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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不是狠绝的人,然而,她更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须果断地尊重自己的选择。她只能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睿王爷摇摇头道:“往后,好好对待颜如薇,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真心爱自己的人。”
说完,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她原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见到睿王爷,如果自己不出来,睿王爷也许早就走了。
懊恼万分地关上门,将那一抹黑影忽视掉,想安安静静地睡着。结果,还是忍不住开门,朝睿王爷方才站的地方望过去,没有看见他,才躺回软榻上,安心地睡了。
从第二天就开始准备南下的诸多事宜,其实冰冰要准备的并不多,只是,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处理。
走到玉竹的房间,发现也有两名丫鬟在对他的衣服进行打包,冰冰忙挥手叫他们停下,自己走到摆弄着琴弦的玉竹身边。
玉竹垂着头,用干净的雪白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琴弦,一缕青丝垂落在琴弦上。脑后用一根黑色绸带,将发丝简单绾束,背影修长,略显几分消瘦。
冰冰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这两天看见师母没?”
猛然听到一声师父,玉竹惊喜加激动,学着小女儿态,咬住帕子,清眸闪烁,娇滴滴地道:“小冰冰终于肯叫我师父了!”
冰冰觉得自己脑后冒了无数冷汗,想想玉竹的真实年纪,再看看他现在模样,估计没几个人会受得了。
“师母呢?你把她赶走了?”
“小冰冰,谁是你师母啊?人家还是黄花小公子呢!”
冰冰咬牙,双手握拳,“别跟我装蒜了,小心我把的真实年龄公布天下!”
玉竹公子不在意地一笑,挑挑眉道:“天下知道我年纪大的人多了去了。”眼睛瞄着冰冰,在她发火前一刻抢着道,“别试图赶我走,我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
米虫?冰冰诧异地看着玉竹公子,“谁教米虫这个说法的?”
冰冰恍惚觉得,这个世界没人会说米虫,而自己小时候在家偷懒,爸爸妈妈总会亲昵叫自己米虫。那是另一个世界才有的名词,怎么会从玉竹嘴里吐出来?莫非,玉竹也是像她这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么?
面对冰冰质疑的目光,玉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问道:“你之后见过她?”
“是啊,她知道很多事,也告诉了我很多事。别在用你青春永驻的脸去招摇撞骗了,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理!”冰冰说完,觉得自己越来越有教育人的潜力了,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啰嗦,连忙闭嘴。
玉竹却一把鼻涕一把泪,朝冰冰诉苦喊冤:“小冰冰就是要赶我走,我怎么有这么不孝的徒儿?老天爷,你也忒整人了吧!”
冰冰彻底无语,她没办法和玉竹交流,真的。心里想说什么,见了玉竹公子的面,说出来就完全变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考虑欠佳。师母,那喜欢穿一身黑衣的女子,既然能追到晋王府,当然也能追到莲城去。
之后,自己就多帮衬着师母,撮合这一对老夫妻!
冰冰想着,亮晶晶的眼露出贼笑,玉竹公子立刻感觉不妙。小狐狸又要捉弄人,而被捉弄的对象貌似就是自个儿。
从玉竹的院子走出来,冰冰满脸笑容,一门心思想着牵红线,把东门晴的事儿早忘了十万八千里。然而,她没有想到,会见到东门信,还有东门信的妹妹。
她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碎花绣群,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在阳光下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宛如天上的仙子临凡。
端庄优雅地坐在东门信身边的椅子上,白玉纤细的手,掐了个兰花指,端着茶杯,吐气如兰,吹开面上的茶叶,轻啜一口,再将茶杯放在石桌上。态度依旧清淡,面上笑容浅浅,别有一番清冷的气质。
冰冰站在一丈远,不知该不该走过去。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和她比较,冰冰习惯了大咧咧的,如果要像她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还要坐的端庄,肯定是办不到的。不过,冰冰站了半刻钟,也没见王爷爹爹看一眼那女子,心里感觉好了很多,便决定走开。
刚刚转身,东门信的声音传来:“冰冰小姐……”
冰冰很想假装没有听见,可是,王爷爹爹竟然走了过来,瞅着她的模样,低声道:“去哪儿了,一上午都没见着人?”
“没去哪儿,下午准备去看看六皇子,跟他道别。爹爹,你去忙吧,别管我。”
冰冰避开晋王爷的眼神,头低低垂着。这模样,让晋王爷没来由地紧张,疑惑地瞅着冰冰,半晌才道:“去吧,早点儿回来。”
冰冰点了点头,也不和东门信打招呼,便风一样地走了。晋王爷目送她远去,才回到石桌边。
东门信的目光也同时收回,眼眸清淡,却有几分迷茫。晋王爷叫了他一声,他连忙甩掉所有情绪,对晋王爷温润一笑,道:“王爷宅心仁厚,小妹就交给你了。”
东门信的妹妹闻得这话,只朝晋王爷点了点头,眼波寂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晋王爷如今也摸不清东门信的来路,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父皇看到那盆金桔树时,眼里一闪而过有一抹惊慌。
一个能让皇帝惊慌的家族,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家族?晋王爷想不通,但东门信能说会道,每一次总能在晋王爷的质问下,轻易地扭转了话题,这让晋王爷心中更是没底。心里暗讷,此次南下又多了一件事。
送走东门信兄妹,晋王爷转身去找冰冰,走到她的房间,才想起冰冰去找六皇子了。一时也没有其他事儿要忙,便鬼使神差地坐到软榻上。
其实,他并不想冰冰跟着一起去,然而,前车之鉴告诉他,就算他不带着她,她也会追来。与其等她追来,不如带在身边,时时刻刻能看着的好。
脑海里浮现一张灵透可爱的笑脸,想起前天晚上,冰冰出格的举动,耳根温热,似有人对着他吐气。
心底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这让晋王爷又是惊喜,又是害怕,甚至有些忐忑。七年平静生活,似乎将他的冷酷湮灭了不少,不知不觉中,变得平易近人。
这些变化,他本身自是察觉不到,而是从围绕在身边人,从他们身上感觉出来的。
闭上眼,轻吐一口气,心已经有了决定。深邃眼眸,熠熠生辉,散发出无人能抵挡的魅力。给绝美的脸,更增光彩。
在说冰冰,六皇子早猜到她会跟着晋王爷一起去莲城,所以在冰冰去皇宫的路上,就遇见他了。
六皇子在京都最大的酒楼定了桌子,扬言给冰冰送行。同时还有七公主、何倩倩、睿王爷夫妇,和东方两兄弟。
自七年前平定蛮夷古图祁之后,东方傲受命驻扎燕城,两年之后,东方两兄弟上书请命,说是要去历练,皇帝给予许可。这一走,便是五年,正好去年年底回了京都。
冰冰对东方两兄弟印象不深,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东方辰和东方彻,甚至分不清两人。
所以,当看到两位容貌英俊,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狂野之气的男子时,冰冰误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要转身离开。两人同时站起身,叫住她:“冰冰小姐。”
六皇子嘻嘻一笑,朝冰冰道:“他们就是东方辰和东方彻,认不出来吧?记得那天他们回来,在街上遇见,我也没认出来。”
说着走进去,看着东方两兄弟,调侃道:“都说北方风沙大,怎么二位的皮肤还是这么光滑,难不成是天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东方辰微笑,模样甚为老练成熟,已经颇具将相之貌,“殿下何必挖苦我们,莫不是怪我们?”
六皇子抱拳,“不敢不敢,你们是国家栋梁之才,我仰慕着!”
三人寒暄几句,冰冰没什么好说的,只坐在一边听着。等六皇子稍停,便问道:“七公主没和你一道来?”
“她一早去给睿王爷道喜了。”
昨天,七公主怕人多,所以没有来睿王府观礼。
说着,门推开,店小二领着四人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一身便服的睿王爷,接着是颜如薇,她已经将发丝盘起,眉宇神态间,多了几分初为妇人的娇态。与平日比起来,更多了一分惊艳。
反正东方彻眼里的惊艳很明显,多看了颜如薇几眼,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何倩倩。
七公主没想到会有外人,一进来便垂着头,脸颊微红,一直没消过。模样娇羞,十足一个娇滴滴的陶瓷娃娃。叫人舍不得多看,又舍不得少看。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冰冰今天觉得每个人都比自己漂亮,平日的自信似乎一下子全消失了,兴趣缺缺,也学着七公主,保持沉默,听一众人聊儿时趣事。
说到一半,颜如薇的话让冰冰惊讶地抬起头。她说:“听闻六皇子殿下,也要动身去燕城,不知此事是否已经有了着落?”她说着,似无意地看了何倩倩一眼。
何倩倩一脸坦然,从进来就没和六皇子说一句话,这时候,六皇子倒很希望何倩倩有点儿什么反应,也无意间瞄了何倩倩几眼。奈何何倩倩很没默契,津津有味地吃着菜肴,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东方两兄弟极有兴致地在何倩倩与六皇子之间徘徊。
冰冰轻咳一声,问道:“怎么没听你提起?何时前往?”
六皇子一笑道:“和你同一天离开京都。”接着,朝东方两兄弟望过去,“以后承蒙两位照顾了。”
其实,这件事早就有了眉目,东方两兄弟从燕城回来,说是探亲,实际上是受命回来接六皇子去燕城。只不过,这一次年纪略大的东方辰却留守京都了,只有东方彻会前往燕城。
近来人事发生了很多变动,冰冰隐隐约约觉得一切都不简单,可又说不出哪里不简单了。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反正这些和她无关,她只要呆在王爷爹爹身边,确保他不会被其他人抢走就行了。
冰冰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就嚷嚷着头晕,要回去。
睿王爷第一个站起来,要送冰冰,话没说出口,猛然察觉到有人扯着他的衣袖。低头看着颜如薇纤细白净的手指,顿了顿,又慢慢地坐下来。
何倩倩不屑地道:“冰冰,你就装吧。你若是不会喝酒,这天下就没人会喝酒了!”
这是何倩倩到目前为止说的第一句话,口气还非常冲人,冰冰想,人家失恋发发脾气很正常,她就不要计较了。便朝何倩倩笑了笑,口齿不清地道:“若是玉竹能教我一种可以解酒的功夫,我保证把你们统统灌醉之后,再离开。”
听到玉竹,东方两兄弟同时惊喜万分地问道:“玉竹可是玉竹公子?”
冰冰胡乱点了点头,“也许是你们说的那个玉竹吧。”
东方两兄弟听了这话,看冰冰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仰慕和羡慕。六皇子在一边凉凉地说:“你们如果见了玉竹公子的面,一定会知道见面不如闻名这句话的意义了。”
“哎呀,我一来就听见有人背地里说我的坏话。”随着一声故作娇媚的声音传来,一身雪衣的玉竹,推开门,款款步入,兰花指指向六皇子,“六殿下,你不乖哦。”
冰冰觉得自己醉酒都醒了,额头冒出冷汗。玉竹顺势走到冰冰身边,弯腰,脑袋伏在冰冰肩膀上,可怜兮兮地叫道:“小冰冰,有人欺负我,你也不管,真是让我伤透了心。”
虽然如此,那东方两兄弟,依旧用仰慕的目光盯着玉竹。传言中,玉竹公子身手深不可测,来无影去无踪,传为当今江湖第一人也。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江湖第一人,尽是为如此年轻的公子!
“好了,你来干嘛?”冰冰拍掉玉竹的脑袋,问道。
“还不是你爹爹,说天色晚了,也不见你回去,非要我出来找找。”玉竹嗔怪地瞪了冰冰一眼,自作主张地朝众人道,“我先带小冰冰走了,你们自便。”
说完,也不管众人阻拦,一只手捏住冰冰的手臂,两人从敞开窗户飞越而去,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众人只觉耳边一阵风声,东方两兄弟对玉竹的敬仰,更多了一分。
冰冰是真的不胜酒力,又被风吹了,回到晋王府已经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心里却是明白的,比平时更明白,只是手脚不受控制,胆子也大了很多。
玉竹抱着她的时候,她就念叨着要找王爷爹爹,等玉竹送她回了房间,她又死拽着玉竹的衣角不肯松手,非要他去把晋王爷找来。
玉竹无奈,看着小脸通红,吐气如兰,嗓音酥软的冰冰。突然心底有了个坏主意,他一直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