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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人骗了,才害了杨家。
何媗隐约听那疯子的声音有些耳熟,恍惚记起那年杨家诗会,在屏风后头对褚时序说了些轻视之话的杨家公子,就是他。
玉荣坐在红轿内,听着外面的喜乐声,身边跟着她的指引嬷嬷。
她头上的头饰都有几斤重,却只能挺直了腰背坐着,这一行要走上一个半月。指引嬷嬷一直盯着玉荣,玉荣稍微偏上一点儿身子,那指引嬷嬷都要冷声提醒:“请公主注意皇家仪容。”
如受刑一般,玉荣握紧了那笼在吉服袖子中的双手。
这个指引嬷嬷是玉荣的生母给了玉荣的,在出嫁前,她的生母抚着肚子对她说:“往后你许要多个弟弟了,忠义王府纷乱太多,世间也只我们娘三个互相扶持着。他能活多久,我能活多久,且看你的了。”
看我的?
玉荣想起母亲的话,眨了眨眼睛,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了下来,心道,我的命却要去靠谁呢?
身在红娇之内,玉荣也看不得外面的境况,心里知道何媗与褚时序无法过来看她。但却心中幻想着何媗不定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她远嫁呢。想到此处,玉荣的眼泪倒也消了。
如没个出嫁的女儿一般端正着一张脸,坐在红轿之内,去那她将要嫁到的地方。而后努力生个儿子,生不得儿子,哪怕自其它妾侍哪里夺一个,也要夺了来。而后拢住自己的地位,拉拢权势,助子得势。之后一面提防着那许是从其它妾侍那里得来的儿子,一面用着那个儿子回助历国之中她可能还没死去弟弟。
许做完这一切,一生也就过去了。
玉荣想着,突然露出了笑容。这样,往后的日子许不是那样难熬。
待玉荣出嫁后的第二日,王玦便得了潜在何府旁边的探子的来信。说是何媗与那带了斗笠的男子一同做了马车去了京郊了。王玦心中大喜,心道,何媗与褚时序定亲,这时又与旁的男子私通,这是被我拿住了,往后何媗还不是受我挟持?我要她如何就如何?
听后,王玦便随了探子去那京郊,见一辆极普通的马车停在处景致优美的亭子旁。王玦就下了马车,笑着走过去,一边撩起帘子一边笑道:“何姑娘,别来无恙。”
话未说完,王玦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那马车里哪里是何媗。是王玦自己的妻子浑身是血的倒在马车内。
王玦吓得退了一步,这时却听得一声尖叫,原是他妻子的陪嫁丫头绿蕊。
绿蕊看着王玦一眼,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王玦连忙追过去,喊道:“不是我杀的。”
只绿蕊怕的很,只当王玦要杀她灭口,头也不回的向那大路上跑。
☆、110培旭归来
最近京中是乱得很;前有杨家被抄;后有刘国公通敌一事出来;现在紧跟着又出了件王玦杀妻的事。皇上又不理事,只与小道炼丹;每日想着能长生成仙。拖着许多政务不管;只一味的加税。使得民怨更起;又几个地方的农户已闹了起来了。
临京城中的广益楼算得上京中数得着的酒楼;有许多客商世族家的学子与这处集会。
“听说渭河又有人起事了。”
“也不知那些人闹个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这些。”
“这就是兄台不知那为农的苦了。这些年税收日渐重了;那些农家儿女都卖尽了仍抵不过那田赋税收。日子过不下,怎能不反;若他们过的是你这个侍郎公子过的日子,也没个可反的。”
“最近这世道是乱的很,就像王玦这时正春风得意,怎出了杀妻一事。”
“还不是因王玦养了外室的事,被他夫人捅了出去。于是这一语不合……”
“看来他这一遭是凶多吉少了。”
“吉少?依着刘国公家的脾性,他能留具全尸就算得上吉了。”
“说起王玦,听说他还曾经对定国侯府的二姑娘有意。”
“哎人家可是定了裕郡王府的,不过定国侯府这些年是凋零的很,不过那何培旭倒是个厉害的,听说这次回来,还要升上几阶官。年少封将,往后是不可限量啊。”
“只他那姐姐不大成事,听说凶悍的很。可怜褚时序与史家姑娘的青梅竹马之情了……”
“怎还有这事?”
……
坐在暗道之内的何媗于暗道内,听到包厢内说的话,看了褚时序一眼。
而后,褚时序连忙俯在何媗耳边轻声说:“并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之情。”
何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皱了眉,听着隔了一层木板墙的,那头包厢里那些男人们说的话。心中想道,这些男子怎么这般碎嘴。
待包厢的那群人,几乎要把何媗说成个不堪的悍妇,把褚时序与史家姑娘说成旷世绝恋之时。褚时序终耐不住,扯着何媗的手走出了暗道,到了一处与旁得包厢别无二样的雅间。
这时,褚时序才略大了一些声音说道:“我只想让你去看看这处探听消息的暗道,我真知道那些人会说那些浑话。”
褚时序说完,就一脸紧张的看着何媗的脸色。
何媗只笑道:“何培旭当真要封将?”
褚时序听后一愣,而后说道:“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将,以他的出身,经这一战,也该如此吧。”
何媗笑道:“我父亲也是十五封将,如此倒也成了虎父无犬子的话了。”
而后,何媗见褚时序看着他,何媗就笑道:“可是我自夸的太过了?”
褚时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当你为了什么青梅竹马的话生气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何媗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既知你的心,这些无谓之人说的无谓之话,又有什么可让我生气的呢?”
褚时序立即满脸笑容,待要说话。
何媗恐褚时序再说些腻歪人的话,就看着这个雅间连忙说道:“不过,这倒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
褚时序也随之看了一眼,回道:“这里还不是很好,还有一处地方消息来源最广,最准。”
说着,褚时序突然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似乎觉得他失言了。
何媗看着褚时序的笑容,挑眉问道:“可是妓院”
褚时序红着脸点了点头,解释道:“除了这事,我也并不大去,只偶尔商量事去些雅舍。便是去了,我也不喜那些女子。”
何媗看着褚时序急着解释的模样笑了笑,也不于这处迫他,只笑着说道:“那可寻到了魏明?”
魏明是褚时序上一世身边的一名谋士,而何媗既知道他,也是源于魏明的名气。使得她这个前世奔波逃命的人,都知道晋王身边有个天下最为聪明的人,名叫魏明。
褚时序听了何媗的问话,便笑道:“倒是去寻了,也有所结交。但这时的魏明并不似你所说的那样聪明。”
“许是盛名难副也是有的,我前世只是如方才那些男人们一样,听得不过是些皮毛。不过前世你要旁人觉得哪个聪明,我就以为哪个聪明罢了。”何媗说道。
褚时序听后,笑道:“魏明虽不是那样聪明,但也是有才干的。便是先头你提过的程远、李其也都是可用之人。看来我在上一世,并未瞒着那么多,怎把我说得那般奸狡?”
何媗待还要说话,却听得楼下有一阵喧哗声。
何媗这时是好不容易抽出个机会与褚时序见面,一路上均避讳着。这时听得下面有喧闹声,何媗也未敢探头,只笑着看了褚时序一眼。
褚时序立即会意,走到窗边,看了一逢。
而后,何媗便听得下面有人喊着:“天要变了,地要塌了,敬家要完了……”
敬?这不是皇姓么?
褚时序这时回头看了何媗,笑道:“似乎是一个疯子。”
何媗笑着看了褚时序,褚时序走到何媗身边,摸了摸何媗的脸,说道:“许是真的要变天了,你多避着些,莫被雨淋到了。”
说着褚时序拿出一个斗笠,为何媗带上,而后又为何媗披上了一件蓑衣。
不知不觉,褚时序竟高出何媗许多了,何媗心中奇怪,怎地男子长得这般快。当初的褚时序不过十岁,比起来,还要比自己矮一些,如今自己竟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了。
褚时序为何媗戴斗笠戴的太过慢,非要将何媗的头发重新梳整过了,衣角整理过了,才慢慢的仔细的为何媗戴上斗笠穿好蓑衣。似不是再为何媗戴斗笠穿蓑衣,仿佛是在调戏着何媗一般。最后,倒是何媗笑着避了一下,笑道:“这般再大的风雨都避得过去,不必再理它了。”
褚时序笑着说道:“这我未用过,且与我惯用的斗笠都不一样。旁人看不大出来,你可以放心用着。王玦被抓起来的时候,还喊着时常见了个戴斗笠的男子去何府。虽你不在意名声,但我在意着你,不喜旁人说你。你且带着,搅合一下传言。”
何媗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
待下了楼,细细的雨便落了下来。何媗因要避着些旁人,未做任何停留,便自酒楼的后门而出。上了自家的马车,向何府走去。
褚时序一直在窗口看着何媗的马车走远了,才关上了窗,回到屋内。
待回到了何府,何媗只一进府就斗笠蓑衣脱下交由一旁伺候的婆子。这时何媗看一旁的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的,何媗心头一跳,连忙笑着问道:“可是旭儿回来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何媗连忙快走几步,一边走着一边急忙问道:“旭儿是几时回来的?可曾吃饭了,瘦了没有?”
那小丫头笑着回道:“公子才刚回来,还未用饭。”
而后,那小丫头红着脸低了头,说道:“奴婢瞧着公子一切很好,未见瘦了。”
何媗也没顾着小丫头的害羞模样,只听着她说何培旭一切很好,便一边笑着说道:“一切很好,那便好,那便好。”
一边走向了何培旭的院子。
待快走近之时,何媗才缓了脚步,收了些焦急神色。等踏入院门,那背对着何媗的何培旭,这时也转过身,对了何媗笑着说道:“姐,我回来了。”
何媗看何培旭长得高了许多,人也黑了,看着也结实了。眉目之间多了些凌厉之气。
何媗看着何培旭四肢完好,脸上也没伤疤。就眨了眨眼睛,强忍着泪说道:“旭儿的样子变了许多,我都不大认得了。我先头送你的荷包可还在?”
何培旭笑着送怀里拿出了何媗送给他的荷包,也忍着泪说道:“姐,我一直都戴着呢。姐你要我归来,我便归来了。”
这时何媗看着何培旭拿出的荷包,点头说道:“是归来了,是归来了。那日的梦果然是假的。”
说完,何媗便笑着擦了擦忍不住落下的眼泪,说道:“你看你,这一身衣裳还没换。我这就吩咐人准备热水,你先换身衣服,再睡个好觉。我去准备饭菜,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何培旭点了点头,看着何媗显出少见的慌乱。一会儿吩咐人去准备热水,一会儿吩咐人准备饭菜,一会儿又催人准备何培旭的换洗衣服。而后何媗又想起了府上未准备了新鲜的食材,又吩咐人去买。颠三倒四的忙乱成一团。
何培旭这时只按照何媗说得做事,让他去洗澡换衣,他便笑着去了。
只换衣服时,何培旭未让人伺候。只说他习惯了一人洗澡,把婆子小厮皆赶了出去。
待何培旭解开衣服,前胸的几道刀疤箭伤,颇为触目惊心。
☆、111蒙冤死囚
空气里弥漫着几乎要让人窒息的腐臭味儿。
王玦坐在监牢的一角;他这一刻平静极了。有什么是他害怕的?
当初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尽,一瞬间从官家少爷落到需要到何府讨食的地步。
他也未曾怕过;他深信他的才华终有一天可以得到赏识。而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终有一天也会被他踩在脚下。
便是这时也是一样;他得六皇子重用,怎能说弃就弃了?还,还有刘国公,他应也不会对自己下手那般狠。一个女子罢了,别说不是刘国公那一房的;是个极远的刘家的所谓嫡女。便是刘国公的亲生女儿;刘国公也该查个清楚才能治罪。他是个可用的人;谁也不会随便弃了他,谁也不可以随便嘲笑他,践踏他。
“呐,来吃东西了。”
声音里带着有权势的人对着位卑者的轻蔑。
王玦撇了撇嘴,一动不动,只靠着墙合了眼。
那扔在地上的饭菜所散发出的酸臭味儿,便是王玦躲得远远的也闻得到。
王玦曾有一段时间听得尽是些轻蔑的话。在他父亲去后,他身上便没了银子。可去临京城需要大笔的费用,王玦求了几个那时所谓的至交好友。结果那些人皆寻事避开了,仿若他是瘟疫一般。
待回头,还是他将以往的衣服玉佩变卖了,才够上京的费用。他的母亲贪图虚荣,他的妹妹也做不得任何事,只会一味的抱怨着路上走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