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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伸手将那匣子打开,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约有三百两的黄金,不知其意的开口问道:“大公子,这是何意?”
布庄的掌柜,武元庆哪里愿与他多说废话,只仰头斜眼瞥了他一眼,说道:“若你不将铺子里的‘珠色锦绣’卖于武家前来的人,那么这三百两黄金就是你的。”
布朗不是个笨的,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可武家也是大唐陛下宠信的重臣,虽没有实权官职,却也不是他小小铺子可以欺瞒的,逐面露苦色的对其说道:“武公子,您该是知晓,我这铺子才开了不久,这得罪了当朝重臣,铺子哪儿还能开的下去,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武元庆看着不识抬举的布朗,身后跟着的三人,每人手里捧着一个小木箱,该是还有两个出处,哪里愿在此多浪费唇舌。
手里端起未饮的茶碗,手劲略重的“碰”一声放到桌上,一双狠戾的眸子盯着布朗,威胁着轻声说道:“你可信,不用我爹出手,得罪了我,你这铺子也别想再长安城开下去。”
说着就要那家丁,将放下的木箱拿走,人也准备起身离开。
布朗见他如此,忙扑上去抱住木箱,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说道:“我答应,我答应,刚刚是布朗不识抬举。”
武元庆看着布朗那爱财胆小的样子,讽刺的轻哼一声,就带着身后的三人离开。
布朗见人离开,将武元庆重手砸到桌上的碗拿起来细看,见着毫无裂缝瑕疵,放心的将碗放到一边,随手将那木箱扣起,扬声对着门外喊道:“肖三。”
“哎哎,小人来了,掌柜的可有什么吩咐?”见那武公子离开,就避到门外想偷听的肖三,听见掌柜的喊他,就忙不迭的抬手进了屋内,一脸讨好的凑上前,小眼看到桌上的木匣,眼中的精光一闪,说问道。
这么明显的眼神,布朗怎么会察觉不到,只要好生做活,不偷懒耍滑,越是计较一分钱银,他越是高兴。
伸手指着桌上那个白瓷茶碗,一脸嫌弃的对着肖三吩咐道:“那茶碗被猪拱了,看得人不舒服,把碗随便寻了贫苦身家给了。对了,将铺子里的“珠光锦绣”收起来,除了武家,若有来问的,少了一百两黄金不卖。”
肖三见就这一吩咐,虽心里还有些痒痒的好奇,可也知道不能惹了掌柜的,只好两手指小心捏着边缘,扯得老远唯恐染了病,苦着一张脸,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肖三就将捏酸了的胳膊收了回来,将碗握在手里,不甚在意的来了前面铺子。
赵四见着人上前,本想凑上去想问是什么事,却看着肖三一脸憋闷,知道定是没什么听得,转身想回去做活,就听见肖三喊他,说:“掌柜的说这茶碗被猪拱了,让寻个贫苦人家给了,你家住的村子该是有,你给舍了吧。”
伸手将好好的白瓷茶碗接过,若是早先赵四定就贪了,不过只在这铺子做了一年的活计,不说小到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大到桌椅板凳,若勤快做事好,掌柜的什么都舍得赏,早就不稀罕这碗碟的了。
不过拿回去做个人情,倒是颇有面子,又得人称赞的好事。
知道肖三家多的是极品亲戚,没的拿回去惹了麻烦,说了声“谢”就拿去放进在店里,每人给放置闲物的笑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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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
月瑶一手抱着舒服的抱着软毛抱枕,坐在用厚棉垫包裹的长椅上,一手接过二哥递过来的书信,看着上面所写武家兄弟做的事,好奇的小声嘟囔道:“这武家兄弟是傻的吧?若家中能出个贵人甚至皇后,武家可不就是鸡犬升天了,怎生他们竟拆起自家台来。”
杜荷看着身着淡蓝裙衫,面上脂粉未施,头上的双丫髻只用玉带绑住,全身上下只佩戴了暖玉坠和手腕上的暖玉镯,清清爽爽却比之金银宝石的穿戴,更惹人百看不厌。
如此习惯了幼妹只佩戴几样首饰,杜荷也鲜少在身上挂些装饰,腰间只用了月瑶前几日刚送他的腰扣,和压衣摆的垂坠。
听见月瑶不解的低喃,好哥哥杜荷自然少不了帮其解惑,道:“这武家也是开国功勋之家,家中虽不多妾侍不多,如今这个杨夫人却是续弦,比着先去的武元庆、武元爽,没有多少权势的生母,却是能帮得上武家老爷的,自然很是被他看重,就是生养了三女,家中女儿也是比着男儿教养。那武家二娘,本就生的聪慧伶俐,读书识字比着大她许多的兄长们,都丝毫不弱半分,引得武家老爷常感叹她不是男儿身,不然武家后继有人。如此那武家兄弟,对着杨夫人和三个幼妹,更是没有几分好脸,气的武家老爷常在家中骂其‘逆子,’还早早将四人交托其兄弟,若他早先去了,也有人能庇护四人一二。”
月瑶听完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此,那这两人实不是可堪大用之辈,且这般不孝,陛下也不会对其重用。”
杜荷早就不会因月瑶说这话,惊讶无措,脸色不变的附和道,“确实如此,两人弱冠四载,借着武家老爷,得了个从六品闲散文官之职,白领月俸罢了。”
低头想着武家这两人,虽后世得了武二娘之势,晋升了三品官职,却也是因其被流放惨死异乡,若是因为如今的为难记恨,却也是有可能。
不过在想起刚刚兄长所言,早早将杨夫人并三女交托其兄弟的话,月瑶脑中闪过几字,忙开口问道:“二哥,那武家老爷可是看着有些不好?”
杜荷不知为何月瑶对那武家这般关心,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都是早些年征战留下的旧伤,也不止是他身子不好,这些年已有几人先去了,爹爹若不是因为你,想来也,唉!”
月瑶听他又说起爹爹,想着已经寻到的孙思邈,再有月余就能到长安,伸手轻扯他衣袖,宽慰说道:“哥哥不用担心,在外的人传来话,说那神医已经寻到,爹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杜荷看着妹妹眼中的坚定,悬着的心轻轻放了回去,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见她因为自己难过,皱着小眉头,并未阻拦他的动作,嘴角勾起浅笑,“嗯”了一声。
看着二哥脸上有了笑模样,月瑶转开话,脸上露出讨好的甜笑,双手交合抱于胸前,眼中闪着亮光问道:“哥,咱们帮帮武二娘好不好?”
杜荷挑眉不解的看着月瑶。
武士彟,贞观九年辞世,年近十三岁的武二娘,跟着娘亲借住爹爹兄长家中,直到三年守孝完,才再次有机会入宫。
如果让武士彟活到武二娘入宫,没有了三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被父母疼爱长大的武二娘,多了三年的后宫?/li》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之前说到采女,还没解释。
唐朝后宫制度,是皇后之下有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夫人之下有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九嫔之下又有九位婕妤、九位美人、九位才人,称为二十七世妇,二十七世妇之下又有二十七位宝林、二十七位御女、、二十七位采女,合称「八十一御妻」。
不想虐武二娘,可是这次女主的动作,不知道对她,是帮,还是害。
☆、59第 59 章
春至万物生。
青翠的小草;围着灰色奇形怪样的假山,在微风中柔美的舞蹈,整齐的俯身含胸,舒展身姿;不去在乎有没有人看到,只为自己而舞。
隔着这山与草坪不远,许多穿着浅粉宫装,梳着一样双丫髻的少女,三五坐在一起,或一人微敛下颚静坐看书。
“看,那被人围着弹琴的;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听说本都要定亲了;那侍郎却听闻陛下要选采女入宫,就将嘴上说定的亲事给退了,另一家那郎君还闹腾了一场,不过最后也被家中爹娘,硬是扭送出长安城,就这么不了了之,真是可怜了一对才子佳人。”堆叠林立的假山后,传出一稚嫩的脆声,叹息可怜的小声说道。
“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爹爹,只为了荣华富贵,硬是拆散了一对鸳鸯。”好似听出那琴声里面的幽怨,又一柔声惊呼道。
“有什么可怜的,别只听明珠一人之言,我听说是那礼部侍郎的女儿,贪慕宫里的权势和地位,这才让其母将那婚事退了,看那搔首弄姿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哪里是什么好的。”该是见两女说的心酸,一爽利女声轻哼着说道。
本很是有兴致的自假山后看人,被两人这一番言说,想着该是有不少女儿家,或是因为家中父兄,或是因自己恋慕富贵,进来这牢笼一般的后宫,都没了再看的心思。
那柔声女子刚想开口说离开,见身着淡蓝长袖襦裙的杜家妹妹,还缩着身子看的兴起,顺着看了过去,见是一眼中带媚,眉宇间却有几分英气,糅合起来却很是惹眼的小娘子,好奇的开口问道:“那是谁家的?”
“她啊,还不就是武家的二娘子,因着袁天师的批命,已经一十有三,还不见有人上门提亲,这不武家见没人敢娶,就把人送来宫里当采女了。”要说这长安城的大小事,就没有宋明珠不知的,虽刚刚被长孙静拆了台,却还不见胆怯的接话说道。
不过看着那有着一双水眸的武二娘,长孙静也难得不与宋明珠对着说话,见着看过来的房遗玉和杜月瑶,觉得没意思的说道:“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来了,本来难得聚在一块玩儿,你们偏要来看这些采女。”
房遗玉见着长孙静一脸不悦,知道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是要送进宫里,与她皇后姑妈挣宠的,她自然开心不起来。
想着看也看过了,容貌也就几个出挑的,就对着长孙静说了些提点的话,道:“都是些姿色平庸之辈,哪里有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再说也只是填补后宫空虚的,咱们就是当趣儿看的。”
长孙静听了这话,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想着那些容貌还没她美的女子,哪里能真分薄了陛下对姑妈的宠爱,是她又钻了牛角尖了。
对着房遗玉感激一笑,可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狐媚子,心中实在不喜,眉头轻蹙的说道:“此处不是咱们该来的,看好就走吧。”
见话一说完,她们就忙不迭的点头,长孙静吃力不讨好的白了众人一眼,就带着她们绕着小路离开。
出了采女们在的掖庭宫,走在高耸红墙中,长孙静与宋明珠对视一眼,将跟在房遗玉身后的杜月瑶拦下,两人围着她绕了几圈,长孙静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道:“这可是当日“惊”了四座的杜家妹妹,才几日不见怎的好像换了个人?前几日见着还以为新来长安的哪家妹妹,想着日后入了宫门,想见着说话也难,所以才未多言。”
“对啊,长安城内的各家闺秀,我见得可不少,那日瞧着眼生,想着玩闹问多了也不好,没想到竟是杜家妹妹,看这小脸嫩的,那时你怎就舍得糟蹋了这沉鱼落雁之貌。”宋明珠眨巴着一双好奇的大眼,也不怕吓着人的直盯着瞧看,附和着长孙静说道。
房遗玉被拦在一旁,见着未来的长嫂,被两人如此逗弄,本有些着急,想上前帮其圆话。
却在见着月瑶嘴角的浅笑,大方让两人看的样子,停下步子想看她如何应对。
这日后进了房家,虽没有那许多糟心人,可家里的丫鬟婆子,也都不是那好相与的,若撑不起场面来,她回去却还要与母亲言说,让其去与杜夫人说道说道。
“谢过两位姐姐夸赞,小妹当日年幼,实在不懂得那表面功夫,家中爹娘又是疼我的,见我自个儿装扮完,哭闹着不愿洗了,怕误了入宫的事,就允了我那般折损爹娘脸面的入宫,月瑶实在不该。”月瑶话说完,脸上露出难过愧色的低下头。
长孙静与宋明珠都不是刻薄之辈,再者月瑶与两人又无瓜葛,见她不是哭泣闹人,面露愧疚之色,实在是真心知错,也就不再难为她。
长孙静鲜少说软化,不知如何劝人。
宋明珠嘴皮子溜,上前满脸羡慕的说道:“妹妹好福气,有如此疼惜你的爹娘,日后可不能这般胡闹了。”
“就是这话,这宫里多的是想一步登天的人,若当日的事情真被人拿出来说事,莱国公虽得陛下看重,却也会因此惹了一身骚。”明明是安慰的话,从长孙静嘴里说出来,只听得人慎得慌。
月瑶也只两人是好心,收了脸上的难过,硬撑起笑脸对着两人,说道:“月瑶谢两位姐姐提点,日后定会三思后行。”
事情圆了过去,宋明珠近看月瑶那张俏脸,真的是一点瑕疵也没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让宋明珠怎么能不心动,见着月瑶脸色好些许多,就上前娇声娇气的问道:“好妹妹,虽说当日你是因着脂粉掩住大半容貌,可这张剔透白皙的脸,真是什么都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