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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意也做大了,却很讲规矩,对雇用的管事伙计们一视同仁,赏罚分明。
她喜欢所有浅淡的颜色,粉黄,青紫,浅蓝,淡桔,水红……浅淡的纱裙,冶艳的飘带,她说,飘逸的感觉,她最最喜欢。
她爱吃甜食。
她爱开怀大笑。
她爱搞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赵匡胤忽然发现自己是个耐心极好的人。只要那活蹦乱跳的丫头在身边,他的心情便始终朗朗的晴。不知不觉之间,每当想到烟洛,他便会情不自禁的微笑苦笑大笑。她是个能让他笑的小娃娃,他放任着她宠纵着她,尽可能的给她自由,也快乐的看尽了她肆意的笑颜。
那普济寺的另外几个和尚,果然是后蜀派过来的奸细,靠着寺庙当幌子专门收集军事情报的。虽然他们的头儿刀疤脸跑了,可他们怕了柴荣的手段,后来都从实招了,只可惜他们也只在开封呆了半年,具体的还有没有后蜀的巢穴,他们还真是一无所知便是了。那个她们搭救的女子魏兰,据说老父也被那些歹人所害,已是举目无亲,便被符宁收容留在了柴府。柴荣更是对赵匡胤的果决青睐有加,除了保护烟洛的安全,还派给他不少的正务处理。
烟洛闲来,就是打打算盘子,逗逗“华仔”,再就是陪符晶有事没事的去骚扰赵匡胤。符晶瞧赵匡胤的神情,如魏兰一般,烟洛哪里可能不懂?任何时代的女子,绝对都恋慕英雄。不同的是,符晶的眼光辣得直接,魏兰,却只敢悄悄偷看,许多时候连头都不敢抬起。烟洛倒是没对赵匡胤抱什么幻想。虽然赵大哥因为保护的职责最常与她碰面,待她也的确极好,不过他始终将是一代君王,以后必定妻妾成群。金枝玉孽看过没有?她要一头栽进去肯定被一群后宫女人玩的骨头渣都剩不下(你还知道自己缺心眼啊……)。所以心里头倒一直坦荡荡的,和他相处反而平顺随意,全无机心。
冬意渐深了,烟洛嫌冷,好几天没有出门。找了几本字帖,窝在暖炕上一笔一笔的学古汉语,这东西迟早都要用的,她心里明白。怎么着,也不能在古代当一辈子文盲不是?还好她算颇有天赋,学了几天就有些心得。于是便开始偷懒,有一下没一下的练,视线隔一会儿就往窗外面飘。无聊了,记起小院的桂花前段日子似乎开了,披了件出毛的雪色羊皮披肩,就慢慢往那边踱去。到了树旁,发现花已谢尽了,只余了一棵秃秃的杆子,低头瞧见点点暗黄,寒风里冷冷躺了一地,不禁微微发呆。喜儿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烟洛被问得莫名其妙。
“没,没有想哭啊?”
“哭?”哭啥啊?
“那个,每年花落的时候,小姐不是都常常哭?”
敢情,这苏烟洛小姐过去是个林妹妹啊。烟洛一笑,“傻喜儿,我才不会哭呢。过去和现在,落花早就不同了。”
“落花不同了?”喜儿满眼的问号。
“相由心生,你懂不懂?”
“不懂!”
烟洛吸口气,耐心的解释:“佛家说:「一水四见。」水对人们来说,是水;对鱼儿来说,是它们的房子;对鬼道众生来说,是烈火;对天神来说则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因为一切事情从心而生,虽然同样是落花,看在今日的我眼中,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这样说,你明白不明白?”她本非那柔弱的烟洛,怎会有伤花之忧思?
“小姐是说,你的心思不同了?”
“聪明丫头!这花儿啊,做了落花,最后碾成了泥土,一样可以滋润桂树,也算是回报了桂树的辛苦,其实只是自然的循环,没什么不好!”瞧着喜儿似懂非懂的胡乱点头,烟洛刮刮她的小翘鼻,还算孺子可教!
直觉背后有些什么,烟洛缓缓地回头,视线落在不远的小廊上,一凝,顿住。
他一身暗艳的火红,黑发墨珠,太阳神一般的俊美出众,此刻却立在那小廊的转角处,只是静静看她。烟洛眨眨眼,似乎她看错了,怎么会觉得赵大哥的眼光中划过丝丝的温柔如水?扬起笑脸冲他招手,“赵大哥,来了怎么不出声音?”
赵匡胤未移身形,迟了一刻,磁性的嗓音却温柔得惊人:“丫头……”
烟洛不禁心思微动:赵大哥一直非常君子,他们虽然渐渐熟了,可他始终言语规矩,只肯称她小姐或小娘子,从没有半分逾越。现下的两字,却似乎在那人心头念转了千万遍般,如此自然而出,语里竟似有无限亲切宠腻。心里微一咯噔,面上仍是四平八稳,笑道:“天儿真的凉了,今年忙着忙着错过了花期,还真是庸人自扰呢。是不是呢,赵大哥?”
赵匡胤微叹,那翩然晶莹的侧脸,那悟性十足的言语,明明出自一个娇小的身躯。这样的女孩子,竟然父母双亡,需要一人支持家业,却如此的敢作敢为,开心坚强。让他,总是激赏,总是赞叹,也总是……念念不忘。
“烟洛,我想介绍你认识一个人!”
“谁啊?”
“我的胞弟,他名叫匡义!”
[大周卷:第十章 生日宴(上)]
腊月初九,是苏烟洛的生日,而烟洛在现代的生日也刚好是腊月初九。烟洛为这意外的巧合开心了一下,决定给自己开个生日party。天气冷着,让人想起火锅就垂涎欲滴。烟洛比比划划的给了刘管家一个图纸,专门订做了几只实用的火锅。那时虽没有辣椒,不过烟洛可是开酒店的,茱萸的辛辣早被她利用而来充作代替辣椒的调味品。于是乎大煮了一锅羊肉辣汤当底,唯一不足的只是颜色没有那么明红鲜丽罢了。
预备妥当,大张旗鼓的请了符宁一家,赵匡胤和他弟弟,还有那帮一直在她府上负责安全的军士。
柴荣本说好要来,临了却收到一通急报,连夜匆匆进宫了。符宁心系丈夫,也没了心思玩笑,却差人给烟洛送来一只绿松石钮银梅花坠子,精致无比。符晶带着魏兰千娇百媚的来了,两人送了烟洛一面铜镜,依稀照得出菊花银钗的绞丝花蕾。
军曹们到得早,带话说赵匡胤有点事耽搁还要一会儿。烟洛忙着招呼大家在客房坐了,命人先烧起热腾腾的辣汤,开始给大家演示吃火锅。然后命大家这就开席,她和符宁再等等赵匡胤他们。
下人还想来服侍,被烟洛一瞪:“今天我是寿星,说了大家不拘身份,要同乐的,火锅这东西要亲自动手吃才最香!”喜儿早被烟洛教坏了,马上偷偷摸摸试了一口涮肉,顿时两眼冒火,坏心的一字不说,一个劲儿狂指火锅。大家不明就里,也纷纷下筷子试试,这下要死,被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偏偏满嘴里却又说不出的香暖麻滑。一面笑骂喜儿,一面不停下筷,终于豪放得开吃了。
拍拍手,搞定!烟洛笑眯眯往回走,正好听到门声。就一路小跑,大门“哗”的拉开,烟洛开心的一声脆呼:“赵大哥,你们来啦!”
赵匡胤笑意霭霭,风里立着。一瞬间,他身后的人却猛地僵硬了身子。烟洛视线锁定,当场大脑当机:美丽到妖异的眼,永远冷冰冰的神色,任谁见一次就绝不会忘却的俊美。他,不就是那个自己遇过的恶魔少年?他是赵大哥的弟弟,那么,这魔王少年,就是以后的宋太宗——赵光义?
赵匡胤察觉到烟洛的异样,问道:“烟洛,怎么了?”
“哦,没什么!”烟洛迅速转念,半覆着眼睫压下情绪,决定今天暂瞧在赵大哥份上不提旧事。毕竟,人是她自己请来的:“大哥先快点进来吧,外面冷!”
“你呀,就爱走神!”赵匡胤言语温柔,带进了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浓浓宠腻,“介绍你认识,这是舍弟匡义。”
烟洛神色已是恢复如常,点头为礼:“苏烟洛见过赵公子!”
赵匡义眼神阴戾,硬邦邦的回道:“恭祝苏姑娘芳辰!”
烟洛微不可闻的“哼”一声,挑眉:“多谢了!里面请!”
大家坐定。赵匡胤一直被符晶缠住,视线却是追随着烟洛轻红的身影,转个不停。赵匡义的双眼也始终静悄的扣住寿星公儿,却每每在烟洛望向他时飞快的撇开视线。火锅咕嘟嘟的煮上,豆腐羊肉蘑菇鱼丸,在热浪里翻滚,让人看着唾液腺就加速了分泌。烟洛兴致勃勃开始教符晶她们涮肉涮青菜,又给大伙斟酒,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都是头一次吃这新鲜东西,没见过生肉在水里待两分钟就直接进口的,面上笑着,下筷子倒都很保留。烟洛自认是涮肉老手,为了推广她的火锅情节,于是超级殷情的一一布菜给大家:赵大哥爱吃羊肉,符晶爱吃豆腐,魏兰呢,缩在一边不怎么动,怪可怜的,多挟点羊肉蔬菜给她。转了一圈到了匡义,唉,他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人心里怕怕的。当然,他的脾气,她也不敢恭维。然而来者都是客,烟洛决定作个称职的主人:“你喜欢吃什么?青菜?羊肉?”
“随便!”赵匡义臭脸的表情,还不是普通的欠揍。
好!烟洛磨牙,心道我还治不了你小样?专下狠手挟那水灵灵吸尽了辣的白菜,布在他的碟子上。赵匡胤见状忙拦了一下:“匡义不善食辣!烟洛让他自便即可!”顺手要换过赵匡义的碟子。哪知道匡义一句不说,飞快抄起筷子,把那些极辣的白菜全数送进嘴里。没嚼两下,果然大咳起来,俊脸通红,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这次,倒真成了雾里看花了。
“唉呀!”符晶望向那少年,见他咳得可怜,递一杯热茶过去。
匡义一把推开,顺手拿了手边的酒,灌了一口,更是雪上加霜,连咳带呛。赵匡胤站了起来,“匡义,不可胡闹?”心内隐隐不安:一向冷淡的弟弟何曾如此过?为什么一见烟洛,便似个要爆的炮仗?
一道冷风扑面,烟洛已是出去了又进来。轻轻搁一杯温温的牛奶在赵匡义面前:“喝吧,会好受些!”
赵匡义不理她。烟洛提高了声音:“还是,你要搅我这个寿星的寿筵?”
两人对峙,电光火石的功夫,赵匡义微顿一下,伸出了手,慢慢咽下了温润的牛奶。食道里灼烧的感觉,确然缓和得多了。他不禁暗暗苦笑,她就像是一味辣,每次都会呛到他吧。
烟洛带几许深思的审视他,这少年倔强而凶狠,日后也该是个强大的君王吧。罢罢罢,又干卿何事?她只是历史浪尖上一个错位的小点,又何必评说他人的是非。
赵匡胤坐在一边,却不觉一怔。他们其实非常相配,自己不是也这样子想的吗?可匡义原本个性疏离倨傲,只是初初见,竟然为烟洛一句话吃辣,一句话又解辣。这……心中却腾起一丝别扭的乱,似只小小蠕虫,纠缠结网,一层淡淡的苦,一层浅浅的慌……
这场面是冷了:赵氏兄弟闷声不吭,各自琢磨心思;符晶妙目在匡义身上一转,却也不再说话;魏兰呢,根本就是有跟没有一样。烟洛无聊的拨拉着碟里的肉片,也不往嘴里送,食欲慢慢跑了个精光。幸而这时那边房喜儿她们过来敬酒,一群人红绿生香喜气洋洋:“恭祝主子芳辰!”说着便要拜,烟洛忙跳下炕拦住大家:“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跪不许跪!没得过生日还要扫我的兴了!”
匡胤原本面色微霁,此时不禁莞尔一笑;匡义拿眼角瞟了烟洛一眼,再瞅一眼哥哥,阴郁;符晶妙目一转,好奇的打量着赵氏兄弟,迷糊。大家的目光在空中飞来荡去的,愣没一人说话,烟洛瞧得快抓狂。算了算了,都随便吧。一时心烦端起了白瓷莲花酒盏:“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干了,大伙随意!”一口酒入喉,满是辛辣滋味。正好吧,这乱七八糟的生日聚会,最好让她快点喝醉晕了算。
赵匡胤大惊,满脸心疼的神色:“丫头……”
倒是喜儿她们喝了酒,神经大条起来,根本没发觉房里气压诡异。几个女孩子纷纷举杯,学着烟洛的豪气:“干了!”“干了!”竟开始集体酗酒。符晶到底也喜欢热闹,加入到里头,豪气冲天的干了个酒底,连魏兰也陪着端了杯。
“好!”一阵欢沸,烟洛重又鼓起了兴致,笑道:“咱们玩个赌酒游戏——数七,每人挨着报数,遇到七和七的倍数就不可以用说的,要用筷子敲碗带过。如果错了,就要罚酒!”
众人一呆,小引皱脸嘟囔:“小姐,我们哪里会数倍数啊?”
“噢?”烟洛一听,笑脸一黯。是啊,这年代的女子遵从“无才便是德”,怎么可能学过算数呢?当年一群姐妹一起热热闹闹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