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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将军准备如何?依我看,我们也该设下埋伏,主动总被被动好,何况我军大军方抵,更不能损了生气!将军因为如何?”雪倾颜沉吟道,怎么办,听到这侍卫的消息之后他心中想见他的欲望更是无法抵挡了!
“四殿下所言甚是,与老臣所想一致,就这么办!殿下先回营休息,剩下的事儿就交给老臣去办罢!“少老三微微领首道,士气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损耗!没想到那父老贼竟比他提前半日到达,好,就让他占个先头又如何!
雪倾颜闻言点点头,拱手微施一礼,“如此,就辛苦将军了。”
“这是老臣分内之事,不觉得辛苦。四殿下慢行。”少老三别了雪倾颜,便回营分派兵力到山脚处埋伏,一切完定之后才回营。
雪倾颜回到帐中躺在吊床上怎么睡不着,脑中全是那一张清绝的容颜,似乎触手可及,他还清晰的记得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唇,他的味道。
“负清风……”口中不自觉的念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名字,心中的思念宛若藤蔓般倏然延伸,无边无尽,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终于克制不住一跃而起,紧闭的血眸也在一瞬间张开,他想见他!迫切的想要见他!
从魔门关到仙峡关的距离不过三十余里,若有轻功不过是两个时辰,疲惫的脚步根本阻挡不住思念的脚步,他现在便要去找他!
思及此,穿上外衫,拔上大氅便施展寝宫飞跃而去,帐帘被掀开又轻轻的垂落,帐内却早已空无一人,只有灯火摇曳,明灭闪烁。
兰国,仙峡关内。
一抹身着灰色铠甲的雄武身影利于关口之上,城垛下是一片涛涛夜色,天幕漆黑,山下不远处灯火摇曳,星星点点,宛若星辰落凡间,点缀山下。
城楼之上守卫严严,皆手持长枪,面色二色,巡逻队伍不时的来回巡视。仙峡关两旁的山顶皆建有防护城墙,抵御外袭,除了个别陡峭之外,皆在山顶之上设下兵力,矢石羽箭早已运抵上山,巡视待发,只待猎物主动上门。
一名守卫由山上摸黑攀爬上来,动作敏捷灵巧,很快便到了关口,与守关将士对过暗号之后上得关上来,径自朝城楼上而去。看到城垛那抹威武的身影时,不禁一怔,随即躬身施礼,拱手道,“属下参见许将军,雪国大军已与今日下午到底山下,并已下寨完毕。”
“果然来了啊!好了,你下去罢。”许冠捷闻言眸色一冷,望着那随风盈盈而动的灯火,唇角一点点的扬起,“严副将!”
“属下在!”身后一将上前,朗声应道。
“雪国将士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人皆疲惫不堪!此时夜半正是夜袭的好时候,严副将你率领三千骁骑营兵分两路袭击敌营军寨,切记不可深入营地深处!”许冠捷厉声下令,被胡须覆盖唇角一点点扬起,眸色灼亮,目光凶悍!
“是,属下领命!”严华领命离去。
望着山下灯火,许冠捷低低的笑起来,“负老大,今夜便要你看看我许冠捷骁骑营的厉害!”
严华领命调遣三千骁骑营步兵,为防敌军发现,全部摸黑下山,棘刺难行,终于到了山脚下,立即止步,压低声音道,“都小点儿声!”
“是,严将军。”身后士兵闻言,尽皆低声回应。
众人隐与夜色里,望着不远处的军寨,一顶顶白色的营帐绵延数里,攻分三寨,中间的应是主寨,此时那厢一片安逸,除了各帐前的守卫之外,竟连巡逻兵也没有,众人见状大喜!
“哼,负老大竟如此大意,连巡逻兵都未设!果然无法与许将军相提并论,还有那个名满天下的负清风,不是用兵如神么?我看,也不过是个草包而已!众位弟兄,今晚就杀他个痛快,大家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动作放轻点,上!”语毕,严华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足下若飞,众将士闻言心中大振,紧跟其后,一行人朝山下而去!
此时,隐藏与山脚下的雷枭一行人已等待多时,等了半夜竟还未见到敌军的半分影子,不由得郁车起来!
“眼看着这天都要亮了,这敌军竟然还没来,太傅大人会不会料错了?
“我看哪,今晚我们是白等了!长途跋涉这么疲惫,竟然还在这儿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唉!”
“不然,我们禀报雷将军撤军算了,难道真的要在这等到天亮不成?”
“我觉得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太傅大人的智慧世人皆知,又怎会料错?况且,现在才过子时没多久,我们再等等!”
“智慧?边城大捷说不定只是一次碰巧而…”
雷枭俞听眉头皱的越紧,眸色一寒,低声喝道,“都给我住口,现在是在执行军令,一个个像什么样子!军令如山,都给我等着!今夜即便无人来,即便等到天亮也给我等!”
这个负清风他早就知他的话不可信!若不是看在他是将军的儿子,今日他断然不会接受这命令!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军中那些曾经跟随过负清风的人还那么维护他,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如今他也算跟在他身后了,他就看看他究竟有何厉害之处,是否正如传闻那般智慧无双!
众将士闻言尽皆噤声,无人敢再说一句话短暂的寂静之后,隐隐听到了脚步声,雷枭及众将士都是一震,倏然抬眸望去,在黑暗之中,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杂乱的声音显然人数众多!随着声音的清晰,在棘刺间树林间似乎看到了隐隐走动的人影,众人当即震住,惊愕不已!竟,竟然真的来了!
“他姥姥的!来的正好,兄弟们给我准备,按计划进行!”震惊过后,雷枭蓦地回过神来,握紧了身侧的长剑,众将士无声应允,都纷纷提高警戒,蓄势等待!
待那人马靠近,雷枭倏然起身,飞跃而起,厉声大喝道,“贼兵休走!
随着这一声厉喝响起,然而战鼓齐鸣,在安谧的夜幕中震天动地的响起来,伴随着众将士的震天喊杀声,“杀啊!”
两下声响,声震群山,那喧鸣震天的战鼓声,喊杀声连成一片,刹那间,严华所带领的士兵皆了心神,夜幕漆黑也不知伏兵多少,只知中了埋伏,尽数弃甲往回奔走!
“他奶奶的!中计了!”严华大惊之下,低咒一声,不知埋伏情况,也不敢应战,转身便刺见敌军回奔而走,雷枭大喝一声,拔剑飞跃而起,落入敌军阵中,大喊出声,“兄弟们,杀!”
“杀啊!”众将士闻声应和,尽皆追赶上来,一阵混杀与此同时,魔门关外亦同是一片喊杀声,血染黄土,喊声震天。
这震天动地的声响,营中人又岂不知,安静的军寨内顿时热闹起来,全体将士尽皆拨着铠甲,奔出帐外观看。负老大与雪阡陌也披着大氅走出帐外,两人立于帐前,侧目望向声源处,却只看到一片黑暗,隐隐有兵器相抵时发出的银光闪过,只听得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听得人血液沸腾!
众将士听了一阵,纷纷议论起来。
“没想到敌军晚上果然来袭啊!太傅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
“太傅大人的智慧神鬼莫测,这世上何人能及!”
“兰国那群虾兵蟹将还想来偷袭我们负家军,也不拿镜子照照!”
“这样也好!先给许冠捷那个老小子送一好礼,让他好好受着!”
“哈哈哈许冠捷若是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肯定气死了!”
“气死才好,我军不战而胜岂不更好!哈…”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须臾,雷枭领着众将士归来,抱着兵器战甲等物,雷枭手中提着一颗头颅,鲜血一路滴落,染红了早已化冰的雪地。
雷枭拎着严华首级,走到负老大身前伏跪与地,“将军,我军不辱使命,将来袭敌军尽数覆灭,这是领军之人严华首级!”
“雷将军和众位兄弟辛苦了,今日之功我会为各位记上,如今埋伏已除,大家都回营休息去罢!”说着,负老大俯身将雷枭扶了起来,又吩咐巡逻兵继续巡逻任务,将严华首级挂在军寨前宣示。
雷枭虽赢了眉眼间却无喜色,躬身一礼后默默退了下去。
此时,兰国仙峡关口。
“报!报”一声慌乱的长喝,前往查探的侍卫跌跌撞撞的伏跪与地,“回,回禀将军,严副将等人受到伏击,一全军覆没了!严华将军的首级如今被悬挂在雪国大军寨前猾说到最后,声音颤抖的几乎无法继续。
“你说什么!?”许冠捷闻言大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急急的朝山下望去,全,全军覆没?!方才的方仙…怪不得在山脚下就动起手来了,竟然是遭到了伏击!该死的!“去调查一下,这埋伏是何人所设!快去!”还未开战便先折损了一员大将,士气必定受到影响!都是他大意,他的轻敌,害了众位将士!今日之仇,他定会铭记,来日必定相报,以慰众兄弟在天之灵!
“是,许将军!”那侍卫连连点头,起身退了下去。
负清风被一阵喧闹声吵醒,茫然的张开眸子,瞧见帐外人影攒动,心知是敌军中了伏击,无奈的叹息一声,复而,又阖目睡去。
初到仙峡关,便赢了一战,全军上下都振奋不已,直至天色微亮,才渐渐地恢复宁静。
临近凌晨时分,一抹红色身影飞跃而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守卫,在帐中寻找着,突然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当即一震,血眸倏然眯起,缓缓转身瞧见身后立着一抹熟悉无比的身影,不禁诧异的扬眉,“离刖?”
“四殿下?”睡到一半渴了起来找水喝的离刖更是诧异,他就说呢?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将这一袭红衣穿的如此妖魅呢!原来是四殿下啊,不过四殿下不是与少老三在魔门关么?怎会在出现在这儿啊?
雪倾颜闻言眸色一暗,左右瞧了瞧无人之后,身影一闪,抵在离刖身前,压低声音问道,“来的正好,离刖,告诉我负清风的营帐在哪儿?”
负清风?“啊?”离刖一震,眼睛眨了眨,反射性的开口,“在最中央的那个营帐,帐外挂着竹子风”话音未落,微风拂过,身前已是空空如也,不禁愕然,“走的这么快…”哎?对了!四殿下现在这个时候来找负清风做什么?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必这么急的连觉都不睡连夜赶来罢?难道,未央他们说的是真的?四殿下真的喜欢上了负清风?
现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断袖之癖啊!断袖之癖似乎也没什么么,除了两个都是男人之外,也没不同嘛?
一一请曰这孩纸自言自语的废话。心雪倾颜一路畅通无阻的寻到了营地中央,果然看到一帐外悬挂着竹子风铃,随着晨风轻微晃动,却未有声响。看着那垂下的帐帘,血眸微微一暗,掀开了帐帘走了进去。方一进去便闻到了熟悉的淡淡梨花香气,抬眸望去看到了吊床之上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心中一震,足尖掠地,闪身而至,看着那张清纯恬静的睡颜,心中某一处在瞬间塌陷,如水般蔓延开来,不觉深深地吸了口气!
负清风,他终于再次见到他了!一个多月来的思念在此刻得到了救赎,这么看着他,他才惊觉他有多想他,恨不得将他嵌入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看着那长睫覆盖下的眼睑,不禁一怔,手已不自觉的探过去,想触碰他,感受他的体温,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指尖倏然停止,紧握成拳。长途跋涉他一定很累,他不能将他吵醒了,这么看着他,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与他这么近的距离,听着他轻柔的呼吸,躁动的心一点点的安静下来,雪倾颜不由得轻轻扬起了唇角,坐在床边的吊椅上,望着那张纯净的睡颜。
没想到他睡着之后会是这么安静,如初生婴儿般纯净,不染一丝杂质。
此刻,他觉得很满足,很幸福。若每日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醒来,此生别无所求。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雪倾颜终在疲惫中缓缓睡去在雪倾颜睡去的瞬间,负清风缓缓张开了眸子,眸色清明,侧目望去,看到窝在吊椅上红色身影,不禁微微蹙起了柳眉。在他掀开帐帘的那一刻她便醒了,只是一直未睁开眼睛罢了。他为何会来,他不是在魔门关么,此刻也该在休息才是,为何要不顾疲惫辛苦到这儿来?
原以为他会动她做什么,却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看着她。这着实不像是雪倾颜的个性。
其实,被人静静注视的感觉很奇妙,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不曾有过,他为何会对她有了感情?又是从何时开始?在她的记忆里,雪倾颜对她一直都是邪佞暧昧的态度,从未有过恭敬,也不像常人相处那般自然,难道他从那时开始就她有了不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