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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跟大元的臣民交待?”
“朕是皇帝,也是元怀瑾。”他吻着她的额头,“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元怀瑾,朕总得为自己,也为你做些事。”
心里的酸软几乎让她承受不住,她嘟囔了一句:“够了。”
“怎么?”
“别……别一下子说那么多,我有些承受不住……”她一脸别扭道。
元怀瑾笑出声:“你这个模样,倒让朕想起你生病的时候,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别说了!”她脸色通红的怒喝了他一声,推开他径直向前走,身后传来男人恣意的笑声,让她气的想打人。
太阳升起,金色的光芒与金黄色的沙漠相映衬,美不胜收。在广袤的沙漠中,二人的存在如此渺小,可是对彼此来说,他们就是全世界。
不多时,身后的男人便追上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朕保证。”
她微笑着嗯了一声,反握着他的手坚定的向前。一国帝后身陷沙漠,在这个大陆的历史上大约是绝无仅有的,对后世的人来说,这一段经历足以称得上传奇了。
可,成为传奇的前提是他们要活着走出沙漠,到了下午,看着壶里仅剩的一口水,裴容卿感觉到心里从未有过的沉重。
☆、天无绝人之路
在沙漠里,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他们今晚能走出去还好,如果走不出去,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因此,即使嗓子如火烧一般,这最后一点水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到了关键时刻,这一点水便可以用来救命。
太阳开始西沉,裴容卿看着眼前仿佛望不到尽头的黄沙,心里沉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元怀瑾忽然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微微一笑,嘶哑道:“别担心。”
别担心,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看着他干裂的嘴唇,裴容卿心底一酸,小心的开口抱在怀里的水壶,递到他的唇边:“抿一口。”
他摇头:“留着。”
裴容卿瞪他:“你不喝我就不走了!”
他看着她,目光露出几丝无奈,似乎在说“你又来了”,裴容卿却依然坚持。
壶里的水大半被她喝了,这个男人每次都很有分寸的只喝两口,何况他的消耗远比自己大的多。
水只剩浅浅一层,还混着些许黄沙,他举起水壶,小心的抿了一口,合上盖子,紧紧握着她的手:“还走得动吗?”
“我没事。”她微微一笑,昨夜在他的背上她睡的昏天黑地,总不至于几个时辰就坚持不下来了。
“那我们继续。”他看着远处漫天漫地的黄沙,目光沉沉。
然而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们周围依然是漫漫黄沙,连植物都极少看见。裴容卿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以前听人说的四天,都是按照一般商队或者惯于走沙漠的行脚商的速度来算的,元怀瑾自然也能达到这个速度,可自己却是大大拖累了他,纵然自己的体力还算不错,但毕竟男女的差距摆在那里,她又不曾习武。他心里肯定清楚这一点,为了安慰自己却不曾点明。眼下看来,因为她的原因,他们走出沙漠的时间至少要延迟大半天。幸亏第一天坐着马车,否则时间可能要拖更久。
纵然如此,他们谁都不曾说话,只是越发用力的握着对方的手,用这样的方式传达着力量,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眼下连说话都是对体力的浪费。
夜色无边。
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夜晚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前几日还没感觉,但是今日一天他们都不曾进食,热量不足,便觉得这种寒冷几乎可以深入骨髓。
裴容卿紧紧偎着身边的男人,脚步却一刻也不敢停,眼下是最艰难的时刻,那么更要撑下去,只要熬过这个夜晚,那么他们活着走出去的几率就能大很多。信念虽然坚定,可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即使身边的男人已经为她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脚步虚软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眩晕感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身体忽然一松,男人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温暖的让她想流泪。
“不……”她勉强开口,“放我……下来。”
他只是沉默着抱着她向前走,裴容卿手脚软的厉害,连挣扎都没有力气了,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眼睛酸涩的厉害,身体缺水很严重,眼下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终究还是体力不支的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周围依然一片漆黑,男人似乎抱着她坐在地上休息。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挣扎着坐起来,却见他双目紧闭,而且身体异常的滚烫!
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她忽然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恐慌!
“元怀瑾……”她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他却不曾回应她,只是凭着本能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
不,不……天气还这么冷,他却发烧了,眼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如果坐在这里,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她手忙脚乱的将水壶拧开,将壶口送到他的唇边,小心的倒了一点水湿润着他的唇,他眉心一动,本能的张开嘴,裴容卿便将壶里的水全部倒入他的口中。
元怀瑾,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能……她紧紧的抱着他,从未有过的担忧和恐慌牢牢占据着她的心!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恐慌过,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重要,也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有多么深刻,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手臂依然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这一种保护的姿态仿佛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她颤抖的吻上他的唇,舌尖在他的唇瓣上一遍遍舔舐着,可是他却始终不曾给自己任何回应,不,不能这样下去!
他的额头滚烫,可是手脚却是冰凉的。她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可是这样根本没有多大作用!
“元怀瑾,元怀瑾!”她嘶哑着嗓子唤他,站起来紧紧抱着他,让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此刻正是沙漠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她不敢贸然给他降温,可任他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想离开这里找点水源,可四周一片漆黑,如果自己这么走开了,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个问题。
胸口一片滚烫,他的身体灼热的吓人,裴容卿紧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从取出行囊里的小刀,小心的割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后将手指送到她的唇边。
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他的嘴唇接触到液体,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吮吸着,指尖酥痒的厉害,提醒着她血液正在流失,可眼下自己能给他的只有这一点血。
只有他醒来,他们才有生还的希望。她紧紧的抱着他,最终因为疲劳和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中。
……
“卿卿,卿卿……”
低哑的呼唤一遍遍在耳边响起,可是她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直到一滴温凉的液体浸入她的嘴唇,她立刻贪婪的吮吸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精神终于好了一些,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男人重重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颤抖。
“你这个傻女人!怎么能放自己的血!”
她虚弱一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烧退了么?”
“朕喝了你的血,如果还不好起来,怎么对得起你?”他轻抚着她的脸,眼底的心疼如此强烈。人血本来就含有很多养分,又带着她的体温,不啻是最好的营养品,可是这个女人却失血过多!醒来时自己依然含着她的手指,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浮肿的手指,他恐惧的连心跳都要停止!
他差一点以为她醒不过来了,幸好!他紧紧抱着她,因为狂喜而身体颤抖。
她抬起手臂轻触他的额头,确定他已经退烧,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如果你出事了,我也只能交待在这里了。”
“你……”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抱紧她。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她舔了舔嘴唇,还记得液体浸在唇上的温润触感。
“朕刚刚在周围寻到了几棵草,挤出来一点水。”他笑了笑,“其实味道很怪,但是眼下你肯定尝不出来。”
她满足的咂咂嘴:“有水感觉好多了,我们继续走吧。”
“不行。”他摇头,接着苦笑,“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朕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再抱你了。”
“我没事。”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因为强烈的眩晕晃了晃,元怀瑾忙扶住她。
“还逞能?”他心疼不已。
裴容卿看着周围的黄沙:“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皇上,我们可是一点水都没有了。休息够了也没用。”
他抿紧唇,许久握住她的手说:“走吧。”
这一次,两人的速度都慢了很多,脚步仿佛灌了铅一般,而眼前漫天漫地的沙漠仿佛没有尽头。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吃的东西两天前就已经告罄,水壶里的水也一滴不剩。他们经不起了。
到了中午,裴容卿终于撑不住了,脚步一软便要摔倒,元怀瑾一把抱住她,却也只能抱着她坐在地上,无力再前行。
“皇上,万一我们真的走不出去了怎么办?”她虚弱一笑。
他顿了顿,嘶哑道:“不会的,你相信朕!天黑前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眼前的无边无际的黄沙,心底却再无波澜。
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这么窝囊的死去,实在憋屈,何况,她刚刚下定了决心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上天却不给这样的机会,实在不甘。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冲动,想为他做些什么,可惜可能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男人忽然一震,伸出手指着不远处,颤抖道:“看,那是什么!”
裴容卿眯起眼睛努力看去,竟然是一匹骆驼!她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一下子站起来向前跑了几步!
真的是一匹骆驼!
☆、不舍
天无绝人之路!
原来这就是绝处逢生的感觉!裴容卿颤抖着捂住嘴巴,心里被强烈的喜悦填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来以为生还已经无望,没想到下一瞬一匹骆驼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元怀瑾跟上她,揽着她的腰,低声道:“我们过去。。
骆驼上隐约有两个人影,对方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便停了下来等着他们。这下连元怀瑾都不由的露出笑容,沙漠中多么艰难,如果这个骆驼无主还好,如果有主,他们并不一定愿意带上他们,眼下他们停了下来,显然是有心救他们!
两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有一个人从骆驼背上下来,冲他们挥手,裴容卿也跟着挥手示意,很快他们就走到对方的面前!
“两位,是迷路了还是缺水?我们带的水还有不少,可以分你们一些!”冲他们挥手的人率先开口,听声音是个女人,裴容卿却觉得这个声音极为耳熟。
女人将脸上兜着的毛巾解下来,裴容卿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东方舞?”
那人怔了怔,快步走到她面前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她一脸的不敢置信,颤声道:“娘娘?”
“是我!”裴容卿一把握住她的手,心里被强烈的喜悦冲击着,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前她拜托楚飞阑帮她寻找东方舞,一直没有消息,她本已不抱希望,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她!
“娘娘,我还以为你已经……”她又哭又笑,“您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说着她忽然跪了下来,“娘娘,家父当日所为,我都听说了!他死有余辜,可我……我……”
“你快起来!”裴容卿没想到她还介意着这件事,一把将她拉起来,“这跟你没关系,你不必如此!何况,我还活着,幸好,你也好好的。。
她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听说娘娘跳下城墙……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娘娘帮了我那么多,最后却是我的父亲害死了您!我没脸再和含烟她们待在一起,就一个人离开了,中间遇到了很多事,不提也罢,后来……后来是庆哥救了我,所以……”她说着脸色微红。
裴容卿已然明了,微笑着看向她身后的男人:“看来你现在生活的很好。”
她不好意思一笑,招手示意身后的男人过来:“庆哥,这是我……大恩人。”
看来东方舞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这个男人,毕竟她曾经身为宫妃,瞒着也好,她便点了点头,微笑着与这个男人示意,男人看起来十分憨厚,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
东方舞这才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裴容卿身后的元怀瑾,下一秒,她身体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她一脸见鬼的表情:“皇……皇……”
裴容卿失笑,拉着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