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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揽住青炎的胳膊,身子软软地贴上去,与情郎一边布置阵法一边二人世界去了。
待阵法布置好,暮冰凌施了一个障眼法交给青逸,由青逸带着他制好的灵咒出城主府的禁制,将释放灵咒,将夜媚婳与青炎二人的视听完全挡住,即便是他们想要偷看都做不到。青逸因为灵魂内的紫极天火而不受控制,自然能够来回于城主府,而暮冰凌将功力全部给冷肃,靠得也是青逸这个媒介。
青逸坐在城主府的禁制前,与冷肃双掌相贴,暮冰凌则将自己的功力通过青逸给冷肃。
这样的做法,对冷肃无碍,青逸却是要受苦的。他此时功力不足,经脉本就不够容纳暮冰凌强大的力量,还要负责将功力稳定地给冷肃,全程都是苦不堪言。这样的后果青逸没有告诉冷肃,冷肃却也是知道的。他巴不得代青逸受过,却一点办法都没用。
“你若敢在中途动手脚,倘若我有半分生机,日后都绝不会放过你!”冷肃恶狠狠地威胁道。
暮冰凌却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事已至此,我不会让自由眼睁睁地跑掉,何况我已与青逸约定好,又怎会违约。”
青逸却是毫不怀疑暮冰凌,他已经将最坏的结果告知暮冰凌,想必这人不会再冒险了。
三人盘膝做好,青逸坐在禁制中间,他虽然有紫极天火护体不受影响,但身体还是有些难受,不过都是可接受的范围。
醍醐灌顶,这是俗世间江湖传说中最广为认知的故事,冷肃以前在古剑派时也听过古剑派弟子讲这些传奇故事,当时他还不屑一顾,这等事不过是人口相传的幻想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将一生心血全部便宜他人?现在他却真正遇到这种天大的好事,而这一切,都是青逸为他做的。
明明可以与暮冰凌双修突破封印同时得到元婴期以上的力量,青逸却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来说极为痛苦却成就了他的办法。
冷肃将青逸的一切记在心底,不去瞧青逸双眼,将手贴在青逸那比他略大的手上,暖流随着青逸的手传至他心中。已经冻毁了的四肢居然还能感觉到温度,一定是因为青逸比这浮望山亿万年的寒冰还要温暖。
“开始了,忍着点。”暮冰凌有些失落地看了自己的双手一会儿,与自己多年的功力告别,随后狠狠咬牙,将手心抵在青逸背上,真元排山倒海一般涌入青逸体内。
寒刺骨的真元一入体,青逸只觉得从肉体到灵魂都被冻了个遍,若不是有紫极天火护体,只怕他立时就要被冻成冰块。
庞大的真气撕裂着他的经脉,青逸忍着剧烈的疼痛,却一声都不哼,尽全力将真元导入自己丹田。
这样的寒冷的真元不能直接给冷肃,他会承受不住。青逸将真元先吸入金丹中,时间虽不够他将寒气转为赤阳真气,却可以融合他自身的真元,温暖地流入冷肃体内。
暖暖的气息进入冷肃身体,少年立刻将这股真气导入丹田中缠绕上已经被玉凌髓封印在其中的六合镜。在青逸将障眼灵咒施展出来时,就已经帮助冷肃用玉凌髓封住六合镜,以免暮冰凌的真气没有被冷肃吸收,反而便宜了六合镜。
被包裹在玉凌髓内的六合镜感受到这强大的真元,在玉凌髓内开始蠢蠢欲动。这点真气对它来说自然门算不上什么,可它需要力量,需要拥有自由的身体。
冷肃毫不在意六合镜的蠢动,兀自将暮冰凌与青逸两人的真元收入体内。前生青逸与冷肃双修才让他得以控制六合镜是因为他那时也不过是元婴期,否则等他到了分神期便能分出元神进入六合镜中,将六合镜还不算成长的灵识炼化入他的元神中,让六合镜成为他的本命法宝,这样得到的好处比与青逸双修还要多。只可惜当时他们被困在九幽冥府,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成长至分神期了,只能选择双修。
而现在有暮冰凌强大的力量做基础,他能一瞬间将冷肃提升到炼气化神、丹破婴生,元神出窍的境界,乃至达到分神期的境界。若是普通合体期高手自然没有这本事,别说一个,就算是七八个合体高手在一起也无法让一个人瞬间从炼体达到分神期。可暮冰凌的真元与修真者不同,如果要比喻的话,修真者的真气是气体,而仙界的紫府仙气是液体,是需要无数气体凝练才能出现一滴的液体,而暮冰凌的真元又远超紫府仙气,分明已经是神界手段,或者说是魔界。
是的,暮冰凌的法力并非正统修真,而冷肃也是修魔,加之他们此番提升功力完全不考虑心境只求真元强大,如此一来,冷肃必定要在修魔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青逸要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极为艰难的,可是在看到冷肃那快要撑不下去的身体时,修真修魔在他心中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哪怕是以魔之身。
只是,这样还能带他去大道门吗?带一个离识期(修魔境界,相当于修真的分神期)的修魔者回师门,只怕会引来天下的讨伐吧?
罢了,左右他还有九年才回大道门,这期间先陪着他,余下的事,九年后再说吧。
强大的真元在丹田内凝聚,一个丹状的模样渐渐成型,冷肃额上满是冷汗,他强行忍着一下子被灌注如此强大真元的痛苦,拼命按照暮冰凌交的口诀将金丹凝聚成型。暮冰凌的口诀绝非修真界手段,但凡谁也不能在从来未修炼过的情况下如此轻松的结成金丹,可他轻飘飘丢过来据说是以前抢来不适合自己修炼的口诀,却让冷肃轻松地突破了炼精化气与炼气化神中间那太多人一生都无法突破的屏障。
金丹悄无声息地结成,可真元还在注入,冷肃只觉得自己一时想要杀人,一时想要毁掉周围的一切,然而每次冲动在见到青逸那张苍白的脸都会平静下来。
青逸在忍耐,在为了他受苦,既然如此,他也要忍耐。
暴戾的念头疯狂在脑海中叫嚣,而少年不念青逸教给他烦躁时念的清心咒,而是只默念着两个字——青逸,青逸……
邵阳山上点点滴滴、浮望山上温暖拥抱,岁寒城中坚定承诺,为了抵御心中狂暴,冷肃在默念青逸名字的同时拼命地回想着生命中能够让他平静让他放下一切杀意的温暖善良,然而,点点滴滴都是青逸,都是那个男人毫无表情的脸上那温柔的眼睛。
为什么……他以前没看到呢?被蒙蔽的眼睛只看见青逸那张脸,却从来不去注意他眼中温柔。冷肃直至此时才知道,原来青逸从一开始关心的就是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其他。
狂乱消失了,嗜血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青逸淡然的眉眼,心中无比安宁。
金丹渐渐变大,越来越无法容纳真元,眼看就要破开,暮冰凌也快撑不下去,他不顾一滴滴滴下的汗珠,提醒到:“快到萌婴期了,注意心魔劫。”
但是丹破婴生之时,修真者都会面临一个大劫,是对心的考验,考验他是否有永远向道的意志,也是考验他是否能够成就半仙之体,此劫即使是修魔者也要遇到。
可冷肃却毫不紧张,他眼睛只平静地看着青逸,只要心里有他,无论什么劫他都能挺过去,只要青逸在他身边。
31、岁寒城(十三)
冷肃觉得自己无需在意所谓的心魔劫,然而他低估了丹破婴生时劫数的厉害。
有了元婴便可肉身不灭,而生成元婴之时修真者还可以借着丹破婴生之时重塑肉身,实乃凡人窥破天道的第一步,也是成就半仙之体的第一步,怎么可能轻松到达。如果说渡劫期所遇之天劫是为了考验其法力其定力是否足以飞升仙界,那么元婴期时的心劫便是为了确认此人是否有成为修仙者的心境。
天劫是凡人违背天道轮回时的惩罚及考验,是天道自动引发的;而心劫则是凡人为了修成半仙,脱离红尘之身,而自己产生的劫难。归根究底,实则是本心在凡俗的过去与超俗的未来中的争斗,胜者自是从此得窥天道,败者却是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或许还会就此陨落。
而魔婴时的劫难,比起修道者元婴之时更加凶险。修魔者本就不在乎心境只在乎实力,其心劫也是更为激烈。不过不同的是,修真者对凡俗之物并不在意,相对而言更容易放下过往一切;而修魔者却是杂念横生,要渡过此时的劫难,须有极强的意志力及定力。
这些冷肃在沥血堂时也略有所闻,玄冥月总想着冲破元婴期,自然很在意这些事,而冷肃有心从她那里套出更多的信息,什么都问,也什么都记下。他知道心劫时会遇到什么,他不认为自己会被无聊的过去和俗世之事所撼动,他必然会很轻易地渡过心魔劫。
事实上前半段也确是如此。
冷肃在金丹开始萌动时,按照暮冰凌的吩咐,将心神沉入紫府中,以便更好地控制元婴。
紫府在体内自成空间,功力越强紫府越大,冷肃的功力皆是以暮冰凌那超越仙气之力为根基,紫府大得不可思议。可以想象,这么巨大的紫府能容纳下多少真元,其元婴的力量又会有多么强大。虽然冷肃未必能打赢同境界的人,但他的紫府更能隐藏实力,在渡劫之时也可以更加轻松。这般强大的力量自然惹来六合镜的觊觎,只可惜玉凌髓也是上古之物,虽不能永远封住六合镜,但绝对可以强行压制它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它就算再挣扎也无法突破玉凌髓。
神识刚一进入紫府中,就被金丹晃花了眼睛,冷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世界变了个模样。
恍惚间他离开了岁寒城,回到过去,回到他小的时候,那让他厌恶的记忆——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不会哭,现在也是像个讨债鬼一样总是狠狠盯着人,看得人心里发毛。我明明是他亲娘,怎么就……好像他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
“前段时间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失踪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有点怪……”
“我也觉得不太舒服,哪里怪?”
“他身上冷,到了晚上……没有呼吸……和心跳!”
“他……孩儿他爹,他丢的时候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乱坟岗!”
“我听说……有野鬼附身什么的……”
“我听说……有活尸什么的……”
“咱家好几个孩子,快要揭不开锅了……隔壁家张婶子把女儿买到倚翠苑了……”
“听说也有收男孩的地方……”
“卖了吧,幺儿连奶都喝不上了……”
“唉……卖吧。”
那个深夜,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后,一字不落地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夜半的时候小孩子卷了包袱想跑,却听见屋内刚出生不久的弟弟的哭声,那是饿的,一声声响彻静夜,刺痛人心。
男孩将包袱拆开物归原位,他偷偷躺回柴房,谁也不知道这个深夜有个男孩被冻醒也被伤透。
最后一次,偿还父母生养之恩,此后再无瓜葛。
重新躺回柴房的孩子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屋子低声说:“我没选错,就算之后要因此而受苦,我也必须偿还这份亲情。卖身契一出,我与他们之间恩仇皆无。”
此话一出口,场景突然转换,而刚才四五岁孩童已经长高了些,还是那么瘦,正在被人抽打。
“你只是这里最低贱的奴隶,爷帮你们看家护院不让你们这群骚/货被外人欺负去,帮爷舔一下又怎么样?你去问问,这里哪个头牌在开/苞前没用小嘴伺候过爷!”一个膀大腰圆一脸狰狞的男子用鞭子不停抽打瘦小的男孩。
男孩光裸的后背上只有淡淡的红印,可熟知行刑的人都这知道,这样的伤痕代表着他伤得更重,只怕五脏六腑都受了伤。
口中尝到铁锈的问,男孩硬是将要呕出的血咽回去,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那人道:“你打死我奸/尸不就得了,还能帮我开/苞。”
说完倒了下去,再无知觉。
杀了他!一个声音在男孩脑海中回荡,晕倒的男孩突然清醒,仿佛完全没受过伤一般站起身,对着身后依旧狰狞未变脸色的男子说:“你不过是个小人,我根本不会因为你这种人影响我修成元婴。”
语毕,周围场景又要变化,男孩平静地说道:“换一个吧,这里的幻境我已经看破,又何必再自找无趣。”
仿佛听到他的话一般,周围的景色突然变成了青山绿水中的比武场,男孩变得更高了一些,躲在比武场边上的树荫里偷偷比划着,却被几个嚣张无比的少年抓到,带到后山厮打起来。
男孩被打倒,少年们以为他死去,残忍地将他丢进了迷踪林。
林子里男孩静静地躺着,却并未如前两次那般睁眼。
不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