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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弘时也好奇起来,拉着周婷直问他小时候叫个什么,周婷一时被他问住了,他抱过来的时候只叫他三阿哥,等得了名字就开始叫他弘时,还真没给他起过小名儿,正思索怎么答呢,胤禛从外头进来了。
弘时最怕这个阿玛,赶紧立住了,几个孩子冲他行礼,只有刚会走路的白糖糕扶着床沿冲张着嘴留出口水来,肥乎乎的小爪子不住拍着床沿上架着的木头栏杆,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了。
胤禛先净了手,捏了一把小儿子的脸:“白糖糕今儿走了几步呀?”
弘昭赶紧伸出指头来:“八步!不扶着能走五步!”他很喜欢这个弟弟,老是要抱他,偏偏人小手短没力气,只能托一个脑袋,再多也抱不住。
胤禛心情并不很好,见着了孩子却也露出几分笑影来,头一偏见周婷扭了头不看他,也不似过去帮他擦手理衣裳,指了丫头把孩子们领出去,凑到周婷身边:“怎的了?这是?”
☆156、四爷正妻不好当(修)
胤禛凑了过来;周婷却不看他,自顾自歪在枕上,睇了胤禛一眼就又扭过脸去,伸手把白糖糕抱过来,让他在自己身边玩耍。大妞二妞两边儿瞧瞧,见周婷没有叫她们出去的意思;也就留了下来。
二妞拿自己的绣花绷子递到胤禛鼻子下面:“阿玛,我绣的蝶儿!”胤禛真个拿在手里细看了一回;奇道:“怎么的这两边的色儿不一样?”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绣法;二妞一只蝴蝶还没绣好;只拿不同色的丝线勾了个轮库出来;但也瞧得出差别来了。
二妞指一指周婷的绣绷子:“额娘那个好看!”说得周婷赶紧拿手掩了;胤禛却一眼就瞧见了那上头原本打着底的玉色蝴蝶的翅膀上头愣是多出一条蓝线来。
周婷窘得不行,拿脚尖儿把绣绷子踢远些,空出地方来叫白糖糕爬动,大妞扯一扯二妞的袖子,冲着她眨巴眨巴眼儿。她们俩都瞧出来阿玛额娘这是在闹别扭了,二妞先把唇儿一咬,眼睛弯了弯,又面朝胤禛冲着周婷呶一呶嘴儿。
全是一付平时她自己惹了祸,胤禛教她去哄周婷的模样,今番现学现用,竟指点着胤禛来。胤禛瞪了自家闺女一眼,二妞却一点儿都不怕他,抬起手指头刮刮脸皮,吐了半截小红舌头,圆圆的脸上尽是笑意。
胤禛到此还摸不着头脑,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今天宁寿宫里又有人甩了脸子给她看了,走过一扶她的肩膀:“怎的,年氏那事儿竟还有敢在你跟前说嘴不成?”
周婷抿了抿嘴巴,白糖糕手脚并用的爬在她膝盖,扶着周婷的胳膊站了起来,用力蹬了一下,蹬得她差点儿从炕上翻下去,胤禛手快一把把孩子捞起来,又关切的问:“这小子劲儿大,你抱不住他,蹬痛了没有?”
白糖糕还以为这是在玩呢,咯咯咯的直笑,摇着手上金铃铛,结实的胳膊拍在胤禛的手掌上,大脑袋下面的小细脖子直往后仰,周婷赶紧伸手托住他,两边这么一动,就像是搂在一处似的,鼻尖儿对着鼻尖,中间就只隔了一个圆脑袋的白糖糕。
就样子周婷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原不想瞧他的,眼睛一扫过去竟露出些撒娇的意味来,她自己察觉到了,赶紧把目光收回来,想想都脸热,什么时候竟变得孩子气起来了。
胤禛自然也瞧见了,眉头一下子松开来,因养了大妞二妞两个姑娘,倒有些知道这是在撒小脾气了,心里觉得新奇,她还只有那一回跟自己发过脾气。
一想到那雨幕跟那湿哒哒滴着水珠儿,紧紧裹贴着身子的衣裳,跟衣裳里头叫水打湿了的艳色肚兜,不由咽了口唾沫。
周婷一回家就先卸了脂粉钗环,此时素着一张脸儿,身上也只穿着家常的旧衣裳,戒指手钏全摘了干净,伸出来的手细腻白嫩,眼窝处透着些黄,倒显得比平日里还要可爱几分,心下一动,拿手贴过去搔着她的掌心摩挲。
周婷抱着儿子,想要抽回来吧,又怕白糖糕摔着了,只好又抬起眼儿嗔了他,指了翡翠带几个孩子出去吃点,单把白糖糕给留下来,把他搂在怀里头,手摸着他的背,打定了主意不先跟胤禛说话。
谁知小家伙走了一下午早就累了,两只肥乎乎的爪子一边一只撑在周婷胸口,他正是好动的时候,一面撑着一面蹬腿摇晃。周婷原就丰膄,被他这样一抖,更显出胸前的丰满来。胤禛刚刚就起了那个心思,一见之下捏了白糖糕的鼻子骂了句:“坏小子。”
坏小子还听不懂这是阿玛在斥他,仰着头冲胤禛傻乐着露出两颗门牙,两只肥爪子一用力,在周婷胸口按出个弧度来,胤禛看的眼睛冒火,白糖糕那手正往里头按呢,就听见他“哧”了一声,再忍不得了,上手把他两只爪子给拨开去,小孩子没了支撑哪里立得稳,周婷又没有奶嬷嬷那样大的手劲,身子一软倒进胤禛怀里。
胤禛扣住了她的腰不放,嘴唇贴过去问:“我又怎么惹着你了?”说完就在她耳根边低低笑了一声。
周婷心口“扑咚扑咚”直跳,把脸一偏:“若不是今儿怡宁来寻我,我且不知道前头还有那事儿呢?”
胤禛疑惑的皱了眉头,这些日子他的心思全放在贪没案上头,分不出心神想旁的,听了周婷的话再想也还是没能想起来。
周婷伸手点了他的胸膛:“外头送进来的礼单可不是全的,爷,不知道?”那一个爷字拖了长音,下巴尖轻轻抬起来,目光似嗔非嗔,似怨非怨。
胤禛听她这样说拧了眉:“哪一个敢昧下礼单子来?苏培盛!”扬声就要唤了苏培盛进来,话才出口就叫周婷伸手捏了他胸膛上的肉。
他常年骑射,身上的肉都紧实得很,周婷一捏之下竟没扭起来,只拿了指甲戳他两下:“我可听说,有送人进来的。”一面说一面使劲儿,鼻子里轻“哼”出一声来,斜了胤禛一眼,波光盈盈。
窗外头树梢上头立了只小小的雀儿,正张开了翅膀理毛,嘴儿一动啾啾出声,引一室春意,白糖糕觉得稀罕,往窗边爬过去抓着窗沿儿盯着那鸟儿细看,把周婷留在胤禛怀里。
胤禛听了她这话神色松下来,反而冷笑一声:“那个噶礼,这回子可走错了门路。”说完了又低头瞧她,刮刮她的鼻子:“这也醋起来了?”
周婷捶他一下:“为了这些个,我还真犯不着。”凑过去拿嘴唇贴一贴他的面颊,红着脸埋头在他怀里:“这些事儿你可见我打听过?总归我知道你行得方正,可你总该跟我提一两句的,平日里不说,倒叫我愣着不知怎么答话。”
“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胤禛奇道:“又不是什么体面事,我既不会受下,更不会瞧那些个人一眼,他们只拿我当汗阿玛似的哄呢。”
合着她觉得是大事,胤禛根本没往心里头去。前一句还叫周婷心里生出一丝甜意,后一句她赶紧掩了胤禛的嘴,屋子里只有一个还不会学话的白糖糕,她点点胤禛的下巴:“可别得意就忘了形。”
这话说的诛心了,把下头官员康熙还有十八阿哥的生母王嫔全算了进去,王嫔就是康熙下江南的时候,李煦进上来的,他知道那些个瘦马之流是再上不了龙船的,往妻族里头捡了一个连着亲的侄女儿进上来,诗也学过画也会两笔,人又生得纤弱,康熙倒真收下了,还跟她生了三个儿子,一直宠爱不断。
这事儿要是摆到胤禛身上,不等着坐船回来就要把那献美的人给掀掉一层皮。他瞧不上这些个作派,真是能吏再不会这样行事,立身尚且不正,又怎么能当得好差?
周婷心里头明明也是知道的,她自己也觉得这一场闷气不知从何而来,很有些难为情的埋在他脖子边,往那裹着黑貂毛边的领口里头吹气儿:“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怎么就不痛快了呢?”声儿压得极低,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胤禛听的。
一面说一面拿指甲轻轻勾他的胸膛,勾得胤禛的心狠狠颤了颤,扣着她腰的手收紧一些,他也尝过这种滋味,只一回就叫他铭心刻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牵着他的心,他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这是什么,却偏偏说不上来。
抬手拍了她的背说:“往后我再不瞒着你就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不得空,苏培盛也能说个一二出来。”这就是许了她往书房问话了,周婷刚抬起脸来看他,胤禛的头就跟着低了下来,两人嘴唇轻轻碰在一处,胤禛勾出一个笑:“那些如今不明白的,且慢慢想儿,总归咱们来日方长。”
两人互递了个眼神,胤禛这一张喜怒不动的脸上,周婷竟然看出了几分脉脉来,心头升起一股甜意,刚抬了手要去摸他的耳朵,外头一声嬉笑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原是弘昭正躲在帘子外头偷看呢。
他身量最小,被大妞二妞两个派了来打探“军情”,见两人和好了,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上了嘴,只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转来转去。
周婷脸上一红,当着孩子的面赶紧推开了胤禛,胤禛松开扣在她腰上的手,放到唇边咳嗽一声,白糖糕盯住的那只雀儿扑着翅膀飞走了,他扭过头来,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刚才还是两人世界,跟刚恋爱的青涩男女一般,孩子一涌上来,一下子又变回了老夫老妻的模式,两人嘴角边都噙着笑,孩子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全是笑意。
既论到了这个,胤禛就拿出来说给她们听,他把弘昭当成继承人来培养,这样小就已经听了一肚子的民生,这一回遇着了事儿,正好把他抱到炕桌上,拿了套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摆开来说给他听。
这一回的贪没案,明着是江西总督噶礼参了江苏布政使宜思恭贪污不法,其实这俩哪一个都不干净,狗咬狗一嘴毛。宜思恭自不必说,他跟噶礼比起来那算是小巫见大巫,任期内江苏亏空四十六万两的库粮,若按胤禛的处事,这样的人再不会放过。
可是摆到康熙这里就又不一样,他年纪越大行事就越发宽大,简直到了放纵的地步,年轻时候秉承的那些原则,越到老年越是松散。
如今胤禛的这些想法,无一不是从康熙身上承袭过来的,壮年时他也曾说过澄清吏治如图平噶尔丹这样的话,言明贪污腐化比外敌入侵更乱国之根本,开革了一批贪官污吏,雷霆手段一出,很是震慑了一批硕鼠,吏治很是清明了一阵。
可总有些沾亲带故的人,汗阿玛不愿意动,不但不动,还要为了他们辩解回护,到如今更是说出了兴一利就是多一弊这样固步自封的话来。
这个噶礼被人参了又参,竟还好好一路往上升,从户部理事升到了通政使,又稳稳坐到了江西总督,别人越是参他,他越是升得快,这一回竟轮到他这个大贪参起别人来了。
胤禛是最恨贪腐,他敛着眉头的样子叫弘昭也认真起来,皱着一张包子脸听他说这些半懂不懂的事儿。
“治国莫要于惩贪者。”也不管弘昭懂不懂得,胤禛摆着茶壶茶具开始讲解:“此壶为国,水为财,本是均分给各省各县,或有灾情或人祸则添补一二,而为官者却要将这些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头,该不该治了他呢?”
弘昭小小的人儿哪里懂得这个,但他听胤禛说得多了,也有自己的理解,含了手指头问:“蚁穴中也各司其职,从未见寻食的自己先偷吃,难道人且不如蚁么?”
作者有话要说:福晋:听说有人送人上门了?
四爷:我绝对没沾!
福晋:哼哼~
四爷:我这就发落了这起子奴子!
福晋:哼~
四爷:老婆别生气,我的黄瓜绝对干净!
☆157、四爷正妻不好当
贪污腐败百年后亦不能清察;如今有了康熙的纵容,这些贪官凡能办事的,全都报着侥幸之心,哪怕查了出来,只要政绩能看,不过补上钱款就可任下一职位;到了新地头自有民众再叫他们层层剥皮,伤不了筋骨。
可到了胤禛这儿;却是断断容不得的;康熙朝前四十年的积累全被这些个蠹虫蚕食得七七八八;接下来还要普免天下钱粮;国库自然还有别的税收;可这个大头一去,其它的那些还要被这一层层的官员盘剥一回,国家没有足够的钱,这才真叫胤禛忧心。
自入关以来八旗旗丁每况愈下,原来善战的优点都丢了大半,冰上演武一年不如一年。人口繁衍却跟老鼠打洞似的,一年涨上来的丁数都叫胤禛心惊。
再上旗丁根本不事生产,自入关以来就好逸事恶劳惯了,本是优容的政策成了他们躺在国家身上吸血的便利。如今四九城里头已经能瞧见拎着鸟笼子转悠的纨绔子弟,这些走马溜鸟是好手,论到为国之道却连一句都说不出来,但凡有个好的,一家子都得抬举起来,只为着才祖宗定下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