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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于格雷的热情关心,乔霏暖暖一笑,“谢谢你,但是抛售股票和钱没有太大关系。”
“那是为什么?”格雷疑惑地看着她。
“还记得我初来美国时,我们的赌约吗?”。
格雷皱着眉回想,随即瞠目,“你不会还认为股市会大崩盘吧?”
如今的股市情况太好了,甚至有人认为股市会一直这样无止境地上涨下去,股市崩盘?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的,我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乔霏坚定地说。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格雷耙了耙头发,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此刻的他已经作为一个挑选股票的奇才,在华尔街上声名鹊起,那家原先只管理四十五万美元资产的投资公司,在短短的三年之间已经增加到了两千五百万美元,他的业绩持续超过道琼斯指数的表现,对于一个基金经理来说这可是很了不起的成绩,因此在股市上他是十分自负的。
“格雷,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所以请你帮我全部抛掉。”乔霏毫不犹豫,虽然她也并不清楚美国股市是在哪一天崩盘,但是在离崩盘越来越近的节骨眼上,她不能手中的资金出一点差错,哪怕少赚一些也无所谓。
“FIFI,你不相信我吗?”。格雷读过她所写的文章,也承认她的观点有一些根据,但并不认为那会给美国的经济造成损害,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赚钱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乔霏镇定自若地笑。
这回换格雷无语了,乔霏同一般人不同的是,她太镇定淡然了,无论别人怎么样,她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受任何人左右,就连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劝说无效之后,格雷也只得帮她将手中的股票悉数卖出,卖出的价格自然不低,但是还是比他的预期低了许多。
正如乔霏所料,一个在牛市里很会赚钱的人,在熊市里却不一定能将这些钱保住,就算他是一代宗师格雷,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面前,他还是失算了。
格雷这些年帮乔新伟兄妹在股市中赚了一笔不菲的财富,所以尽管乔新伟知道乔霏的担忧,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格雷,始终没有将自己的资金撤回。
对乔霏抛售股票的行为同样有着疑惑的还是苏妈妈,这几年股票的表现太好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很难去相信熊市会突然毫无预警地出现,再加上股票经纪巧舌如簧,她左右为难,完全拿不定注意。
最后还是即将考大学的大儿子小宽说了一句,“我相信乔霏姐姐,她不会害我们”。
这句话终于坚定了苏妈**决心,忍痛将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售出去。
在她们抛售完股票之后,市场依旧保持着迅猛上涨的态势,丝毫没有疲软的现象出现,所有的人都开始耻笑她们的轻率和无知,苏妈妈不是没有后悔和埋怨,甚至动了再将股票买回来的念头,可又却步于惊人的高价位。
但是所有的经济繁荣,不管它曾如何辉煌,最后都会逐渐衰退并结束。
其实在去年底,美国经济体内潜伏的经济危机就已经显现了,只是大家还是一味沉浸在股市的狂欢中,华尔街渐渐与实体经济严重脱节,可是股市必须是实体经济的映射,在这样脱节失控的情况下,股市灾难终于开场了。
这个秋天,持续数年的牛市突然改变了方向,开始小幅度地下跌,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还是乐观地相信这只是股市的小调整,但是连续数天的下跌渐渐改变了人们的看法。
这股下跌有的时候很猛烈,有的时候稍稍温和一些,但一直在持续不断地下跌,全民狂欢的氛围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经质般的紧张和一些令人丧气的论调。
格雷的脸色也较以往的阴沉,他不得不承认熊市的到来,也不得不承认乔霏的观点也许是正确的,尽管他刚刚帮乔霏完成了一笔做空投机,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并不是一个以做空投机为乐的人,他始终认为熊市是短暂的,一切终将过去,市场会恢复它本来应有的秩序,乔霏持续不断地做空市场绝对是错误的决策,但是他却无奈地承认,就现阶段而言她无疑是正确的。
其实这个时候一些天生谨慎和嗅觉灵敏的投资者已经开始撤离市场了,还有一批天才的华尔街人甚至预见到了这次股市的大崩溃,开始大规模地做空,有关技术调整的论调随处可闻,尽管忧虑,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乐观地相信熊市是短暂的,牛市很快又要到来。
但是市场的跌势始终不减,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决定撤资立场,于是市场的下跌就如同滚雪球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一个月过去了,连格雷都开始渐渐绝望了起来,这个时候只有那些天生的乐观主义者依旧非理性地对市场抱有希望。
这个时候的华尔街笼罩在一片悲哀的气氛之中,全美各地的经济公司里卖单已经堆积如山,一开盘股票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易手,股价狂跌,每一轮股票的下跌都引发一轮新的追加保证金的要求,而这又进一步使得市场下跌,并引发更多增收保证金的要求。
而与此同时,乔霏却让格雷跟着空头们无情地砸盘卖空,市场上卖空的单子越来越多,仅仅一个上午时间,市场市值就已经蒸发掉几十亿美元。
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在哭泣,就连银行巨头们也慌了手脚,他们在市场上陷得太深,就算发现不对劲时也无法抽身了,他们比谁都面临绝境,为了保卫市场,也为了保卫他们自己,他们决定拿出巨资来托市。
因为股市风声鹤唳的缘故,乔霏来华尔街的频率更高了,那个胖乎乎的憨厚格雷被这波熊市折磨得锐减了十几公斤。
“现在你还相信股市会崩盘吗?”。格雷的脸色微微好转,不禁有些自负,在华尔街浸yin多年,他相信那些巨头们的能量,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而整个市场本来也就是他们操控的,股市崩盘的事绝对不可能出现。
“我始终相信,两年多来我从未改变过自己的想法。”乔霏一脸笃定,气定神闲地说。
格雷摇摇头,“我也始终坚持我的观点,市场已经被那些出钱救市的银行家拉回到可控局面,现在已经有很多空头转而开始购进股票,以便将他们的卖空账户平仓,我劝你也赶紧购进股票,否则损失就大了。”
“现在吗?”。乔霏挑眉笑道,“市场还没有到底呢,不急,我还是继续坚持做空。”
“你!”格雷瞠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乔霏虽然也是格雷基金的股东,但是她和乔新伟不同,她另有一大笔巨款委托格雷代为管理,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富,甚至远超过她的兄长,但他还是很识趣地不多加追问,也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这笔钱并不在基金公司中,而是格雷纯粹以朋友身份帮她操作的,之前两人便约定好,在必要时她由自己管理自己的那一部分资金,就算是格雷也只能照她所说的执行,而不得多加干涉,如今两人所争执的焦点也就是这笔巨款的投资方式。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时机
如果不是因为格雷对她才华的尊重和友谊,同时心里也存了几分较劲的意思,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帮她这个忙的,虽然在他看来,乔霏是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就算是在欣欣向荣的牛市,也老爱把股市大崩盘挂在嘴边,并且不按牌理出牌,她所做的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她的奇思妙想和理论又让他耳目一新,受益匪浅,还有当初她在投资上的许多观点事后都被一一证明是正确的,更让他对她充满了好奇。
但尽管如此,他在这件事上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帮助乔霏运作她那一部分资金卖空市场,但他还是对自己管理的基金实施了一项激进的投资策略,他决定凭自己的分析和直觉放手一搏。
这几天的市场开始止跌回损,令投资者们心痛的损失稍稍得到一些弥补,格雷有理由相信熊市已经结束。
可是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好日子只持续了五天,市场再次下跌,格雷的心颤了颤,但依然说服自己这是市场微调,最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卖单会像雪崩一样毫无中断地倾泻下来,市场上传言四起,当然所有的传言都是悲观绝望而恐慌的,于是股市再一次疯狂下跌,从洗碗女工到银行家,每个人似乎都在拼命卖出。有些卖单并非是自愿的,是投资者受到追加保证金的要求,不得不割肉变现,股市终于大崩盘。
“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格雷神情憔悴地扯了扯勒住脖子的领带,这是他职业生涯中跌得最重的一次跟头,如果不是乔霏的投资策略正确,他在相信自己的同时,也投入了一小笔资金按照乔霏的理念卖空市场,稍稍补平了一些损失,他的格雷基金就要到了破产边缘,虽说和许多同行相比,他已经算是幸运了,但深深的挫败感攫取了他的心。
一向自诩金手指的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从始至终都错得离谱,甚至对自己的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虽然这轮熊市最终停了下来,但是过去三年中金融市场辛辛苦苦积累的所有收益都已然付之东流,这一切让这个华尔街人一脸怆然。
这一轮惨烈的熊市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市场才渐渐平静下来,买家也开始进入市场,在新一轮、较为温和的牛市中,股市保持着继续上涨的势头,涨幅也差不多补回到之前暴跌的市值的一半,之前盲目的投机者们已经全被熊市吓跑离场了,市场中只有那些真正的行家,这样的市场才是正常的,在这个平静的市场环境中,心浮气躁了好一阵子的格雷才能心平气和地同乔霏吃这一顿让他倍觉苦涩的晚餐。
这家饭店是三年前乔霏初到美国时,三人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这里格雷和乔霏立下了赌约,如今格雷只得心服口服地买单。
“三年前的我真的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格雷摇头叹息。
“不必在意,我相信你很快又能重振当年的辉煌,这次是我们运气不好,但我们华人有句老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把这些放在心上。”乔新伟虽然心里也难过,可还是大度地拍了拍格雷的肩膀,他相信始终相信格雷的能力,相信他能将一切再赚回来。
“不,不能怪运气,”格雷连连摇头,“市场是有规律可循的,我读了FIFI之前的几篇文章,她是对的,是我们没有关注到她所提的,包括房地产泡沫和农村的萧条,我们太关注市场本身,而忽略了它赖以生存的基础。”
“我认为这两者还不是大崩盘的直接原因,”乔霏摇摇头,“造成股市暴跌的原因有三种,一是交易经纪行和投资机构对股票的操纵。为了控制某种股票的涨跌,每天经纪人都会放出一些消息,告诉客户购买或抛售某种股票将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使客户盲目地走进其所设定的圈套;二是借款给股票购买者的金融政策,就连我家的帮佣都借了钱买股票,而用于购买股票的贷款是以股票市价来支撑的,一旦股市发生暴跌,所有的一切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倒下;第…,则是我认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过度的乐观,这几年我一直认为你们对股市有一种盲目且过度的乐观,无论我怎么劝,你们始终听不进去,可见这一种原因是三种原因中最根本的,也是无法通过立法所能控制的……”
“你说的很对!”格雷这段时间一直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不得不承认她的正确,对她这次抛出的新观点很感兴趣,甚至拿出了本子将她说的话记下来,“我一直在酝酿准备写一本有关证券分析的书,你的观点很具有参考价值,有没有兴趣和我共同合作?”
格雷不是个单纯的投资者,他对研究市场规律更感兴趣,投资只是他了解市场的工具,他本质上是个学者性质的华尔街人。
乔霏微微吃了一惊,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尴尬,她所说的也都是由格雷的观点提炼而来,这算不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有的只是领先的观念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太深的研究,要她联名写书,自然是不合适的,当场便以自己课业繁忙婉拒了。
“无论如何这次危机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又是牛市,又可以放心了……”乔新伟笑道。
“不,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乔霏摇摇头,所有人都以为一切结束了,实际上却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