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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华柔说此和赫连驹再次四目相对。
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甚至连灯光也被灭。
但是,他们捕捉了彼此的眸光。
几十丈之远?
也是就说在他们某个不知道方向,正距离这里有几十丈之远处正潜伏着敌人,他们在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是前面还是后面?
是左侧还是右侧?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之后,分别同时转身,一个走向船头,一个跑向船尾。
蹲下身子,敛息侧耳细听。
只听得一声如巨鲸冲破海浪的声音由船队的后方由远及近地响起,船头外的乐正华柔急忙跑向船尾。
果然,海面之上又是一声巨响之后掀起一阵巨浪。
“他们一直尾随于我们后面。”赫连驹说道。
乐正华柔点头,道:“他们的船并不点灯,而是借着我们船的灯火跟着前行,我只让人往前探消息,却没想到他们会于我们之后出手,真是疏忽了!”
乐正华柔无比懊恼,飞身于自己的那船上之后,整理了衣装,便命云姑姑将船调了头,船经过其他船只的时候再带了五艘船,以及上四五十个身手一流的侍卫,朝着身后行去。
当赫连驹努力地睁眼寻找那艘一直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小船的时候,发现那船以及那人已经不在了!
心底收得紧紧的,手也握得紧紧的。
“你意敢又独自前往?”
再说乐正华柔带着手下,倒转船头,向着他们船队的后方行去。
深锁春光无尽愁(四)
再说乐正华柔带着手下,倒转船头,向着他们船队的后方行去。
那如巨鲸破浪的声音仍是继续从自己的船侧响起,片刻之后仍是巨浪翻滚,直冲夜空。
一方前进,一方后退。
终于,不待多时他们便看到了对方。
乐正华柔下令船停下的时候,她看到了不远处几艘船也停了下来,她算准了对方不会带太多人的。
人数上他们差不多。
而这所谓的水雷对近距离的目标无法示展它的威力。
所以,乐正华柔胸有成竹。
“血娘子,没想到你当真死性不改!这一次,我定不会饶你!”
身份一旦亮明,也就无须遮遮掩掩。
他们各自点亮了船上的灯,间隔着几太之远的地方,乐正华柔立于船头处,而她的对面不是鄢慧!
而是程蝶衣!
乐正华柔心里受到一击,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好一个血娘子,居然推出蝶衣!
蝶衣是乐正家的女儿,父亲没有开口认她,并不代表她不存在。
如果鱼死网破的时候,自己可以杀她么?
她亦是自己的妹妹……
“乐正夕,你果然聪明,居然将你的船队迅速散开并灭了灯,好教我们于一处漆黑之中失去目标,只是盲目地浪费水雷,而你们的损伤却并没有达到我想像中这般严重。”
程蝶衣美丽的小脸之早已被一种历练之后的冷漠和绝决替代了自幼出入候府时时常可以看到的笑脸和纯净。
乐正华柔知道她一直不同于紫衣这般柔软,她有着一股子男孩子般的爽朗,这一点曾让她很是欣赏。
“蝶衣,你当真如此希望乐正一门灭亡?”
蝶衣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一股阴狠的笑,反问道:“有何不可?”
深锁春光无尽愁(五)
蝶衣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一股阴狠的笑,反问道:“有何不可?”
“你……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上……”
“住口!”蝶衣一声怒斥打断了乐正华柔的话,狠狠地说道,“乐正家于我而言是什么?家?亲人?他们认我了么?你们认我了么?”
“你总要给大家一段时间的,不是么?”
“我不稀罕!于我而言我的亲人只有我娘和我姐姐!可是乐正夕,娘被你废了!而紫衣,那么爱你的紫衣,爱到不要自尊不要性命的姐姐紫衣却死在了你的手里!所以,我要报仇,我要你乐正家亡!”
紫衣永远是乐正华柔心底里的一抹血色疼痛,她如弱柳般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僵硬和变冷。
她死了!她将她和真正的乐正夕合葬在了一起!
“于紫衣,是我欠了她,但是你娘是罪有应得,她坏事做尽,我留下她的命也只是看在了紫衣的份上!”
“那么乐正夕,你受死吧!”
蝶衣手提着寒光烁烁的宝剑,脚尖一踮整个人如夜下彩蝶,却是一只腾着杀气的冷艳蝴蝶,飞向乐正华柔。
“嗖”的一声,剑光闪在乐正华柔清贵的脸上,闪亮了她清洌的黑眸。
她快速转身,抽出琉璃紫箫,出手相挡之时,猛地觉得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压制住了她的内力。
她飞身跃起,整个人却于半空之中跌落!
“公子!”
跟随而来的侍卫纷纷亮出兵器阻挡程蝶衣,而对面血衣门的人眼看着自己的主子独挡众人,也一个个手持兵器飞身而来。
顿时小小的船身左右而晃,乐正华柔手抚胸口,想要运功,可是全身骨架像是散了一般,竟使不出一点力来!
化功散?!
乐正华柔的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
深锁春光无尽愁(六)
化功散?!
乐正华柔的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
心也顿时凉了,怎么会?自己怎么会中了化功散?
思绪倒转……
三色水果甜羹?鲜艳欲滴的红草莓?卖草莓的小姑娘?
草莓有毒!
那个天真无邪,说是为自己母亲筹药钱的小姑娘是……血衣门的人?
整个人轰然受挫,一次善举却是自己一次致命的失误?
眼前刀光剑影挥动,她摇摇晃晃着起身,闪动的人影之中,蝶衣凌厉的目光穿过人缝的间隙,和着剑光同时刺向乐正华柔!
“没想到吧?乐正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步步谨慎,但终究还是个凡人,是人就有弱点!我就不相信你坚不可摧!”
蝶衣的剑抵着乐正华柔,乐正华柔的肌肤已感觉到了疼痛。
“蝶衣,你这些年出入乐正家看来真是煞费苦心,不但了解了我的弱点,还知道我自幼喜欢食草莓。”
“是啊,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云姑姑最为关心你,因为你有畏寒之症,也从不让你食生冷的东西,所以,我用了需要加热才会发挥药效的化功散!”
蝶衣面如寒霜,一字一句敲在乐正华柔的心上,是啊,自己百密却总难逃一疏。
“你生性多疑,凡事谨慎,所以,我才用了这个几乎让人看不出破绽的小姑娘去引你上身,她入我血衣门之前曾是个戏子,最擅戏便是演戏。”
神情狼狈,衣着肮脏,脚上破破烂烂的绣花鞋上沾满新鲜的泥草,闪闪发亮的黑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果真是天衣无缝,让一向谨慎小心的自己掉入陷阱!
她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被血衣门的人团团围住,因为自己被蝶衣所挟,个个僵持着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深锁春光无尽愁(七)
她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被血衣门的人团团围住,因为自己被蝶衣所挟,个个僵持着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公子!”
乐正华柔示意他们不必惊慌。
“放了他们回去,我任你处置!”
“哈哈,乐正夕,无所不能的琉璃公子,你也会有有力使不出来的时候?你也会有败在别人手里的时候?”
蝶衣狠狠地将抵在她颈上的剑更为用力剌进乐正华柔喉颈处,光滑的肌肤有破裂的疼痛,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一直淌滴在自己的胸前,染红的胸襟……
“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怎样?”
蝶衣凄然而笑,眼里泪光闪烁,吸了一口气道,“我要乐正赦重回我娘身边,因为她已时日无多了!”
乐正华柔淡淡地看了一眼蝶衣,冷冷道:“蝶衣,原以为你冰雪聪明,却也是冥顽不灵,父亲如今心里除了对你娘的恨还有什么?你如此强求还不如承欢你母亲膝下,好好宽解和孝顺她才对,怎要陪着她一起作孽?为了他们上一代的人,乐正家也经历了家破人亡,如今还牵连了无辜的紫衣,她临死前也希望你能放手的,你难道一点也不为所动么?”
说到紫衣蝶衣精美的小脸之上闪过伤痛,只是,那伤痛太过短暂,只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冷冷的剑光映着她冷冷的脸,她的剑有些许的颤抖,哽咽道:“你休要提紫衣,是她太傻,将一腔痴情寄托在你的身上,而你又给了她什么?”
乐正华柔看着蝶衣神色悲怆,有意拖延时间……
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在等什么?在等他么?
蝶衣的剑紧紧地抵着自己,让她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疼痛和惊慌,仿佛,那一剑随时穿透自己的喉颈!
“乐正夕,你乐正家死的只是一个乐正华柔,而对我娘来说却是失去了一切!”
深锁春光无尽愁(八)
“乐正夕,你乐正家死的只是一个乐正华柔,而对我娘来说却是失去了一切!”
“那么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结局?想让父亲回到你娘身边?你知道这已然是不可能的,乐正家因为那一场恩怨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乐正华柔。蝶衣,其实你我都明白,放不下的只是你和你娘,不愿让这惟一支撑着你们生命的怨恨从生命中抽出,只因如此,你和你娘,特别是你娘会不甘心她牺牲了太多,她怕她的余生不知道要为什么而活!”
“乐正夕,死到临头了少在这里谦谦君子似的说教,今天,我便教乐正家断了后,让乐正赦以后的人生就此无望,我要让他惟一的儿子死在我的手里,我要让他痛!让他恨!让他悔!”
“哈哈……”教乐正家断了后?
乐正华柔听此处不禁觉得一切皆是讽刺,所谓的血浓于水,六年前她体会过。
当那个少年以薄弱的身体撑起对她生命延续;
可是,眼前的那个少女,那个有着如花般的少女,她和华浓一般,身上也流着与她相同的血,却是这般的生冷和绝决地要致自己于死地。
“乐正家不是早教你娘断后了么?”
蝶衣神色怔怔,抵在乐正华柔颈上的剑瑟瑟地抖动了一直,收回了一成力。
“你放了他们,我功力尽失,再说一人之力也威胁不了你的!我告诉你……这些年所谓的乐正家风光无人能及,所谓的琉璃公子如何无所不能是如何造就的!”
蝶衣疑惑地看了乐正家的随从,再看看就是被人用剑抵在喉咙处却仍是波澜不惊,丰神玉姿,影如谪仙般的乐正华柔。
“蝶衣,你不是很自信么?你觉得这样的一个我还是会让你感到畏惧,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深锁春光无尽愁(九)
“蝶衣,你不是很自信么?你觉得这样的一个我还是会让你感到惧畏,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你是乐正夕,以智慧名扬天下的乐正夕,我不得不小心!”
“哈哈,”乐正华柔闭目而笑,蝶衣清晰地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滑下,“蝶衣,多谢了!”
“放了他们!”蝶衣果断地命令自己的手下。
“门主,不可,如此他们一定会回去搬救兵,到时……”
血衣门的人表示不妥,他们怕到时乐正华柔身上的药性一过,而乐正家的人又赶到,里应外合,他们会防不胜防。
“放了!”
蝶衣话音一落,收了剑,提起乐正华柔上了自己的船。
血衣门的人见此也不敢再多言,一个个也跟着蝶衣纷纷地飞回自己那边的船只。
而乐正家的侍卫以及云姑姑都不甘乐正华柔就此被挟持,一个个准备再做挣扎,乐正华柔华丽如海面微风般醉人的声音浮动于漆黑的海面之上。
“姑姑,带着他们回去,不要调头,直接进京!”
“公子,不可以!”云姑姑含泪站在船头。
她真是悔恨自己做了那一碗三色水果甜羹,这分明是自己亲自熬制了一锅毒药亲手端给她喝下!
“这是命令!保护敬王和三小姐进京完婚的事就落在你们的肩上了,务必要完成!”
船的对面,灯火明明,有海风拂过。
船头处,她白衣翩然,依稀可见她眼底里那一点可让世间璨然的晶亮,蝶衣将剑抵在了她的背后。
可是,她的嘴角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手负于身后,这般地绝然于世。
她身后黑色的帷幕衬着她一身的白衣,突兀鲜明,风儿吹起,船儿轻晃,人儿似风亦似梦……
那样的清影真的应该随风而逝,她,从来就不属于人间的。
深锁春光无尽愁(十)
那样的清影真的应该随风而逝,她,从来就不属于人间的。
“走吧!”她一手挥起,衣袖滚动,好似浮光掠影。
云姑姑果断地命令开船!
蝶衣和乐正华柔看着船只远去,蝶衣也吩咐他们的船灭了灯火,改变了行驶的方向。
茫茫海域,一片漆黑,一艘船飘浮于海上,不过是尘世一片落叶,眨眼便随波逐流,不见踪影。
即便是乐正家的船队调头寻找,也并非是易事。
“乐正夕,你有秘密?”
血衣门的手下退了下去,夜更深了,海风渐起,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