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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乐正夫人行至太夫人的身旁,眼里隐隐约约地闪着泪光。
“怪我们无情冷血吧……”太夫人的眼睛也开始混浊,她轻轻地阖上眼,“你是应该恨我们的,如此自私地埋葬了你一生的幸福……怪吧!怪吧!”
乐正夕无声地将自己的泪水咽回肚子,眼前的人,从来都是陌生的,除却一分天然的血脉相通,所剩的还有什么?
她说:“好,我发誓!”
她面无表情,除了深邃的双眸内覆盖着的那一层淡淡水雾,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起身,再跪于太夫人跟前,伸出一手为誓。
“我发誓,这一生无求无欲,安分守己地做乐正夕,肩负起乐正一族的荣辱直到终此死!如若有违此誓言,将不得好死!将被五雷轰顶,将被万……”
“够了!”乐正夫人急忙上前,也跪倒在地,痛哭着掩住了她的嘴唇,道,“够了,我们相信你会做到,不要再发如此重的誓了!”
太夫人叹了一声,转过脸,背对着她们!
乐正夕神情茫然,推开母亲,径自起身,掸拂了自己的衣服,绝然而去!
长青斋外,北风呼啸而来,乐正夕觉得寒气入侵,浑身颤栗!
细算浮生千万绪(二)
长青斋外,北风呼啸而来,乐正夕觉得寒气入侵,浑身颤栗!
可是,身体之内颤抖得更为厉害的是她的心!
她一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心口!
心痛,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形容词,人的心,是真的会疼的!
会因别人的句话,一滴泪,一件事而生疼!
并且,会疼得难以自持!
她闭上双眸,那里有温热的泪水,正要以一种急速的姿态汹涌而出,而她是不能哭的!
因为,她是无所不能的乐正夕!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睁眼,阴霾的天空中有雪花飘零。
又下雪了!
她伸出自己修长荏弱的手指,雪花姿态绝然,轻盈而又优雅地落在她的掌间。
瞬间融化,不复存在,除却手掌间还残留着的那一滴冰凉!
“夕儿啊……”
不知何时,乐正夫人已跟在了她的身后。
乐正夕伸起掌心,冷峻相对,漠然而问:“母亲还有何事吩咐?”
她的冷漠从来就是她这个做娘的心里永远的痛,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可以要求她改善对自己的态度?
“怪我,昨晚和太夫人提及了你和敬王……的事情。”
心,越发地疼,疼得甚紧!
“我和敬王有什么事可让母亲说的?”
“敬王知道了多少,又或者他怀疑多少?夕儿,你知道,敬王也许并非如传说中这般无能!”
她记得昨日午后,梅苑底下和他有过的无形对峙,敬王决非等闲之辈,她可以确定!
“如果果真如母亲所想,敬王并非好色无能,这对华浓来说岂非是件好事?”
“你……若真的为华浓着想,就应该……和敬王保持距离!日后,没有什么事,还是少见他为妙,倘若被下人们将这事传出府外,对乐正家不利呐!”
乐正夕不再言语,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怔怔地,一动也不动,盯着她,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倏地,她仰天大笑!
细算浮生千万绪(三)
倏地,她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阴霾的寒冬,萧条荒凉,枯树之上停憩着的寒鸦闻得这悲怆的笑声都纷纷振翅而飞!
乐正夫人的泪自她那还是明亮的黑眸之中掉下,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却总是将她伤害!
“母亲,”乐正夕笑声骤止,清洌的双眸终究还是淌下了泪水,却仍是凄然而笑,哽咽着问道,“我可也是你的孩子?”
“……”
她拂袖而去,乐正夫人盯着她修长但显得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愈来愈大的风雪之中,直至最后,乐正夕悦目动听的声音,带着无法言喻的哀伤,字字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之内。
“你放心,如果说,这世间上还有谁是我乐正夕真正的亲人,那么,也就只有华浓一人,你爱她,我亦是!所以,我不会伤害她!”
乐正夕出得长青斋却迎面碰上了一脸笑意的乐正华浓携着程家二姐妹,正一蹦一跳地向长青斋行来。
“哥——”
乐正夕想要视而不见,却被她们堵了前面的路,不得已,只好停下脚步。
“夕君,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程紫衣眼波里的温柔似水般流动在乐正夕的脸上,乐正夕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所有的人都要她做乐正夕,做任何事都是乐正夕应该做的事,可是,她惟独在程紫衣面前做不了乐正夕!
“紫衣,我的身体每况愈下,你……我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改天,等姨娘的身子舒服些的时候,我会跟她合议,让她帮你另觅夫家!”
心里已是纷纷扰扰地乱作一团,乐正夕觉得自己的头快疼得炸开了,想要逃离一切,寻求一处可供她一人渲泻的地方。
于是,说完话之后,她不顾乐正华浓和程蝶衣的错愕,更不顾程紫衣眼里的伤痛,转身即走!
“夕君!”
程紫衣丢下乐正华浓和蝶衣,再也不顾不得所谓的矜持和羞涩,急忙起脚追上乐正夕!
细算浮生千万绪(四)
“夕君!”
程紫衣丢下乐正华浓和蝶衣,再也不顾不得所谓的矜持和羞涩,急忙起脚追上乐正夕!
“夕君,等等我……”
程紫衣快跑还是跟不上乐正夕的疾步,不得已,用运了轻功,一个飞身于半空之上跃过,于乐正夕跟前轻盈而落。
乐正夕止步皱眉,强压着内心深处暗涌着的纠结的情绪,冷冷道:“紫衣,我已言尽于此,你……好之为知。”
再也不能对她和颜悦色了,再也不能因为对她心存内疚而对她不忍,这其实是在给她一种无形的希望。
“夕君,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记得,那一场变故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对我不是这样的!夕君啊,我一直在等,等你回心转意,紫衣心里面白,身体不好只是你婉拒我的一个借口,你……只是想紫衣知难面退!”
“既然紫衣你知道我想让你知难而退,你为何不退?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纠缠?”
乐正夕继续着自己的冷漠和无情,她别看脸,不让自己去正视程紫衣眼底里的那抹伤。
“夕君……”程紫衣清雅绝俗的脸上已是泪水涟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紫衣从八岁懂事以来便一直盼望着自己能快点到及笄之年,那是娘和姨娘为我们订下的日子,我还让得自幼出入候府,你亦是对我情礼有嘉的,而这六年来,你为什么……?”
乐正夕强忍着自己无尽的悲伤,心里绝望地喊道:“紫衣啊,因为我不是他!我不是他呐!”
“因为我病了,连人带心!紫衣,我已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长得如神一般风姿的乐正夕已不能尽人事了,你可看清了?你看看我,这几年面虽如玉,却可有男人的阳刚之气?你再听听我的声音,虽被人人赞之动听美妙,却没有男人的低沉厚实,你现在可明白了?”
“……”
程紫衣忍不住倒退,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天地混沌,雪花飞舞……
细算浮生千万绪(五)
“……”
程紫衣忍不住倒退,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天地混沌,雪花飞舞……
“太夫人和母亲就是打算着等华浓嫁人之后再将她生的男儿过继给我做儿子,给我终老,给乐正家延续香火!紫衣,你可明白了?”
“……”
乐正夕流下了眼泪,却凄笑出声。
多么令人厌烦的人生,多么令人厌烦的亲人,多么令人厌烦的……自己啊!
无法尽人事?
硬是给自己冠上了这样一个“罪名”!
“所以,紫衣啊,放弃我吧!不要再深情款款地出现在我面前,这对我是一种折磨!所以,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一字一句如雷在击,如电在闪!
程紫衣木然地看着乐正夕,她觉得自己的思绪在乱,好似眼前的雪花一般在飞,在窜!
乐正夕不忍相看,绕过她,绝然而去!
“等等!”
身后程紫衣和声音复又响起,乐正夕停住脚步。
这所谓的“真相”,对程紫衣这样柔弱的女子来说是需要段过程才能接受的!
可是,传进她的耳内的字字句句却是坚决有力:“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我愿意和夕君相伴一生!”
乐正夕大震,转身!
紫衣啊,真是一个痴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如果这一刻自己是真正的乐正夕,她一定会大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可是,她不是,所以,她不能!
“夕君,漫漫人生,一个人守着候府馆园,太寂寞了,太孤独了!让紫衣来伴你,让紫衣来照顾你!”
程紫衣精美的小脸之上泪如雨下,但是,她却在释怀而笑,轻柔温婉的话里是她的果决!
乐正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一刻,她不为自己,是为那死去的真正的乐正夕。
哥,你是如此有幸地拥有了这样的爱!
可是,你又如此不幸地早死,无福来消受这深情!
细算浮生千万绪(六)
哥,你是如此有幸地拥有了这样的爱!
可是,你又如此不幸地早死,无福来消受这深情!
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却独独在这件事上,做不了你,代替不了你!
“紫衣,谢谢你!可是,我不要你来陪,我不想有第二个人来打扰到我清静的生活,你明白了么?”
“夕君……”
乐正夕伸手制止程紫衣,如玉般的脸上表情胜似寒冰,“不要再委屈自己而求全,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程紫衣心口裂疼,双膝一软,跌坐在冰天雪地之间,绝望地看着绝情的乐正夕,无声,无泪……
后面乐正华浓和程蝶衣跟上,眼看着坐在地上的程紫衣急忙上前搀扶,乐正华浓不解地望向乐正夕:“哥,你这是……”
乐正夕不回答,这一次转身之后动功提气,穿过雪花帘,丢下身后仨人快速地逃离了她们的视线!
梅苑上,乐正夕的身影如电般跨过屋脊,屋后梅花林。
落梅如雨,琉璃箫紫光闪,白色的身影在梅花林中穿梭……
她形似颠狂,墨发张扬,双腿踏过梅林四周突兀嶙峋的岩石,迎着寒风,和雪花同行!
落花人何在?寒云路几层?
云姑姑倚着玄青色的廓柱叹气,她明白,每每她心有郁结之气难以排解的时候,就会身处梅林,以箫为剑,开始练武!
云姑姑将烧好的洗澡水倒进木桶,习武练剑之后乐正夕就要回来沐浴,可怜她因为惧水而无法下得姜底的温泉去泡澡。
早年蓝医仙就说过,如果乐正夕这畏寒的体质每天能在温泉里泡上个一二个时辰,对她的身体是很好处的!
但是,心魔无法驱散的乐正夕至今还是做不到!
木桶水气氲氤,云姑姑给她撒入梅花瓣,苦笑着自言自语:“其实啊,她心底深处还是有着小女孩儿的心性的!真想为她做点什么!”
水温刚好,门帘掀开,乐正夕走了进来,说道:“姑姑,我要沐浴!”
细算浮生千万绪(七)
水温刚好,门帘掀开,乐正夕走了进来,说道:“姑姑,我要沐浴!”
“嗯,都准备好了!”
乐正夕解下外衣,看到木桶内,水气袅袅,湜湜清水之上红梅花瓣如泪胭脂,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探进水里轻拂。
清贵忧郁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笑,对云姑姑说:“姑姑,我好多年没洗过花瓣澡了……”
“孩子,你应该好好地做一回女人……”
轻衣如羽,落尽……
光阴几重?穿过层层鲛绡,隐隐约约……
梅花香芬芳几许……
少女美足入水,一幽梅花荡漾起层层旖旎。
轻轻一叹,宛若浅吟;
“你真是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云姑姑将沾着花瓣的水掬在勺内,顺着她修长而又优美的玉颈而灌。
花瓣停留在她如蝶翼绽放的锁骨之上,水珠沿着散就着光釉的肌肤迅速而滑。
水纹流动,花瓣之下若隐若现着修长如玉的美腿。
云姑姑将她一头青丝以象牙簪搀起,别于脑后。
少女高耸挺拔的乳房呼之欲出……
“姑姑,我只享受这一回,日后,你不必再为我采摘这么多花瓣了!”
“都决定了?”
“决定了,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事了……”
她无限苍凉地一叹,闭上双眸靠在木桶的边沿!
“我出去拿条干净的帕子来!”
云姑姑起身,径自出了房门!
乐正夕将溢出眼角的泪拭去,身体在渐趋放松。
而身体之内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冲动和燥热,“姑姑……”
云姑姑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却还是没有回来。
乐正夕的双手游移在自己的身体上,触及敏感的部位,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屋外好似有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她按耐着自己身体内那一股让她觉得既陌生又兴奋的燥热。
细算浮生千万绪(八)
屋外好似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