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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可那这亲家却让她亲热不起来。
倒也不能怪她苛刻,她也是做过婆婆的人,云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可家教却是极好的,虽然云清过世多年,但乔家和云家一直都有往来,相比云家,沈家的确上不了台面。
“好在你不必住在婆家,否则有你受的,”姚碧云撇撇嘴,“听说你那公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连绍隽都拿他没办法,越是这样的人家,规矩越多,反倒显得他尊贵一般。”
“妈,你别说了。”乔霏苦笑地摁了摁额角,对于侍奉公婆这种事,她的确是生手,莫说是她了,乔家的几个女儿似乎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卢林和戴国瑛的老母都在乡下由前妻奉养,否则以乔氏姐妹的性子估计也无法与婆母和平相处。
之前听说公公那怪脾气,也担心了好一阵,好在不必一起住,只需要保持面上的尊重即可。
“怎么?又头疼了?”姚碧云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伸手为她揉着太阳穴,“这样会好些么?”
“嗯,”她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你三哥写信说他终于要回来了,”姚碧云的脸上有着喜色,手上的动作轻柔。
“三哥要回来了?”乔霏也是一喜。
“是啊,我本来还担心他赶不及你二哥的婚礼,这下可好了,他在信里说还给你带了个新嫂子回来,咱们家这回是双喜临门呐。”姚碧云笑得合不拢嘴。
乔新耀已经成为华夏有名的爱国作家,战争爆发后,他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了,虽然没有从军,可他用自己的笔不遗余力地讨伐着倭国的暴行,乔家几人撤退到重庆后,他过不惯家中安逸的日子,决意离开安逸的后方到前线去、到沦陷区去,那里才能让他捕捉到创作灵感。
他这一走,可把家人的心给揪了起来,和后方比起来,他要去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这下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
“这么多年了,三哥也总算能从云清的事里走出来了。”乔霏叹了口气,却突然愣住了,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乔新耀因为云清一蹶不振,这些年清心寡欲地在书斋里写作,以乔家的实力,靠近乔氏兄弟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可是他一直不近女色,似乎是要为云清守节,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出去了一趟,就突然动了凡心,又想着要结婚了?
乔霏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要知道乔新耀前世可就是死在倭国女特务的迷惑之下,这所谓的新嫂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如果真是倭国的特务,被乔新耀带到了后方,她的危险性可比白屏大上一万倍,白屏现在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在重重监视之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乔新耀身边的人却不同了,他的身份敏感,可以轻易接触到联合政府的高层,如果她真的心怀不轨,完全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对戴国瑛、乔星诃、乔绍曾,甚至是乔霏下手。
乔霏心中一凛,以乔绍曾夫妇对子女的爱护和乔氏兄弟的感情,为什么会发生前世乔新耀被毫不留情逐出家门的情形?除非是乔新耀做了不容于整个家族的事,如果只是爱上一个女特务,恐怕还到不了那个程度。
也许那个女人当初的确接触到了联合政府的高层,甚至是已经对他们动手,当然最后没有成功,戴国瑛最怕的就是倭国特务在后方的渗透,这直接关系到他的安全问题,他一定会极端震怒,而乔新耀的性格却是个用情至深的倔强情种,势必不肯戴国瑛对那女子动手,双方争执之下,乔绍曾无奈地将乔新耀逐出家门。
层层推理让乔霏额前冷汗直冒。
“小五,你怎么了?又难受得厉害?”姚碧云紧张地问道。
“没事,妈,我必须出去一趟。”乔霏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姚碧云大惊,可乔霏已经开始换衣服,“究竟有什么急事?妈妈帮你去办不行吗?别的不管,你也得为你的孩子想想啊。”
“妈,我只是出去一趟,坐车去的,不妨事,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气,成日在家里躺着,越躺身上越酸疼,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吧。”乔霏拍拍姚碧云的手,一脸坚定。
“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事?想一出是一出的,刚才还好好的,究竟有什么紧要事……”她跟在乔霏身后唠叨着,满脸都是疑惑。
第二百四十五章绥靖
“去一趟陆公馆。”乔霏吩咐道。
“小姐,你现在的身子就别四处乱走了,若有事让我老梁去一趟不就行了吗?”梁叔也劝道,乔霏如今身形清瘦,脸色也苍白,看上去很没有精神,四个月的身子看上去比怀孕之前还要瘦。
“这件事三两句说不清楚,”乔霏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必须和他当面说。”
乔新耀还没把人带回来,她总不能四处嚷嚷那女子就是倭国的特务吧?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她根据前世印象产生的推论,无凭无据的很难让人信服,好在做特务工作的陆行严秉承的思想就是对一切可疑的都不放过,完全不在乎什么证据。
“我马上让人查查这件事,但你会不会太多心了?”陆行严望着乔霏,“你之前让我派人暗中保护乔新耀,如果真有倭国特务对他下手,我们总不至于察觉不到。”
乔霏摇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莫要轻视倭国的特务,他们当初能在方大凯那样精明的人身边安插下一个白屏,难道就不会对我那情种三哥下手?我也不和你说那些场面话,我自己的哥哥我心里有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精明的人,为人冲动固执,最容易被人蒙蔽欺骗,你派去保护他的人恐怕长处在于功夫,而不在观察,以倭国特务的实力再加上我三哥的有心掩护,估计你的人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
“乔新耀对倭国一直十分厌恶愤慨,应该不会和倭国的特务搅在一块,更不至于帮她打掩护吧?”
“你忘了方大凯?”乔霏冷笑,“情令智昏啊!他们心里虽然恨倭军,可下意识地催眠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身边的女人绝对和倭军没有关系。”
“你说得对,乔新耀身边的那个女人如果真是特务的话。一定隐藏得比白屏更深,”陆行严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的价值比方大凯还要大,如果真让她来了重庆,不止你们乔家,恐怕校长也会有危险。”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看住,若有必要连她来重庆的机会都不要给她。”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怎么办?”
“公事公办,你们对待敌人难道还心慈手软吗?”乔霏冷漠地说。
陆行严摇摇头。“那就不一定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像白屏那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乔新耀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还真是个情种,如果真要下狠手除掉那个女人,你不怕他又发疯?”
“如果这个女人真是个毒瘤,我宁愿他发一阵疯。也好过把命搭进去,说不定过几年他想开了,遇上年轻美貌的女子就痊愈了。”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总之事关重大,你千万不可等闲视之,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不过这事儿还是做得漂亮一些,最好能栽赃到倭军头上,让我三哥多恨一点倭寇也无妨。”
陆行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最欣赏她的也正是这份杀伐决断的狠辣。
“听说有身子的人都要在家静养,不宜劳心动气,你还成天想着这些糟心的事儿,也难怪气色这么差了。”他细细看着她,觉得她简直瘦得脱了相。巴掌大的脸越发得尖了,显得那一双眼睛更加黑得发亮。哪里像是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妇人。
她笑了笑,“只是没有胃口而已,都在家里养着,手头上的事儿也都停了,若不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不会来跑这一趟。”
“如果有什么事儿,让你那两个心腹手下传个话儿递个信就行了,你这么跑来跑去的,我还担不起这责任呢。这件事有了眉目,我会让人递信过去,你就在家里安心等着吧。”
“小五,恐怕太平的日子又要过去了,”乔绍曾一回家还没来得及脱掉外套,就匆匆截住了在花园散步的乔霏。
她虽然在家卧床休息,可每日还是强打着精神翻翻报纸,她这一胎怀得似乎比普通人要辛苦得多,就算是成日在家,却依旧小病不断,不仅变得特别健忘,精力也大大不济。
她的眉目慵懒倦怠,身子愈发沉重,若不是为了日后好生一些,也不会每日如做功课一般在花园里散步锻炼。
“爸爸,你回来了。”乔霏笑着招呼道,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受到影响。
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太平日子,是他们这些乐观派一厢情愿地认为也许倭国会就此罢手而已。
“我刚刚得到消息,你姑父决定拒绝倭人提出的条件,恐怕这场仗不能善了了。”乔绍曾唉声叹气。
“倭人提出的条件这么苛刻,如果姑父接受了恐怕就要成为千夫所指的卖国贼,易位而处,爸爸你会接受吗?”她笑着反问。
“我——”乔绍曾语塞,没有人会愿意担上千古骂名,所以就算再苦,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但是大战一起,又是生灵涂炭,联合政府的财政本来就不行了,现在又要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简直——”
乔绍曾虽然出身名门,从小也养成了奢侈享受的习惯,但是这一颗公心却是无法否认的,眼见着几年前稳定发展累积下的财富在战争中全部化为乌有,他就忧心得难以入眠,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华夏就能走上稳定发展的道路,兴许十几年后就能摆脱贫穷的帽子。
“战是一定要打的,而且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是绝不会停止的。”乔霏坚决阻止了他的侥幸心理。
“小五,我知道你的性子一向刚毅,犹胜一般男子,但你可知道这场战争会让华夏死去多少人?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我们现在住在这样好的房子里,吃的都是美味珍馐,可是那些难民呢?兴许连一顿饭都吃不上,甚至要卖妻卖子……”乔绍曾激动地说。
“爸爸可是希望我去劝姑父答应倭人的条件?”她轻声问道,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至少能为民众争取到喘息的时间,倭人虽然要侵略我们,但目的是殖民,而不是屠杀,只要我们配合,想来他们是不会对普通民众动手的。”乔绍曾叹道。
“是么?那你可知道在沦陷区,是不允许教授华文的?所有沦陷区的学校只有倭文课,而没有华文课,今后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后代,连自己的语言文字都没有了,慢慢的他们会忘记自己的历史,忘记一切,最终变成彻头彻尾的倭人,而华夏这个民族将从地球上永远消失!”乔霏很少会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父亲说话,“在沦陷区真的不会对普通民众动手吗?三哥马上就回来了,爸爸不妨好好向他打听打听,在沦陷区一个普通人好端端地走在街上也会无缘无故地被倭人虐杀,一切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有趣。难道爸爸要我劝姑父去做一个卖国贼,然后我们全家都做亡国奴?”
“我的意思只是暂时答应他们的条件,权宜之计而已。”乔绍曾有些难堪,其实他的思想代表了很大一部分联合政府内部官员的意见,“我们如今的实力和倭人差得太远,强行要打也只是去送死,还不如让我们喘口气。”
在联合政府里,主战派和主和派平分秋色,若不是因为戴国瑛这个人还比较强势,不愿意做倭人的傀儡,此时的联合政府已经完全妥协,整个华夏会完全落入倭人的掌控。
“倭人是傻子么?他们会给我们时间喘息么?一旦我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有什么反扑的机会?除了做奴隶之外,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乔霏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她一直在外边宣传抗倭,没想到自己的父亲都如此不坚定。
“你——”虽然女儿的话不中听,但乔绍曾却不是一言堂式的封建家长,而且对于这个女儿,这些年他也是愈发地敬畏,虽是女儿,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是把她当做一个同僚,而进行的平等探讨,因此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虽然难听可是在理。
“这样下去,恐怕这场仗打完,就算我们胜了,整个国家也要毁了。”乔绍曾叹道。
他不是庸人,做了这么多年财政部长,在政治上也许幼稚,但是对国家的财政状况和运行却是十分了解的,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战后的民生凋敝,经济崩溃是必然的,随之而来的便是政府的分崩离析,在这一点上乔霏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
“我知道爸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