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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宵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眼中一片深沉,“妆儿,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北冥宵,把话说清楚!”冷傲岚蹙起眉头,她知道北冥宵此刻是在试探她,但她更想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妆儿,还记得这个兵符吗?”北冥宵深睨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兵符,递到冷傲岚的面前,直言挑明道:“这个兵符是你从西陵皓身边偷出来亲手交给本王的,目的就是要本王掌握西陵皓的行军布阵,好让我齐军一举攻下西国的都城。”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偷西陵皓的兵符给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冷傲岚心中震颤,她仰首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北冥宵目光沉痛,他一步步逼近冷傲岚,冷声质问:“妆儿,你当真忘记了吗?当初是谁将你献给西国先皇,好让他可以稳坐上太子宝座,又是谁在他登基之后,宣布将你赐死于先皇陪葬?难道你可以忘记他曾经怎么对你,现在居然还要下嫁给楚王来营救他吗?”
冷傲岚震惊不已,双手不自然的握成拳,双肩颤抖着,脑袋都有些眩晕。
原来是西陵皓授意要赐死月倾妆的,难怪当初她醒来的时候,璃汐皇后竟是如此嚣张。西陵皓利用月倾妆取得先皇的信任,等到他夺取了帝位之后又要杀她,月倾妆显然是预料到自己会有此一劫,所以才事先偷走了西陵皓的兵符交给北冥宵,一方面是为了报复,更是为求自保。
而北冥宵当初明知道她在酒里下毒,却还喝下了她的毒酒,硬生生的挨了她一刀,显然他是以为这是月倾妆报复西陵皓计划中的一环,所以他就索性陪她上演了一出好戏,借以此理由向西国发兵,其实他早就知道那酒里有毒,更知道她是想引起两国的战祸,他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她跟月倾妆灵魂换位,反而弄巧成拙,西国和齐国开战,西陵皓的军队因被齐军事先知晓了行军布阵,节节兵败,而渔翁得利的反而是北冥宵。
所以现在北冥宵一收到月倾妆亲自来楚国请求援兵的消息,才会马不停蹄的赶来质疑她,既然这个局面是月倾妆以前与他约定好的,他自然是不明白为何她会出尔反尔。
现在他之所以告诉她整件事的真相,无非是想试探她到底是是不是月倾妆,如果她还继续跟他撇清关系,若是引起他的怀疑,以北冥宵的个性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本宫没有丝毫印象,更不记得曾经有偷兵符给你的事!实不相瞒,本宫已经患了失魂症有好些日子了,对以前的人和事只能记得一些零散的片段,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本宫实在想不起来。”
冷傲岚双手抱头,做出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眼神更是茫然的不知所措,像是真的遗忘了许多记忆,又在努力的回想,痛苦不堪。
“妆儿!”北冥宵的眼里倒映出冷傲岚痛苦的神情,虽然心中还是有疑虑,但见她这般难受,他还是于心不忍的抱起她,将她紧搂进自己的怀里。
冷傲岚顺势依靠在他的怀里,眼中浮现一抹忧思,现在她只能用失忆暂时稳住北冥宵,至于接下来她是该继续留在楚国帮西陵皓寻求援兵,还是该遵从以前月倾妆的意思与北冥宵合作,她还得做进一步的打算。
“一定是他!”北冥宵眼里猛然迸出一道森寒的冷芒,他一把抓住冷傲岚的双肩,惊叹着乍然道:“我就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一定是他让你失去记忆的!”
冷傲岚眨了眨眸子,欲辩解些什么,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她自是知道北冥宵口中的“他”说的是西陵皓,他一定以为是西陵皓对她暗中做了手脚,所以她没有陪先皇殉葬,却失去了记忆。
不管西陵皓究竟做了什么,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也早已经不是月倾妆了,而是她冷傲岚,她的行事作风自然不可能跟以前的月倾妆一样。
*
月光流泻,银辉满地。
西国太后寝殿里,纱帐飞舞,一女子娇美的身躯躺在床榻上,闭眼酣眠。
微风吹拂,突然一黑色身影从窗边跃进,径直来到床榻前。
男子掀开被褥,解开了女子的衣衫,修长的手指婆娑着女子细嫩的肌肤,他和衣躺了进去,从后面将女子搂进怀中。
“嗯……”女子轻声呢喃,翻了个身,微睁开朦胧的睡眼。
四目相对,二人均是一震。
“怎么会是你?”西陵皓俊脸一沉,眸子瞬间冷厉下来,他怒声惊问道。
惠妃心头一颤,睡意顿时清醒了大半,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跪到西陵皓的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你怎么会在太后寝殿里?月倾妆呢?她在哪里?”西陵皓脸色阴郁森冷,眉头顿时打了一个死结。
“回皇上,太后娘娘……她……”惠妃脸色煞白,神情显得极为惊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西陵皓会在这时候突然驾到,前不久刚传来他阵亡的消息,这会他竟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叫她如何能不惊慌。
“快说,太后她在哪里?”西陵皓见惠妃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有说个所以然来,他的眼眸徒然变得阴沉,他有强烈的预感月倾妆一定是出了事。
“臣妾……臣妾不知道啊……”惠妃咬紧唇瓣,依然想为冷傲岚掩饰。就算是欺君之罪她反正已经做了,如果东窗事发,不仅她会被西陵皓治罪,就连哥哥恐怕也性命难保。
“哼,惠妃!如果你不从实招来,到底月太后去了哪里,朕现在就下旨将你跟你哥哥一并治罪!”西陵皓眼里浮现出一股怒潮,冰冷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
“不要啊,皇上,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臣妾的哥哥无关啊!”惠妃脸色一僵,赶紧匍匐到西陵皓身边,声泪俱下。
“那你还不快说!”西陵皓厉声质问,眼中迸射出阴冷的寒芒。
惠妃咽了口唾沫,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唯唯诺诺道:“回皇上,月太后……她已经逃走了!”
第五十九章 冲冠为红颜
“你说什么?”西陵皓瞳仁的色泽骤变,眼中腾升起灭顶的怒气,他狠拽过惠妃的双肩,咬牙怒气冲冲的质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月太后为何会逃走?”
惠妃吓的身体颤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回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只知道月太后是跟楚国的太子楚涟狂一同出宫的,其它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傲岚临走之前,为防止她去楚国搬救兵的消息泄露出去,并未跟惠妃言明实情,只是说让她在宫里暂时代替她扮演太后,她先跟楚涟狂去楚国一趟,很快就会回宫。
惠妃当时也没有多想,以为冷傲岚去一趟楚宫顶多也就三五天的时间,谁知道中途发生那么多事,耽误了行程,以至于今日惠妃没有盼来冷傲岚,反倒是把西陵皓给等来了。
“可恶的女人!居然敢趁朕不在,跟楚涟狂一起逃去了楚国!”西陵皓暗咒一声,薄唇紧抿,眼中的怒火狂烧。
他胸膛里起伏着怒意,大手在案几上横扫,上面的砚台与茶杯,如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无非是为了她收拾残局,若非当日月倾妆得罪了北冥宵,齐国那些人怎么可能找到借口向他西国宣战!
他没有责怪她一句,二话不说就去了战场迎敌,她倒好,趁这个机会,背着他跟其它男人跑了。
枉费他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心里满满的装载的都是她,因为想着要活着见到她,他才拼死迎战,杀出了一条血路,只为活命回来可以见到她。
可这个女人呢,竟然不知好歹的再次背叛了他!
心痛的已经难以言喻,西陵皓紧咬着牙关,眼眸里喷薄着愤怒的火光。月倾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找回来!
“来人呐!”西陵皓深吸一口气,皱眉转向门外。
“属下在!”几个带刀的侍卫立刻赶进来,拱手道。
“传朕旨意,三日后,我国大军进犯楚国!”西陵皓双目凌厉,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怒焰,他狠绝下令道。
“皇上息怒!”其中一个侍卫将领连忙上前劝阻,冷静的拱手道:“皇上,我军刚与齐兵交战,已经死伤无数,如果再为了月太后进犯楚国,不仅军队大伤元气,更会让将士们对皇上您颇有微辞啊。”
皇上一向用兵谨慎,上次为了月太后的事,已经与齐国大动干戈,如果这次再领兵出战楚国,朝野上下定会掀起对皇上执政非议的轩然大波。
闻言,西陵皓也觉得自己太过急燥,长袖轻拂,他拧眉冲着这些侍卫怒斥:“如今月太后被楚太子劫去楚国,楚王随时有可能利用月太后来要挟朕,你们这些驻守太后寝宫的侍卫,守卫松懈,才让楚国有机可乘,一个个都难辞其咎!”
“属下该死!”众侍卫连忙跪下请罪,领头的魏斩立即上前请旨道:“恳请皇上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属下带十几对人马潜入楚国皇宫,找机会将太后救回。”
西陵皓眯起眸子,思量了片刻,他厉声下令道:“魏斩,你立即带人潜入楚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务必将月太后给朕绑回来。”
“是,魏斩领命!”魏斩跪下领旨,在西陵皓身边多年,他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就连这次迎战齐军,皇上为了要他保卫月太后,也没有带他一起上战场,可见月太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事不宜迟,他必须马上动身带兵潜入楚国。
*
清晨,东方泛鱼肚白,光线逐亮,从窗口洒进来,驱走了满室的昏暗,室内瞬间亮堂起来。
床榻前,幕灵正拿毛巾擦拭着楚涟狂额头上的细汗,这几日楚涟狂连续昏睡,睡梦中总是在做着噩梦,似乎很不安稳。她才屏退了丫鬟,自个儿亲自在他床前彻夜照料。
“妆儿!”楚涟狂心慌的一喊,这一喊,倒是让他从连日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他豁然起身,瞳眸中绽放着惊魂未定的微光,刚才那个噩梦,他竟梦见妆儿离他而去了。
幕灵儿星眸微漾,见到楚涟狂清醒过来,她立即兴奋的叫道:“涟狂哥哥,你醒了?”
楚涟狂剑眉微皱,竟是一把抓起幕灵儿的衣襟,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怎么是你在这里?妆儿呢?”
“涟狂哥哥,你怎么一醒来就只想着那个女人啊,这几日可是灵儿彻夜在照料你的啊!”幕灵儿脸色立刻黯淡了下来,她不甘的抱怨,眼里已是泪水涟漪。
楚涟狂面容依旧寒霜,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脸焦急的瞪向幕灵儿,双目赤红:“妆儿在哪里?说啊,她在哪里?”
幕灵儿没有想到她心爱的涟狂哥哥竟为了其它女子痴狂成这样,她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妒恨,索性道:“她已经被皇上下令处死了!”
“你说什么?”楚涟狂心中震颤,暗沉的眸子骤然变的混沌无光,他险些坐立不稳,栽下床去。
他就知道,自己无端昏睡了几日肯定有问题,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王竟下令将月倾妆处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父王不是贪恋她的美色,才让他将她带进楚宫的吗?为何又下令要处死她呢?
楚涟狂顿觉事有蹊跷,他眯眼望向幕灵,竟见她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你在撒谎!”他声音掷地有声,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住幕灵儿。
幕灵被楚涟狂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干脆愤然的皱起柳眉,不服气道:“是啊,灵儿就是在撒谎,可是涟狂哥哥,你跟月倾妆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还是忘了她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妆儿她……”楚涟狂心下一紧,眸间浮现几缕黯淡的幽光,他担心的是,父王已经先他一步将月倾妆册封为妃了。
“不行,本王这就去找父王,求父王将妆儿赐给我!”楚涟狂心如刀绞,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踉跄着下榻,口中不断念叨着:“妆儿,妆儿,你等我……”
幕灵儿见状,连忙冲过去,抱住楚涟狂的双腿:“涟狂哥哥,你不用去找她了,那个女人已经被皇上赐给了齐王,此刻她应该已经跟北冥宵一起离开楚国了!”
第六十章 祸乱天下
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一名穿着明黄色蟠龙缎袍的男子,正负手背着身子,面色阴沉的站立在窗台边。
他有一张很严肃的端正脸孔,鬓角边已经少许斑白了,一双幽黑的眼眸,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浑身上下散发着君王不可一世的威严和凌厉。
“儿臣参见父王!”楚涟狂步入殿内,微微低首,恭敬的低唤。
楚王转过身,眼神锐利的盯着楚涟狂看了许久,眉间自由一股威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