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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外之意还是那句,想让她离开。
独孤殇握紧了拳,脸色便沉了下去。
浅夏却笑了起来,飘渺之极,一瞬不瞬的看着独孤烈,“不,只是最近,我要替一个人报仇,所以心里就不开心了。”
她那么盯着他,目光中竟有些让人泛寒的感觉。
独孤烈顿了一下,直接转开了话题,“不知六弟可有想到替父皇献寿的礼物了?”
“今日暂且想不到,改日再想吧。”
独孤殇淡漠的说道,实则心思都放在浅夏身上,她不吃不喝的坐着,神色真的很难看,让他越发的担心起来。
“娘子,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先去休息吧。”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独孤烈在对面看着她,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浅夏却摇头不肯离去,突然说道:“二皇子,我有些话很想问你。”
独孤殇神色一变,下意识的去拉她的手,她安安静静的被他握着,眼睛却还是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而独孤烈微讶了一下,看着他们两个所布局一样的,却依然从容的点了头。
“不知你想问什么?”
“你这一生,可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吗?”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独孤烈轻皱了下眉,也是认真的看着她。
难道她是在指,他打伤她的那件事?
她只是受伤,现在看来也已经复原,而那日,他的确有杀她之心。
不过现在想来,后悔,却是谈不上的。
“我独孤烈所做的事,从不后悔。”他的唇边挑起一抹讥笑,就算被他们知道又如何?当真还想在这里杀了他吗?
【浅浅殇】如果死,就是该死
“我独孤烈所做的事,从不后悔。”他的唇边挑起一抹讥笑,就算被他们知道又如何?当真还想在这里杀了他吗?
他的话一落,独孤殇就觉得手中一紧,已被浅夏下意识的抓紧。
他看着她的神色更为愤怒苍白,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她的手。
浅夏却是看着他,又问道:“在你心里,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你会愧疚吗?”
她想知道,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是不是就真的是一个冷血动物!
“郡主今日所问的话,似乎有些偏激,这世上,什么样的生命才叫无辜,如果他死了,那便是他该死!”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无比的冷酷。
浅夏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独孤烈,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你给我出来!”
她的声音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客套,不再隐忍的爆发。
直呼他的名字,愤愤然的看着他。
独孤烈倒是有些诧异,她那温吞吞的性子被激发了,就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听她这么说,倒是不怒反笑的站了起来。
倒是独孤殇吃了一惊,立刻就伸手拉住了她,“浅浅,你做什么?”
她要单独跟他说什么话?还不能当着他的面吗?
还是,她怕他为难?
难道她不相信,有朝一日,他会替他们的孩子报仇吗?
浅夏抽开手,那股倔强的样子,任谁也拉不回来般,“我现在,是以江湖上的萧浅来找二皇子,与任何人无关。”
所以,她不会让他为难的,不会让他无法交待的。
她说完,也不再看那两人,转而向门外走去。
紧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对独孤烈拔剑,他竟然说,这世上没有无辜的生命,如果死了就是该死。
我的孩子凭什么该死!
独孤烈眉头轻皱,又看了眼独孤殇,负手在后,抬脚跟了上去。
唯留独孤殇,半晌,他也动弹不得。
【浅浅殇】约他决斗!
唯留独孤殇,半晌,他也动弹不得。
她们说,以萧浅的身份找二皇子,她说,与任何人无关。
浅浅,你竟是不信我……
然则,浅夏不是不信他,只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无法再容忍下去。
独孤烈的这两句话,不仅让她失望,愤怒,更是让她不能再等下去。
“单独找我,所谓何事?”
独孤烈看着花园里的女子,肆意的问道,她只给他一个背影,倒像极了第一副画,有些飘渺的意境。
他隐约间明白,她是为了前几日的事而生气,不过,这一刻,他还是没有想过,她是想要杀他。
殇王府内部的事就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外面的人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除了顾落落是无意得知,独孤烈根本不知道。
浅夏没有回头,她怕只要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动手。
“三日后城外十里坡见,我会一个人去。”言外之意,他也要一个人,冤有头债有主,她会跟他单打独斗。
浅夏说过,她不记仇,所有的事都可以一笑而过,就算曾经妄图要杀她的风非烟,她也没有去杀她报仇,总是会给一次机会。
但这次不一样,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摆脱不了那个噩梦。
有时甚至觉得,梦中的那团黑气就是独孤烈,只有杀了他,她才能解脱,才能给孩子一个交待。
这些天来,她始终觉得自己神思恍惚,无法集中精神。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她一定会崩溃的。
“你要单独约我相见?难道有什么事必须要在那里说——”
“我要杀你!”
浅夏不想再听任何的话,直接打断,身后的人突然沉默,大概是料想不到她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接不上口。
她便又冷笑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记住,我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报仇。”
她说罢,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侧头说道:“你也可以不来,二皇子是一个缩头乌龟也没关系,我不会放过你的。”
【浅浅殇】轻轻抱住了他
她说罢,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侧头说道:“你也可以不来,二皇子是一个缩头乌龟也没关系,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在激我?当真以为本皇子会怕一个女人?”
独孤烈咬牙,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奇冷无比。
他倒是猜错了,也小看她了,为了这么一件事,她竟想单独约他决斗。
不过,这倒也是一个好机会,他也想亲眼看看那把朝露剑是如何的威力,既然是单独约他,他自然会叫她有去无回。
他在心里下了决定,又听她道:“不怕就来。”
不再废话一句,转身离去。
只有独孤烈面对她的背影,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来。
风浅夏,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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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殇负手在后,久久的站在桌前凝望着厅堂上的那两副画。
半晌,也看不到一个动作。
好像他完全进入了梦中一般,不受外界的影响。
浅夏抬脚进去时,发现那桌酒席已经被撤走,他的背影高大而孤傲。
她的脚步声有些沉重,他似乎有所惊觉,身子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浅夏便知道,他心里一定在介意了。
因为她刚才故意叫走了独孤烈,可是,她没有办法等到将来,这件事情,她宁愿一个人来做。
她走到他背后,轻轻抱住了他,眼眶有些酸涩。
无论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心里的负担,太过沉重。
独孤殇终究是没有办法对她冷硬起来,在她抱过来时,他的身子微僵了一下。
可是没有维持多久,便已经宣布叹气,转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便觉得心下窒息的厉害。
“浅浅,浅浅,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低喃着,看了眼墙上的画,又看了眼怀里的人,想着她所说的心境不同。
【浅浅殇】如果孩子还在,你高兴…
他低喃着,看了眼墙上的画,又看了眼怀里的人,想着她所说的心境不同。
其实,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因为一直在成长,在经历,所以,一直在改变。
“我什么也不做,好吗?不要担心我。”她撒了谎,她只是不想让他再时刻的看着她,再担心她。
独孤殇又抬头看了看那副画,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
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可是,她这个样子,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明明知道她是要找独孤烈报仇,他也不能提,只因他的身份,不是一个人。
两年前三皇子的死,已然让他被风非烟威胁过。
在玄安境内,他万不能再被任何人抓住把柄了。
“回去休息吧。”
隔了半晌,他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到底,他还是没有追问她究竟对独孤烈说了什么,有的时候,他并不想逼得太紧。
她这段时间的情绪一直不太好。
“嗯。”浅夏点了点头,却见他突然回身,竟然将那两副画取了下来。
她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开口去问。
他对待那两副画,却很是小心,卷好了,抱在怀里,才过来牵她的手。
到了房间后,却看他将那两副画又挂在了他们的房间里。
“不会再让别人看到了,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他说,仰起的脸就有些那么一丝孩子气,独孤烈盯着画看了许久,还与真人对比,让他心里在当时就决定要将画收起来。
只挂在房中,他们自己看。
夜里躺在床上时,他将她紧搂在了怀里,她身子小产过,似乎受了寒气,手脚总是冷冰冰,有时候他要暖半晚上,都不见得会热。
“独孤殇,你说,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你会高兴吗?”
她盯着床头上飘浮着的纱缦,有些发傻的问。
独孤殇眨了眨眼,也随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没有焦距一样。
【浅浅殇】憧憬的柔和之美
独孤殇眨了眨眼,也随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没有焦距一样。
“当然会。”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呢?”
生孩子的问题,他们从前根本没有讨论过,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而且,他现在并不适合要孩子。
因此,他也没有特意提过。
独孤殇不过是二十岁的年纪,即便古代做父亲的已经不算早。
这件事情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现在听她的语气还是带着难过与憧憬,他也愿意陪着她说下去。
“都喜欢,你呢?”
“我也是,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一定都是最可爱的。”
她的声音放低了许多,轻弯起了嘴角,脸上一片柔和之色。
这些天她都没有笑过,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笑意,哪怕只是用幻想换来的。
独孤殇转过身,将她的身子抱紧,又用脸颊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才说道:“浅浅,我们以后就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哥哥会疼妹妹,他们都会是最乖的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下一次,我一定会很小心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她点了点头,又伸手捂住了肚子,眼里闪过一丝悲痛之色。
“别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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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落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稍微大点的动静都会让她受惊吓。
从殇王府回来后,她便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哪儿也不去。
可是每每一个人时,她又总觉得脖子好像还是被人掐着,喘不过气来,那么那么痛。
像是撞邪了一样。
渐渐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这可急坏了顾丞相。
可是不管怎么问,请了多少大夫,甚至让相熟的太医都来帮她看了,病倒是没有,就是心神不宁。
顾落落知道,她这是做贼心虚。
【浅浅殇】落落,你在怕什么?
顾落落知道,她这是做贼心虚。
她万万没有料到,那次出府,竟然会害了风浅夏的孩子。
即使那件事不是她刻意所为,可是,马车的主意确实是她出的,最后的意外,独孤烈的出手。
可是总的来说,她就变成了主谋人。
有时候晚上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