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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用得起来,纸上谈兵都说不上。不过我倒是有当代大家注疏的《孙武兵法》;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弄一份。”
法邈似乎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句,眨了眨眼睛,问我道,“却不知是哪位大士的注疏?”
“这可不能告诉你,”我笑道,“不过我可以说,是一个战绩无数的大将军。”
法邈却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追道,“听闻小姐助诸葛军师大败曹军于淮南,连下四郡,擒田豫,杀荀彧,可谓战功显赫。邈想请教小姐淮南一役。”
他这话一出口,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脸色,忍不住冷哼道,“你说话注意一点。虽说是敌人,却也是天下称道的名仕;是该你这样连名带姓地叫的么?”法邈随口致歉,但听得出来他根本不在意。我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便说道,“我只不过是给诸葛军师当监粮官,打理后勤而已。哪有找监粮官学兵法的?”
法邈还是不肯松口,又说,“家父告予邈,诸葛军师曾言,当集众思,广忠益,方能事有所成。邈曾求教于马将军和彭先生,自觉受益匪浅,所以今日再求小姐指教两三战术兵法。”
我本已经忘了生气,正暗自好笑这小子的牛劲,听到他这话却又是一愣。马将军?彭先生。或许我不该那么在意历史的,可是那一刻我还是觉得颇不安心。
“你说的彭先生,”我问法邈,“可是那位姿性骄傲,多所轻忽,但又才名远扬的彭永年?”
“正是,”法邈似乎几分叹息地摇了摇头,说道,“彭先生行事确实乖张,难怪连小姐也知他姿性骄傲的名声。家父与庞军师皆曾举荐彭先生,左将军本任他为居中从事观其行事,虽观其行时又嫌其心气太高。西曹掾本劝左将军来年让彭先生去南中治一郡县,以再观其才德心性。”
“本劝?”我还是一下抓住了听上去不大美好的字眼,问道,“什么叫本劝?是荀先生改变主意了,还是左将军另有打算?”
法邈想了想,答道,“也不清楚为何,但彭先生如今在马将军中任军祭酒。”
“他在孟起那里?!”我顿时惊了,“是马孟起求左将军的,还是左将军自己的安排?”
法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是马岱而不是去找刘备,求彭羕为军祭酒的。在这帮小鬼面前,我不好多说什么(其实这件事我似乎在谁面前都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我只能故作没事的笑了笑,然后也不再和法邈辩下去,只是开始讲解战时物流和用破坏物流通信来杀敌的案例。可是那一天从早到尾我就没安下心来。历史里的彭羕,骄傲到离谱,就因为被贬跑到马超面前骂刘备为“老革”,还纯粹不要命地说了一句“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历史中的马超溃败退至蜀中,终日惶惶,听了这话后立马报告给了刘备。而如今彭羕却成了马岱的军祭酒?这算什么?!马岱做这件事,难道是他自己的心血来潮,还是马超安排的?马超兄弟为什么又要接纳彭羕?难道说是彭羕规矩了老实了,在被贬之前到马超那里求情找了份工打,因为军祭酒总归强过去偏远的南中当郡守?我左思右想,却怎么也不放心。万一彭羕还是当初那个火气大的造反份子怎么办?如果他还是去马超那里说了这几句话,会不会让如今挫折不算太大,气势仍然很足,野心还未彻底收敛的马超冒出些什么想法来?
我还正在烦这件事,却突然听说马岱又要去汉中一趟,说是去送礼的。张鲁当初见过赵云之后就对他特别欣赏,没多久就提出将女儿嫁给三十过半还单身的赵云。这么恰到好处的联姻刘备自然是一心促成,而张鲁的女儿也是出了名的美丽贤淑,赵云也没意见,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今年七月底就要完婚。赵云是刘备的爱将,如今成都这边自然少不了要送一份大礼过去;不过我们人手紧张,刘备也一直未派谁去送礼头疼,就怕使者级别略低,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冷落了赵云。没想到马岱竟然自告奋勇提出前去送礼,刘备也乐得将事情交给他。
这看上去是一件再普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我的疑虑却是越来越严重。好吧,就算我神经过敏,可是我可没忘:收汉川以后马岱在汉中招兵买马,训练出来一千余精骑。原本想着靠马家军的丰富经验来一步步壮大我们的骑军,让马岱在汉中养马练兵本来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如今我却觉得有些害怕。后来我见到马岱的时候,假装不在意地问了他一句,“那你去汉中送礼,彭先生和你一起去不?我现在真忙不过来,本想着如果他有空的话托塔帮我办一两件事的。”
马岱一愣,然后几分歉意地说道,“彭先生将与岱同往汉中。”
我的脑海里更是警铃大作。去参加赵云的婚礼加送点礼物而已,马岱为什么要带上他的军祭酒?这又不是去打仗或者研究战术!除非他真是去研究战术的…
这几天我根本就没睡好觉,绞尽脑汁却还是觉得左右为难。我应该吧所知道的全告诉刘备让他去伤脑筋的不是么?可是我所知道的这些东西真是太虚幻太飘渺了;果然我的担心有可能都成真,但这事倒是我就纯瞎操心的可能性更大。想想上次和刘备的谈话,我听得出就算他把鹃儿许给了马岱,对马超兄弟两的戒心却没少过。我要是再去添把火,会不会让问题变得更糟糕?且别说这一次这还没收敛下来的马超能不能就随刘备压制,真要就此冷藏马家军,却也是太可惜了。将来打雍凉还得靠他们的羌族血脉和无敌铁骑啊!但如果不能找刘备说,我又还能干什么?
马岱出发去汉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终于将心一横,决定还是得做些什么。我找来费祎,问他道,“费祎,你愿不愿意替我去汉中跑一趟?”
费祎惊讶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小姐欲遣祎为何事?”
“想请你给刘子初先生送封信,”我说,“我对益州的货币利率问题还有一些疑问,而且我想知道汉中的情况,所以我想给子初先生写封信问清楚了。这信里面将全是我们治下最关键的经济数据,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想请你跑一趟。另一方面呢,我想让你去见见子初先生,向他请教请教,定能让你受益匪浅。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
费祎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显然能见到刘巴这个承诺对他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我又嘱咐了他几句,他也一一应着。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便轻飘飘地加了最后一句,“你可知马仲山在汉中训练骑兵?我听说了多次马家军铁骑,却都没怎么见过,这新骑军我还挺好奇的。到了汉中你留意一下,顺便问问仲山可愿意带你去参观。若是能见到,回来给我好生说一说。哎,若不是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我到真想去汉中瞧瞧,顺便参加赵将军的婚礼。”
费祎仍是点头应下,丝毫没有担心我的小算盘。虽然安排了这一步棋,我却并没有觉得放松——上天保佑是我想多了…
11。 混乱的开局
马岱前脚离开,这边厢马超也准备去汶山,阴平两郡处理羌人的诸多事务。我仍是完全放心不下;趁他们都还在,我抽了一日找到荀谌,旁敲侧击地询问马超麾下兵马的部署。我本以为有的和荀谌扯,而且最多只能问出一点点信息,没想到荀谌陪我扯了几句后居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了。如今庞德为武都太守;那里有三千余骑兵,其中一半是马超的旧部,一半是新组建,由庞德统领,屯扎在下辩附近。这支骑兵专门屯在那里训练,就是为了今后越秦岭转战雍凉地区。汉中的新骑兵都驻扎在沔阳城外——要命,离武都郡够近,离南郑城却嫌远了一点!虽然马超直接掌握的兵马大多在成都,可他也还有将近八百人在阴平,在那里搞基建和其他各项事务。我越听越是发愫,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问道,“那川西羌人的兵马,马孟起能指挥得动么?”
荀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但是不乏严肃地说道,“此事当需知马孟起意欲何为。书凤听吾说了一夜,如今可是该告知,书凤究竟忧心何事?”
“我…”我忍不住在肚子里暗骂自己。这是荀谌,不是少不更事的费祎!我早该知道,指望能在他这里蒙混过关,当真是痴心妄想!
“书凤从未怀疑过谁人心存异志,如今却为了马将军如此疑虑重重,难道是听闻了些什么?”荀谌又是问我道,声音非常平稳,但却仍是叫我暗自害怕。
我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我只是听到了些谣言,放不下心来。可是我也很清楚,马将军虽说不上忠心耿耿,但是和我们总算是志同道合;我的疑虑成真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如今听了先生告诉我的这些消息,我倒觉得是我想错了。”
荀谌又是沉默地看了我许久,最后说,“书凤当真如此以为?”
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先生告诉我的这些信息,和我听到的谣言显然不符。是我自己不好,听了些流言蜚语就心里不安生;我不该随便怀疑马将军的。”
我也只能撒谎了——我总不能说,我知道马岱的军祭酒彭羕应该曾经劝过马超造反,而且现在的军队安排当真很适合马超造反,所以我不放心?荀谌显然不大相信我的搪塞,但是他没有问下去。又过了七八天,马超和荀谌也走了,双双去了阴平。七月二十一的时候,我收到费祎的第一封信;信中什么异常的内容也没有,费祎只不过说了一下拜访刘巴的经过,给了我一些我根本不在意的答案,又说刘巴会写信给我细议我提出的问题。日子平静而正常地一点点过去,就在我当真快以为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我却在八月的第一天收到了费祎从南郑寄来的第二封信。在一大堆琐碎事中,我只注意到了一句话:赵云婚礼刚刚结束,马岱便把彭羕派往沔阳,说是代马岱去检验骑兵。
信件送到的时候我正好在和一帮小鬼干活,看了信我干什么的心思都没了,只觉得五心烦躁——马岱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气闷地将信丢在一旁,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这封信看得我头疼。
“贺小姐?”法邈叫了我一声,蹙着眉头,几分奇怪地看着我。“信中所说何事,教贺小姐如此慌神?”他问。
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接着算账吧,这些统计数据我急着要呢。”
说完我就自己埋着头接着干活了,省得和这些小鬼头磨嘴皮子。没想到过了十分钟,法邈却又是说道,“小姐方才算了十五笔和,却错了四笔。”
我很有种冲着他吼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放下手中的毛笔,勉强笑着说,“你说的对,我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这些就交给你了;你帮我把算错的四笔改过来,然后接着做你的。我要出去逛逛,喝杯茶;你们忙完了手头的活也就散了吧。就这样;明日再见。”
我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小鬼,独自扬长而去。我真得吹吹风散散心情,然后好生想想眼下的事情究竟代表什么,我又要怎么做。如今荀谌已经走了,庞统和马超根本不熟,也不能和他谈;现在除了直接找刘备坦白,我还能做什么?想了一整个下午我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可是形势容不得我犹豫多久。吃完晚饭没多久,就有侍女递名刺到我屋子里,说是有人想见我。当我看见名刺上面“法正”那两个字,我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和法正见得不多,基本上没有任何私交;他来找我干嘛?特别是在我刚刚收到费祎从汉中寄来信件的这一天?
可是我总不能把法正拒之门外,于是我只能忐忑不安地到花园里去见他。法正一分钟没浪费,开门见山地问我道,“听说贺小姐收到南郑来信?”
他的语气平和,脸上还挂着微笑,我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法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吾即为蜀郡太守,在成都城自然不会少了耳目;小姐遣费家少年往汉中,本已是惹人注目,如今他有书信到了,吾不免好奇。”法正说话当真是不打马虎,一针见血。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堆起微笑,继续装傻,说道,“嗯,今日我是收到了费祎的信。其实也没什么;我让他去南郑是去见刘子初先生送封信件的,因为我有不少问题想请教刘先生。今天费祎给我回了封信,讲了讲刘先生的几点建议。”
“既是如此,这一封信何至于让小姐如此忧虑?”
我很努力地掩饰,但估计法正一眼就能看穿我的震惊和慌乱。我开口问,“法先生究竟意指何事?”
“犬子说,小姐自从收到汉中书信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若是平时,我估计还有力气吼他为何监视我,可我现在可谓做贼心虚,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法正又是声音平和地说道,“还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