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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晃便过了几十载,想她初入宫廷时,还是个俏丽的小姑娘,岁月不饶人,而今已是雕花残,风月闭,红颜已然老去,就算是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如瀑乌丝之上也增添了斑斑白发。
“老了……”
淑妃略微苍老的唇瓣微微开启,只说道这两个字。
想那萧贵妃,而今才三十不到,花儿一样的年纪,绯红的脸庞,娇俏的红唇,大而美得乌眸,清澈流转,自己又怎能与她相比呢?
说不在意,那不是真的,毕竟自己的一颗心一直挂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自从入宫时开始。
彩霞见主子的眉宇之间多了一道浅浅的皱纹,心下似被绳索揪紧一般,跟在娘娘身边已有一些年岁了,娘娘虽然性子淡薄,她却能够看出,娘娘的心里该有多么的伤心。
一番寂寥之后,妆便成了,淑妃年轻的时候本也是倾城佳人,而今虽已老去,打扮一下却仍旧风韵犹存。
“皇上驾到!”
刚刚梳妆完毕,便听王公公的唱和声旋即到来。
“臣妾給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淑妃自座椅上站起身来,彩霞随侍在侧,云博海迈着步伐走了进来,他负手踱步,来到雕花的菱镜之前,站定后,垂眸俯视了一下朝他欠身请安的淑妃,女子可以打扮后的容颜蹿入了他的眼帘,他凝视了一会儿后便抬手说道:“起吧。”
“谢皇上。”
云博海说了起字后便对彩霞和王公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彩霞与王公公相携躬身退了下去。偌大的殿宇之中便仅剩云博海与淑妃对立而望了,淑妃低垂着头,不敢望向面前的男子。
云博海龙眸轻捶,睨着眼前的女子,他似乎从未好好揣摩过他身边的女子,就如这个淑妃,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何一到他的面前,她便变得如此顺从与怯懦,这当真是她的性格么?
“听说你把轩儿训了一顿?”云博海微睁眼眸,低沉开口说道,话中语气不露自威。
淑妃在听见这话时,早已了然的心却仍旧寒了一下,她的身边果然还是有皇上的耳目,刚刚才发生的事,转瞬就到了他的耳中,皇上对他们母子始终还是心存芥蒂的。
心下虽然有些揪痛,但是她的脸上仍旧露出些微的惶恐,头垂得更低了:“轩儿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臣妾理当责罚的。”
回话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些许的颤抖。
云博海在见到她那一颗快要垂到地面的头颅时,心下莫名地烦躁起来,遂低声吼道:“抬起头来,谁允许你这般跟朕说话了?”
一声狮吼让淑妃瘦削的肩膀随之抖了抖,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眸却没有看向云博海,而是侧向了他放。她心下只觉有些奇怪,皇上今夜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与往日的他有些不一样呢?
云博海见她避而不见,遂命令道:“看着朕,告诉朕,你当真认为那事是轩儿做的么?”
低沉的话语声之后,淑妃忽而脚下一软,整个人歪斜了一下,她努力稳住身子,看向云博海,镇定了一下气息后,缓缓回道:“是的,臣妾认为那事就是轩儿做的,既然做错了,做母亲的自然要提醒一下他。”
云博海闻言,忽而眉头一蹙,他伸手用力钳制住了淑妃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的对视,他俯身,脸庞靠近了淑妃,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与朕,你还不说实话么?”
淑妃因着下颚的力道而疼得微微抽搐起来,她眸色淳清,回道:“皇上要臣妾说什么实话,臣妾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啊。”
她不知道皇上今夜的行为起因为何,不过,作为母亲,她的首要任务自然是要护住自己的儿子,帝王之心太难猜测,也太难懂了,该不说实话的时候,她打死也不会说的。
轩儿是她的儿子,知子莫若母,在那些相依为命的岁月里,早已磨平了轩儿心中的期待与各种棱角,如此的他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就算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了,她以一定会信任他的。
她方才那般对待轩儿,实则是为了做戏给一些人看的,那些人之中,自然包括面前的男子,戏都已经做足了,轩儿也相信了,没有必要给合上帷幕时自己再来捅自己一刀。
这整件事实则是有心人想要一石二鸟,在让凌家彻底覆灭的同时也让皇上加深了对轩儿的猜忌,认为他为了得到权力而不择手段。流言蜚语依然传开,她这个做母亲的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将儿子救赎,她们不要权力,只想求得一生安稳。
云博海定定地看着她,这一刻,女子轻柔目光中的坚定是那般的明显,那是一个母亲护卫儿子的坚强,那种坚韧似铁石一般击打在了他的心尖,漾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
“轩儿这次如果能够成功办好凌家的事,你说,朕应该如何赏他呢?”云博海没有撤开身子,仍旧将头垂在淑妃的颈项之间,出口的话语仅有她二人能够听见。
淑妃因着这话而背脊挺直,整个身子都跟着麻了起来,云博海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心下紧张,可是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仅是维持她一贯地顺从:“皇上想要怎样赏赐便怎样赏赐。”
云博海闻言,退开了一些身子,他唇边扯出一抹淡笑,说道:“轩儿正妃之位一直虚悬,朕瞧着南郡王家的郡主郁芳乖巧可人,又与轩儿年龄相符,你说,将她嫁与轩儿做正妃,如何?”
淑妃闻言,纤长的睫毛几不可闻地颤了一番,南郡王?听说他的手中可是有一些兵权的,又是一番之主,皇上要将郡主嫁给轩儿为正妃,是为何意?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枕边人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因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对于儿媳妇,她仍旧还是喜欢着若儿,其他女子,她这辈子怕是看不上眼了。可是,这由得她拒绝么?
“皇上定夺便好,臣妾没有意见。”淑妃垂了垂睫毛,恭敬地回道。
云博海见她没有任何意见,遂淡笑道:“你是没有意见,不过,你那个儿子恐怕不这样想,你 不知,他昨日回府带了一个女子么?”
淑妃听闻,睫毛一扬,看向了云博海,疑惑道:“带了一个女子回府?”
云博海哼了一声后,说道:“听说,他对那女子可是万般呵护啊。”
话说,当他昨日听见这个消息时也是震惊不小,他一直以为轩儿面冷心冷,却不知,他竟也有对女子如此温柔的一面。
淑妃听闻云博海的话后颔首道:“臣妾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反正若儿已经不能在当她的儿媳了,那么谁当又有什么所谓呢?最关键的还是要保护好轩儿才是啊。
云博海见她应承了下来,遂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当淑妃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时,他却再度压低了身子,在淑妃耳畔留了一句低沉的话语,那声音轻若蚊虫,却是字字入骨:“不管怎样,轩儿始终是朕的亲生儿子。”
放下话语后,云博海转身扬长而去,留下兀自呆愣的淑妃望着他明黄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漆黑的夜中。
九师妹 第117章 势必夺回
翌日,当凌萧若踩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鸣翠阁的竹林之中时,却见云景轩已经立在了万绿丛中。
凌萧若昨夜一直思索着云景轩话中的含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夜深十分方才浅浅而睡,不想今日又起了个大早,眼圈之下虽有人皮面具遮掩,但是,疲惫之意仍旧显露了出来。
当她看见那竹林之中似修竹挺拔的白衣男子时,前进的脚步随之顿了顿。
一大早的,他怎么就站在这里了?
“中午与致远一起用膳,怎样?他还不知道你回临南了。”云景轩看了看她,薄唇微启,开口说道。
凌萧若秀眉挑了挑,方才忆起似有尹致远这么一个人,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已经将这个人给遗忘了,她垂了眸,点头道:“好的。”
名义之上,他午是她的师兄,与他午一起吃饭倒也在情理之中,虽然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出去吃饭,倒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一番对话之后,两个人僵直地立在竹林之中,一时间竟是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来讲。还好逐月的声音打断了这一番尴尬。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云景轩凤眸一直盯着子青,他头也没回地说道:“说吧。”
逐月微一颔首,回道:“宁姑娘说她今日便离开。”
云景轩听后眸色淡淡,倒是凌萧若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宁如雪要走?她要去哪里?
因着突如其来的话语,凌萧若眸中的惊诧全然落进了云景轩的眸中,他俊眉微微一动,转身对逐月说道:“你且护送她过去吧,本王已经将一切置办好。”
“是。”逐月应下之后迅速转身而去,矫健的身影眨眼便消失无踪影。
待逐月走远后,凌萧若转眸看向云景轩,虽然宁如雪一直是她心尖上的一根刺,但是,她好歹也是云景轩的女人,还为他掉过一个孩子,他怎能这般无情地送她走呢?且,还不愿过去送她一程,他竟是狠心绝情到这般地步了么?
云景轩抬步上前,当他看见子青眸中复杂难辨的神色时,俊眉一蹙,问道:“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凌萧若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发不痛快,她敛眉道:“昨日我在府中闲逛时,曾到过一个叫做凝雪居的地方,听那里的丫鬟叫一句女子为守夫人,她便是方才逐月说的那个宁姑娘么?”
对于这个称呼,她其实一直存有疑惑的,为什么府中其他人都唤宁如雪为夫人,而逐月却唤她为姑娘呢?
云景轩点头道:“是她。”
“为什么赶她走?”因为她的到来么?云景轩为了在她面前表现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所以她把那个曾经为他孕育过孩子的女子赶走了?
云景轩闻言,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他不答反问道:“你想让我留下她?”
凌萧若色荏内厉,见云景轩竟然还笑得出来,她索性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积怨全体爆发了出来:“云景轩,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我昨天听她的丫鬟说,她曾怀了你的孩子,不知什么原因那孩子却掉了,这样一个为你付出的女子,你竟然就这般狠心地将她赶走?你还有没有心?”
是不是当某一天,她将自己的真心全然捧到他面前时,他却说他厌倦了,腻歪了,由此,他便可以以好好地将她那颗真心践踏到无以复加,给她致命一击?
云景轩唇边那抹笑容在听见子青的话语后全然泯灭,他低声问道:“子青,我有没有心,你看不见么?”
她是瞎子么?她当真看不见他的心么?为什么她对世间其他人都那么好,却惟独对他不好?为什么?
凌萧若低声吼道:“我只相信我看见和听见的事实!”
事实都摆在她的眼前了,由得她不信么?她凌萧若还不至于将自己的爱情建立在他人痛苦的基础之上!这让她感觉一切都像是在施舍!
云景轩立在她的身旁,俯瞰着她,她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平,对于她的火气他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却能知道她终究还是在意他的,他凤眸微敛,反问道:“你看见和听见什么事实了?你看见我入了她的房,让她怀了我的孩子了?”
一袭话语似激起了千层浪花,凌萧若忽而眼眸一滞,她抬眸,对上云景轩深邃的眼眸,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云景轩凤眸垂了垂,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后,说道:“子青,有些伤害对别人来说是最致命的,而我素来不喜欢揭露别人的伤痛,因为这对别人来说,不公平,你知道么?”说道这里,他凝眸看向子青,须臾,微转身子,负手而立,日光在他的肩头之上投下了斑驳的痕迹,虚虚实实,难以名状,他说道:“我二十岁弱冠那年,父皇赐给我了两名侍妾,一个叫做梅萱儿,一个便是宁如雪,你应当知道,我素来不喜与女子待在一处,是以,这两名侍妾我根本就不想要,无奈这是圣旨,我只得照做,不然,她二人性命堪忧,收入府中之后我合告诉她二人,可以以使用金蝉脱壳的她二人自由,梅萱儿应下了,可是宁如雪却坚持待在王府之中。”
凌萧若在听见云景轩娓娓道来的这一段不为她知的往事时,心下紧紧地揪在一起,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在胸臆中徘徊彷徨。
“子青,还记得华山之行么?”云景轩忽而转了身子,他看向子青,问道:“那日你被轩辕宏寻仇,后来我们掉入了山洞之中,出来之际,你已经晕厥了,就在那时,因着我不在府中的缘故,宁如雪遭到了采花大盗的侮辱,当时的我心存歉疚,是以,匆匆忙忙便从华山撤回了临邑,还好找回得及时,不然她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