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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公主听得也很是认真,讷敏还将十三阿哥转来的温恪的随身嬷嬷的情况拿出来,让温恪进行评论,并说出分别的应对之道,等她说完了,自己再加以总结,由此温恪对看人之道以及如何对身边的人恩威并施之法,就能了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实践了。
除了教温恪如何御下,讷敏还教了她要如何在不失公主的威严之下,又能与额附一家良好相处,如何身在塞外却还要和宫中保持良好的关系,如何能让康熙对她逐渐的重视起来,讷敏已经决定要象对温宪一样,试着挽救温恪的性命了,记得前世她是难产而逝的,只要预防得当,想来还是有机会的,四贝勒府所送的贺礼之中,就有对妇女调养比较拿手的大夫,此次也一并跟在温恪的身边来到了蒙古,而如果温恪得以存活下来,又在蒙古占有了一定地位和影响,对四阿哥也是一件好事。
讷敏在这边陪着并教习着两位公主妹妹,四阿哥在京里的心情却不是太好,他本来就觉得自己的福金很好,在她在时,自己能省好多事,可真等她不在府里时,才更觉出她的重要,虽然各处的规矩并没有乱,李嬷嬷按照讷敏定下的标准行事,也没出什么错处,可四阿哥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处理公文时,没人来红袖添香,并瞅机会稍做玩笑,借此来让自己能稍事休息,用补品时,也没人先尝一尝冷热,茶点虽还象以往一样按自己的口味而做,但少了一双素手的转递,味道就好象差了些什么,看书看到合意的段落,抬起头来,眼前也少了那个能一起品评的人,而少了她,屋子里的气息、感觉,也全都不对了。
放下无心阅看的书,四阿哥走到府中的园子里,已经入秋快到冬天了,树上的叶子不剩多少了,风吹来也甚有些寒意,拿在手中的热茶,没多少时候便凉了下来。
“爷,”在四阿哥身边侍候的苏培盛看到有人正往这边来,出言禀报道,“李格格过来了。”
四阿哥微皱了一下眉,却并没有往那边看。
“爷?”李氏却惊讶的呼了一声,快步走过来了,“真是您啊这大冷的天,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也来了吗?”四阿哥这时候才抬眼看向李氏,嘴角牵出了微笑。
“奴才是在屋里绣活低头久了,累得脖子有些酸,”李氏笑语解释道,“这才出来散散气,想着爷偶常会到园子里,就不知不觉的走来了,不想却真的遇到了您,”随而又收敛起笑容,换成关心的面容,“只是您这时候真的不该来此,”又薄责着苏培盛道,“你也是的,怎么也不说劝着些,就让爷在这冷风地里呆着?”
“是我想来坐着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爷的意思,奴才自然不敢违,”李氏柔顺的对四阿哥笑着,“那就请容奴才也在这儿陪您吧,”说着将手中的手炉递给四阿哥,“这个爷拿着。”
“不用了,我坐这一会儿也够了,”四阿哥起身说道,“你呆一会儿也回去吧。”
“奴才恭送爷。”李氏看四阿哥已经抬步离开了,也顾不得被拒绝的尴尬,赶紧行下礼去。
苏培盛侍候着四阿哥离开,心底里暗暗摇头,看来李格格久未得子,侧福金又让人抢了去,心下着急了,以至行事少了思虑,她是想趁着福金不在府中借机向爷讨好,只是却用错了法子,爷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窥探他的行踪。
宋玉也在摇头,按照历史,李氏是为四阿哥生下三子一女的人,应该是很受宠的,也很有些手段的,可自己见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儿,可见得有儿子没儿子,这底气就是不一样,也合该是李氏倒霉,不知谁把新月扔到这个地方来了,让皇室宗亲跟着丢了颜面,李氏却还要走柔弱的路子,自然先就让四阿哥有几分不喜,这一点自己也要引以为戒。
既然知道李氏是因为没能生下儿子,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宋玉当然也要做自己的打算,她现在已经品出来了,四阿哥与四福金之间确实是有真感情的,可她也不能就因此什么也不做,虽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侧福金了,有了这个名份,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将来的日子想来应该是不会太差了,只是没有子女傍身,到底还是少了些保障。
不是自己要当小三,实际上自己也不是小三,自己也是四阿哥的合法妻子,是可以入宫请安的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失魂症”没有痊愈,才一直没得前去而已,而这回德妃已经发话亲点了,四阿哥也惟有遵从,有了这个机会,宋玉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的。
四阿哥和德妃的关系不好,宋玉对此当然是知道的,也很为四阿哥不平,但以她的身份,却没有一泄怒气的资格,更何况以孝道论,四阿哥对德妃也只能是恭顺的,所以宋玉觉得,与其去做无谓的不满,不如试着看看能不能将他们母子间的关系加以缓和,而德妃的态度,让她觉得此事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行的,自己所讲的四阿哥对她如何孝顺,如何在私下里时常表示出对她的关心,也还是能让她有些欢喜之意的,甚至还引得她对四贝勒府里的事儿多问了几句。
当然宋玉在回答时,也加了提防,以防德妃是要借此了解四贝勒府的机密,但她问的都是些平常的事儿,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总体来说,此次会面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宋玉也希望这个良好的开头,能让自己的打算可以成就,宋玉并不会象李氏那般做什么“偶遇”之事,得益于这个时代的早晚请安,她并不愁见不到四阿哥,而如何能留下来,与他做单独的叙谈,却需要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你说用牛身上的痘苗种到人身上?”四阿哥知道宋氏留下来,必又会有稀奇的东西拿出来,却不想她说出的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儿。
“是,”宋玉点头说道,“我听说放牛的人家,受过牛痘的传染之后,就再不会染上天花了,想来应该是有效的。”
宋玉本来没想这么早就把牛痘的事儿说出来的,因为康熙正在推行人痘,也为此很是自豪,如果四阿哥弄出了更为有效和安全的牛痘,只怕会惹来猜忌,可是他既选了自己为侧福金,自己总该要有所表示才能服众,要提高四阿哥对自己的重视度,所拿出的东西,也必得够份量,又有,自己对牛痘之事所知也仅限于表面,需要一定时间的实验才能推广,若是说得晚了,使得自己将来的孩子有所危险,那可就懊悔不及了。至于可能会给四阿哥带来的猜忌,只要自己提前把话点到,想来四阿哥总是有办法规避的。
可四阿哥现时却对宋玉的话很有置疑,挑起了眉问她道,“你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
“记不清是哪次到我娘家庄子时听到的了,”宋氏将已经想好的借口说出来,“以前也没在意,听说三贝勒家的四格格没能挺过种痘,我才忆起来。”
“你不是以前的事儿全都忘光了吗?”四阿哥眼光一闪。
“刚开始是这样,”宋氏对此问题也有准备,“近些日子才慢慢的想起一些,只是过于零碎,值不得什么,我也就没跟爷提起。”
“能想起一些也是不错,”四阿哥点点头,“一会儿叫大夫去给你看看。”
“是。”宋玉答应一声,又再接回之前的话,“那牛痘之事,我只是听说,具体要如何做才能见效,却是并不清楚的。”
“不清楚就算了,”四阿哥很随意的说道,“现在已经有人痘了,效果也不错,犯不着再去折腾这个。”
“人痘是不错,”宋玉没想到四阿哥居然全无兴趣,想想也是自己话没讲明白,“可是却依然有抗不过去的,若这牛痘能有更好的效果,也能更安全,对咱们大清也是一大帮助。”
“你不是说,对牛痘的事儿并不清楚吗?”四阿哥奇怪的看着宋氏。
“我是不清楚,”宋玉小心的措词说道,“只是听说了三贝勒家的四格格之事,我有些吓着了,再想到其他的皇子凤孙们或也有没抗过的,心下就更是担心,也想着若是能有更好的,也更安全的避痘之法,对爷、对大清都是福气,而想着想着,不自禁的就想起了这件前事,说不定这也是上天所给的提点,否则为什么我旁的没想起来,偏就想起这个了呢?”
四阿哥听宋氏连上天都说出来了,眼光一闪,神色却是不动,语气也依旧淡淡的,“你留下来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事儿?”
宋玉没想到自己认为最大的倚仗,也是对这个时代最大的改进,却居然没得到四阿哥的重视,心下自然有些沮丧,有心再想劝说,想到前车之鉴被搁置的那几年,就决定不再造次了,最多让娘家人先试验起来,成了侧福金之后,与娘家的来往也方便些了,而以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他们肯定是会重视的。
决定将牛痘的事儿交给娘家了,宋玉对四阿哥却还有别的事要说,“不是,牛痘的事儿,是我借这个机会禀明给爷知道的,我留下来主要是跟爷说说去给娘娘请安的经过。”
“出什么事儿了吗?”四阿哥微一皱眉。
“没有,”宋玉忙摇头道,“一切都很好,只是娘娘有话让我转给爷。”
“儿子恭听额涅教诲。”一听德妃有话,四阿哥赶紧起身肃立着聆听。
“娘娘说,”宋玉转述着德妃的话,“早听说你府里规矩严谨,只是什么事儿过了都不好,待人宽和些,方能显主子仁厚,这也是皇上一贯的教导,你媳妇在这上面做得也还不错,现如今有了侧福金,她也更有帮手可以好好辅佐你,你也要听劝,不要总忙于他务,为皇家多开枝散叶,也是一份功劳。”
“儿子谨遵额涅训诲。”四阿哥恭行一礼。
宋玉代德妃受了,又马上去侍候着四阿哥坐下,“爷,娘娘到底是您的生母,对您就是关心,听说您私下里总惦念着她,就很是欢喜,知道您办起差来就不顾身体,也很是担心,又因为您性情严肃,被许多人远避,心下很是焦急。”
“这些是你告诉她的?”四阿哥看着宋氏问道。
“我只说了您私下里常会惦念娘娘,”宋玉怕四阿哥误会,忙解释道,“我觉得,爷本来就是纯孝之人,自当让娘娘明白,这样她也会高兴。”
“行了,你退下吧,”四阿哥垂下眼睛,淡淡的说道,“以后没我的话,你不要再自作主张。”
不管宋玉说了什么,只要说了,在四阿哥看来就是错,在德妃点名非要见她的时候,四阿哥就已经提醒她“一切按规矩去做”了,结果她却还要多嘴多舌,孝心当然是不需要瞒的,可是在亲生母亲这儿,自己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说得多了,会让她发烦倒是一定的,这一回反了常态,还不一定是为了什么呢?宋玉被利用了却还不自知,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来居功,实在是不知所谓。
宋玉此时心下也是凛然,听了四阿哥的话和语气,她知道自己又做错事儿,又急进了,可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倒霉,为什么在清穿小说里常被阿哥们欢喜的桥段,到了自己这里就不管用了呢?自己明明是想为四阿哥好的,明明是要帮着他的,他为什么就总不领情,反而为此而冷淡自己呢?
自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宋玉憋闷坏了,虽然在现代她也不是个愿意四处走的人,但也不至于每天关在院子里,没网络没电视没娱乐的,而身份又是低人一等的妾,成天奴才来奴才去的请安立规矩,好不容易进了侧福金,与四阿哥的关系却还是没有大的改进,自己说出的话,行出的事儿,不是被他无视,就是惹他不满,倒是四福金时而会为自己说几句话,却又很难说是不是猫哭耗子。
闷气积压久了,自然就很想释放,宋玉此时就是这样,她很想发发性子,跟四阿哥大吵一通,可是理智却提醒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就真有可能被当成疯子关起来了,于是强压下心头的郁结,对四阿哥行礼做了告退。
“主子。”等在外面的春儿见到宋玉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宋玉压着嗓子对她说道,“什么话也不要说,我们回去。”
春儿刚一愣,就见宋玉已经快步走出去了,忙赶紧跟上。
宋玉闷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着,步子越迈越快,到最后几近于小跑了,终于回到了自己地方,她一头追进了卧室,摔东西声响太大,也容易引起注意,于是将被子取下来,一拳一拳的狠命砸去,用力之猛,将头发都弄散乱了,簪钗也掉落了下来。
一直将手都砸疼了,宋玉胸中的闷气还是未解,目光扫处,看到秋儿端进来准备给她梳洗用的水盆,几步过去抢下来,从头上一倒,将全身淋个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