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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被众多夫人小姐簇拥着身穿绣精美绿叶白底锦衣的女子走进来,看到此景,不禁怒气冲冲道:“明月,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同意二表妹的话,姑母的死真与你有关不成。”这女子一出现,现场的人不禁有些尴尬,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喜荷。
宁喜荷现在还没有嫁给太子,还不是太子妃,还只是宁府的一个嫡小姐,可当不得其它人行礼,可也用不了多久宁喜荷就要嫁了,而且又是皇上下旨,这身份已定,若是不行礼又不好,一时间真有些不上不下,而宁喜荷一开口,立即引起不少人附和。
“就是啊,明月公主,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你这样藏着掖着的,反而更让人疑惑好奇不解呢,除非……欧阳二小姐说的是真的?”
“明月公主高高在上,又是皇家公主,怎么可能做出残害祖母的事呢,虽然这祖母不是亲生的,可到底也是养育过自己的,跟亲的又有多大区别呢,若真是自己动手,那可太不是个东西了啊。”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种事难说啊难说。”
欧阳月只是静静的站着,淡淡的看着这些人,整个人恬静温雅,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恶意嘲讽而露出怒色,就是那样淡淡的看着,反而因为她这样,让那些人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敢说话了。虽然欧阳月不怒不躁,可是看着欧阳月的样子,她们就是感觉到一种恐惧,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让她们纷纷闭嘴不语。
“明月,你不准备说说吗?”宁喜荷冷笑起来,欧阳月不说,那自然有办法让她变成默认,最好她一直这样,她倒是看看她怎么与自己斗。
“宁小姐,以你的身份,明月是你叫的吗?”欧阳月总算开口了,却让众人一愣,宁喜荷也十分诧异,欧阳月声音平淡的很:“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在宁小姐还没成为太子妃之前,还是该谨守本份才好。”
“你……”宁喜荷眸子一瞪,她总感觉欧阳月这话里分明有着威胁,而她却是不怕威胁,反而更能说明欧阳月心中有愧,若是如此,她何不抓紧机会,好好教育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若她嫁给太子,那便是太子妃,不论是出于七皇子妃的身份,叫她皇嫂,还是明月公主的身份,她都算的上是轩辕月的长辈,她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这分明是作贼心虚了啊。
宁喜荷心中冷笑:“明月公主真是好规矩,臣女记下了,没有嫁给太子前,自然不会再犯了。”只是若是嫁给太子,你也得不了好,许多人也查觉出宁喜荷话中几分意思,“只是不知道明月公主对于欧阳二小姐的指控有什么解释吗。”
“指控?”欧阳月眸子里闪过丝玩味:“宁小姐所谓的指控指什么?”
宁喜荷嘲笑,到了这种时候还想拖时间,可是根本没用:“昨日里明月公主进将军府后,当天姑母就逝去了,难道明月公主没话说吗?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明月公主可否说说昨天与姑母都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你一离开,姑母便这么去了,连府中的人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姑母也真是太可怜了,被人害成如此模样,实在令人心痛啊。”
欧阳月冷笑:“是啊,有这种人定该千万万剐,罪该万死,是不是啊欧阳二小姐。”
欧阳柔一直低声呜咽着,此时身子却是一僵,随即继续低声哭,不抬头也不说话,欧阳月这样一说不少人注意到欧阳柔,从刚才她冲进来暗指欧阳月的话后这欧阳柔就再没说话了,但若不是她也没人怀疑欧阳月,现在她这么闷不坑声的,实在令人怀疑。
宁喜荷却是叹息一声道:“哎,表妹是不是太过伤心了,没想到身边养着一只恶狼,以前却将她当只绵羊来看待,实在令人心痛至极吧。”然后一脸不赞同看着欧阳月,“明月公主,你还是说清楚吧,不然让大家猜疑,又让二表妹这样伤心就不好了。”
“就是啊,明月公主若是清白的,何以怕说呢。”旁边跟着宁喜荷的小姐丫环们纷纷附合指责,这些人有些以前就和宁喜荷交好的,有些是听到宁喜荷成未来太子妃前来讨好的,反正最近总是跟在宁喜荷身边进进出出,显然就是她的人,那些站在旁边吊丧的人大多都是小声嘀咕,有些跟着附和两声一脸恶意,有些则是安静的看着,不知道更相信谁,一时间倒也没有为欧阳月开脱的。
“明月公主一直不肯说,难道是真的,您这是怕了?敢做就敢说吗,谁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此时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一愣,却见付媚儿后头跟着两个跟班还有几个丫环,走了进来,刚才说话的就是她。
“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认为纠结有什么意义,怎么今天乃祖母丧日,众位如此行为,可是对死者的大大不敬。”
付媚儿却笑了:“对,是对死者不敬,可是让死者含冤而死,那更是对死者的不尊,对于宁老夫人,我一直十分佩服,所以今天我便做做这个恶人,我更想的是宁老夫人在九泉之下能安心。”
“付小姐说的是,还是查明白的好。”
“对对,应该查明白,绝对不能让那些恶毒的人消遥法外。”
欧阳月轻扯唇角,向棺材那里望去,欧阳柔还趴在那里,身子还微微颤抖着,声音呜咽,看起来好不可怜,她眸子却越发冰冷:“欧阳二小姐,你刚才说出的话引起这么多人的猜忌,怎么现在缩在那里不肯给予众位小姐解释呢,你只管去说,你若说是我做的,我就认。”
众人大惊,宁喜荷突然怒道:“到了这个份上,你竟然还威胁二表妹,你这是做什么,明月公主你虽然身份尊贵,可也不能太放肆了,在场的众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可是不任谁胡闹的。”
欧阳月根本不理会她,只是望着欧阳柔道:“宁二小姐,你说吧,是我做的,我就认,这不是威胁,你只管说。”
欧阳柔却身子僵硬,根本不敢回头,付媚儿冷笑:“看来宁二小姐真是伤心过度了,或者昨天某个人在行恶之时正巧被她看到,早就威胁过了吧。”
本来对于欧阳月还心存疑虑的人,此时也不禁错愕的看着欧阳月,这……难道是真的!
欧阳月只是有些感慨:“今天是祖母丧礼,没想到出这么多意外,本公主还被人指着鼻子骂凶手,呵呵,倒真是奇特的丧礼,本公主倒是不怕什么冤枉,不过就是看不得小人在这里兴风作浪,将一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玩弄以鼓掌之间。”
“阿弥陀佛,明月施主,老纳来迟了。”
“明慧大师!”
“啊,真是明慧大师!”
“天啊,明慧大师不是出京了,说是要苦修吗,怎么又回京城了。”
“对啊对啊,我刚听说的消息,难道是假的?”
大厅里一个身着袈裟,一脸慈祥的老和尚缓缓走来,不少人看到明慧大师,纷纷打着佛礼,十分尊敬爱护,同时心中也十分惊奇,大厅里的欧阳月同时一打佛礼:“明慧大师能赶来,已是看的起明白,明月不敢。”
明慧大师面容慈爱:“明月公主心慈尊孝,这十分难得,明月公主的请求,老纳千里之外也会赶过来。”
两人的对话让众人心中一惊,已有人惊讶的问道:“明慧大师,不知道明月公主让你前来是?”
“明月公主之前派人前去请老纳前来为宁老夫人做法事超度。”
“啊!”
“请明慧大师!”
众人纷纷惊讶,先不说这明慧大师已经离京,这是怎么做到这快回来的,就是一般人家也根本请不动这明慧大师的,虽然明慧大师洁高自好没有答应成为大周朝的国师,可在大周朝人民的心中,他就是法力无边的国师,这种人岂是一般人能交到的。而欧阳月能请动他,那可真是天大的面子了,再说明慧大师这么德高望众,总不会给个恶人办事吧。如此一看,明月公主当然不可能有是所谓的杀祖凶手了。
宁喜荷却是皱着眉:“超度,就我所知,那些超度的都是死前有怨不愿离去的怨灵吧,看来明慧大师也深知姑母她的冤枉啊。”
“阿弥陀佛,女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要知口孽过多,将来会受到同等的惩罚的。”
“你!”宁喜荷脸上顿时青红交错,真是怒了:“好啊,你竟然为了罪人开脱,甚至做出威胁人来,明慧大师不是惯来德高望众吗,莫不都是欺世盗名之辈,以前全是用来哄骗人的把戏吧,在场可是有人证明姑母的死和明月公主有关,难道我做为亲人还不能为她讨回公道吗。”
明慧大师面上表情不变,只是不断念叨着,在场不少佛家信徒对于宁喜荷的怒斥心中不满,对于他们来说,明慧大师就是他们与佛主们最后的一个沟通渠道,根深地固的信念,让她们不容宁喜荷如此不敬。
“二表妹,你快说,你是不是看到欧阳月杀害姑母,你直说无妨,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在场,谁能都杀了还是都堵了口,总有人是公正的,绝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的。”
欧阳柔一把被宁喜荷拉起来,挣扎着不想起身:“你怕什么,快说!”宁喜荷却是暗中狠狠拧着欧阳柔的腰,之前指责欧阳月不过就是想借机踩踩她,可是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不论事实如此,也要说的欧阳月就是凶手,不然她可太丢脸了。
“啊!”欧阳柔突然大叫一声,宁喜荷脸上不好“啊!”谁知道她还没说话,欧阳柔第二声惊叫声又起,她当然要喝斥,可是顺着欧阳柔看到棺材里的情况时,也不禁惊叫起来。
众人一见立即涌了过来,难道这宁老夫人死状十分难看吗,不然怎么吓成这样,难不成真是害死的?然而当众人看到棺材里的人时,心中顿时一跳,棺材里的老宁氏身着精致的衣服,双手交覆于肚子上,而面上表情十分安祥十分慈祥,那是一种恬然自得,说明她走的十分满足,她没有什么遗憾。人死后身子会僵硬,而经过一夜的时间致今,老宁氏身子已经僵硬,所以这脸上的表情根本不会做假,死前是狰狞,现在还是如此,死前安详现在也是如此,这样的表现是被人害死的,敢这么说的人,难道眼睛都瞎了吗!
众人望着欧阳柔那一闪而逝的惊慌,还有面上的震惊,很显然她也从没看过老宁氏的死相,那她怎么看到欧阳月杀老宁氏的,分明在说慌,顿时刚才议论纷纷的还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望着欧阳柔的表情都不好。那些之前还出言讽刺指责欧阳月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这是被耍了,实实在在被耍了,若说这个人是宁喜荷,未来的太子妃、付媚儿未来的五皇子侧妃她们也就忍了,不过一个将军府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然敢这么耍她们。
而且在她们看来,这欧阳柔可太不是个东西了,自己祖母尸骨还未寒,她竟然在这里编造慌言想害人,这是多么恶毒的心思,而且也是对死者的不敬,简直应该说天理不容。
那宁喜荷面上更是难看,竟然被欧阳柔戏耍至此,而且还丢脸在众人面前,看到这些,那宁喜荷之前的行为可是丢脸至极,堂堂未来太子妃被耍还不自知,还不停的咄咄逼人,简直蠢死了,竟然能被一个庶女耍成这样,实在有违皇家媳妇。
欧阳月淡淡看着这些人,突然笑了起来:“祖母走的时候没有什么遗憾,走的很放心很安详,没想到在死后却这么热闹,不过接下来明慧大师要为祖母超度,让祖母早登极乐,这里就不便留人了。来人,请众位小姐出去,宁小姐、付小姐刚刚祭拜完,身子十分累,将军府不便留人,派人送两位小姐且回府,众位小姐若是愿意留可以留,但若是吵吵闹闹打扰到明慧大师,就请自觉离开将军府吧。”春草立即应了一声,欧阳月又道,“今天正殿这里不许进来拜祭的,若有心在外面放上三个蒲团,在那里吧。”
在场的人面色都很不好,欧阳月这分明是赶人,指责她们在别人府中丧礼上闹事,而在这丧礼上可是有很多忌讳的,这便是其中一个,欧阳月这是比较大度了,也是宁喜荷与付媚儿身份有些复杂,不然直接将她们打出去那都是活该!
宁喜荷、付媚儿脸上极度难看,可是刚才就属她们最咄咄逼人,最会挑事,现在连在场的人都受到牵连,甚至有可能被欧阳月记恨,对于这两个闹事的人这些人敢怒,却也不敢言,只不过望着她们的眼神分明带着指责与不满。
宁喜荷、付媚儿怒气冲冲离开将军府,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那每一个看她们的眼神,在她们看来都像是嘲笑她们不自量力,像是嘲笑她们心思恶毒,她们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宁喜荷上了马车,却将马车里的矮桌子直接推翻了,强压着心头的火,咬牙切齿道:“欧阳月,你竟然敢将我赶出门来,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