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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睡著,石头的身子渐渐的半翻过来,小脑袋也自动自发的挪了几下,挪到了萧潜的大腿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越来越香,就好像睡在芭蕉树下的小猫,将小身板团成了一团,跟萧潜拉近了几分的距离。
萧潜的脖子这才转了一下,双目肆无忌惮的深深凝视著他精致的小脸,和风在树梢拂动,沙沙作响,萧潜将一切声音都摒除在外,石头跟他生疏之後,他这是第一次跟他独处。
没有躲避,没有疏离,还将他的大腿当做枕头。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惊醒了石头,破坏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时光静好之刻。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而放下深厚的爱也很容易,但是,他爱的人要如何才能回应他,才能将他映入眼里,心里呢?!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42
夜黑风高杀人夜,也是夜黑风高逃命时。稀疏的星子挂在空中,一轮弯月散发出淡淡的如水光芒,映照的下方的事物朦朦胧胧,看不很清楚。
青竹在用力的奔跑著,用著他全身的所有力气。要是他脚步放慢,他的小命顷刻间就会不保。风从他脸上刮过去,本来是柔和的风,却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刺的他的脸颊生疼。而他每呼吸一口,也是犹如被割到一般的疼。
他觉得自己很倒霉,跟两个好兄弟出门喝酒。无缘无故的就跌了一跤,跌一跤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了时空,变成了另一个‘青竹’。还是一个睡了十六年,从没有清醒过的痴儿。
在他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时,这个时空里他的爹,就将他送了出来。因为有人不想让他醒来,他的爹无法保护他,只能委托其他人保护他。
“青竹,你记住,去天狼教,在那里你才是安全的。”他爹用力的抓著他的手,郑重的叮咛著。
於是,他带著几个随从踏上了逃亡的道路,紧随其後的是永无止境的追杀,从他踏出那里开始。
他带的随从武功不算很弱,但是终究是无法抵挡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杀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迄今为止,青竹只剩下自己个,他的随从都尽忠了。而他还没有到天狼教,甚至连天狼教的那座山都还没有看到。
据说,要到天狼教还要过半个月的路程,而他,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半个月。他觉得,连一秒锺都坚持不了了。
青竹跑的气喘吁吁,感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很想,直接躺倒再也不要奔跑。
如果换成他原来的身体,他不仅能自保,还能反击。但是现在这个身体,他能用力奔跑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手无缚鸡之力,第一次尝到竭尽全力带来的疼痛。
可是他不能停,因为他的爹说,如果他能活著,他的爹也能活著。如果他被杀了,他的爹也会没命。
虽然说相处时间很短,但是青竹无法让自己就此停下来,乖乖被人杀。或许被杀了,他就能穿回去。可是他不能只为了自己,就让那个慈父送命。
脚下踉踉跄跄,青竹不知自己跑了多久,他只知道,他跑的眼前都有点模糊了。脚上好像灌满了铅,每跑动一步,都让他气喘吁吁,心跳如擂,胸腔都好像要炸了似地疼。
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他身上的锦衣被挂破了,身上满布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跑著跑著,青竹没有看清脚下,被什麽狠狠的绊了一下,他就直直的扑倒在厚厚的草地上。
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青竹咬牙,他就要命丧此地了吗?!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
他还不知道是谁要杀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的平安?!
杀手们一个个围上前来,有五六人,他们看著趴在地上的青竹,犹如看著一个不会喘气的死人。
青竹恨恨的攥起拳头,手指深深的扣进草地里,闭上了双眼。
乌涯,石头,你们在哪里?你们的好兄弟就要被人给杀了!
闪著森冷的刀剑高高举起,就要向青竹的身上砍下去,如果这些刀剑砍到他,他连个全尸都无法保全。
但是这些刀剑没有砍到青竹的身上,在千钧一发之际,有几点星芒急射而至,准确的插到这些杀手的咽喉上。
接连几声‘扑通扑通’,杀手一个接一个的向外摔倒,他们要杀青竹,却不料是他们先下了黄泉。
“喂,你没事吧。”一个男人迅速掠过来,原来是萧安。他是出来寻找青竹的,目的地是京都,因为赶得急错过了宿头,想随便找个地方睡一夜,就碰到了被杀手追杀的青竹。
“我还活著?”青竹闻声睁开眼,就看到横七竖八的杀手尸体,而他还趴在那里。
眼前的男人虽然是陌生人,但是给他的感觉不是坏人。看样子,应该是他解决了这几个杀手,救了他一命。
“被我杀了。”萧安说著,掏出一粒丹丸,塞到了青竹的嘴里:“吃了它,补充体力。”
虽然夜色朦胧,但是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微胖少年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他迟来一步,即使杀手不杀这个少年,他也有可能力竭而亡。
青竹将丹丸吞进了肚子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确是体力告罄,现在不要说奔逃,就是让他动一动小手指都是很困难的。
“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青竹虽然不知道萧安的身份,但是看他能杀了杀手,就猜他可是是江湖上传说里的大侠之类的人。
“我不是什麽大侠,我只是偶然路过,也就是举手之劳。”萧安可不认为自己是大侠,他只承认自己商人的身份。
行侠仗义什麽的,根本不是他的理想,他只想做一个商人,给家人富足的生活。
“我是青竹,目前在逃命中。”
青竹没有说什麽以後报恩之类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平安,就凭他一个人要去天狼教,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你说,你是谁?!”萧安一怔,惊讶的问道:“你能否再说一遍吗?”
他的声音是急切的,心情也很激动。不会真的这麽巧合吧,他偶然相遇救了这个少年,就遇到了他要找的人!
“青竹。青色的青,竹子的竹。”青竹重复了一遍,对萧安的惊讶和急切很是不解。他认识这个人吗?不,青竹仔细的瞧了一遍,暗自摇摇头,他不认识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认识他吗?也不可能啊,听他爹说,他可是睡了整整十六年啊。现在,这是什麽状况?
“你认识石头,乌涯吗?”青竹在迷茫不解中,萧安也在犹豫中。要不要说出来呢?迟疑了两三个呼吸,萧安还是问了出来。
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少年叫青竹,就是不知是否是他要找的那个青竹。而要确认,也不难,只要报出石头和乌涯的名字就可以了。
“咦,你也认识石头和乌涯吗?!”青竹大大的惊诧了,他在逃命的途中,就有个预感。应该不只是他一人穿过来了,石头和乌涯说不定也穿过来了。
但是在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时,他受到的冲击不亚於海浪呼啸而至,果然真的是三个人都穿越过来了!他们还真是难兄难弟,一起出生,一起被围观,一起被排斥,然後一起穿越,不会三人都是一起睡了十六年吧!
青竹在心里想,那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
43
下一刻,青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变成真了。
“石头说,你和乌涯是他梦里的好兄弟。前些日子,他刚刚跟乌涯重逢。”萧安就地坐下,桃花眼里有一抹还没有消失的讶异。
他没有想到这麽快就见到青竹,而且青竹的模样有点出乎意料。石头是纤弱美少年,乌涯是俊挺高挑少年,而青竹却身体微胖,好像一只可爱的圆圆的包子一样。
白嫩嫩的脸蛋,一笑还有两个酒窝,让人看著就想伸手捏一捏,掐一掐。
青竹呆住了,呆呆的盯著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现在又是什麽情况?
“嗨,这位大哥。我不是包子,你不要捏著我的脸哪。”青竹苦於无法移动,躲不开在他脸上捏呀捏的手,只能出声提醒他。
在这麽被他捏下去,说不定,这人还真将他当成一只可口的包子了。瞧他那眼神,分明就是看热乎乎包子的眼神啊。
“抱歉。”萧安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的两只手,正在青竹的脸上,捏著他肉呼呼的小脸蛋而不自知。
“我是萧安。”为了转移此刻他尴尬的心情,他忙转移了话题,将石头跟萧家堡的关系讲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了石头嫁入萧家堡的内容,这可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萧二哥,你是说,石头嫁给了萧大哥,成了萧家堡的堡主夫人。”青竹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都能装下一颗鸵鸟蛋了。
以为三兄弟要团聚了,怎麽也没有想到,竟然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石头嫁人了,嫁给了一个男人,成为了他的堡主夫人!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石头嫁人的情景。这比萧安所说的,乌涯有一头银白长发还要让他惊愕。
“石头跟大哥从小就有婚约,大哥遵从跟石伯父的约定,在他十六岁这年迎娶了他。”萧安又扔下一颗炸弹,炸的青竹哑口无言。
石头竟然穿到了,从小有婚约的人身体里,还是跟一个男人有婚约。可是,难道石头就乖乖的嫁过去了吗?
“难道石头是被强迫的吗?”青竹的脸色一变,一把揪住萧安的袖子:“萧二哥,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石头要是被强迫的,那麽即使萧安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记住这份恩情。他还要跟乌涯一起,将石头救出来。
“没有人强迫石头,他是自愿上的花轿。”萧安摇摇头,正色对青竹说道:“而且,我大哥绝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
虽然说当日定下婚约时,石头还没有睡醒,还是个痴儿。但是在大哥迎娶的前一天夜里,石头已经清醒了。倘若他不想上花轿,也不可能有人逼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奇怪啊,石头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男人啊,怎麽就会乖乖做人家的夫人了呢?”青竹小声嘀咕著。
可是不管怎样,还是先见到石头跟乌涯再说吧。除了兄弟相见,他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那就是上天狼教,然後请人救他爹。那个所谓的‘家’,他是不会回去了,那里冰冷又无情,不值得他们父子留恋。
“萧二哥,我没事了,咱们回萧家堡吧。”青竹慢慢爬起来,将期盼的视线投到萧安的身上。萧安会武功,那他不介意带自己一程吧。
“不要急,明天再回去吧。现在回去了,你也见不到石头,他跟大哥不在堡内。而且,现在夜深了,堡内的人大都睡觉了。”萧安理解青竹的迫切心情,也不介意带他一程,但是却没有答应立即返回去。
“好吧,这事也急不得。”青竹抬头看看夜色,也知萧安说的是实情,他们即使紧赶慢赶回到萧家堡,也不可能见到石头和乌涯,是他操之过急有点强人所难了。
同一时间,在湖边,萧潜点燃了篝火,将他们带出来的野味在火上烧烤,香味飘散开来,弥漫在空气里。
萧潜烧烤野味,石头在一旁打下手,不时递给他各样佐料。野味散发出来的香味,让石头感到腹中空空,一股饥饿感油然而生。
“饿了吗?”萧潜一直在注视著石头,当他看到石头摸摸小肚子,两眼紧盯著烧烤的野味之时,就将一块烤馍递了过去:“先吃这个垫垫底,就要烤好了。”
“好。”石头接过烤馍,三口两口吃下肚:“我们在梦里也有这麽一个安静的悠闲小屋,不过不是在地上,而是在树上。”
为了躲避他人的围观,以及在被排斥下,他们将小屋建到高高的大树上,除了他们三人,谁也不让进去。在那里,他们不会被围观,不会被排斥,可以尽情的放松自己。
曾经有人说他们自私,不肯让人走近。其实,不是他们自私,而是他们实在不堪被人当做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来看。
他们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因为家里人不会强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