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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宁氏这没多久就出事了。而且恰巧出事的,还是她曾经送的金项圈呢,这实在不得不令人怀疑宁氏。必竟刘姨娘是生母,欧阳童是她在府中的保障,刘姨娘绝对不会下手害欧阳童的,所以一切证据都指向宁氏。
宁氏一惊,她出身宁府,手中东西大多都是精品,所以平时赏赐的东西,她也不是很在意,府中谁生了孩子,她都会送个一模一样的金项圈,哪里注意其它的。现在一看,那不就是她派人做的花样吗,顿时面上一白,哆嗦的摇头:“不是,我根本没想过害童儿,我怎么会害他呢,我照顾他,把他养大还来不及,我根本没做!”
红姨娘却是叹息道:“夫人心慈善良着呢,您当然不会是故意的,只不过小少爷必竟还小,还不懂事,再没个人看管着,出什么事自然都很正常。”红姨娘这意思,自然就是宁氏或许无心害欧阳童,可是她要欧阳童过来,却没有尽心照顾着,这才让欧阳童错吞了金,所以宁氏不是故意的,她也有疏忽大意的责任。说到底错的还是宁氏,她错不该强要了欧阳童过来,却这般对待他。
“啪!”欧阳志德走进来,抬手狠狠甩了宁氏一巴掌,转身冲着身后道:“大夫呢,大夫叫来了吗。”
立即有善语阁下人回报:“回老爷,已经派人去请了。”
宁氏被打的身子一踉跄,但此时她却不敢回嘴,之前她指责刘姨娘,也不过是想脱罪,可其实她也确实是没理的,她也十分害怕。欧阳童死,她倒是不会如何,她自然也有保命的本事,只要让宁府加加压,她并不会有事。可是一系列的事后麻烦呢,她手段狠毒,残害府中庶子的流言,铁定会传扬出去,她便是不会真如何,欧阳志德也保不准要休了她。
到时候就是老宁氏为了脸面帮她说话,事情也不会草草了结的,她现在心中七上八下的,却是第一次盼望着欧阳童千万不能有事,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欧阳月这时候走进来,笔直走向刘姨娘,伸手要抱起欧阳童,刘姨娘本能一缩:“三小姐想做什么。”她面上一片防备,面上就差说,你们母女两个,大的害我儿危在旦夕,你还来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说你有更恶毒的心思。
欧阳月并未理会刘姨娘,说道:“刘姨娘,现在救回小弟的性命最主要,我不会伤害他的。”说完,她冲着欧阳志德道,“父亲,现在等大夫已经来不及了,例来吞金自杀死去的人并不少,这过程不但痛苦,而且十分危险,等大夫过来小弟可能没救了。”
欧阳志德却是望向欧阳月:“月儿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月面色严肃:“月儿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至于行不行,就要看小弟的造化了,而且过程也很辛苦,却有机会让小弟将金子排出来。”
“什么办法!”这一问,却是宁氏说的,她冲过来,拉着欧阳月的胳膊,“有什么办法你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只要欧阳童没事,宁氏就没事,她自然比其它人还担心。
欧阳月不着痕迹推开宁氏,冲着欧阳志德道:“让下人准备些绿豆水,大量的灌,只希望小弟能排出来。”
“好,这是个好办法,只要将金子排出来童儿就没事了,还不快去准备绿豆水,多弄些来,一定要灌到他排出金子为止。”宁氏立即冲着林妈妈道,林妈妈点点头,深知这件事必须办好,不然宁氏受到牵连,她也得不了好。
欧阳志德对于宁氏迫切的话微微皱眉,不一会绿豆水被端来,宁氏看着却不满意:“不行,再多去煮些,大厨房,还有府中小厨房每个都要煮,非得灌到小少爷排出为止。”
欧阳月嘴角闪过抹嘲讽:“母亲,不用太多,再去熬一锅就差不多,不然小弟还没排出金子,也要被撑死了。”
宁氏面上一僵,欧阳志德立即冷眼看着她:“站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宁氏面色僵硬,冷冷看着欧阳月,却不敢多说什么,红姨娘、花姨娘等人心中发笑,便从刚才的种种行为,便能看出夫人根本就不关心小少爷,她只为了自己。她这般作派,本来与她无关,看着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这般为求自保,不惜欧阳童付出任何代价的行为,自然做的出残害他的行为了。
欧阳月指军着下人将欧阳童放倒,然后亲自掰开,欧阳童痛的惨白的小嘴,开始灌绿豆水,才刚灌下一碗,欧阳童已经痛苦的扭着身子哭叫着,欧阳月急的满头大汗,继续灌第二碗,欧阳童的声音更凄厉。
刘姨娘站在一边,看着床上挣扎,豆大泪珠不断滚落,面容痛苦的欧阳童,双手捂着脸,身子已经软在绿儿的身上,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灌完第二碗绿豆水,欧阳月指挥丫环道:“快,拿了如意桶过来。”
“哗啦啦啦。”刚把着欧阳童坐上去,欧阳童便便出一摊黄水,欧阳月面色未变,继续指挥道:“拿东西检查,看有没有落金物。你们两个继续给小少爷灌绿豆水,快点,时间拖的越久,小弟越是危险。”
“三小姐,没有。”检查如意桶的下人满头大汗道。
欧阳月沉声道:“继续!”
顿时众下人被欧阳月指挥的忙碌起来,欧阳童便下的污秽物,让屋子里散发着一阵恶臭,老宁氏、宁氏、红姨娘、花姨娘、欧阳柔等人都稍稍退开,拿着帕子皱眉捂着鼻子,那屋中的下人却没时间嫌臭。
屋子里不断传出欧阳童痛苦的哭叫声,刘姨娘的小声抽泣声,欧阳童如厕的声音,还有欧阳月清冷指挥下人的声音,时间就好似停住了一般,屋中的人不停的在重复着一件事情,然而等待的人,却感觉心被不停的提起,又重重落下。
“哗啦啦啦。”
“噗通!”
突然一道重物坠水的声音响起,检查如意桶的下人一愣,连忙用东西去捞,当长勺子舀出一块成人拇指大小的金块时,众人感觉一切都似静止了一般。
沉静了好久,刘姨娘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小少爷没事,小少爷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这一哭,刘姨娘怎么样也收不回去,哭声里,有着对欧阳童出事的害怕、恐惧、无措以及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最后只化做这喜急而泣的哭声。
宁氏腿上一软,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此时红姨娘却是惊呼出声:“呀,原来小少爷真是吞金才显些丧命的,真是可怜了。”
花姨娘急拍了下胸口,也一脸的后怕:“好在三小姐这办法管用,要不然小少爷,这一回可真是难逃一死了,阿弥托佛,佛主保佑,小少爷命不该绝,老天也看不过眼了吧。”
突然外面起了风,吹的屋子里的恶臭味似乎更浓了,欧阳童本来累的疲软无力昏昏欲睡,却突然清醒过来,好似听明白红姨娘、花姨娘的话一样,委屈的痛哭着,清脆的童音被风吹送的,响彻整个将军府,却是震乱了宁氏的心。
她身子一软,显些连林妈妈都扶不住,欧阳志德面色阴郁的望着宁氏,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那眸子冰冷的泛带着戾光。
欧阳月却根本不理会其它的,抱着欧阳童任由下人为欧阳童清洗,那打下手的丫环,却是疑惑的看着欧阳童的屁股,小少爷这地方怎么这么红呢?像是被掐过?但这念头只在她脑中停留了一下,必竟欧阳童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就是给她灌水,帮他把如厕的下人也难免急了下了重手。
她并没注意到,欧阳月弯着身子,轻抚着欧阳童哭的一脸委屈的小脸,欧阳月刮了刮欧阳童胖乎乎的小脸,随后站起身,冷淡的望着大惊失色的宁氏。
这便是当初欧阳月向刘姨娘所说的计策,让欧阳童吞金,造成宁氏疏忽的结果,孩子自然不可能再给宁氏收养。不过后来刘姨娘实在过于担忧,所以欧阳月最后没有冒险让欧阳童吞金,只是让他用了腹痛的药,但大夫若是一来必定要露出马脚,这就需要刘姨娘配合,这便有了刚才进善语阁的一幕。
至于灌绿豆水,也只是让这计划更顺利一些,欧阳月会亲自来,自然是为了装准备机会将金子扔在如意桶中,这一切看似简单,但是成功后,效果却会不错。
欧阳志德面色十分阴沉,只是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宁氏被看的全身寒毛直竖,紧张的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嗓子里像是顶着什么重物,连吞咽一下都十分困难。
“老爷……老爷,这只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童儿年纪太年幼了,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他误食了金子,您……您就不要怪他了……”说出这话时,宁氏差点咬到舌头,这本不是她的本意,但话到了嘴边,她本能的为自己找理由,将过错推给别人。
“住口!”欧阳志德冷喝一声,望着宁氏的眸子更加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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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老宁氏吐血!(已补)
欧阳志德冷冷一笑,眸子阴暗:“这就是你抱来童儿的结果,他差点被你害死,你还在找这诸多可笑的借口为自己开脱。你要童儿这件事我本想由着你,让你安稳点,没想到这只是你拿来争宠的手段,好啊,宁彩月,你的心思倒真是细腻啊。我早该想到,你本永远不能有孕,突然将童儿要来,就是不怀好意,我竟然由着你胡闹,果然对于你,就不该有半分心软!”
“什么,夫人不能有孕!”红姨娘双手捂着嘴,惊叫了一声,这屋子里除了宁氏与欧阳志德,其它人皆是十分意外。
而刘姨娘面上表情已经说出的阴郁,她虽早知道宁氏要欧阳童有着某种目的,却是没想到宁氏却不能有孕,有孕无孕的差别大的很,宁氏要了欧阳童无非为了争宠,并且将欧阳童放到表面上成为众矢之地。这府中根本没有什么善男信女,欧阳童的结果如何,刘姨娘现在都能想像,想那明姨娘刚刚陷害她与欧阳月,结果弄瞎眼睛、弄残腿,欧阳月有自保能力,力挽狂澜,欧阳童只是个孩子,到时候只有挨打的份,想到这刘姨娘背后更是升起一层冷汗,好险啊。
欧阳月眸子微动,在宁氏面上转动了一记,随后眸底一片平静,只是她心中却在思忖,宁氏没有身孕,以前就没有,还是生完她之后?生完她之后不能有孕,是因为什么,或者因为生了她而不再有孕,所以将一切怪在她身上,以至于这些年来对她一直都不好?虽然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未免太牵强了一些,她若是宁氏十月怀胎,不论是不是令宁氏都不能有孕,总不至于因此变成仇人的……
宁氏只觉得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惊讶、怜悯以及一丝丝不怀好意,她面色惨白,却是咬牙辩驳:“什么不能有孕,根本没有这回事,老爷在哪里偏听偏信的,要不是喝了刘姨娘的补药,对身子有些冲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与老爷也同床共枕十余年了,老爷难道一点不顾念夫妻之情吗,这段时间童儿在我这里无病无痛,过的不知道有多开心,不过因为一次的失误,老爷就觉得我有失误,是不怀好意吗。若是如此,刘姨娘带着童儿这么久,却让童儿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岂不更是大罪吗。”
宁氏本意想服软,可是欧阳志德在这么多主子、下人面前揭了她的短,她当然不能承认,不然她一切出发点变成阴谋之时,她还如何在府中立足呢。同时她心中极为愤恨,欧阳志德根本就不公平,就是对花姨娘流产他都能宽容,凭什么到了她这里不行。
“到现在你还认识不到错误。”欧阳志德面色更冷,眸子阴暗,“既然如此,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就回宁府好好反省吧,来人,送夫人回宁府,没有我的同意,永远不许夫人踏进将军府半步。”
“你敢!”宁氏倒抽一口气,欧阳志德竟然要将她打发回娘家,他虽然没说直接休了她,但那句没有他的同意,永远不许她踏进将军府半步,已经将她打入冷宫了。便是没有休了她,只要欧阳志德一天不消气,她一天不能回来,一天两天或许还好,时间一久了,外面的猜测足以让她抬不起头来。
老宁氏面色也是一变:“德儿,不可鲁莽。”
欧阳志德却是看也不看她二人,冲着门外站着的黑大道:“愣着干什么,带夫人出府。”
黑大犹豫了一下,这才踏步进来,一些武将的习惯,都是带着自己得利的部下在左右,回京后这些部下也会暂代随从,黑大正是这种身份,在这将军府中,便是老宁氏也未必指使的动他,只有欧阳志德可以。所以欧阳志德一说完,他立即跨步进来,低声道:“夫人,失礼了。”然后拽起宁氏便往外拉。
宁氏如何能同意,挣扎的不走,嘴上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