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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结果不用多久,主公和他手下几员大将都成了红到发紫的人。主公本就颇有民望,就是在偏远的交州,听说过他名字的人也不少;我再这么编排一串七分真实三分夸张的故事,他的“明君仁主”的声望更是牢固了。最绝的是,我那添油加醋的长坂坡故事让赵云成了所有人,尤其小孩子,心目中的超人。以前交州根本没几人听说过他的名字,现在整个番禹城都知道他单挑几万曹军,来去如风,智计护主,救下了甘夫人和襁褓中的阿斗。每次谢老伯将赵子龙的故事,下面所有小孩马上瞪大眼睛。
其实这个年代的宣传也不是很难嘛!看见一时的灵感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我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虽然我怀疑如果让主公他们知道我就这样编排他们,绝对要被骂,但也顾不上了。炒作更最重要啊!
21。 目标:刘子初
虽说瑞雪楼的生意很好,但是这十天半个月的,竟从未有人用过三楼的雅间。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余的经营就顺其自然吧。但是杨寡妇却时不时叹两声,说什么酒楼重新开门这好些天了,怎么老主顾一个也不上门。有一次在店里,听她又一次说起这个话题,我不禁好奇地问道,“杨大娘,你这里都有些什么老主顾?”
杨寡妇絮絮叨叨地说道,“这番禹城中的有名头的人物,谁不是三天两头来我们杨家的春雪楼品酒会友?这士大人便是来得最频繁的一个,如今却许久不见人影了。”
“士大人出去打仗了嘛!听说是去南面平乱?想来待他回番禹,若是知道这酒楼又开门了,定会来这里喝酒的。”
“但愿如此,”杨寡妇说,“不过士大人出征倒也罢了;那刘先生和孙先生原先来得这么勤,如今却也不见,还有城西的赖先生,城北叶家兄弟。。。哎,他们都是读书人,如今看这酒楼成了说书唱戏的地方,又是这么多人,定是不愿再来了。不过如今这楼也不差他们那一份酒钱。”
这倒也是;雅俗果然很难兼容,尤其在如今这个等级分明的年代。“可惜了,”我说。
倒真是可惜;若是当初把这酒楼发展成从前那个文人墨客知识分子的聚集地,从仕族阶层那里了解情况,给他们散播谣言,会不会能更有效地指引舆论?不过也难讲;这个年头我见过的知识分子都挺骄傲顽固的,估计不好忽悠。再说现在的方法效果感觉很不错,我何必再纠结。正在我胡思乱想的,突然听见杨寡妇惊呼道,“刘先生,孙先生,你们还是来了!”
我忙抬头,就看见两个穿着不大像小市民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楼梯边上。右边那个男子快三十的样子,身材中等偏矮,面色微黑,眉毛很浓,眼神锐利,让人不免猜测他这个人性格或许像刺猬一般扎手。而右边那人,我一眼望过去就惊了——我的天,好帅的一位叔叔!他属于那种纯粹“长得好”的人;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仍是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含远山,双目湖水般澄净明亮,实在是英俊过头了!他一身简单的青衣,这么背手往那一站,还半靠着楼梯扶手,却就是优雅无比。其实他长得和诸葛亮有那么一分相似,那种鹤一般的优雅也像,但是诸葛亮身周有一种责任和雄心堆出来的沉凝,而这人是真得淡泊潇洒,让人觉得他随时可以招招手,叫来一只黄鹤,然后悠哉悠哉地不知飞哪去了。不得不说,这种气质在三国这个乱世当真稀奇:这年头谁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
我还在瞪着帅叔叔发呆,那边杨寡妇已经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道,“孙先生,刘先生,两位可是上楼坐?”
那帅叔叔答非所问地道,“杨家婶子,这春雪楼’果真和往日不一样了。”
“是换了个东家,孙先生,如今都叫瑞雪楼啦!”杨寡妇说,“不过不碍,二楼三楼却还是一般。棋秤,书画,琴箫都还在。”
“这里如此吵嚷,怕是楼上也难以久坐,”边上的灰衣人皱眉道。
“若是怕吵嚷还可以去三楼啊,三楼便清静了,”杨寡妇又说,“这新东家不懂古物生意,也把三楼摆成个吃酒下棋好地方。”
“吾等还是明日错过这影戏时候再来,”灰衣人说着便要转身。
“子初可别忙着走;既来之,则安之,”青衣帅叔叔忙挽住同伴,笑道,“何不就在此喝碗酒,看看这影戏?听说此处的影戏言尽天下事,颇是不俗。”他说着又转头对杨寡妇道,“杨家婶子,我们便去那边坐着;你且给我们拿壶酒过来,再要一碟蜜浸的梅子。“然后帅叔叔也不等同伴回话,就直接拉着他去大厅里坐下看“携民渡江”去了。
而我又是呆了。那位刘先生叫子初?刘子初,那不是刘巴么?待杨寡妇回来,我忙拉住她小声问道,“杨大娘,你知不知道这刘先生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单名巴,字子初?”
“是啊,你认识刘子初先生?”杨寡妇侧头想了想,说道,“也对,刘先生去年年初才从荆南到番禹的。他在荆州也是极为出名的大仕;小姐是荆州人,确实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我顿时激动了。没错,真是刘巴!那个让刘备追着跑了多少年,那个瞬间稳定了益州经济的奇才刘巴!照史书上说的,他一直躲刘备,从荆北躲到荆南,到交州,最后到四川。刘备打下成都后,他再没地方好躲,不得已,这才终于效力的。如今让我在这里撞上了他,可得做点什么,让他早点投效主公!我想了想,又问杨寡妇道,“那孙先生又是谁?怎么认识刘先生的?”
“这孙先生也是北方来的,不过在交州有些年头了,”杨寡妇说道,“也不知他们两人怎么认识的;总之他们就是常来我这酒楼,一起下棋,读书,谈论数学什么的。”
嗯嗯,刘子初爱好围棋和数学。我暗暗记下,心里早就开始噼里啪啦算计。不管怎样,先勾搭上刘巴,和他混个面熟。想到这里,我拉过杨寡妇,小声说道,“杨大娘,你好好招待刘先生和孙先生;多说好话,尽量说服他们明天再来!”
吩咐完了,我几乎是直接冲回郡守府,直扑陆逊的房间,甚至差点忘了敲门。看见他,我急冲冲地说道,“喂,明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一趟瑞雪楼!”陆逊愕然,莫名奇妙地看着我。
瑞雪楼开张后陆逊倒也去过一次,喝了两盏酒,看了一出‘赵子龙长坂救主’。结果为了这出戏,我差点被他嘲笑死;他毫不客气地,淡定而随意地,忍着笑意,告诉我这短短一出皮影戏里面有究竟多少不合理的地方。我少不了几分恼羞成怒,直接说,“我这些皮影戏又不是史书,你那么较真干嘛!”后来我自然不会再邀请陆逊去;而他为了避嫌,平日仍只是呆在郡守府里,绝不私自外出。如今我突然叫他去瑞雪楼,他少不了奇怪。
“却是为何?”他问我。
“我看上了一个喜欢下棋的家伙,”我兴高采烈地说道,“帮我设个局勾搭他去。”
22。 勾搭才子的招数
我这句话出口,直让陆逊又惊又疑地呆站了半天,脸色几乎发绿。我正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歧义太严重,不禁笑得打跌。“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一边笑一边解释道,“我今天在瑞雪楼看见一个闻名荆州的大仕;主公也是一直很倾慕他的。所以呢,我想前去拜访那位先生;认识一下,混个脸熟也好啊!不过我一个女孩子家,也没理由直接就去拜见,这才想请你帮个忙。”
陆逊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沉吟片刻,问道,“小姐所言大仕可是荆州刘子初?”
“哎?”我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陆逊微微一笑,说道,“荆州仕族几乎人人心仪刘使君,都随他南下,如今不是在夏口,便是在公安、江陵。闻名荆州的大仕,却躲开使君,来到番禹,想必定是这个据闻不喜使君的刘子初无疑。”
我点了点头,说,“嗯,就是刘子初;你也应该猜到我想干什么了吧?”陆逊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我顿了一顿,忍不住说,“你不打算告诉我,这刘子初就是讨厌我家主公,根本劝不动他;也不打算叫我趁早放弃,省得浪费时间?”
陆逊静了片刻,柔声道,“以小姐的脾性,在这件事上自是要竭力一试,议又何必相劝?小姐有何打算不妨直言;议听凭差遣。”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这人还真是转性了?不过他既然答应帮忙,我也不再客气,忙兴奋地说道,“这样,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你摆一桌棋局,等他们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到了瑞雪楼,选了在二楼靠楼梯不远,最惹人注意的位置,摆开棋秤和坐垫。杨寡妇又按照我的吩咐,另摆了两张几案在不远处,一张案上放一把琴,边上的案上则是摆了两盒果脯和一壶酒。陆逊在棋秤边坐下,径自开始打谱;我抱了一碟蜜饯坐在一旁,一边啃一边看他黑白交替地往棋盘上摆棋子。刚刚过二十手,我就觉得再也跟不上了;这什么啊,每一着棋都如此匪夷所思!我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谱?”
他一边落子一边道,“议只知此乃前朝名士旧局,是祖父亲自观局录下的。”差不多摆了六七十来手,陆逊终于停下,说,“旧局至此便止。白子看似式弱,却每每暗隐杀机;然黑子阵势已成,维持大局也亦非难事。双方不相上下,其间转折无数,爱棋之人观之定欲一决胜负。”
我茫然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最后只好摇头道,“我是看不懂;不过只要像你说的,刘巴他看得懂就好。”
我们两人去一旁喝了两杯酒,聊了半个钟头的数学,就听见楼下杨寡妇大声道,“刘先生,孙先生,楼上来坐。”
又过片刻,就看见刘巴和昨日见过的那位帅叔叔上了二楼。我心里激动,可只是装没看见,仍和陆逊说些有的没的。刘巴路过陆逊的棋局,突然“咦”了一声,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棋盘,片刻赞道,“此局甚好,甚好!孙兄可愿与巴就接着走这盘棋?”
那孙先生道,“子初不见这棋局另有主人?”
刘巴这才抬头,望向我们这边。陆逊站了起来,合手一礼,说,“不敢,在下方才演旧局教舍妹棋道,让两位先生见笑。”
孙先生打量了陆逊片刻,问道,”敢问先生姓名?”
“在下陆语,字公言,乃长沙商贩,南下来番禹置办货物。今日无甚公事,便携小妹游城,在此小坐。”
陆逊这故事编得那叫一个流利!我乖乖地坐在那看地板,却很是想笑。
只听孙先生又道,“幸会,幸会。在下孙不若;这位则是荆州刘子初先生。”
我直接就笑了出来,忙捂住自己嘴。孙不弱?孙不若?不过不管是什么字,这名字也都太搞了吧?他父母怎么想的啊!我拼命掩饰,结果估计孙不若还是察觉到了,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我们两眼神对上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一滞,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直让我觉得自己眼睛花了。
那边陆逊一本正经地说,“幸会,幸会。刘子初先生名满荆襄,今日得见,乃语之幸。”
“此棋局乃陆先生所设?”刘巴只是追问道。
“此乃旧局,不过语揣摩已久倒也有些心得。”
“陆先生看是何方略胜?
“白子示弱,但暗隐杀机,有诸多后手,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刘巴大摇其头,“虽然黑子并无绝对优势,但路数分明;白子便有奇招,也终难取胜。”
“刘先生可愿对弈一局?”陆逊笑问道。
“正合吾意!”
刘巴一撩衣摆,这就跪坐在棋盘一边。陆逊也坐下了;他们两这就开始对局,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我坐在陆逊身边,孙不若在刘巴身后抱臂而立,都是安静地看着棋局。一开始十几手两人都下得挺快,估计是想过的;但不用多久,两人就开始每一步都得想上个好几分钟,落子慢得让人抓狂。中盘的厮杀越来越紧密,差不多是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死掐。而我看得无聊极了,只觉自己都快睡着了,但还是得逼着自己认真看他们下棋。
突然,孙不若轻笑一声,说,“这可不是较量弈棋之术,只怕是较量心性了。好,好;在下给两位鼓琴助兴。”
说着,他径自走到琴边坐下。他居然是真地坐下了,或者说,这年头所谓的胡作,不是跪坐,所以整个人几分写意地微微斜着。他左手按弦,右手轻轻一拨,琴上顿时晃出一声摇曳的揉弦音,仿佛江上随着波浪起伏的号声。刘巴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颇为不爽,他也只是接着微笑,手下也未曾停。一轮轮的低音摇晃着升起,像是潮声,又像是风声;初始声音轻而沉,仿佛从远方传来,紧接着越来越响。低音还在摇晃,主旋律却突然拔高,激昂锐利,仿佛碰撞的刀剑,呼啸的箭矢。这孙不若的琴技还真不是盖的!谁能想到幽雅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