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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自问,我真的没有她,抑或是她们的肚量!所以,我敢于放手一搏。
试问,在这大清的皇室里,有几个我,有几个胤祯呢?毕竟,他们是历史的参与者,而我,只是过客的心态!
或许,繁漪的性子和我最为接近了,起码,她敢于争取!
或许,只是她的骄傲,容不得她接纳我!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早已不像往常那般锋利,针锋相对;而我,也默契的配合她,倒形成了一股难以说明的气氛。
“十三嫂,这女孩儿本就不像男孩,总爱跑跑跳跳的,养得金贵些是自然的。可是,却不能一味的娇养,适当的活动可以让她的身体健朗起来,也不容易得病。”哄着刚刚睡醒的弘暄,我凝视着她,认真的说。
“凌月说的对,倾洛啊,你要多问问凌月的意见。我听说她以前身体就娇弱的很,还必须到南方去休养呢!你看看人家现在,身体多好。再看看这弘明、弘暄,壮得像头小老虎似的。”
“额娘,您又拿我打趣儿!”瞧着倾洛展颜欢笑的样子,我嗔道。
走出永和宫,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不禁放慢了步伐。低着头,沿着长长的宫道慢慢走着。身后的嬷嬷手里正抱着弘暄,而弘明则跟在一旁,蹦蹦跳跳的走着。
“主子。”
微雨略显突兀的声音响起,我回头询问的看她,却发现她正对着我努嘴,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一袭白衣的胤禟正站在十步之遥,调侃的朝着我微笑。
纯白的面料,在阳光下,有些耀眼刺目。
我轻笑,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走去,微雨则有默契的将嬷嬷拦在身后,慢慢的跟随着。
“奴才给十四福晋请安。”顺子见到我,忙行礼问安。
“九伯父,你怎么在这儿?”弘明快速的跑来,抓着胤禟的衣袍。
也不知他刚才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松手后,两双清晰的手印,印在胤禟白色的衣摆上。
而他,却熟视无睹。
“弘明今天也进宫了?”他抱起弘明,不过,却下意识地隔开了他双手的触碰。
“嗯,我今天给奶奶写字来了。阿玛说我写好后,奶奶一定会很开心。”弘明好似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很脏,嘿嘿的笑了起来。
“嗯。”胤禟轻应。
“顺子,抱弘明到后面去。”我歪头,不容置疑的瞧着丁顺说道。正好有些事情想和胤禟谈呢,今天碰到恰好可以谈谈。
“出宫吗?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仰头瞧了瞧太阳的位置,我睨笑着问他,跟着他的步伐,朝着宫门慢慢走去。
“我有急事,明天要去趟江南,正好听说你进宫,便等了会儿。”他瞧了眼我的花盆底,放慢了步子。
“去江南?这么突然?”我怎么没听到胤祯提起过?
“嗯,那边突然有点事情。江南那边的生意你也看到了,我想将盈月楼继续往南扩展,一直到广东、福建一带。”他信心满满的看着我,脸上是那副自得的笑意。
“广东嘛?倒是够远!”我喃喃自语,“八爷他们知道吗?”
“他们?我倒没说,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从不插手!”胤禟蹙眉,有些疑惑的瞧着我,耐心地等待我的解释。
“那最好永远不让他们知道!至于在广东开店,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决策,不过,我却希望店名不再为盈月楼!保泰楼如何?”
迎着他饱含讶异的神色,我不慌不忙的开口。
“你不必担心,粤菜自有其制胜的地方。在经营上,要打破盈月楼的传统,尽量不出现经营相似的特点,也没有分号。当然,你也可以在广东同时再开一家盈月楼,但是,往后几年的钱财,要渐渐转移。名为盈月楼在全国经营,实为一家酒楼统领整个盈月楼!至于人选,相信九爷知道的!”
“原因呢?”他微怔,凝想了片刻后,唇角渐渐高扬,徐徐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你好了!你总不希望,有朝一日,辛辛苦苦积攒的钱财,流落他人之手吧?”躲开他逼迫的视线,我偏开头,唇角微微牵动。
我继续走着,却发现某人没有跟上,悠然的转头,对上他布满深思的眼眸,“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眉梢微挑,我闭口不语。
“看来,我一直忽略了什么!也好,就听你的吧,至于细节,仍像以往那般,你策划好再给我看!”
朱红色的宫门在即,我却微微顿步。
“胤禟,听说江南米价上涨,饥民无数?”
“怎么,你又想出什么点子,要大赚一笔?”他舒颜一笑,白玉的面颊,胜过阳光。
“不是。这次你到江南,让盈月楼的分店,拨出一些余粮,赈灾吧!我听说你江南还有一些空置的闲地,与其荒着,倒不如租给那些灾民,收取租费。”我微微叹息,眼底略有动容。
倒不是说自己有多少的慈悲心,毕竟,光凭一己之力,又怎会消除贫困呢?这个难题,连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无法解决。
更何况,我也从未将自己想象得那般伟大!只是,自从进了四十七年,心底便一直悬着,慌着,排斥着。
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不论是今年的胤祥,还是雍正年间的他们!
可是,事实却根本容不得我的凭空想象,我终将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租费?你认为那有多少盈利?”他轻笑,眼底有些嘲讽,飘忽的眼神瞟向天际,眉心微微的蹙起。
现在的他,只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对事不对人!
“基本没有吧。但是,最起码可以缓解一下灾情。”抑或者,转移自己心底的慌乱?
我低首,慢慢的走过他的身旁,眼角有些酸涩。
这种心情,是无奈吧!
而这种无奈,却不真是为了灾民而起!
“到江南以后,我会派人着手去办。这边的事情,你就多忙碌些吧!”身后,他的身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凌月,有些事情,你根本勿须担心的!”
担心?
这些事情,岂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担心,只要和胤祯,伴着孩子快乐生活就好!
可是,多年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容易,不是吗?
一波未平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写字,基本没有较大浮动。因为晋江要作者整理正文,所以第一章的阅读须知也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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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晚饭都不想吃了?”一手托盘,一手推开书房的门扉,我朝着里面正奋笔疾书的胤祯说道。
“是月儿啊!你先等会儿,我马上就好。”倏然抬头的瞬间,他朝着我浅笑,而后便又低头写着什么。
烛光下,晕黄的光影环着他的身影,轻蹙的眉头仿佛是眉间隽永的标志。
什么时候,他如此的爱蹙眉?
“胤祯,这些日子朝里很忙吗?”等了片刻后,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有停止的趋势,不得不强硬的走到他身旁,将托盘置于桌上。
“再忙的事,也等吃过后再忙。今儿弘明还跑来问我,阿玛为什么不陪他写字了呢?”
胤祯抬头,撇唇无奈的看着我,而后便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还不是前朝的朱三太子一伙人,借端煽惑,恐吓愚民,皇阿玛很是生气,对此事十分看重。”他不自觉的再次皱眉,黑亮的眼里满是愤恨,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气怒的事情一般,将碗用力的放到桌上。
“好了,别气了,他们又成不了大气。反清复明?呵!百姓安,则天下稳!那些人又怎能搅得了这太平盛世?”即使搅,也不是现在!
想也没想的,我脱口说道,忙递给他一杯热茶。
他拿着杯,倏然抬头,望着我的眸子里映满了笑意,“还是我的月儿聪明。”
我嗔笑着瞥了他一眼,转开了视线,却发现一旁的架子上有一个黑色的长木匣子。
“这是什么?”他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任我翻动的,胤祯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打开盒子的瞬间,我却愣在原地,“火枪?”
应该是吧?
虽然不似现代手枪那么精巧,显得有些笨重,可是,这样的构造,应该是枪吧?!
“你知道?”温热的身体靠近,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小心的取出了里面的黑色火枪。
“别乱动,回头伤了自己。”他斥声训道,伸出一手帮我托着枪,另一只手则牢牢的环着我的腰际,下颚抵着我的肩膀懒懒的站着。
“没有子弹,怎么可能伤了我?”
好歹我也有一点点的常识,虽然少得可怜!
“你玩儿过?”
“曾经,不过技术不是很好。”我轻吐舌,想起以前军训时的射击记录,连连摇头,“不如,你教我好不好?”我兴奋的转头,一脸期冀的望着他。
“不好!”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枪放入盒中,并且重重的落了锁,“皇阿玛今儿个下了旨,鸟枪等火器,只当用于蒐猎行阵之间,此外一应旗下,民间,不得擅用,著严行禁止。而且……”他忽然拉长了话音,猛地将我带入怀中,暧昧的笑了,“我怕伤了你!”
我无奈的翻眼,瞧着笑得开怀的他,不悦的噘起了嘴巴。可是当我看到他舒展的眉峰时,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上扬。
春风吹去了寒凉,暖风迎来了初夏。
刚刚将弘暄哄睡,我趁着日头正中,挥退了身边的人,一个人绕着湖边慢走,享受这种难得的午后时光。
走走停停之间,来到了一片碧绿的草地边,平时忙着陪弘明、弘暄,连园子都极少来,今天才发现,这里的风景甚是漂亮。
初夏的气息,扬起浓浓的青草味道,盛开的花丛,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此处密密包围,形成了一处绝佳的风景。
我瞧着四周无人,便随意的坐在绿地上,背靠着一颗柳树。
轻柔的微风拂过面颊,夹杂着阳光的气息,宁谧而沉静,仿佛沉寂在这样的环境中,便可以忘记了一切。
迷迷糊糊之间,一阵刻意放低的吵杂话音,将我吵醒。
……
“……可是,那福晋不是很可怜……”
“也许吧?可是看爷保护福晋那股劲儿,肯定没事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全京城谁不知道,爷对福晋,那可是一求百应呢!”
我不禁蹙眉,全京城都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可是爷今年才多大,而且府里只有福晋一人,那以后不是都——”
“嘘……别乱说了,我们赶紧打扫吧,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不打死我们啊……”
……
什么事情,那么神秘?而且,还是关于我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而我的心却倏地高悬,紧紧的揪起。
她们的意思是?
想也不想的,我慌乱的自地上弹起,跨过一旁的花丛,朝着远处两个隐约的身影跑去。
“你们站住。”许久不曾运动,跑了一阵竟忙不停的微喘。
“福、福晋。”她们两人猛然一愣,僵硬的转过身,待看清是我后,扑通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你们刚才说什么?”指尖有些轻颤,我深深的呼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强迫她们抬头看我。
……
“你们说是不说?”
“福晋,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婢们吧!”年纪稍长的一人连忙磕头,瞧得我眉心紧蹙,连连后退。
“别磕了!只要你们说出来,我就当没有听过,也没有人会责罚你们。”地上的两人明显一颤,久久不曾开口,“难道你们以为我问不出来吗?”
“福晋,都怪奴婢多嘴!爷嘱咐过,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此事的,不然,不然……”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噼啪噼啪的眼泪落于地面上。
“我不会对他提及你们的。”我不禁放缓了音量,心底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听?
既然胤祯如此保护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啊!
心底激烈的挣扎,最后,却仍是选择知道。
“福晋,您生小阿哥时曾大出血,太医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将您救了过来,可是太医临走时说,您以后恐怕不能再怀孕生子了……”
……
“那天恰好人手不够,管家就叫我到屋里伺候着,爷当时沉着脸嘱咐屋内所有的人,谁也不能说出去,不然……”
她嗫嚅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缘由。
心底猛地一沉,仿佛听到了心口裂开的声音,然而,一切却不是为了自己。或许,只是为了一直保护自己的他。
“你们下去吧,以后别再乱说话了!”久久,我仿佛忘记了发音一般,困难的吐出一句话,便浑浑噩噩的走回院子。
“胤祯,不如我们努努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送你一个女儿如何?”尤记得那日自己嗔笑的话语。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忽然变色的面容,他紧张的神态,他隐忍得有些僵硬颤抖的手臂……
我为什么却没有发觉呢?
这几个月来,我还曾经暗暗想过,保不准哪天会突然怀孕,然后,我们就会有一个天使一般的女儿:胤祯宠她,我惯她,弘明、弘暄伴着她;我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