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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还有一个爱我的老爸,他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
老爸还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别的什么,没关系。
[正文∶第八章梦幻亦真实]
沉浸在我的世界里,不知什么时候易峰坐到我的身边。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很累,不想说话。
“从来没有人指责过我,我一直以为这是种奢望。”
我们开始沉默。弥漫风中的黯然,随夜孤单坠落。
“你离家这么久了,很想念你的家人吧!”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说话时的表情。
他触到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已经永久地失去妈妈了,我不能再失去最亲的人了。老爸一生只为了两个人,一个是妈妈,再一个就是我。他为了我,放弃了很多,牺牲了很多。我只是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好好孝敬他,过最安定的生活。只是想挽着他的手,慢慢地散散步,说说话;只是想在他劳累的时候,可以为他揉揉肩,捶捶背;只是想可以坐在一起,吃最简单却最香甜的三餐……
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害他为我担惊受怕。对于我的人间蒸发,他会有多着急,我不用想就知道。只要我们两个人相互依靠,风平浪静比什么都完美。如果我回不去,我不想他再遭受一次失去至亲的打击。他已经渐渐老去了,每一次看到他增长的白发,我总是很难受。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该多好。
我的眼眶太满,含不住泪水。泪水咸咸的,是思念的味道。
我把脸转向一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在流泪。
“如你所说,我既自私又懦弱。我的人生,注定要一个人走下去。我的记忆中,关于我的父母,只是一片空白,连他们的模样都想不起来。除了我年迈的爷爷奶奶,没有人会来关心我,甚至是指责,也没有。”他轻松地谈着这些,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关的故事。
还记得老爸说过,别人给你的指责或是鼓励,都代表还有人在乎你,如果对你不管不顾,才最可怜。我没想过,他从没得到过的,竟然有这么多。
跟他相比,我无疑是幸运的。
他继续说着,我只需静静聆听。
“从前,我养了一只鹿。因为孤独。”他的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
“鹿么?”我突然想到他的小名。
“是的,一只受伤的小鹿,我第一次见到它,只有八岁。看着它的怯弱的眼神,血淋淋的伤口,那一刹那觉得它就是自己。很可笑吧?”他的语调,只剩悲哀和沉重。
“然后呢?”我很想知道结局。
“我们越来越亲近,我告诉自己,别人不理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两年后,它生了病,无人能治。我难过了很久,觉得最好的朋友没了。我因此看到生命的无常,觉得自己一定要学会治病救人。”生命从来都是一样的。生命的可贵在于它的只此一次,生命的可悲也在于它的无法重来。原来他是这么的可怜,我禁不住同情他。
可是,他为什么又会与毒药杀人扯上关系呢?最初的梦想不是被扭曲了吗?甚至是背道而驰。我很想开口问他,却又欲言而止。这其中的辗转,他不一定会愿意告诉我吧。
“我的生命里除了黑鹰,没有任何朋友。也许就是因为不和人相处,我没学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我听到了他话语中的诚恳。也许,这并不全部是他的错,他的世界,终究与我们不同。
“我很羡慕你,你还有亲人可以想念,所以,你可否不计前嫌,给我一个帮助你的机会。”他看着我,我也知道,我已经原谅了。
“嗯。”我所想的只是可以早日回去,其他的不重要,不是吗?
那天,我们坐了很久,很久。各自带着心事,在黑夜里思考。我背对着他,很安稳。风吹过,我却不再觉得冷。突然一股深深的悲哀自心底消失。
我在等待,等待太阳将黑夜的阴影驱散,等待满天繁星变成蓝天的云。
我们化解了所有的不开心,他也认真地帮助我找寻回家的路。可是,全力以赴却总是无果。每一次都是沮丧而归。我们已经找了整整五天了。每天晚上,不知如何入眠,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感觉有什么事没做,静不下来。
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风景很美的悬崖,据说在这么高的地方许愿祈祷已是当地的习俗。我却没有一点兴致,麻木地走向未知。
当我爬上那个陡峭的悬崖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高处不胜寒。我站在离天那么近的地方,可以一览众山小,尽收眼底。可是我却越来越不确定,眺望不到我的未来,只看到远方寂寞。这个世界,顿时失去了生动的色彩。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是一片泥泞或者一片虚空。
我开始怀疑,那条路是否真的存在?它又在何方?我的希望,难道远在云端之上,那么不可掌控吗?
站在悬崖边上,风很大,吹醒了浑浑噩噩的我。我就是山崖边的一株草,随风摆动,找不到执着的方向。
我向前迈了一步,一切都在摇摇欲坠。
又下了一场很重的雾了。雾气蔓延我的周围。
嘈杂之中,我转身,看到一对年轻男女,临近危险的边缘。我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他们纵身坠下,义无反顾。他们在我眼前消失不见,就像风吹过,那么干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全身无力,想喊却喊不出来。
连绵的纯白蒙蔽了我的双眼,我陷入绝境。刚才那一幕,定格在我脑里。我是如此近距离地观望到生命的陨落,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眼泪锁在我眼中,连我都感觉的到疼痛,痛得我睁不开眼。
他们俩是谁,为何选择轻生?我无从而知。
我好像是不过是一个被安排的观众而已,仅此而已。我的心,却在痛。
我闭上眼,感受得到冰冷的雾珠靠近我的脸,那么清醒的真实。
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脸,看不见他们的眼神,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我还是感悟到他们的心,像一堵墙,坚强的可怕。我想忘记,却无能为力。
“小心。”
感受到谁用力地拽着我,我睁开眼,看到易峰的脸。
不知何时,雾已散去,眼前风景一如从前,清晰可见。
我的脑袋昏沉沉的,手脚冰冷。
“我怎么了?”
易峰紧张地说道:“刚爬上来的时候,你径直走向悬崖边缘,我大声地叫你,你也不应。我以为你要做什么傻事。你没事吧?”
“可是,我没听到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一瞬间的我,好像被与世隔绝了。我开始不安。
这是怎么了?那绝对不是虚幻,它是如此真实地发生了。为什么最近我总是撞见这些亦真亦幻说不清的事?骗自己说是眼花吗,可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易峰,刚才我看到有一男一女从我身边跳崖了,我真的是亲眼看见了。是真的,我……”我不知怎么说服自己,更不奢望可以说服别人。可是,我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我不想自欺欺人。
我读到他的惊诧,我的心开始慌乱。
“是么?”他也许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我不知怎么回答,我不确定会有人相信,或者是理解。面前的他,又会懂我吗?
他直视着我,眼光穿透了我的思绪。
“你冷静一点,今天你太累了,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他还是以为我在说谎,我却还对他抱有期望。我的心冷了下来。别想太多,也许是我太累了,就当是虚惊一场。
不去想,可不可以?我会安静地把它忘记。
我闷声不响,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离开的时候,却又偏偏想回头?
怎么可能,会有留恋?
我不愿也不敢多想,加速追上易峰的脚步。
回到古宇轩,已是黄昏时分,我还是打不起精神来。我不想进屋,坐在秋千上歇息。天边晚霞霓虹般,瞬息万变。这个时候的阳光,温暖地直射进心底。这里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比现代要单调许多,不过,也倒是单纯许多。没有那么多的诱惑,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在这里,平凡的生活,不用执著追求物质享受,也许才是最原始的快乐。
如果,我是孤身一个人,说不定我会选择永远地留在这里,开始另一种人生。
可是,我有太多牵绊,身上也有未尽的责任。
无论这个地方有多好,我也不会割舍我的世界,决不会流连忘返。
这里,我永远只是路过。
[正文∶第九章易峰下厨啦]
我走进屋,映入眼帘的是一桌的饭菜。虽说是些平常的菜,可是看上去好诱人喔,一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我压抑住想扑上去的冲动,盯着从厨房出来的易峰。
我指着这桌饭菜,问道:“你做的?”
他把筷子递给我:“很奇怪吗?”
天哪,他真是新好男人啊!我用万分崇拜的眼神瞻仰他,他简直是我的偶像啊!因为自己从小就比较偏爱美食,所以我一向憧憬什么时候能拥有一手好厨艺。像荣妈,她的手艺就很赞啦,不过每次我缠着她,求她教我炒菜的时候,她都会说:“小姐,你不必学这些没用的,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然后就赶我去学习或者看电视之类的。真想不通她的思想怎么这么古老,厨艺是一门精深的艺术啊,民以食为天,怎么会没用呢?所以到现在,我还是没有任何操刀动手的实战经验,真是汗颜啊!
我忍不住夹起一口菜,慢慢品尝。
等我咽下去,我真得很惭愧。此物只应天上有,我好幸运啊。
这水准真是太……
他紧张地看着我,研究着我的面部表情。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怎么样?”
请把上述夸奖他的话,诸如新好男人,偶像等字眼统统删去,我全部收回。
我撇撇嘴,微笑着面对他。
“你的手艺真的很好,没话说了。”
“是吗?这是我第一次下厨房哦,成果可喜啊。”他孩子般兴奋,就差欢呼雀跃了。
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我从未见过,是那么明净透亮。我立刻联想到下完雪的冬日,阳光照在皑皑白雪的明媚。这又是他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请你以后不要把我当成你实验的白老鼠,害我以为你有多高超的厨艺。”我的胃在向我抗议,这菜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我宁愿受饥饿的折磨,也不要再吃一口他的绝世好菜。
“我没有把你当成是老鼠,这菜是人吃的。”他在辩解。
这就叫代沟啊,与年龄无关,与时代有关。看着他较真的表情,我好开心。他现在的状态,才让我感到最舒服。平时的他,总有若隐若现的距离感,让人不能接近。世人往往都喜欢佩戴面具,伪装自己,把最真实的一面全副武装起来,看不透。他也戴了面具吗?面具之后的他,又是什么模样?
我放下筷子,说道:“你吃吧,我饱了。”这样的美味我真的不好意思独享,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嘛。
他很吃惊:“这么快?”
装傻充愣的我看得多了,这样的程度还真不多见。看来他真的不怎么和人接触,体会不到我的言外之意。我们之间还真不是隔阂这么简单,简直是差了几个东非大裂谷呀。沟通还真成问题了,但愿这样的情况越少越好,我可不想每天对牛弹琴,鸡同鸭讲。那样的生活,我一定会崩溃的。
我甜甜地笑着,特别是看他吃着他自己的成果时。我想象着他会皱起眉头,跳起来大叫:“太难吃了!”真是太搞笑了!
可是,他吃了一口,两口,三口……怎么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还有越吃越欢的趋势。怎么可能,明明很难吃啊!难道除了我尝的这道菜,其他的都暗藏乾坤?我趴在桌边,观察着他的神态,很自然啊,为什么啊?
眼巴巴看着他美美地吃饭,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有的看,没的吃的悲惨待遇了!他吃了这么多,肯定还凑合,而且是相当凑合。吃的饱饱的,再美美地睡上一觉,那就是享受啊。我决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他能吃,我也一样可以。
我抓起手边的筷子,夹了一口绿油油的蔬菜,满心欢喜地放入嘴中。怎么是这个奇怪的味道啊?真是骑虎难下,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啊?真是两难啊。
我斜着眼睛看他:“为什么你吃得这么香,难道我的味觉出了问题?”漫天的问号在跳跃。
他很不在乎地瞅了我一眼:“第一次下厨房,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能特意为你做饭,你应该感激我。”
什么呀,是菜鸟就不要摆出一副掌勺大厨的架势嘛!我的胃在抽抽。
克制,要克制。我对自己说。
“谢谢你喔。”我讲着违心的话,好苦涩呀。
“不用。”他觉得理所当然。
哎,我不该对他抱有期望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芷兰走后,易爷爷还每天送饭上来,虽说他总说没什么,可我还是觉得很抱歉。他年纪那么大了,我和他们家非亲非故的,还老是麻烦他老人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可是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