝视他,“阿竹,这天下只有一个,怎么可能有几个人同时胜出呢?如果大家都能克己职守还好,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战局已起,怕是不那么容易平静了。”
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小竹是否能理解这些,这角逐天下岂能混同儿戏。
“陛下,阿竹只是想问陛下,今日之事,比之当日游戏如何?陛下的心情还是一样的么?”小竹笑着问。
李默心念转动,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她笑道,“皇后如此说来,想是还有未尽之意。依你看,这个局要如何解呢?”
“我只是个长在村野的丫头,不了解战争和政治。我只是觉得人生和游戏很多时候有相似之处,而且我不希望百姓流离,老弱无依。”
小竹知道,李默和她二哥,这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谋略胆识均在众人之上,只是缺少些实际历练。两人一出师便逢此大刧,也不知是祸是福。他们太关注,所以迷惑,而她旁观者清。
一旦他们能跳出那个框框,必然也就豁然开朗。很多事情不是一时一战可以决定的,往往需要周密的部署,如今他人发动政变和攻击是长期谋划,他们如果太着急,想一举成功,反而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很多时候,决定成败的不是你的能力,而在于你的态度。越放松,越能超水平发挥,越紧张,越是患得患失,缚住了手脚。
李默刚登基,李锋又是青云直上当了左相,如今右相还空缺,他一人掌管三部三司,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俩。所以,他们更是殚精竭虑,想要做的尽量圆满,一出问题,便受打击。其实,今天的局面,根本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他们不是掌握局势变化的人,只是局里面的棋子。只要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用游戏者的心态去好好周旋,而不是一味妄图去掌控,事情就会容易的多。
这一次,李默沉默良久,有时起身站立,面向天际;有时坐在那里,摸着杯子发楞。小竹趁他不注意,把煎好的汤药吹温了放到他手上,他直到喝完都没发觉那是药。
天色渐渐黯淡,小竹命人拿过披风给两人加上,然后让女官通知晚膳做个热汤,其他的菜等他们出了亭子再做。
天色完全暗了,宫人已经点了灯笼在沿道候着。李默终于回过神来,“传谏言张念拟旨。”
“诺!”侍卫忙不迭的跑步离去。
张念并不是和二哥一起到京城来的,李默和小竹结婚以后,他也没有再去私塾,而是回张家村了。
宫变之后,小竹的父母离开,随之消失的还有张家村村长,张二虎和张念的父亲,张家村和李家村合并为一个大村子,交给其长子张大龙管理。
后来李默传诏将张念接到京城,因为其年纪小(刚过十四),所以先封了个谏言,随身拟旨并参与国事讨论,随旁协助他和李锋。
一会张念便携笔墨锦帛过来。身量虽未足,却自有一股庄严之貌,与张二虎有些相似之处,都是虎虎生威之势。
“传朕旨意给李相,你只需写‘投壶’二字即可。”
张念抬头看了李默一眼,并不言语,一笔而蹴。当日他也是参与者,提起这两个字,便知皇上所指当日之事,只是不知为何皇上突然提起此事,写给丞相又是何意。
“你速将此诏亲自交到李相手中,他自然会明白。如果你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问李相即可,便说是朕让问的。”李默见张念走远的身影,暗自希望李锋能了解他的用意。
惊雷已响,暴雨将至,他倒要看看,这局江山战到底谁是胜者!
第 37 章
早上小竹还是睡意正浓,一边的李默已经起身去明阳殿。
昨天用完晚膳已经戊时过半(晚七点至九点),她欲回宁馨宫,却被李默拉住,到乾坤宫的寝宫中等他吃过汤药,他还不放她走。厮磨到子时(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躺下后两人一时又睡不着,说了一会话,最后才迷迷糊糊睡去了。
小竹起来梳洗后,还是觉得浑身疏懒,不胜倦怠。也不明白李默病后怎么还有如此好的体力,难道那颗丸药有那么神奇?有没有人也送她一颗啊……
回到宁馨宫,处理了几件宫人来奏的事情,心飘到了明阳殿,中午,李默留臣工共膳,然后继续议论。
据司膳女官何一边续水添香的近侍回报,里面争论非常激烈,有几位老臣痛心疾首,居然有一个痛哭不已。小竹特别问起皇上和左相,宫人回说,两人面色平静,不置一词。
看来昨天李默已有了计量,而二哥接了旨以后也明白了皇上的心意,两人现在只是借此事观察众臣的反应,并不指望能有什么结论或益助了。
一连两天,众人都在明阳殿议事,小竹夜晚也还是被李默拉着滞留在乾坤宫,李默还让她干脆把她的东西搬到他的寝宫,小竹不置可否,一笑带过。反正他正忙,也没管到底有没有搬。
人心最是难测,何况是帝王的心思。今日搬入容易,他日,要搬出之时,不是他尴尬,便是她伤心。又何苦?
别怪她不相信他,李默现在不足二十,还没有定性。近两个月才接触帝都的生活,之前生活在村子里相对封闭,继位后又纷争不断,他还未知这个位子可以带来的奢华享受和各种权利带来的乐趣。
在现代,她也谈过几次恋爱,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