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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慕梅让自己的声音极力的听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真的…”少年挠了挠头,加强语气:“不…不信,你问我的同学,他们都这样说…说…的。他们还说…这么晚了,你…”
板寸头小子结巴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下,可以给自己打一百分了。
看了一眼天色,明明刚刚是夜幕降临,慕梅在心里发笑,北京男孩比伦敦男孩可爱多了,就像长得不是多好看但让人很舒服的赵锦书比长得很怎么样但老是喜欢装模作样爱闹别扭的尤连城好多了。
现在,尤连城还多了一样坏名声,感情投资商外加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以及…以及什么慕梅不愿意再想下去。
现在,赵锦书的人品都可以把尤少爷摔到了一万八千里外了,所以,慕梅觉得应该把他踢出局了,想把他踢出局了,必须把他踢出局了。
男孩往一边自己伙伴的那边望了望,他的朋友们对他做了加油的手势,男孩鼓起了勇气:“你这是要去那里?”
慕梅站在那里,温柔的问:“同学,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拦一辆计程车。”男孩说,紧接着赶紧解释:“我猜你一定不是经常住在北京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没有车或者是没有人送你,我可以帮你拦一辆安全的车,我的意思是说这么晚了,我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男孩开始语无伦次了。
坐上了板寸头男孩为她拦下的他认为已经很安全的计程车,还像模像样的记下了计程车司机的车号牌。
坐在了计程车上慕梅回头望,那群小子雀跃的很,慕梅勾了勾嘴,待会,这群小子一定会有一个人这样冲口而出的,糟糕,忙乎了半天把最为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忘了要手机号了。
赵锦书在食堂刚刚吃完饭就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来自于他公寓的保安处,挂完了电话赵锦书想了一会,在这个电话来之前其实他也接过另外的一个电话,电话同样的来自保安室,今天,莫名其妙的访客还不少。
出于某种复杂的情绪,赵锦书叫住了和自己共事了差不多三年的柳子清。
几乎,整个设计部的人都知道柳子清对赵锦书有那种意思。
突然受到邀请的柳子清在脸微微泛红之余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研究院和公寓离得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左右,赵锦书把柳子清带回公寓是在八点多钟左右。
柳子清是一个懂得分寸有聪明的姑娘,她很适当的把握话题,由于都有过在英国留学的经历又是从事着同样的工作,话题显得很广泛,赵锦书和柳子清倒也话很投机。
偷偷的愀了站在窗前的赵锦书,柳子清有点尴尬,来的路上还好,赵锦书会适时的回应她的话题,进入他的公寓后给了她水后就一个人的站在了窗前,这一站就站了一个多钟头,她讲着话也间断的讲了一个多钟头,削尖了脑袋把各个国家最为代表性的飞机造型,功能,实用指数都讲完了。
“锦书…”冲着赵锦书的背影,柳子清大胆的叫了一句,赵锦书回头,表情茫然,柳子清更为的尴尬了:“我能不能在下班后叫你锦书。”
虽然,柳子清和赵锦书共事三年,可私底下由于级别不同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柳子清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赵锦书,她是和赵锦书差不多同一时期进入设计院工作的,不过那时她就只是刚刚留学归来的菜鸟,而赵锦书却已经是被政府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的资深工程师,她是数据记录员,只有在每次飞机试飞的时候才有交集,她站在他背后听着口令,他站在她的前面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和飞行员用对讲机交流。
柳子清觉得先喜欢的应该是赵锦书的背影,在炎热的太阳底下,在夕阳下,在夜幕中,设计院的每一个人都在说着赵工程师好,渐渐的,柳子清觉着每次听到着别人说他好的时候自己心里头乐滋滋的,比夸自己还高兴,还要甜蜜。
好像,自己的话他并没有听清楚,柳子清嘴张了张嘴,有点难堪:“那个…赵…”
“可以,当然可以!”这个时候赵工程师似乎才想明白自己的问题,满怀歉意的对她拉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赵锦书的笑是鼓舞人心的,总像那缕雀跃在你心里头的阳光,在那缕笑容的鼓动下,柳子清走到了窗前,和赵锦书肩并着肩:“窗外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有,我在看看我的窗外有没有小偷。”
锦书和那女孩谈得挺久的嘛,对着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慕梅抿了抿嘴,锦书的窗帘是墨绿色的,那是赵锦书喜欢的颜色,赵锦书从小就有一个解放军梦,小毛头赵锦书梦想着扛着火箭炮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慕梅几乎可以想象出来赵锦书虎头虎脑在说这番话的傻样了,浅浅的啜了一口酒。
亲爱的锦书哥哥,就只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对着那扇窗户,慕梅傻傻的笑着喃喃的说着。
那个女孩听着声音看着样子挺好的,起码她知道该怎么样和赵锦书谈话,赵锦书最喜欢别人和他谈那个会飞的大铁鸟的了,长大后的赵锦书有着大大的理想,梦想着飞行员开着一架所有的零件都贴着中国制造标签的大家伙冲上云霄,还要是最大的家伙。
再次浅浅的啜了一口气,腕表上的时间走到了十点。
亲爱的锦书哥哥,再过几天,当你看到那封躺在你信箱的信时,你应该会很生气很生气吧?
瞧瞧,林慕梅又让你失望了,在贪婪之余她有多了一样的坏习惯,连逃避她也学会了。
59裂(06)
北京时间十点,赵锦书打开门,他很唐突的邀请到家里来做客的女客人提出要回家了。
北京时间十点,吴芳菲坐在了北京某个高级餐厅里,服务生第三次来问她要不要把准备好的晚餐换成宵夜式的套餐,她对服务生笑,一边笑一边抚着头用手势示意她退下,服务生问了一句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想也没有想拿着水往服务生的脸上泼去,这是她做过最为没有礼貌的事情,可如果不这样做她会疯了的,会大哭大闹的,会打电话给自己的的爷爷,向他哭诉,可不能,荣绒的女儿是多么可爱明朗的姑娘,她不能!
吴芳菲并没有等来和她共进晚餐的人,那个人只记得把她约到这里而忘了其实他人应该到的。
北京时间十点,在一万米高空上,朱亚伦的面前放着提神的咖啡以及这几天来的几份重要的商报还有杂志,泰晤士,欧洲时讯分别引用了大大的标题来分析尤凌云的尤氏集团所目前所遭遇到的麻烦,南非的采矿工人罢工,正在一日一日壮大的针对着尤氏集团的环境污染事件的游行队伍正在一天天的壮大,那些环保组织这次手中竟然掌握了大量的资料,这个礼拜天,这些环保组织负责人扬言要把那些资料递交到世界卫生组织总部,要是世界卫生组织介入,尤氏集团就更为麻烦了。
这次的环保组织这般的有底气以及掌握到那么多的证据,相信单靠这些人是无法做到了,很显然,在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到底是谁敢充当那个推手的角色呢?多年来,尤氏集团拥有着最为梦幻的律师团,每次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资源开发所带来的环节污染各种各样的麻烦,很久已经没有人拿这个来自讨苦吃了,到底会是谁。
和报纸放在一起杂志上,荣爱浓妆艳抹的出现在杂志封面上,这是最新的几份杂志,这些杂志都是欧洲上流社会的读物,里面都是让贵族们感兴趣的话题,这几份杂志都在推着这样的一个主题,荣家的长孙女会不会继承自己姨妈的荣耀成为“克利翁名媛会”新成员,参加今年的圣诞舞会。
不由自主的,朱亚伦想起了荣爱,那个和尤连城出现的爱情趣酒店的二十四小时的,自以为是的大小姐,那天,她在向自己表妹解释那二十四小时的情景,分明,偶尔,那个脸会出现着类似嘲笑的神色。
朱亚伦闭上了眼睛,在北京发生的事情如电影倒带一般,最后影像停留在了站在了柯达相机下的女人身上,定格!
北京时间十点,尤连城开着车在北京的街头盲目的在寻找着一个人,他去了那个叫赵锦书的北京男人的公寓,他去了她偶尔会出现的地方,遍寻不获,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大海捞针,第一次,尤连城知道北京城原来这么大,这是这么多的人中没有一个她。
在这个世界里头独一无二的那个她,她的身体里住着两级,自信的,自卑的,坚强的,脆弱的,狡猾的,傻气的,天真的,成熟的,妖娆的,纯真的…
这个时候她会去哪里呢?
车子快速的掉头,这个时候的林慕梅应该会去找赵锦书,林慕梅不喜欢黑夜,夜要是越深沉她的心就越希望有个依靠,这个时候的林慕梅也许,哪怕在远远的,偷偷的望着赵锦书也是心情会获得安静的。
这是一个坏习惯,让尤连城无可奈何却又手脚无措的坏习惯。
柳子清就住在研究院给她分配的宿舍,和赵锦书住的地方也就是几栋楼的距离,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私底下相处柳子清很是珍惜,在赵锦书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遗憾的是赵锦书好像不明白她的心情,把脚步放得挺快的。
赵锦书送那位女孩子回去呢!这小子像模像样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慕梅现在地方极为隐蔽,修剪得很高的风景树,风景树边有双人椅子,慕梅就坐在双人椅上,在这里对面就锦书住的地方了,还好,雨停了,不然,会成落汤鸡的。
拢了拢衣服,缩了缩脖子,慕梅觉得有点冷,幸好,赵锦书很快就回来了,慕梅往里缩了缩,想把自己变小点。
夜色中,慕梅贪婪的看着赵锦书,锦书哥哥的身材真好,很有威慑力的那种,往那里一站就是正义的化身。
慕梅看着赵锦书走进公寓的,看着他按电梯,看着电梯缓缓的合上。
林慕梅,你该离开了,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告诉着她。脚硬是不动,再看看,再看一会,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在看到他。
本来,林慕梅很想和赵锦书来一场像朋友般美好的告别仪式的,然后,跟着尤连城没心没肺到巴西去享受幸福生活的。
可惜的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林慕梅没有面子在和赵锦书来一场想象中的告别仪式了,林慕梅也不会到巴西去的。
房间的灯亮了,透过墨绿色窗帘的灯光看着极温暖,只是,赵锦书干什么要把窗帘拉开,赵锦书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身材伟岸,形象如慕梅幼年时期最为热爱的擎天柱,只要站在他身边,那么谁也不可能欺负到你。
慕梅痴痴的望着,眼角湿润,要是,当初爱是的是赵锦书那么就好了,那么就可以和赵锦书住在那样有着温暖灯光的房子里过着像许多人那样的生活了。
那么,就每年就可以吃到赵妈妈包的饺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饺子。
夜在静默着,有点单调,于是,慕梅念,念她喜欢的诗,穷困潦倒的年轻诗人偷偷写给贵族家小姐一直不敢送到她面前的诗。
在你,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且爱着你了。
在你,眼波中装着别人的时刻,你已经在我的眼波里心头上自由的来去了。
在你,痴痴的望着别人的背影时,我其实和你一样在痴痴的望着你的背影。
这首诗来源于中世纪的,诗的名字就叫□与被爱,诗人的名字不详,有一天有人在一家庄园的工人房里发现的一份手稿中发现的,后来被收录了下来并且流传着,人们始终相信着,那家庄园里寄居着年轻潦倒的诗人,年轻潦倒的诗人卑微的爱着庄园家老爷的女儿。
慕梅是在邮轮上看到着首诗的,念着它时她想到了锦书,念着它的时候慕梅心里一直被揪着,很疼。
灯灭了,锦书应该是打算睡觉了吧,慕梅慢吞吞的把目光从锦书黑乎乎的房间拉了回来,最后的一滴酒也喝光了,嗯,应该回去了。
低下头,依稀的光亮中脚下都是巧克力纸片,再看看一边空空如也的购物袋,乍舌,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吃光了她从超市里买的食品,怪不得现在肚子涨的厉害,真糟糕,胃也跟着难受,林慕梅什么都好就是胃娇气的很据说她胃的问题时先天性的,医生严重的警告她不可以让胃摄入过辣的东西。
用医生教她的那样一下一下的顺着自己的胃,它在抗议了,慕梅狠狠的在心底里把尤连城骂个狗血淋头,以后,不会再理睬他了,绝不了!
好不容易,胃不那么疼了,慕梅往下了腰,把地上的巧克力纸屑一个个的捡到了购物袋上,对了,还有酒瓶,只是,为什么酒瓶要丢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猫着腰,一步步的挪动着,终于,手要触到那个酒瓶了,有另外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捡起了那个酒瓶。
慕梅头一麻,暗叫糟糕!
继续猫着腰,趁这个机会调整表情,觉得可以了,慕梅直起了腰,扯开了个向日葵笑脸,呐呐的,呵呵,锦书,被你发现了。
赵锦书天神般的立在了夜幕中。
“锦书,我都这样了你还能找到我啊…”语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