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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恩情,才忍耐地待在她身旁。
他厌恶龙公主,而脱脱龙则是轻视他,因为他的混血身分在贵族眼里比贱民还不如,何况又是高高在上的龙公主,在她眼中恐怕连虫子都比他高等。
他知道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王孙在背后是怎么说他的,却又畏于他的权势,对他阿谀奉承。面对那些虚伪的嘴脸,傅尔赫只觉得可笑,若不是因为义父的要求,他根本不会到起云国当这劳什子将军。
傅尔赫冷着脸,他对起云国的皇亲国戚只有厌恨。
他是蛮族混血没错,他的母亲只是一群皇族统袴子弟打赌下的玩物,一个纯朴的女人以为男人是真的爱她,没想到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只是几名贵族少爷到远地游玩,无聊时打的一个赌。
母亲傻傻的上当,最后却被耻笑抛弃,未婚怀孕的她也被族人排斥,保守的族规根本不容她的存在,她只得躲到村里深处,独自生下他,抚养他。
她希望他能安泰、平安,为他取了一个吉祥的名字,可混血的五宫让他所到之处都被排挤。
被丢石子、辱骂是平常之事,他的肚皮几乎天天是空的,啃野草树皮果腹是正常的事情。
那个可怜的女人总是抱着他哭说对不起,可是却无能改变一切,直到他八岁时,她终于一病不起。
他草草埋了母亲,也不想待在排斥他的村子,独自一人离开,异样的长相让他到哪里都被鄙视厌恶,他也无所谓,偷抢、乞讨,他靠自己养活自己。
直到十岁时,他偷了龙老的钱袋却被抓住,他原以为会招来一顿恶打,没想到龙老却收养他,认他为子。
龙老将他视若亲子,毫不藏私的将一切教导给他。龙老曾对他说过,出身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他想成为怎样的人。
义父疼他却也对他严厉,对他来说,义父如师如父,他尊重义父,因此当义父问他愿不愿意到起云国时,他立即点头。
义父要他掌控起云国一方权势,等龙公主长大成年后在她身边辅弼,助她登上皇位。既然这是义父的希望,他不会拒绝,因此即使脱脱龙再惹人厌,他都会忍耐。
所幸蠢公主再蠢还有一点脑子,没有拒绝他的辅佐,即使不屑他,最多就是对他视而不见,不然就是故意找个麻烦与他作对。
她最常做的就是到武场给他下马威,知道在众人面前他不会忤逆她,让她可以大耍公主的威风。
哼,即使失忆,做的事也一样。
想到今日在武场的事,传尔赫冷冷扯唇,可过一会,浓眉却蹙起。他想着脱脱龙今日的举动,会怀疑龙公主的身分就是她的行为太过奇怪,可到后面她却又恢复本来的狂妄。
这一点也不像龙公主会做的事。他之所以觉得脱脱龙很好捉摸,就是她的想法与作法都是一直线的。
除了抢劫时有脑外,龙公主的思考与行为都很简单,而且只会摆出不可一世的模样。
像是对人笑,或者拍胸口娇嗔,还有什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种话根本不是脱脱龙会说的。
她今天的言行举止都太奇怪了,可又确定是龙公主没错——毕竟那身蛮力可不是寻常女人有的。
失忆真会让人改变这么大吗?
傅尔赫存疑,手指轻点桌面。他思索着,这可是他头一次在龙公主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啊嘎——”突来一声清亮的鹰鸣。
“哇啊啊——救命啊——”然后是凄惨的呼叫声。
傅尔赫抬头望向窗外,就看到一个人抱着头狼狈地逃窜,他挑了挑眉,瞪着那抹黑影。
脱脱龙,她在干嘛?
第四章
下午的惊吓让朱芫芫压力倍增,虽然被她弧过去——想到这,连她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了,写了那么多本小说,掰了那么多骗人的甜言蜜语,她果然不是白混的。
想阴她?哼哼,傅尔赫还差得远呢。
胜利的滋味很甜美,只是胜利的优越感过后,她的心就开始忐忑不安了,这次是好运被她呼咙过,可她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的呀,加上那个傅尔赫感觉上就很难搞。
怎么会这样呢?人家不是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像H…Game里的猛男就都是精虫上脑型的,可这个傅尔赫却不是简单的人物……想起那双太过锐利的蓝眼珠,朱芫芫不禁抖了抖。
虽然对傅尔赫很垂涎,可他似乎不好惹呢。
一整个下午,朱芫芫的心思很纠结、很闷、很烦。一有压力她就想吃,然后她的嘴巴就没停过,吃饱了,血糖上升,她就想睡了,没用晚膳她就抱着香香的被子睡着了。
然后半夜,她被饿醒了。抱着空空的肚皮坐起身,套上软靴,她很自然地喊:“冬儿,我肚子饿了。”咕噜噜,肚子发出响亮的空鸣。
怪的是,平时一听到她叫唤就会马上出现的冬儿,这回却没任何反应。
“冬儿?”她起身走出门,却没看到冬儿睡在外室。
人咧?
她不喜欢太多人围在身边,所以只让冬儿随侍在侧,晚上也只留她一人伺候,可现下冬儿不见了。
“冬儿?”朱芫芫走出寝宫,左右看看,没人。
抓了抓头皮,她披头散发的,只穿着飘逸的白色睡衣,晚上褪去热气,微风轻拂,裸露的肩膀立即起了小小的疙瘩。
朱芫芫缩了缩肩,摩挲一下手臂,懒得再走回房搭件外衫,加上肚子饿得难受,她向来耐不住饿,皱了皱眉,干脆走出翔龙殿,决定自己到膳房觅食。
虽然是深夜,宫里仍旧明亮,光华。
一颗颗的夜明珠置于圆柱上方,流转着灿亮。
朱芫芫打个呵欠,脚步胡乱走着,竟神奇的没碰到半个巡夜的守卫,然后……她恍然想起一件事,她不知道膳房在哪。
平时饿了她都是叫冬儿,然后冬儿就会奉上一堆食物,她根本不用亲自找,只要动嘴就行了。
“这是哪里?”刚睡醒的脑子还有点迷糊,她左右看看,觉得周围环境很陌生,而且居然没半个人。
是怎样?人家电视里的宫廷到处都是巡逻的守卫,走到哪都是人,怎么她就过不到半个?
朱芫芫不知道这是傅尔赫立下的规矩,亥时过后,除非有通行令,否则不许有人在宫里随意走动。
四周当然有看守的护卫,不过都藏在暗处盯梢,这些藏在隐密处的暗卫当然有看到龙公主的踪影,只是没人出声。
“喂,有没有人呀!”朱芫芫喊着,可都没人回应,躲在暗处的护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要不要出声。
这么晚,公主不待在翔龙殿,出来干嘛?
“喂!”朱芫芫边走边喊,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是怎样啦?怎么没有半个人?她不禁有点发毛了。
“有没有人呀……”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小,还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跨进一道拱门。拱门后,是一处雅致的宫院,绿竹林立,随着风声发出沙沙声。
老天,这声音让朱芫芫更毛。该不会突然冒出个……
“嘎——”突如其来一声尖锐的呜叫,把朱芫芫吓得跳起来,就看到一道白影快速朝她俯冲。
什么什么?是什么啦?
“哇——”她抱头蹲身,闪过攻击,谁知对方却不放过她,盘旋一圈,又朝她飞来。
“好痛!走开走开啦——”朱芫芫抱头鼠窜,胡乱地往前跑,一手抱着头,一手高举乱挥。
“走开啊——哇啊啊——救命啊啊——”最后一声叫得很凄厉,她慌不择路地跑,没注意到前方有个大池塘,结果一脚踩空,扑通跌进池塘里。
看到猎物消失,白影飞掠过水面,在池塘上面来回盘旋。
“呸咳咳……”朱芫芫狼狈地冒出水面,嘴巴喝进脏水,连鼻子也呛到,让她咳得眼泪鼻涕乱飞。
拨开覆在脸上的头发,她浑身湿淋淋的,还喝了不少水,嘴里的泥巴味让她觉得超恶心。
谁知道空中的白影一见到她出现,又发出鸣声,迅速朝她飞去。
朱芫芫吓得尖叫,赶紧抱住头。
“不要呀——”
就在白影要碰到她时,突来一声响亮的哨声,朱芫芫只感觉一道阴影飞过头顶,她不禁瑟缩了下。
然后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妖魔鬼怪走了吗?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熟悉的低嗓从前方响起,朱芫芫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
傅尔赫站在池塘边,冷冷地看着她,蓝眸转着深沉的微光。
虽然厌恶龙公主,他却也承认龙公主确实长得美,只是以往他从不放在眼里,现下……却觉得她不太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脱脱龙这副模样。湿漉的长发披散,脸上还沾着污泥,她没穿亵衣,身上仅套着一袭睡衣,薄薄的蝉纱之后是白色的素衫,平时这样的穿着并不会露出任何春光,可是她现下浑身湿透,白色的薄衫被水气浸透后,几乎变成透明的,紧紧地贴着娇胴。
这样的她很狼狈,悄悄睁开的美眸犹残存着惧意,那总是不可一世的模样褪去,却让她看来有点楚楚可怜。
“傅、傅尔赫。”终于看到人了,朱芫芫又惊又喜,一双眼眸水汪汪的,神情委屈得紧。“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被鬼……”眼角瞄到傅尔赫肩上的白影,她一愣,傻傻地瞪着他的肩。宽阔的右肩上立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猎鹰,金黄色的眼睛锐利地直盯着她,上勾的利嘴微张,像是在朝她示威。
朱芫芫颤抖地举起右手指着那只鸟,眼睛圆睁,声音发颤。
“鬼……”
“鬼?”傅尔赫转头看向肩上的白鹰,手指轻抚着白鹰的下巴,白鹰温驯地眯了眯眼。“你是指白吗?”
白是他养的猎鹰,它是罕见的白子,一出生就被鹰群排斥,奄奄一息时被他捡到,亲自饲养,白也只让他一人碰触。
之前脱脱龙看到白时还想拿弓箭射下它,还好白敏捷地闪过箭矢,他又及时阻止,才保住白的性命。自此以后,白就对她没好感,不过却也知道龙公主不好惹,所以不敢寻仇,加上他命令白离龙公主远一点,省得她兴致一来就拿箭射它,没想到她今晚却闯入他住的黑腾宫,白应该是认出她,才故意攻击。
傅尔赫谴责地瞪了白鹰一眼,幸好脱脱龙失忆,一身武艺大概也忘了,才会被白追得逃命。要是正常时的龙公主,白早没命了。
看着一人一鸟的亲昵模样,朱芫芫再蠢也明白攻击她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只白目鸟。
“你叫它攻击我?”她怒瞪傅尔赫,气得全身发抖。
傅尔赫懒懒地瞄她一眼。
“我没那么无聊。”说完,他不想再理她,转身准备回房。
“喂,你要去哪?”见傅尔赫要丢下她一人,朱芫芫赶紧爬出池塘,拖着湿答答的衣裙跟在他身后。“喂,傅尔赫——”
他的身材高大,一步可抵她三步,加上她刚刚跑得气喘吁吁,还被水呛到,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偏偏前面的男人不理她,朱芫芫追了几步就怒了。
“你给我站住,不准走!”她停下脚步,两手擦腰朝他娇吼,见他仍旧不搭理,她气得跺脚,拿出公主的架式。“站住!这是本公主的命令,傅尔赫你敢抗命?”
傅尔赫终于停下脚步,一人一鸟齐转身,蓝眼闪过一抹微光。
她站在光亮处,湿漉漉的薄衫透着光,让他清楚看到诱人的胴体,粉嫩的乳尖贴着蝉纱,悄悄挺立着。
朱芫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撩人,见他终于理她了,她得意地抬起下巴,只是一阵风刚好吹过,她立即打个哆嗦。
“哈啾!”再一个喷嚏,让她方才的气势整个消失。
傅尔赫盯着她,蓝眸掠过一丝疑惑。那张脸明明是龙公主,可是感觉却不太一样,至少他印象中的龙公主从不会露出这副模样。
感觉像个小女孩,有点娇气,有点刁蛮,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朱芫芫吸吸鼻子,鼻水快流下来了,她伸手想抹去,一道阴影却蓦然笼罩住她,她抬头,不知何时傅尔赫竟站在她身前。
“你……”正要开口,却见他突然脱下外衣,她吓了一跳。“做……”
话未出口,过大的外衫已披到她身上。
朱芫芫愣住,傻傻地看着他。
傅尔赫没开口,将衣衫盖在她身上后,就转身往前走。
朱芫芫抓着身上的外衫,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衣衫上还留有他的余温及一丝淡淡的男人气息。
她好奇地将鼻子埋进衣衫,他的味道很干净,很男人,有点像海风的味道,让她的心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