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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流觞带兵追上来的时候,小小的城镇内,被士兵门占据的水泄不通,而前方的月亭等人,则被挡在另一边的城门处,进退两难,前有乞丐挡路,后有月流觞的追兵,月亭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绝望,但是仍旧保留一点点的希望,看着后面的红衣男子,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
月流觞的士兵本就有五十万之多,当时他拿着虎符,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士兵全部转移,自然这次他也是下定决心,要证明给月亭看,他才是最适合当太子的人,他才应该是月弦未来的王者。
城镇里面,两处前后贯穿的城门,一边被龙宴国的四王爷带着乞丐给包围着,另一边的城门,则由月流觞后来者居上,十几万的精兵全数涌入到城镇里面。
而所有人虎视眈眈的对象,全部是中间那一小隅的百名人马。
“觞儿,你来的正好,快帮父皇解决了他们,随后你与父皇回宫,太子仍旧是你的!”月亭调转马头,对着后面居上的月流觞说道,只不过那话里的意思,仍旧是高高在上,全然没有穷寇的自觉。
月流觞一身红衣飘飞,本就长相妖孽的他,加之脸上那邪肆的笑,更是风华万千,随后微微蹙眉看着月亭,道:“本宫不想要太子!”
“你想要什么?告诉父皇,只要你解决了他们,父皇什么都答应你!”
在月流觞说完后,月亭急切的再次问着他,显然他似乎是忘了,刚刚就是因为月流觞的突然出现,他们的兵马才会全部落败,而此时这城镇外围的战场上,已经是荒尸遍野。
“呵呵,本宫要的是皇位,父皇你给吗?”
月流觞身后庞大的军队作为支撑,而他一身扎眼的红袍立与最前方,谈话间从容自在,完全不再是曾经那被放置在王爷府,不受宠的悲凉模样。
问当月亭听到月流觞的这句话时候,那额头的青筋就像是变戏法一下,一跳一跳的让人看了都害怕会崩裂,继而月亭狂怒的开口:“月流觞,你别不知好歹!朕能够让你做太子,已经是你的福气,想要做朕的位置,你休想!”
他是谁,他是月弦国的统治者,在他不想下台的时候,谁想做皇帝,那都是对他权威的挑战,更何况若不是有求于月流觞,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继续做太子,他恨不得杀了他。
“呵呵,那么抱歉了,父皇您请自便!”
其实月流觞自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月亭,虽说他是自己的父皇,可是他不傻,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他眼里,甚至不如皇宫中的一个资格老的太监来的重要。
月流觞本身出生后就被冠上了太子的名号,自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也许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所以心性高傲,也是从小的时候,他的母后没少教导他如何在宫内的尔虞我诈之下,保护好自己。
可自从当年三国之变后,月亭做的一系列的事情,才让月流觞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挡箭牌,是月亭用来保护月流迎的。
何曾有一天,月流觞他会想到,自己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转眼就变成了皇宫中最不受宠的王爷,甚至他自己的亲生父皇,竟然利用自己去引出杀手,而导致他的脖颈处永久的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痕。
他不甘心的,久居高位的人,在突然之间被人拉下来,任谁也不可能平静的接受,况且月流觞从小到大一直都认为,自己会是未来的皇帝,即便父皇不宠爱他,但是他的太子之名却是实实在在的。
难怪当初他曾经想过,为何听说别国的太子,都会有一些实权,或者是帮着自己的父皇处理一些简单的朝政,可是唯独他是不一样的,他除了空有一个太子的名称,再无其他,甚至是他所有的势力,也全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现在,他意外得到了月亭交给月流迎的军队,那么他就不会再是曾经那个被一道圣旨就由天堂打入地狱而无法翻身的月流觞。
“月流觞,你…”
月亭抖着手,再次被月流觞的话给气的够呛,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杀了他,养虎为患,说的就是他自己。
这边正当月亭指着月流觞,气愤不已的时候,而月流觞动了,在夏日的徐徐清风中,红衣随着他的走动荡漾出优美的涟漪,眼看着月流觞是奔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月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已经年过五十,接近六十岁的年纪,完全不是与月流觞这样的青年的对手,而看到月流觞越来越近的身影,月亭的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想着若是他敢突然动手,他拼了命也要闯出去。
岂知月流觞的确是奔着他的方向走来,但是目标却不是月亭,反而看都不看那紧张的不成样子的帝王,慢慢的走向了对面的无情。
见此月亭不禁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这是不是说他还是决定帮自己的,而即便战败,月亭心里的小算盘仍旧打的响亮,若是能够看到月流觞和龙宴四王爷两败俱伤,那他也可以趁机逃出去,只要回到了月弦的京城,他就不信他还会如此窝囊。
而令人惊呆眼珠的是,当月流觞走到无情的身边时候,不是剑拔弩张,相反却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故人一般,开始了叙旧:“四王爷,好久不见!”
无情点头道:“月太子,别来无恙!”
虽说这话并不能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好,但这样平平的寒暄,还是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俩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别来无恙不敢说,至少与四王爷是不能比的,有个如此优秀的皇兄,流觞自愧不如!”
月流觞一身红衣,无情始终是千年不变的黑色衣裳,一红一黑,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况且这两个人分明应该是敌对,可是现在竟然客套的聊起天,完全不将困在中央的月亭与秦大人等人放在眼里。
而秦大人也皱眉看着面前那两个男子,忽然觉得这天下似乎是变了,明明的敌对国家的王爷和太子,竟然会如此友好的聊天,似乎他们错过了什么。
侧目看着月亭,也同样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不得不说,月亭这一生自诩成功,却在最后恐怕要败在他最不看好的儿子手里。
无情摇头失笑:“太子何苦妄自菲薄,说到底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成功,才是本王最看重的。”
说完无情深深的看了一眼月流觞,两个人相视而笑之后,月流觞率先伸出手掌,平放至胸前,而无情也毫无迟疑,伸手与之交握,友情在彼此间迅速升华。
要说无情与月流觞,本来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而且说到底因为三国战乱,月弦与龙宴势必要将来在战场上要一较高下。
但是若真是这样,对龙宴来说绝对没有好处。
虽然龙宴国的军事实力在龙凌的带领下已经领先其他两国,但是接连的战乱,不论是对民心,还是将士来说,都是一种生死考验和煎熬。
所以当龙凌和桃月宴纷纷出宫为了战乱而奔波的时候,无情在皇宫内,表面上是让他坚守皇宫,但其实他是知道的,自己的皇兄对他是如何的偏爱,这样的战乱,一直护着他的皇兄是不会让他去战场厮杀的。
他想要做些事情,也想要去帮助皇兄和主子。他在龙宴国是四王爷,可他还是无极殿的二当家,当初主子给了他绝对的权利去决定无极殿的事情,这份知遇之恩,不是他做回了王爷就可以忘记了。
所以他通过无极殿的各方情报得知,月流觞与月流迎之间的事情,甚至包括他的藏身地,所以无情早早就将皇宫交给了凌黑和凌电两人,而他则去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无情来到了月弦边境的这座小城镇的时候,沥粤与月弦两军已经开始了打仗,只不过月流觞的隐匿很是高明,带着这么多的将士,竟然还没被人发现。
无情的出现,让月流觞心惊之余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行踪飘忽,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辗转了多少城池,将士兵分散了多少次,最后才在他们开始打仗后,及时的赶到了这里,当然无情的出现他相信绝对不是偶然,月流觞也顾不得与他绕弯子,毕竟形势严峻。
随后两个人在一户已经破落的民宅内,闭门谈论了进两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而当那房门打开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冷凝的表情,相反却都带着浅笑,随后无情就离开,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此时两个人相对而立,那交握的手掌下,淡淡的友情在升华,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在这一刻开始交心。
无情颇为无奈的看着月流觞,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办?”说着还对着月亭的方向微扬下颚,但不难看出,无情的眼里似乎有些玩味。
月流觞也叹息一口气:“凉拌吧!”
显然他是已经将无情当做了自己人,在这时候也有心思开玩笑,只不过那眉宇间的轻微蹙起,还是显得他没有表现的那般从容。
“月流觞,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凉拌,啊!你敢对朕动手,朕要了你的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是龙宴国的人,你分不清好赖吗?”
月流觞与无情的谈话,自然是没有任何遮掩,只不过月亭听到月流觞这样的话,自然是明白两个人说的是他,他可是皇帝,什么叫做凉拌?!
“本王同情你!”
无情憋着笑,看着月流觞身后的月亭坐在高头大马上叫嚣,摇着头看好戏般调侃月流觞。
“本宫也同情自己!”
月流觞扯了一下嘴角,斜睨着无情,心中直感觉自己好像交了一位损友。
自然月亭是千算万算都没料到,月流觞会真的对他下手,这个小城镇距离月弦的京城即便是赶路的话也需要至少三天时间,而这无情和月流觞显然已经狼狈为奸,这样下去,月亭都能想象的到自己命不久矣。
可是让他一国帝王,面对这么多人,还有那些曾经隶属于月弦的将士的面,跟月流觞说好话,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在月亭心里一直认为,他就该是高高在上的,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轻易的向别人低头。
所以这谈和的事情就落在了秦大人的身上,这里除了月亭就剩下秦大人的官位最高,况且他还是月流觞外祖父的属下,就算他不给自己这个父皇面子,可是他外祖父那只老狐狸,月亭就不相信他不怕。
能够当上月弦三朝元老,又能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稳坐皇后之位,要不是月亭一直对他好言相对,恐怕这一个前丞相的位置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自然他是知道那老狐狸的野心,这么多年,月亭也是处处的小心为营,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当秦大人硬着头皮来到月流觞和无情的身边的时候,摆明了要与月流觞单独聊聊,却没料到月流觞直接说了一句:“秦大人就在这里说吧,这里没外人。”
一句话足以说明,月流觞与无情的关系,要比他对皇上还要亲切不少,秦大人心中不禁叹息,皇上的确是失败的。皇子逼宫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不少见,可这月流觞刚刚表现出来的,依然证明他信心十足,胜券在握,秦大人也是碍于皇命,不得不出来做着无用功。
既然月流觞连他们自己的人马都能斩杀,况且那五十万大军又岂是儿戏,这一切都说明月流觞早已经准备充足,偏偏皇上还是一心认为他会对纳兰丞相有所顾忌,太可笑了。
且不说纳兰丞相的年岁已高,即便丞相曾经有反动的心思,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体力上的力不从心,也早就对这些放开了,看淡了。
丞相自己也是知道的,恐怕他就算当上皇帝,也没有几个年头可以享受了。
而皇后当年在后宫中的一切,纳兰丞相是知道的。之所以皇后不安分与后宫,无非是因为当年皇后是被逼嫁给月亭的。
秦大人心中千回百转,要他以这样蹩脚的借口去劝解月流觞,他自己都觉得很是可笑,但皇上那边似乎认定了月流觞会有所顾忌,执意要他这样做。
月亭是多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自古帝王都是生性多疑,那样高高在上的地位,时刻都紧张的害怕有人想要将他拉下来。
秦大人心中叹息,眼前这形势,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但凡有一点的希望,月流觞都不会这样大军挥斥,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而既然月流觞说了这里没有外人,显然是将无情看做了自己人,秦大人也只好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何苦这样咄咄逼人,两国交战,因为您的出现,下臣相信沥粤与月弦的士兵定是全军覆没,何不就让皇上先行回宫,日后再作打算!”
这一番话,连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