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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抚着她秀发搂她入怀,轻声缓语道:“不说在清河,你与咱家大人一起共抗水患,又拿留颜坊开分铺的钱筑河堤,便是说在京中,若不是因你关系,两位阿哥看顾,咱家大人那能这么快见到皇上,所以,明嫣以后你莫不要再说这些生份的话,叫人听了难过。”
纪明嫣极少能得年长女性温柔呵护,平日里陈夫人温婉端庄,便是对安平,也极少这般亲呢无间,心中感动,哽咽道:“夫人。”
陈夫人怜她孤苦,低叹道:“可怜你这样小……要不是你大茗儿近十岁,真要了你做媳妇儿就好了。”纪明嫣抬头嫣然一笑,擦泪道:“我可不要,茗儿昨个还尿了床,害得我和安平半夜起来收拾,都没有睡好。”
天气渐冷,茗儿死活要跟安平和明嫣睡,却又爱尿床,被安平的明嫣死命的嫌弃。
陈夫人想起两人的苦状,忍俊不禁:“还是让茗儿和奶娘睡罢。”
陈大人看她们说说笑笑,一会伤心一会乐呵的,也忍不住把烦恼丢去一边,向陈夫人道:“你把明个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莫不要明个朝圣出了差错才好。”陈夫人答应着去了。
陈大人又交待纪明嫣明日面圣的事,叮叮复嘱嘱,方才让她下去。
纪明嫣才想去找安平说话,就听到陈夫人迎了人进了内堂,陈大人早走了,纪明嫣听到是兆佳氏说话,便笑了,也迎了出去。
兆佳氏带了纪明嫣出门,却直向城外走,纪明嫣到城外换马车,上车一看,果然四阿哥在。
四阿哥拉她进来,看她穿着半旧的黑狐皮披风,便道:“这个是十三福晋给你的?我给你的白狐皮的你怎么不穿,那个是我去年猎的,暖和的很。”
纪明嫣叹气:“大老爷,你想我是什么身份,配穿你那白狐皮?让人瞧见,我还不得跟那白狐一样,被人剥了皮?”
四阿哥忍不住笑:“谁还能剥你的皮?你这样厉害。”纪明嫣撇嘴,你那福晋几次叫我赏花赏雪叫我给推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宴呢。
话说着,手伸到四阿哥的袖里面,热呼呼的,舒服的叹口气。
四阿哥把她手扯出来,放在怀里,用手圈了她道:“这可是你自己先来的,我可不客气了。”
纪明嫣的口舌极冰,又飘出点甜香来,四阿哥问:“你今个吃了什么?”纪明嫣眨眼笑道:“你猜猜。”
四阿哥轻笑:“猜不出,我尝尝。”
幽幽香气中甜津津的却是和上次的甜香不同,四阿哥尝不出。
纪明嫣伸手轻推他,喘气道:“笨死了,这是碧水拿糖腌的菱角,连这个都尝不出来。”
“碧水?是江南的那个碧水?”四阿哥下巴搁她颈边,拿脸去磨她的脸。又想起一事:“夏天时我和十三弟他们一起赏荷,听到了个人唱曲儿,是不是你?”
纪明嫣也记得,才几个月前的事,跟上辈子似的,那么久远了。
“是我,那天碧水还特意跟我说,要我小心你们。”纪明嫣笑道是:“我却还是没有听她话,劳她怗念,还记得我,千里迢迢的送来这些东西来。”
四阿哥凝视她脸:“怎么,后悔了?”纪明嫣轻拧他鼻子:“和爷好怎么会后悔,明嫣永远不后悔。”
四阿哥去咬她手指,又轻轻吻她。
下了马车,却是外面的一个庄子,不大,修得却颇精巧,有几分江南的风韵。
纪明嫣披着四阿哥的披水,提溜着怕沾着地上的雪,又对四阿哥道:“四阿哥若冷,钻到我披风下吧。”
四阿哥斥道:“胡说,男人怎么会躲在女人的披风下。”纪明嫣驳道:“怎么不能?西洋女人的裙摆极大,她们那个啥啥时如果碰到丈夫,就让情人钻在裙底下。”
兆佳氏听到,忍不住一笑,十三阿哥惊奇的看着纪明嫣:“这种话你也敢说?”
纪明嫣一边努力的走路,一边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她们敢做,我就敢说,你们没见过西洋女人么?”十三阿哥想了想,道:“是见过,那裙摆果真很大,藏得了人。”
纪明嫣得意的朝四阿哥扬扬头,四阿哥颇为无奈的
18、君心卿莫测 。。。
道:“小心看路。”伸手扶住她。
“裙摆大不但能藏人,还可救命。”纪明嫣说着,把倩女幽魂的故事讲了一遍,最后说道:“若不是聂小倩裙摆大,宁采臣可活不成了。”
“这个故事我听过似的,哦,是四阿府里……”说到一半,看了眼纪明嫣不再说了。
纪明嫣却正努力的拉着披风,不想把披风弄脏,根一没听到兆佳氏说什么,抬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兆佳氏一笑:“我想那书生可真没本事,靠一个女人活命。”
纪明嫣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又道:“也不能这样说,史笔如铁,记载万世,那拿笔的人不就是书生?还是那当官的,原先不也是书生?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书生,若不然,在史书上乱写,败人清誉。”
四阿哥冷哼一声,纪明嫣看他一眼,也不再说。
几个进入庄子,庄头迎了上来,笑道:“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十三福晋请安,给纪姑娘请安。”
纪明嫣笑道:“连我也有份?你怎么知道我姓纪?”那庄头挠头一笑,颇为憨厚的样子。
四阿哥拉着纪明嫣进入暖阁里,暖暖的地龙把寒气一下子驱走了,纪明嫣拉开披风系带,把披风扔给四阿哥:“脏了也不能再怪我,我还给你了。”
四阿哥哭笑不得的拿着披风,旁边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扑哧一笑,接过披风。兆佳氏与十三阿哥在旁边屋子歇着,除了这个丫头,没别人在。
四阿哥拉纪明嫣上炕坐着,笑道:“你看这丫头如何?”纪明嫣扭扭身子道:“长得还行。”四阿哥喂她喝口茶,却不是清茶,是江南的香露混在牛奶里,香纯郁腹。纪明嫣夺过来一看,牛奶香浓带着点花香,喜道:“这是我以前写的方子,你怎么会有?我可是一次也没有喝过呢。”
四阿哥一笑,道:“这个丫头会煮这种茶,你要不要她?”
纪明嫣捧着茶杯问:“你还会做什么?”那丫头笑答:“奴婢还会做衣裳,会做点心,打扫家事也会的。”纪明嫣笑道:“识字么?”“识得几个,不多。”那丫头恭敬的回道。
纪明嫣笑道:“十项全能丫头啊,四阿哥你怎么舍得把她送我?”四阿哥笑而不答。
纪明嫣想了想道:“没有月钱你可愿跟我?”那丫头极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管吃管住就成。”纪明嫣哈哈大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道:“请姑娘赐名。”纪明嫣叫道:“过来,抬起头。”
那丫头极听话的走上前几步,抬起头来。纪明嫣暗赞一声好相貌,肤如新荔,眼如横波,便道:“便叫水湄吧,这可是有典故的。”
水湄双目猛得迸发出耀眼的光来,失口叫道:“主子。”纪明嫣吓了一跳:“不是吧,起个名而已,就这么激烈的认主了?”看着四阿哥,四阿哥手揽着她腰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笑容有些勉强,道:“水湄,你下去吧。”
水湄看着纪明嫣,又是迷惑,又是忐忑,慢慢的退了下去。
19
19、情歌伴梅香 。。。
第三十章情歌伴梅香
纪明嫣提议吃火锅,带着水湄到厨房看看都有什么。
厨房一个女子正在忙着,水湄悄声道:“是这张三家的。”纪明嫣看她准备的东西,倒是齐全,指着冻豆腐道:“这个多备点。”水湄道:“你喜欢吃这个?”纪明嫣摇头:“我喜欢吃肉,这些是给他们吃的。”
水湄奇道:“你喜欢吃肉便叫多备些肉罢,为何让多备豆腐?”纪明嫣道:“我喜欢吃肉,又怕杀生太多佛祖怪罪,只好自己吃够,让别人少吃些,积些阴德,阿弥陀佛。”
水湄瞠目,张三娘子低着头,知得肩头一抽一抽的。纪明嫣见她笑得开心便问道:“你最擅长做什么?”
“回姑娘话,我最擅长做豌豆黄。”张三娘子抬起头,笑意盈然。纪明嫣嘀咕:“又是一个美人,这美人好多啊。”嘀咕完便伸手道:“拿来,我尝尝。”
水湄忙道:“一会要吃饭,吃过了那个就吃不下饭了。”纪明嫣摇头:“大不了我嚼嚼不咽下就不会占肚子了。”
一个小丫头子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
纪明嫣哈哈大笑,拉着水湄离开:“给我留着豌豆黄。”
纪明嫣带着水湄笑得嘻嘻哈哈,忽然闻到一阵幽幽香气,带着水湄寻过去,却是一株红梅,梅花开得极艳,压桃欺李,胜过美人口上娇胭脂。
纪明嫣仰头细看,有雪花压着梅花,却掩不去那一树红脂艳香。
“嫣嫣也喜欢梅花?”兆佳氏寻她寻不见,也是闻香来的。
“我喜欢花,不但但喜欢梅花。”纪明嫣笑道:“在南方极少看到这样的大雪,也极少看到开得这样艳的梅花,大概是无雪无冰便激不起梅的傲骨吧。”
兆佳氏于她一起并立在梅树下,笑道:“是啊,越是寒雪压顶,这花便开得越艳。”
纪明嫣心头一动笑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蕊兰,不管我们遇到什么苦难都不应该畏惧,要坚信,风雪愈大花便开得愈艳。”
“今个本来是要来宽你的心的,却不防你这样说,好,我记得了,梅花香自苦寒来,一定不会忘的。”兆佳氏笑道:“不过,我听说你唱歌极好,却从没有听过。”
纪明嫣笑道:“这有何难,我唱给你听就是。”说着,手脚并用,爬上梅书,急得兆佳氏喊道:“唱歌就唱歌,你爬树做什么?”纪明嫣笑道:“你别站在树下,离远点。”
兆佳氏依言退去,水湄却在树下不肯离开,怕纪明嫣跌下来。
纪明嫣笑道:“这树又不高,我掉不下去,水湄你快离开,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丫头。”水湄无奈,只得退开。纪明嫣唱道:
“梅花飘雪迎杨柳,
多像你的手,
带着我的梦儿走,
风风永长留,
过步桥,上山坡,
不怕冷冷的寒流,
在那里有生的路上同追求,
情深意切伴你走,
青山永不改,
我爱梅花飘荡雪的时候,
我要永远握住你的手,
握住春和秋,
走到天尽头。”
一边唱一边轻晃梅树,梅花和雪飘飘扬扬随着风飞。
纪明嫣又唱了一遍:“我爱梅花飘荡雪的时候,我要永远握住你的手,握住春和秋,走到天尽头。”唱完跳下树笑道:“送给最浓情甜意的胤祥和蕊兰。”
兆佳氏拉着她手,含着泪道:“还从没有人送过我唱呢。”纪明嫣调皮的点点头:“所以我是第一个,独一无二的,你看雪和梅花飘来飘去是不是很好看。”
兆佳氏点点头。纪明嫣一时兴起道:“梅花代表坚贞,只是比起爱情,我更相信友情,蕊兰,我们把名字刻来树上,记念我们永不褪色的友谊。”
纪明嫣抽出短刀,还是四阿哥新送她的,纪明嫣试过,吹发可断,锋利无比。这时却拿来树上刻字。
十三阿哥摇头:“四哥,可惜了你这把好刀。”四阿哥轻笑:“随她乐意。”
刻完自己,让兆佳氏刻,兆佳氏刻了自己的姓氏。纪明嫣看看水湄,又笑着在树上刻了一阵,兆佳氏笑道:“连丫头都刻上了。”纪明嫣笑道:“没丫头,谁伺候我们啊。”说着合上短刃,和兆佳氏一起走向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水湄望着那树,在歪歪扭扭的纪明嫣三字下,刻着歪歪扭扭的水湄两字。
火锅热气腾腾,纪明嫣吃得头上冒汗,见果然送的冻豆腐多些,便对四阿哥十三阿哥说道:“你们多吃点豆腐什么的,营养很丰富的。”两人对视一眼,十三阿哥道:“那你怎么不吃?”纪明嫣咽下口中羊肉,道:“我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别人,别太感激我哦。”
十三阿哥哼笑,兆佳氏把真个把冻豆腐下在锅里,一本正经的道:“我相信嫣嫣。”
纪明嫣偷笑,把一筷子羊肉夹在兆佳氏面前的小碟里:“来,你吃这个没个,配这个酱,好吃。”
说起酱,便几三人道:“在南方我家里时,乔云乔月最会做酱,做的花酱和水果酱最好吃,等明年让她们多做些,我送你们。”
四阿哥帮她把额头上的汗拿帕子挘ィ档溃骸氨鹗呛迦说模绞庇稚岵坏谩!奔兔麈萄垡坏傻溃骸拔沂悄侵秩嗣矗蟛涣艘蝗耸漳忝羌赴倭揭泳褪橇耍霾换崴祷鸦捌恕!
十三阿哥摆手道:“别,你还是说谎话骗我们吧,一点子酱要几百两,我可吃不起。”
纪明嫣大手一挥:“看在蕊兰面上,算你便宜点好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