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病房的玻璃是半透明的,周铭琛站在外面只能看到里面模模糊糊的轮廓,他看到容律醒了过来,和他的伴父抱在一起。
他不敢去想象容律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表情,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种浓浓的负罪感。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对于容律并无亏欠,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一纸冰冷的婚姻关系。但是那次醉酒以后,一切都变了。无论是毕枫的离开还是他爹地突发心脏病住院,都给他的人生观带来了颠覆性的改变,尤其是当他的双亲一声不响的便把沉重的担子全部扔给他以后,周铭琛觉得自己过去的眼光是如此的浅薄,涉世未深而狂妄的自己终于开始尝到过去种下的恶果。
对不起,容律。
周铭琛把手撑在那张半透明的玻璃上面,轻轻的说道。他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失去孩子的男人,于是他只能在这里默默地说上一声。
说白了,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闯下祸而不敢承认错误的胆小鬼。
下卷 重逢
容律在医院里面住了两天以后便被容家上下抬宝贝似的抬回家了,顺带抱回去了一大包他未来将要天天吃下去的药,都是一些能够保证他体内人工移植进去的生育系统正常运作的药物,并且他要定期去医院进行检查,鉴于他那已经被医生定为“不容易受孕”的身体。
这回他是真的成了珍惜的保护动物,全家上下陪着笑脸对他,每个人都耍宝似的逗他开心,生怕他因为流产而得了忧郁症。容律对此表示哭笑不得,他是真的没什么事了,却还是被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就连容别言的怀孕也是在半个多月后被他无意间发现了时才被告知,因为大家都怕他被打击到,连这么大的喜事都不敢声张出来。
期间一些名为“生育保障局”的政府人员还上门进行了调查,就差把他和周铭琛的私人生活翻了个底朝天,把容叶聿行的脸色逼得成了铁青色,这些调查人员才算作罢,离开了容家,“对于周先生的失误,我们是一定会予以惩罚的,也请容先生您节哀顺变。”容叶聿行险些没有因为那句“节哀顺变”而暴跳起来痛揍那几个表情麻木的调查人员,被容峰又捏又掐又拉着的摁在沙发上面,喘着粗气的样子活像个即将喷火的恶龙。
容律也因为这次调查而感觉到疲惫万分,因为有些问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什么“一周进行几次性行为”“彼此是否有交情人的记录”“是否和其他人发生过性关系”之类的难堪的问题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说。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容家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容家的其他人也终于相信容律的镇定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的确的对流产这个事情不再那么注重了,自然也就从那种小心翼翼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了。
容别言的怀孕症状倒是让全家上下提心吊胆不已,吃不下饭,一天三遍以上的呕吐和嗜睡等强烈的症状让他的大哥容行几乎是不敢离开家里面一步。容律更是看得心惊肉跳的,对怀孕这种事情竟然有了一种敬而远之的念头,不过在当他看到容别言带着一脸慈爱的笑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的时候,他又有了一种莫名的辛酸之意。
到底怎么说,他还是有些在意那个没有了的孩子,若不是那个意外,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拥有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小宝宝呢?
很快的他也安慰起自己来,心理障碍那一关还是没有过,就算是他看着容别言怀孕,挺着一个不算小的肚子走来走去,他还是觉得非常神奇到不可思议。做一个怀孕的男人,他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
那个早上,一个意外的客人的造访让容律终于有了一种时光流逝的感觉,周深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周家,在看到容律的时候周深甫竟然是红了眼眶,眼泪刷刷的掉了出来。
“你瘦了,也变得苍白了……”周深甫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来给他开门的容律,喃喃的说道,然后用手快速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给了容律一个大大的拥抱。“我那么晚才知道这些事情,容律,你受苦了……”
容律自然是非常感动的,最近变得愈发安逸的日子让他忘却了很多事情,这其中也包括和周家关系紧密的周深甫。看到周深甫因为激动而掉下来的眼泪容律感觉到非常的意外,随即他也有些自责,再也没有和周深甫联系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再怎么说周深甫也算是他在周家结交下来的不多的一个朋友。
“也是我的疏忽,一直都没有和你联系。你最近过得怎样……你看我!赶快坐吧,喝点儿什么吗?”容律一拍脑袋,这才发现两个人还站在屋子的门口,连忙拉着周深甫进了客厅,把他摁在沙发上面,然后转身去忙乎着找些东西来招待下周深甫。
“不用麻烦了容律,我什么都不喝。”周深甫站了起来,把在客厅里面团团转的容律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这个时间容家上下不是出去上班了,就是还在床上躺着睡觉——容别言最近嗜睡的厉害,不到下午一般是不会起来,所以整个屋子里面也就算得上是有他们这两个人。容律有些不自在的让周深甫细细的打量着,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感觉你也有些瘦了。”
“最近就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忙得有些不可开交,要不然我早就会来看你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铭琛会对你做出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没和你道过歉吧……容律,对不起,我代他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周深甫握住容律的手,恳切的说道。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他和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过去的那些事情就让它们都过去吧,再记着也是让我一个人累,不是吗?”容律连忙说道,他的确是不把过去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了,只当那些事情是和过去做别的代价。
周深甫又问了几句和容律身体相关的事情,小心翼翼似的不提到和“流产”搭边的字眼,容律也都一一回答了,被关心的感觉是暖融融的,他很感激周深甫还能够记着他,那么善解人意的对话让他自然产生了感动之情。
两个人又随便的说了几句话,周深甫还讲了几个最近流行的比较有意思的段子给容律听,逗得容律不时的大笑出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融洽。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竟然就聊到了中午。听到自己家里面那架巨大的座钟发出的铃声,容律才恍然时间的流逝,“都已经中午了,留在这里吃顿饭吧,我去给你做,只要你不嫌弃我刚学的手艺……”容律笑着说道。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的手艺?能够吃到你做的饭是我的荣幸!只不过你的身体能行吗?要我帮忙吗?”周深甫夸张的张大了嘴,做出一个“非常荣幸”的表情,成功的把容律再次逗笑,“不用了,你就等着吃就行了。你先看会儿电视吧,我很快就会做完饭。”容律把电视机的遥控器随手扔给周深甫,笑着站了起来,走向厨房。
周深甫笑意盈盈的接过了容律扔过来的遥控器,目送着容律离开。然后他慢慢的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颌。
=====================================================================
最近的一次地产竞标的失败让周氏集团的股票呈现一种跳水姿态的剧烈跌幅,周铭琛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有离开过公司,加班到半夜的他也只能在并不宽敞的沙发床上面凑合着度过每个夜晚,极少的睡眠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青黑色,很少有人愿意到董事长办公室里面去扫他的台风尾。
糟糕的现状让周铭琛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他不明白结症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最近公司的状况在持续变差——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竞标之前他已经用不少资金打点好那些有着饕餮般胃口的人,标书也是他一个字一个字研究过的,在他审批之前也是由一个精英的五人团队精心准备出来的。一切都是无懈可击的,然而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才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呢?
周铭琛很多次都想要放弃,他也很想把公司扔掉一个人跑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逍遥快活,但是他也深刻的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这栋楼里面上上下下三百多名员工,再加上分公司分部门的接近上万名的员工都在靠他吃这一碗饭。
周铭琛站在落地的巨大钢化玻璃前面,向下看着那几百米开外的夜色,一种苍凉的感觉悄然的蔓延过来。那闪烁着的万千灯火,却是没有一盏为他而亮,也许曾经是有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往。
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周铭琛愣了一下才说了“进”,他的秘书小心翼翼的问着他今天的晚饭要吃些什么,周铭琛一直都处在一种食而无味的状态下,刚想说自己不想吃饭,就突然想起了那一碗热腾腾的素面。
“……那就给我带一碗清汤面吧,有荷包蛋的那种。”周铭琛低声说道。
下卷 相亲会
容律和周深甫重新恢复了朋友的关系,对此容叶聿行稍有微词,“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小律你要是真的觉得寂寞的话,爹地过一阵子就给你办一个party;可靠又负责任的男人到处都是,非得找他不行吗?”容律听到这些话差点没有喷笑出来,“爹地,我又不是要和深甫谈恋爱,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啊?”
容衍却是大声嚷了起来,“什么朋友啊?你是没看到那个叫什么周深甫的家伙看你的眼光,好像随时想要把你吞下肚子似的,反正我是不喜欢他。”
容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还是容峰来了一句,“小律都那么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喜欢和谁做朋友就做朋友吧,不过还是要保持适度的距离,那个孩子刚回到周家就掀起不小的风波,不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容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觉得自己家里面的人都因为周铭琛曾经做过的错事而对整个周家有了怨恨,心里面倒是对周深甫没有过多的戒备,还是把他当做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说容叶聿行是勉勉强强的同意了容律和周深甫保持着朋友的关系,但是他也意识到容律的交友圈太过狭小,再加上又不出门做事,认识的人也很少,的确是会容易寂寞,让那些歪瓜裂枣也有可乘之机,所以他说到做到的在周末的时候举办了一个小型的party,邀请来的一些他自己非常欣赏的和容律年龄差不多大的单身男人来参加。
容律自然是想阻挡都没有发言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地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个人形珠宝塔一样熠熠发光的,然后把他推到那一堆青年才俊当中,美名其曰“挑选合适的交友对象”。
——亲爱的爹地大人,您直接说要给我相亲不就行了!
容律在心里面龇牙咧嘴着,只能强撑着笑容像是一朵交际花似的穿梭在这些青年才俊当中。
“很荣幸认识你,我是沈凉平。”容律刚和一个不苟言笑的律师精英打过招呼,刚转过身就被一杯红酒拦住,举着酒杯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矜持的微笑着,向容律介绍着自己。
容律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酒杯,嘴角僵硬的向上扬着,“同样很荣幸认识你,今天的酒水怎么样?还满意吗?”他一律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虽然很烂俗,但是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对话开端。
“自然是上佳的。”沈凉平的微笑仿佛是由着一把尺子量好了似的,一直保持在一个弧度,容律不太习惯和这样彬彬有礼的人交流,总觉得和他们说话就像是有着一块鱼骨头梗在喉咙里面似的。“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尤其是在面对你这样优雅的美人的时候。”
容律知道这是交际中的恭维之词,但是再怎么被另外的男人一遍一遍的叫着“美人”也会觉得无法忍受,“实在是谬赞了,沈先生也是一表人才,还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呢……”容律赶快把这个话题转移走,并且打算在五句话之内结束掉这段谈话。
“家父和容先生是生意上的伙伴,我只不过是在公司里面做一个小小的经理罢了,尚不能自立门户,说来也是惭愧。”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容律还是能够看到对面的男人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傲气。突然地容律就对这个人失去了所有的交谈的兴趣,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够摆脱掉这个男人,不远处的容别言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