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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而出的话,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捏着她下巴的手,顺势就转向了她的脖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有掐死她的心。
独孤殇对人的耐心并不好,从前应付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
独孤殇的心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小经历了那种被流放的身份,他对人,可以说是无情。
怎能允许一个女人的挑衅。
而她杀死的,毕竟是他的亲骨肉。
顾落落的眼,在一瞬间睁得极口,几乎是见鬼一般的看着她。
他的神色那般的阴狠,他掐着她的脖子,那么的用力。
她死命的摇头,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他今日是来杀她的?
可是,这个念头才过,他便又突然放开了她,像是她是一件极脏的东西一样,狠狠的甩开。
她狼狈的又坐在了石凳上,差一点就摔到。
胳膊肘儿撞到了石桌,很疼,疼得她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大口的呼吸,还是哽咽着的。
“我……没有,殇哥哥,不是我!”她顺了口气,哭喊。
声音极为沙哑,应该是被掐到了音带。
独孤殇却是不愿看她一眼,时间不多,他更不想跟这个女人浪费下去。
“你可知道,你杀死的不仅是我的儿子,还是父皇的皇孙,杀了皇孙,你觉得会是什么罪?”
他问,负手在背后。
明明她觉得能够触碰到的人,却又那么遥远。
而他的话,让她惊慌起来,着急的解释,“是二皇子,是他暗算风浅夏,不是我,不是我!”
【浅浅殇】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而他的话,让她惊慌起来,着急的解释,“是二皇子,是他暗算风浅夏,不是我,不是我!”
“你以为将这件事情告诉父皇,父皇是会信你,还是信他?是杀自己的儿子,还是斩了顾相?要不要我提醒你,杀皇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
独孤殇回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
顾落落被吓呆了,她没想过这一点,真的从来没想过。
她只是听从了二皇子的建议,她甚至还以为,她会能嫁给他的。
“你还想让你的父亲向皇上请求为你赐婚?顾落落,你配么?你这样的女人,我连看一眼都不愿,你不是风浅夏,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独孤殇说着,微顿了一下,又道:“别再仗着自己是顾相的女儿,我随时可以让你死,也别想着背后还有二皇子撑腰,你以为他现在会将你扔出去,还是会和你站在一条船上?”
顾落落简直被独孤殇的一番话,吓的惊心动魄。
她是真的怕了,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到底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轻易的被他的话所激,所信。
她看着他,嗫嚅的开口,“殇……六、六皇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武功,我怎么能暗算她?我只是想要她离开你身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腿一软,就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哭喊着说。
后院花亭一般就是她的地盘,如今被小月挥退了所有人。
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已经怕到了极点。
“要我放过你,你该知道怎么做?”
独孤殇沉默了一会,冷酷的看着她说。
顾落落微愣,立刻就点了头,“我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家。”
她顾落落与皇室中人交好又如何?
这种时候,她到底是姓顾,皇上怎么可能会去怪罪自己的二儿子?
【浅浅殇】打击
这种时候,她到底是姓顾,皇上怎么可能会去怪罪自己的二儿子?
独孤殇听到了想要听到的话,脸色终稍缓。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否则……”
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直接离开。
顾落落软瘫在地上,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她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刚刚那样可怕的场面。
她是丞相的女儿,千金大小姐,她有出入皇宫的自由,自小就与各个皇子公主一起长大。
她从来没有被人重话说过一句。
而现在,句句重话,都是出自那个人的口,她从小就喜欢的人。
她的心,就好像前一刻,还在云端,下一秒,就被他重重的打到了地上。
除了怕,还有恨,还有妒。
是的,她怕了独孤殇,她真的从来不知道,他也有那样可怕的一面。
被自己所爱的人,轻视辱骂,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
可是她也恨,恨风浅夏,嫉妒她。
独孤殇说,你不是她,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独孤殇说,顾落落,你配么?
她最后扑倒在石桌上放声大哭,没有比这些话更让她伤心难过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坚持,就一定能得到他。
可是看看现在,她连自尊都没有了,他彻底把她踏在了脚下,甚至把顾府的安危操纵在了手上。
她设计风浅夏的事,怎么敢让爹爹知道?
她那样的一面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让爹爹打消了那个赐婚的念头。
其实心里真正除了他用相府一家人的性命威胁外,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话,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呢?
“这段时间派人盯着相府,顾落落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报告,其他的事情,配合八皇子就好。”
出了相府,独孤殇边走,边向恨玉吩咐道。
在这里耽搁了点时间,他的脚步很快。
【浅浅殇】贺轻衣
出了相府,独孤殇边走,边向恨玉吩咐道。
在这里耽搁了点时间,他的脚步很快。
恨玉垂着眸子,也只能答应,公子的决定不容人反抗,况且,到了这时,也已经多说无益。
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站定脚步看她。
“贺轻衣现在到了哪?”
那个丫头一心想要夕暮剑,却不曾料到,持此剑的人,恰好就是曾经教过他们武功的师父贺轻衣,只是当时,她不爱练剑,更对贺轻衣从未出过鞘的剑不敢兴趣。
“据说已经到了金初。”
“飞鸽传书给他,让他速与我汇合。”独孤殇皱了皱眉头,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
两人匆匆赶回殇王府,落尘早已安排好一切,他进府换了身衣服,又戴上了那半张银色面具,从唯独山庄出发。
俨然,已是江湖上的独倾城。
暗中带了不少人马,一切,皆是秘密进行。
风见愁在路上向他说明了近日江湖上的动静,最大的,无非就是残月教向武林中人所举办的示剑大会。
由此一说,浅夏去那里的机率很大,只因,是夕暮剑。
独孤殇只想冷笑,夕暮剑——
冷残月怎么会有,看来这一次,要有大多数的人上当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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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必须要离开。”
花离将自己的身世全部告诉了她,末了,抬眼看到她微怔的脸。
他们如今已经到了客栈中,天色已晚,用过晚饭后,在房中详谈,为避免尴尬,他始终不敢去看她。
浅夏真的有些震惊了,她没想到,原来,他有着这样的身世。
皇上杀了他全家,而独孤殇又救了他。
这种矛盾的感觉,他已经隐忍了好几个月,甚至,他连花容都没有告诉。
【浅浅殇】也不会遗憾吧?
这种矛盾的感觉,他已经隐忍了好几个月,甚至,他连花容都没有告诉。
只想着,要做一个背叛者,在报仇的时候,不会连累到公子。
一度以来,她都觉得,花离像一谜。
可是等到有一天,谜底解开时,却发现,他那么苦,好像这一辈子,都在执着着一件事。
从前是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而如今,却又是为了报仇而活。
他的心思她全都明白,只因,她自己心里也存了仇恨。
也许人就是这样的,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所在乎的人,家人,就不能视而不见。
她那个不知道的孩子,又是何其的冤枉?
“你既然已经打算了要报仇,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她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
花离吃了一惊,以为她看出了什么,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浅夏不解,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反而把她也吓了一跳。
“没,我在离开前,还想为公子做一件事,就是保护你。”
花离迅速的收敛了神色,对她说道。
看到浅夏点了点头,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只不过是借口,杀皇上,那是九死一生的事,而他,还想让人生中留点什么。
即使,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也不会遗憾吧?
浅夏看了看他,突而自怀里取出了那个请贴来,像是想要改变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样,笑了起来。
“呐,你把你的事说了,我也说我的,看了这个,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去残月教了。”
花离带些讶异的接过。
然后眉头便狠皱了起来,冷残月举办的示剑大会?
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找夕暮剑,而现在,冷残月竟然想将那把剑公诸于武林。
其目的,绝不会单纯。
而之前,公子所查到的,夕暮剑的持有人,并不是冷残月。
“你真的相信夕暮剑就在他手上?”
【浅浅殇】木头脸应该要多笑笑嘛
“你真的相信夕暮剑就在他手上?”
“我不相信,我只是寻着线索,要知道夕暮剑的下落就连我娘都不知道,当年她被掳进皇宫时,就已经下落不明,如今有了一点点线索,我都不会放弃。”
浅夏的眼里升起了一丝执着。
她为这一年中的自私而惭愧着,为了她的爱情,她将寻剑的事一直放在第二位。
而现在,她必须要去找了。
“可是之前公子已经找到线索了。”他忍不住说,不想她去掺和进冷残月的事中。
浅夏却皱眉,“我明白,但我自己也不能坐那空等,而且,我现在离开他,就是要去寻剑,等拿到夕暮剑,就去找手谕,你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保护我,而是找到独孤烈的手谕。”
花离沉默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她所做的事,永远都是为了公子。
也永远,不明白他的心意。
也罢,花离,你的宿命,绝不允许你真的有所纠缠。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哪怕只有一秒。
“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你早点休息。”
他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
“花离!”
他回转身,微挑了下眉,却没有说话,怕声音会泄露了什么一样。
“那个,别想太多,至少在报仇前,你要快乐,痛苦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人要乐观比较好。”
浅夏向他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
她在古代能交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独孤殇身边的几个人了。
而花离,他从前的冷漠原来也不过是保护色。
得知他的身世,淡淡的,便有些心疼在漫延着。
有些事情注定了无法改变,亦可以在回忆中,窃取一些美好的东西。
“谢谢。”他呆看了她许久,淡淡的点了下头,唇角,却轻弯了起来。
浅夏也跟着笑起来,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臂。
“这就对了,木头脸应该要多笑笑嘛,呃,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浅浅殇】难道,是喜欢?
“这就对了,木头脸应该要多笑笑嘛,呃,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她伸手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又得意忘形了,面瘫脸笑起来多不容易啊。
至少在这段日子里,大家都要保持快乐嘛。
“不会。”他竟然摇头。
浅夏有些惊奇,不确定的问道:“不会,难道,是喜欢?”
囧,他不会又突然喜欢别人这么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