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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懊恼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发现那人已经抬头静静的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
“陛下，要进来让凌辰开门就行了，何必这样浪费力气呢。”听到门声凌辰就知道是自己惹怒瑾渊了，不过现在他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里也起了阵骇浪，这些都不过是装出来的。
瑾渊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于人界的事他一点都没有记忆，但是听到冥王他们说的眼前的人是自己人间时的爱人，只是现在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恋人吧。
瑾渊的眼神突然变暖，不由一笑，直直走过去在凌辰的对面坐下来，拿起眼前的茶壶直接仰头就喝，然后在凌辰诧异的眼光中放下已经空了的茶壶。
看到凌辰发愣的表情，瑾渊突然心情大好，这人现在的表情没有了之前的淡然也没有那种忧伤，只是单纯的呆愣，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不错。
“冥王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魔界的生活太过无趣，而且周围的人一个个嗜血深沉，好不容易找到真性情的人，瑾渊说什么都不能那么容易放开。
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瑾渊会突然说起这件事，一想起记忆中的面孔，凌辰的脸上就闪过一抹黯然，点点头：“你也说了，他不过是你的转世，已经不在了。”
生生世世的爱情说起来很容易，不过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个人，那么一切都是幻想。
“你就真的这样没信心吗？或许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是那个人呢。”瑾渊不由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凌辰，这样的他在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悲伤。
“陛下什么意思？”抬头定定看着眼前的人，凌辰的心开始有些紧张，有些不敢听下面的话。
“我们魔族还有灵隐一族的人即使转世了还会拥有前世的记忆，转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壳而已。我已经转世过很多次，每次的记忆都留着，唯独没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或许你愿意帮我找回来吗？”
瑾渊的话一字一字打在凌辰的心里，让他的眼睛不由睁大，怔怔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爱的人一直都还在，只是两人还能回到以前吗？
眼前的人不再是清王而是魔王，以前清王身边有很多人既是后来他不顾反对全部遣走了，但是现在的魔王不仅有后宫三千，还有比清王更重的束缚，而且比较已经换了个身份，两人能否复合现在没人能回答。
看到凌辰脸上的犹豫，瑾渊继续开口：“这世上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容易，难道你就要这样放弃吗？”
保持沉默，凌辰自己也不知道，之前他一直以为晟已经不在了，后来知道他还在就满怀期待的去找，结果找到了这人却告诉自己忘记了所有上一世的事，他们不过是两个人。现在这人又来告诉他他们只是不同的躯体却是相同的灵魂。
短短的时间内凌辰仿佛经历了一辈子的起伏，现在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似乎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不幸，太多的遗憾，凌辰只是害怕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不要任何的责怪，凌辰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他软弱，他会害怕，遇到很多事会躲避，还有现在害怕又一次的希望破灭。
“如果你连尝试都没有就放弃，这样是不是对你爱的那个人不公平，也是对你的不公平？”瑾渊突然凑过来紧紧注视着凌辰，不让他有所逃避。
垂着眼让外面的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直到过了很久才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好。”
带着一丝期待，一抹不确定，凌辰就做了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不过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
从离开的那一刻起凌辰就没有想过还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抬头看着眼前依然熟悉的门口，上面看起来有些寂寞，明显很久没有人居住却一尘不染。
瑾渊站在凌辰后面，看着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没有上前开门的意思，便一个人上前用力推开了那扇有些旧的门。
看到里面的景色瑾渊不由皱了皱眉，里面明显和有人居住一样干净清洁，院子里面还种着一些花草虽然不名贵但是怡人，还有那几棵高高的桂花树下面摆放着的桌椅也一尘不染。
瑾渊记得凌辰说过他们这屋子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有人经常来打扫。
凌辰仿佛没有看到倾自走过去推开以前住过的房间，走到桌子旁轻轻放下行李。转身坐下来环视了一圈，发现屋里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还是以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想到旁边站着的瑾渊，起身道：“这里洛大哥经常会派人过来打扫，所以很干净，虽然是简陋了点，不过还是能将就的。”说完便带他到旁边以前凌住的屋子，让他放下东西。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瑾渊跟着凌辰走出屋子，看着这间只能算是简洁的院子，不过这小小的院子里似乎透露着一抹温暖。
“嗯，很久以前是。”久到凌辰以为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如果不是前面这几颗开得灿烂的桂花，凌辰真的以为自己又经历了一场轮回。
“那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听到瑾渊的话凌辰不由一愣，看着眼前的屋子，凌父他们正在远处某个地方快乐的生活着，具体的地方连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会很安静。但是另外一个人，那名温润的男子，脑海中浮起那抹在雪中消散的身影，凌辰不由弯嘴一笑。
“他们都搬走了，在其他地方的生活比在这里更快乐。”他记得风珏在离开的那一刻都是笑着的，那么现在的他也一定是在某一个地方生活得很快乐。
“原来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干嘛？”
“我饿了，先去吃饭。”说完就抬脚往外走，不其然在门口碰到一抹白色熟悉的身影。
“小辰，你回来了。”来人看到凌辰也是微微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微微一笑。
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人不由一笑，连冰凉的心也是暖的：“洛大哥，你怎么来了？”
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居然会现在遇到洛奕，虽然知道他现在的职务并不多，但是要离开皇城也是不容易的。
洛奕的脸上还是一片笑意，声音还是那样温和，轻声道：“隔段时间我就会过来帮你打扫这里，顺便在这里住上几天，没想到今天刚好遇到你。”
洛奕说完凌辰才发现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包袱，不由一愣，没想到这里平时都是这人亲自打扫的，一时心里百感交集。
“魔王陛下也来了吗？”洛奕看着站在凌辰身后脸色有点阴沉的男人，毫不在意那人的表情。
“嗯，我们有点事。洛大哥你先放好东西吧，我们刚好要出去吃饭。”不想告诉洛奕这次出来的原因，因为害怕他担心，自己在这里唯一亏欠的就是眼前的人，已经不能欠太多了，因为还不起。
洛奕笑着进去，一会才出来，三人一起往酒楼走去。这个时候的青城还是那样繁华，三人走到街上未免引来无数的目光，只是三人的心里都千回百转，各有所想。
饭桌上，洛奕都是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闲聊，反而是瑾渊在旁边很少出声，气氛有些尴尬，好不容易吃完凌辰就匆匆结完帐离开。
晚上三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默默地坐着。过了好久洛奕才开口：“小辰，刚才有人来通知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你到时候如果有空就来皇城找我。”
“嗯，洛大哥，我一定会的。”对于洛奕的请求凌辰总是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无论过了多久，他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即使他可以拒绝所有的人也不会伤害他。
“洛大哥，一定要开心的生活。”他不知道洛奕到底有没有放下过去的一切，他只想可以有人给他幸福，让他敞开心扉，只是这个人不是他，或许以后有可能，但是现在不是。
“是啊，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跟自己道一声早安。”
第二天早上洛奕很早就离开了，当凌辰起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既是想着起来送别都没有机会，不过两人应该很快就能见面的吧。
第三卷 人生几度秋凉 第十四章 似梦非梦
“昨天那人似乎和你关系匪浅？”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凌辰知道是瑾渊起来了。
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嗯，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即使所有人都伤害他，只有那人一直给他温暖。
“哦，你喜欢他？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所有才对你不一般。”瑾渊的脸色有点沉，他不喜欢凌辰被别人窥视的感觉，即使现在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还是很不爽。
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不由翻了白眼：“你不要胡乱说，洛大哥是对我很好，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这里他和洛奕的感情是最纯洁的，他不想打破也不想被别人破坏，是谁都不可以。
“你是在自欺欺人吧，不过也是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过去奢望，你和他都很聪明。”没有管凌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瑾渊依然把话说出来。
听到瑾渊的话，凌辰的脸色一白，抬头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最后还是选择沉默，转身走出屋子。
自欺欺人也好，现在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现在很好，不需要刻意去掩饰什么，也不需要刻意去求证什么，只要是两人都认为是好的就可以。
来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在车上，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车道，似乎又多了几抹沧桑。
“以为的我也住在这里吗？”安静的车厢内响起瑾渊的声音，不同于以为的狂傲，多了几抹温和。
转回头看着他点点头：“清王府一开始就在青城，后来不知怎么的才搬去了皇城。”时光回转，如果那时候清王不在在青城，或许两人就不会相遇，那么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
我们一直都会在说如果，如果那时会怎样然后会怎样，却总不记得没有了那些如果可能我们的人生就不会那么精彩，很多的故事都是在平平凡凡地进行下去。
人都需要爱，只有经历了那些痛侧心扉才会明白，或许这就是生活，哪怕只剩下回忆余生也不会寂寞。
湖还是那个湖，此时站在这里却没有了当初的心情，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独自一人慢慢向那湖中央走去，一步一步，直往深处。
坐在同样的位置，抚摸着同样的栏杆，下面的流淌着的水不知是否还是当年那一抹？抬手环视发现看不到瑾渊的身影，大概在某一处停留着吧。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热气从亭子外照进来，慢慢抬头阳光从指缝间露出，洒下一道道光晕。慢慢躺下来，收回手掌微微闭上眼睛，想象着当初那人静静看着自己的情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不期然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眸，安静的，淡然的，带着一丝清冷，还有一丝疏离。
心下一痛，不由模糊了视线，嘴里轻轻呢喃：“晟。”
话音刚落，那隐忍了很久的温热还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对面坐着的人眼神一黯，慢慢靠过来，轻轻伸手抱起凌辰，一把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的叹息和怜惜：“我一直都在。”
心中的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眼前的人任由眼里的泪流淌，手丝毫都不放松，要把这人揉进骨血里，深怕一放手这又会是一场梦灰飞烟散。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周围仿佛都是一片黑暗，鼻尖闻到的是熟悉的气息，耳边是熟悉的呢喃，原来这人还在。心情微微一放松，凌辰便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醒过来的时候凌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对于下午的事凌辰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发了个梦，梦到自己见到了晟，那种触感是那样清晰，只是梦始终是梦，终有醒来的时候。
推门出去，发现院子里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有些寂寥，有些飘逸，心下一颤口中那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猛地回神发现那人明明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凌乱地披着，带着一丝不羁，显然不是那个人。
“以前从来不知道人间的月光会这么美，现在看了才发现过去的几千年我都白活了。”瑾渊的声音响起，他转头看着身后沉默的凌辰微微一笑，笑容像及了那个人。
“嗯，今天刚好是十五，是一个月中月亮最圆的时候。”慢慢走过去在瑾渊身边站定，不知不觉现在已经月中了，只是月圆人不圆，徒留一抹伤悲。
过去的两年凌辰一直守着两人的永恒生活，即使是春节也是一张桌子两个杯子一个人喝，但是那个时候不觉得如何，现在有些事情被打破了常规让他逐渐慌张起来，找不到该有的方向。
“十五，是你们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