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嫂说的是,”五福金点了点头,忙吩咐跟她一同过来的贴身丫环道,“赶紧回去给我取一身较为正式的常服来,各式配饰也一定要拿齐全了。”
等讷敏和五福金收拾好自身、相携去往中院正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过了多久,本来她们会这么做,也不是诚心让端亲王府的格格久等,而确实是出于自保,她们虽然没有与这位格格直接接触过,但她行事的不着调以及没有章法的印象却已经存之于心了,在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之前,把能做的各项准备都做足了,尽量不落下一个空子让人钻是必须的。
新月见四福金要在正殿见自己,而这两位并肩走过来的福金身上所着的服饰也很正式,心下知道她们对自己是很看重的,只是她心里有事正焦灼着,等不得她们从从容容的走到近前,已是快走了几步赶过去见礼,“给四福金请安,给五福金请安。”
虽然现在四阿哥和五阿哥还没有封爵,但皇子的地位从来都是要高出一等的,有时候还是会高过亲王的,所以端亲王府的格格对讷敏和五福金行礼请安是没错儿的,但错在她行得太急了,虽然之前她们在皇太后的宁寿宫里见过,但当时却是并没有互相介绍过的,也没正式见过礼,所以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她先起身站到一旁,等着讷敏和五福金走到近前了,有人为她做了介绍,这才该到她上前来见礼。
况且,按照在宁寿宫两方面相见的情形,讷敏和五福金会认识端亲王府的格格很正常,而这位格格会认识她们就不很正常了,毕竟当时她带着世子又只管着哭,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夹杂在那一群人中的两个福金。
讷敏眼波一扫这位格格,见她还是一派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身姿,衣饰和装束虽然还算是相宜,神色上却有些焦急之态,再见到她这般失礼,本就没多少喜欢的心里更添了一层不豫,面上却已经是展出了笑容,也伸出双手接安道,“我们是听说格格进宫了,本想着去探望一番的,但又听说格格常日总在佛前念经,为逝去的父母家人祈福,就没好前去打扰,不想今日格格却过来了,倒真是让我有些惊喜了,快请坐吧,别太拘礼了。”
那位格格在行请安礼的时候,虽然是将讷敏和五福金全都问候到了,但对着的方向却并没有变,讷敏就想着她应该是没分清她们谁是谁的,就在话里暗暗的点明了。
“就是啊,”五福金在讷敏的下首处坐下,也开口说道,“刚才四嫂还跟我商量着,格格的家人为国殉难,实在是可敬可佩,之前格格居于宫外,咱们没办法,现如今格格进了宫,虽然有太后玛玛和汗阿玛照料着,绝不至有什么缺乏,可我们也总该尽些心意,既然格格是对父母极孝敬的,咱们也正该往这方面想着,我那儿是有一尊经高僧开过光的菩萨,四嫂这儿呢,也有一套活佛讼过的经卷,本想着等与其他嫂子弟妹们商量过之后,再一并送往你居处的,没想到,你却过来了,这倒真是巧了。”
新月听了五福金的话之后,忙站起身来,冲着讷敏和五福金各行了一礼,面容上充满了感激,“四福金和五福金的心意,实在是让奴才感激万分,奴才的阿玛和额涅还有兄长在地下,也会感激不已的。”
“快扶格格坐回去,”讷敏对身边的倚云吩咐道,又对新月说道,“端亲王为国殉难,我们表示些心意本就是应当的,你可千万不要再如此多礼了。”
“四福金宽厚,奴才在此谢您的恩典了,”新月坚持着又对讷敏行了一礼,转而对五福金也行了一礼,“也谢过五福金的恩典。”
“好了,”五福金也展露着亲切的笑容,语句间却包含着生疏,“你就快坐吧,就如四嫂所说,你也不要太多礼了。”
“是。”新月这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因为新月是来找五福金的,讷敏只是陪客,所以并没有开口,五福金倒是开口了,却并不问及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只是闲聊些家常,“格格新近入宫,不知可还住得习惯?膳食上可还顺口?现在天也渐冷了,不知格格能适应吗?”
“多谢五福金惦记着,”新月又要起身行礼,被五福金摆手制止了,却还是欠了欠身说道,“宫中一切都好,奴才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那就好,”五福金点了点头说道,“世子和格格能过得好,端亲王他们于地下,应该也能得些安慰了。”
“五福金,”新月见五福金没有要问自己来意的样子,心下着急,也顾不得许多,主动的开了口,“奴才今儿个冒昧求见您,是有事相询,”又看看讷敏,“四福金也在就最好,说不得您也知道些什么?”
讷敏见自己还没开口呢,这话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且这个话说得,说没规矩吧,倒也没什么大错,说正常吧,让人听着心里却是觉得别扭,感觉上象是有一种“我问了,你们知道了,就一定得告诉我”的意思。
“什么事儿啊?”五福金先与讷敏对视了一眼,然后才问新月道,“我们是常居宫中的,而宫中的事儿,又有许多是不能随意打听的,所以我们知道的,也就是眼前、自家这点事儿,只不知格格要问的是什么?”
“我倒是猜着格格想问的是什么了,”讷敏笑了笑说道,“你是想问我们太后玛玛的喜好吧?也是的,太后玛玛对格格的起居是极关心的,格格又是极讲孝道之人,会想有所回报也很是正常,不过,格格现在正值孝期,也不用想太多其他的,叫我说,你只管在佛前为她老人家多讼讼经,也抄些佛经在佛前供奉着,若能绣些佛经就最好。”
“四嫂的这个主意好,”五福金笑着附和道,“等供奉的时日到了,就进上去,太后玛玛见到了,必是会很高兴的。”
“太后对奴才的恩典,奴才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新月一听忙说道,“别说是抄佛经,绣佛经了,就是让奴才刺血而书,奴才也是心甘情愿的。”
讷敏被这位格格的话噎了一下,这要是别人单听了她的话,还以为是自己逼她抄佛经为太后祈福了似的,是,自己是故意把岔了个话,也想着让她有些事儿做,省得再折腾一些不知道什么有的没的,但却真只是个建议,爱抄不抄的,全在她自己,而这个建议,也不是害她的,她住在宫里,之前又惹下那么多的是非,不赶紧把皇太后奉承好了,将来的指婚又怎么可能会得到眷顾?
不过,既然人家格格不领情,讷敏也犯不上再多说,只淡淡的一笑,“格格有这份孝心就好。”
新月却没注意到讷敏态度上的变化,而是又转而对五福金说道,“奴才此次求见您,并不只是为了问得皇太后的喜好。。。。。。”
“不只是为太后玛玛,那想来还为着世子了?”五福金也觉得新月刚才那话说得不象样,也故意学着讷敏的样去岔话,并有意用话去刺她,“我们早听说格格对世子的管教很是严格,只是现今世子得汗阿玛优遇,在宫学中进读,文有贤士大儒,武也是精选出来的谙达,格格实在是用不着担心什么。”
“克善他,”新月听到五福金提起弟弟,倒是怔忡了一下,但随即又说道,“有皇上如此眷顾着,奴才自是能放心不少,只是奴才这次来,还另有一件事要相询,”想是怕讷敏和五福金再插话,所以新月这次的语速很快,“奴才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努达海自动请缨,要去巫山打夔东十三家军了,敢问四福金和五福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那她就更不孝了
第五十六章 那她就更不孝了
新月这话一出,讷敏心中一动,努达海请求出征了?他不是已经升为内大臣了吗?怎么还会领军呢?还有,端亲王府的格格对这事儿又为什么这样感兴趣?难道说,努达海重掌兵权,对她还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五福金在听到新月的问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僵,虽然马上恢复了,却也变淡了不少,“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没办法回答格格,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宫中有许多事儿是不能随意打听的。”
“不是,”新月忙解释道,“五福金,您误会了,奴才不是随意打听事儿,只是努达海是奴才与克善的救命恩人,奴才自然是要多关注几分。。。。。。”
“格格这话错了,”讷敏正在注视着新月,这时候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内大臣,也就是当时的他塔喇将军,他会去驰援荆州,是朝廷的任命,是皇上下的旨,你要感谢,当感谢朝廷和皇上,他塔喇将军不过是履行职责而已,是绝不能以恩人自居的,格格现在以救命恩人相称,可是他有什么挟恩图报之举吗?”因为格格主动亲近而抵不住诱惑,和挟恩图报要胁或是迷惑格格,这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没有,没有,”新月忙连连摆手摇头,“努达海从来没有以恩人自居的,更从来没有挟恩图报过,这是奴才自己认为的,皇上的恩典,奴才当然也是谨记在心的,可是当时奴才落于流寇之手,是努达海奔马而至,将奴才救下,在奴才的心里,他就象天神一样。。。。。。”
“好了,”五福金听新月越说越不象话了,也赶紧出言打断了她,“不管格格是如何认为的,这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再说起的好,别人可不会去细分析这‘恩人’的话,是格格自己认为的,还是内大臣自居的。”
“是是是,多谢五福金提点,奴才再不说了,只放在心里就好。”新月又连连点头,然后又再问五福金道,“您还没说,努达海是不是真的要去打十三军了?”
“我不知道,”五福金根本不去领会别人话中的深意,就很干脆的回答她道,“我说过了,宫中有些事儿不是能随意打听的,朝廷上的事儿就更加不是咱们女人应该知道的,难不成在格格眼里,我是那么没有规矩的人吗?”
“五福金误会了,”新月忙解释道,“我会来问五福金,是因为听说五福金是姓他塔喇的。。。。。。”
“我是姓他塔喇,”五福金再次截住新月的话,“但并不等于是个姓他塔喇的消息,我就会知道,姓他塔喇的人多了,内大臣与我娘家也不过只算是个本家,平常根本就没多少来往,而就算是我娘家的正经亲戚,也没我一个内宅女子四处打听朝廷之事的道理,我娘家也从不会为这种事儿来烦我的。”
五福金这话,已经与直接指责新月不知规矩差不多了,可是新月却愣是象没听出来一样,对五福金笑笑,又转而问起讷敏来了,“四福金,那您呢?您可听说了什么没有?”
“格格以为呢?”讷敏慢闪秋波的看了看新月,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以为我会知道吗?”
“奴才是以为,”新月被讷敏的眼光看得声音也低了起来,“或许四爷曾经提起过。”
“哦,”讷敏声音依旧平淡,眼光却凝出一丝寒意,“原来格格不是认为我没规矩,而是认为我们爷没规矩啊,会把朝廷上的事儿胡乱拿来说嘴。”
其实,四阿哥虽然没提起努达海要领军出征的事儿,但其他朝事也不是绝口一件不提的,想来五阿哥那边应该也是如此,只是讷敏和五福金都知道这位格格与内大臣之间的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自然是要把话说得死死的,以免被她歪缠不休。
“没有,奴才怎么会那么认为呢?”新月听讷敏这样,也有些慌乱了,忙又摇着头道,“四福金千万不要误会了。。。。。。”
“罢了,”讷敏淡淡的出言截住了新月接下来的话,“既然格格说是误会,那就算是误会好了。”
“格格以后说话也该注意些才好,”五福金接过话去,也说着新月,“不是所有人都有四嫂这般好性的。”
“弟妹这么说,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讷敏对五福金摇着头笑了笑,又转而看向新月,本还想客套的问一句她还有没有话要说要问的,但想到这个话说出来,说不定又会引得她说出什么让人不太好接、也不愿意接的话来,话到嘴边就换成了直接的逐客令,“格格想问的话,想来应该都问清楚了?那我们就不耽搁你接下来的事儿了。”
“那。。。。。。”新月看看讷敏,再看看五福金,心下明白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站起身来行礼说道,“奴才告退了。”
新月走后,五福金眉间带着郁闷之气说道,“今儿个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活这么大,我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王府格格,正经一个差不多的平民百姓家,也未见得会象她这样呢?亏得咱俩还一个劲儿的帮她找理由,你提太后玛玛,我说她弟弟的,可人家满心里却就想着那个内大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