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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东方泽霖玷污的,那么,她还要这个孩子么?
今日在得知自己有孩子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找东方泽霖报仇,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思考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其实,要夺去这个孩子于她来讲简直是易如反掌,那么,她应该夺去么?
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耻辱!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做了对不起景轩的事。
手掌轻轻地滑过自己的腹部,凌萧若凝眉思索一阵后,喃喃自语道:“先将仇报了之后再说吧。”
按照她对医理的理解,孩子在五十天左右的时候最适合药流,而今这孩子才三十来天,姑且就让他在自己肚子里多留几天吧。
这一夜,凌萧若在桌旁坐了许久,东方泽霖一直未曾出现在撷芳殿中,对于这样一个事实,凌萧若只觉嗤之以鼻,反正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他不来于她来讲还是一件好事。
因着新婚的缘故,东方旭好心地颁了口谕,说是最近七日都不用去皇后的殿宇中请安,如此,凌萧若倒真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便过了三天。
这三日之中,东方泽霖一直在书房中静养,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内力受损,是以,连上官柔想要见他,都被清宏婉言拒绝了。
上官柔见不到东方泽霖,心中确实有些不舒坦,不过当她得知东方泽霖也没有去撷芳殿时,心中的恼恨便又去了不少。
第四日的时候,东方泽霖已经可以落地行走了,只是内伤还未完全恢复,这日里,皇后娘娘忽而来了撷芳殿,她没有去看东方泽霖和上官柔,反倒是去了凌萧若的撷芳殿。
皇后娘娘到得撷芳殿时,凌萧若正擦拭着那把被她精心改装过的琵琶,如今的琵琶早已不是一种用来奏乐的乐器,而是一个精良的杀人武器!
凌萧若每擦拭一番,她的眸中便露出了肃杀的意味,心里便将东方泽霖咒骂了一遍。
对于东方泽霖的做法,她当真是恨到了极点,她这辈子,没这么被人羞辱过,以至于当她得知自己有孕时便起了杀心。
东方泽霖不死,她这一辈子恐怕都会活得不安生了。
“皇后娘娘驾到!”
兴许是因着在想杀人的事,是以,当太监的唱和声响起时着实惊住了凌萧若,以至于让她擦拭琵琶琴弦的手都随之抖了一下,致使琵琶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声音。
凌萧若眨了眨眼眸,随后将琵琶放在了八仙桌上,起身准备迎接皇后娘娘的到来。
“臣妾恭候皇后娘娘凤驾。”凌萧若侯在殿门外盈盈一拜。
皇后身穿红色凤袍,在见到凌萧若时唇边扬起一抹微笑随后握住了凌萧若的手将她朝殿内带去:“若儿,自你嫁入东宫之后母后也没来看看你,不知你过得可否习惯?”
凌萧若转眸看向皇后,她对这个皇后娘娘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本以为,当年皇上对她娘有情,皇后会非常介意她的存在,却不想,皇后自始至终都对她挺好的,果真是古代妇女中贤妻良母的典范啊。
“回母后的话,臣妾过得习惯,多谢母后关心。”
皇后带着凌萧若坐在了殿宇的正座之上,说道:“母后听说霖儿自成亲之夜起,似乎没有在撷芳殿留宿过?”
此言一出,凌萧若的额头之上瞬时出现了数根黑线,皇宫中果真到处都是眼线,连东方泽霖有没有留宿撷芳殿,皇后都是一清二楚,看来,她想要刺杀东方泽霖的事,也还是纸包不住火的。
其实,她并不在乎后果如何,她只在乎能不能成功刺杀东方泽霖,虽说她是个现代人,倒也不至于为了清白去死,可是到底觉得对不住景轩,未来生活如何,她倒真是有些不在意了,因为她的生活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
面对皇后的问话,凌萧若只得装娇羞地微微点了点头。
皇后看着螓首低垂的凌萧若,倾身在她耳前说道:“若儿啊,你莫要担心,你这不是有母后么?母后会帮你的。”
凌萧若垂着头,屏气了半天才将脸部憋红,达到效果后便抬头看着皇后,娇羞道:“母后,您……”
话还未说完便听皇后说道:“若儿啊,你知道么?母后和你父皇可是想抱孙子得紧,这事就包在母后身上了。”
凌萧若看着那笑颜如花的皇后,心中瞬时灰败一片,抱孙子?哼,她才不会给他们东方家生孩子了,这成何体统?
倘若皇后知道自己想杀了她的儿子,她会不会气得将自己五马分尸?
“谢母后。”
随后,皇后又与凌萧若说了一些体己话便袅袅起身离开了撷芳殿。
离开撷芳殿后,皇后便去了东方泽霖的殿宇,没有隔多久,便有东方泽霖跟前儿的小太监来撷芳殿通传,说是晚膳过后太子会来撷芳殿留宿,看来,皇后娘娘的手段还是挺雷厉风行的。
凌萧若在听见这个消息时,面上在微笑,心下却在想,今日,月黑风高,正好适合杀人。
东方泽霖,她与他的恩怨,今夜便要算清了!
用过晚膳后,凌萧若便命所有的宫女太监撤离而去,自己则去菱花镜前对镜着装了半晌,待一切就绪时便听得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太子驾到。”
凌萧若唇边扯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在听到通传时,掌风一旋,殿内所有的烛火便应风而灭了,霎时间,明亮的殿宇中便只剩下了清冷的月光。
此时,东方泽霖刚好跨步进入殿前的花园,当他见到殿内烛火忽然熄灭时,眼眸一转,对身后的清宏说道:“你且隐在暗处,一会儿若是有何动静,你莫要声张,自己一人入殿即可。”
清宏闻言,只觉有些不对,遂问道:“太子,会发生什么事么?”
东方泽霖摇头道:“本殿也不清楚。”
他着实不清楚若儿会做什么,只是,她灭了所有的烛火就表明一定会有事发生,因为他太了解她了。至于会发生什么事,只有进了殿才能知晓。
然,东方泽霖做梦也没有想到,入了殿之后,他会见到那样一番场景,以至于随后的岁月里,只要一闭上眼眸,他就能回想起今夜的场景。
撷芳殿的大殿之中十分静谧,静谧到掉一根针下去都能听到声响。
东方泽霖掀袍进入了殿宇之中,玄色的衣袍在月色下更显清冷。
他长身玉立于殿宇之中,静静环视着殿内的一切。
殿门口吹来一阵夜风,于风中传来了一阵萦人的香气,东方泽霖眼眸一眯便知她已然立在了他的身后。
东方泽霖没有急于转身,正揣摩她的用意时,却听大殿之中传来了一阵清理女子的歌声:“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女子的嗓音如空谷夜莺,甜美而醉人心田,最让东方泽霖迷醉的便是那歌词,高大的身躯僵直了起来,莫非,她认出他来了?
有了这个认知,东方泽霖缓缓转身,却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凝住了眼眸,呼吸也在同一时刻终止了。
只见他的眼前立着一名女子,她手中抱着琵琶,她上身着黄色紧身胸衣,胸前开口甚低,竟是连那沟壑都抵挡不住,手臂之上挂着飘逸的黄色带绸,她下身穿了一条宽且飘逸的舞裙,将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得婀娜风情。
再看那女子的容颜,她皓如凝脂,点染曲眉,秀眸惺忪,芳馨满体,墨发束于身侧,一颦一笑间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她纤臂轻摇,莲足微抬,红唇再启,手中琵琶弹起那首千古绝唱:“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凌萧若之所以会选这首歌来唱,是因为,她想将戏份演足,因为让她去媚惑另一名男子,当真有些为难自己,如此,她便只能将东方泽霖暂时当做景轩,而这首歌便能触及她心中最初的那份情怀,让她暂时麻痹,不会去想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但愿认得你眼睛……
东方泽霖凝住的呼吸中,她唱的每一个字句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睛……她当是认不出来的呵……
借着白月光,凌萧若见到东方泽霖深邃的眸中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警惕性也开始慢慢减弱。
她莲花指朝前一抛,手臂之上的黄色带绸便轻扫在东方泽霖的俊脸之上,香气扑面而来,让东方泽霖的瞳孔骤然一缩,本是负于身后的手竟是抬起想要抓住那一瞬间的飘渺。
凌萧若趁势围绕着东方泽霖跳起舞来,她扭胯摆腰,柔软的娇躯时不时会触碰到他坚实的身躯,极尽挑逗之能事。
东方泽霖眼眸微眯,睨着眼前的女子,若儿她这是做什么,色诱么?她为何要色诱于他?发生什么事了?
洞房之夜他精心策划时都差点破功,而今她穿得如此凉爽还在自己面前大跳艳舞媚眼如丝,着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还能忍耐多久。
凌萧若眼见着东方泽霖的眸中似乎起了一层淡淡的情欲,她便又开始唱道:“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一句唱词使得东方泽霖的心神随之一震,她唱的这些词句,为何那么像他们之间的故事?
眼眸微垂,似乎又想起了初见她的时候,记忆犹如潮水般翻涌而来,湮没了东方泽霖仅有的意志。
苍山之巅,她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仿佛就在昨日。
倘若人生只若初见……
他墨眸倏地一浓,长臂一抬,便将那在他身前跳着妖媚舞姿红唇一龛一阖的女子搂到了怀中,只听他声音暗哑地问道:“你这是在色诱么?”
凌萧若朝他莞尔一笑,随后柔软的腰肢渐渐一抬,红唇便要迎上他的薄唇,然,却在快要触及到时,她偏又推开了身子,脱离了他的怀抱。
她的离去,让东方泽霖怅然若失,温香软玉忽而消失,让他的心再度冰凉一片。
凌萧若怀抱着琵琶,时而反弹,时而延伸,她双眸盯着东方泽霖,接着唱道:“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凌萧若在唱到这句话时,便又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倘若在临南时,她初为嫁娘之际,便抛开一切杂念与景轩勇敢的在一起,或许,而今的结局便会不一样了。
在爱的面前,她终究还是行晚了一步。
此刻,东方泽霖一直以为伪装的硬壳终是被凌萧若挑逗得七零八落,不堪一击了。
而凌萧若似乎也抓准了东方泽霖散神的这一秒。
忽而,手中琵琶横握于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拉动琴弦,凌萧若眼眸一眯,手指一松,那无数根被她暗藏于琵琶之中的银针便如破竹之势朝东方泽霖呼啸而去。
第173章 牢狱之灾
以东方泽霖的武功修为,在九州大陆上,估计没人能够伤得了他,即便现在重伤在身,也不会轻易被暗器所伤,只因他的警惕性十分之高。
然,袭击他的人偏偏是凌霄若,而此刻的他完全陷入了爱情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是以,当那些银针朝他飞去时,他仍旧沉迷于凌霄若的没事之中。
直到那些银针没入他胸口时,他方才惊觉自己中了针。
体内的疼痛之感迅速传来,东方泽霖俊眉微蹙,问道:“你……这是为何?”
即便他欺骗了她拿走了玉玲珑,她断然也不会对他起了杀心,而今看她使出的力道,倒真像是要取他性命一般。
这又是为何?
凌霄若闻言,从舞衣腰带中霍然抽出一把软剑,她手腕一转,那如带绸般的软剑便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带着狂风暴雨般地力道朝东方泽霖袭了过去。
“为何?东方泽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咬牙切齿地说完话,那软剑却已抵达东方泽霖的身前,东方泽霖来不及再度问话,身子一闪便躲开了凌霄若送来的这一剑,他本就因着拿玉玲珑受了极重的内伤,方才又被若儿的银针所刺,是以,躲开这一剑后只觉喉头腥甜,一股浓厚的血渍便已涌至吼间。
“你莫要做傻事,杀了本殿,你也休想出得皇宫。”东方泽霖压住吼间腥甜,迅速说出此话。
他迟早都会死,不过,在还未达成目的前却是不能死的,绝对不能。
凌霄若手中的软剑折弯之后又再度直立,她不屑地哼道:“既然想着要刺杀你,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
“你到底为何要刺杀我?杀了我你就拿不到玉玲珑了。”
凌霄若怒吼道:“我不要那东西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你的命!”
东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