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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墨又走过去恭恭敬敬对着凤笙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景晔的眉头瞬间皱起,手里力道更紧,青歌侧头看他,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失望。
卫墨,卫君的哥哥,青歌想起了那天晚上卫君说的话,再联想到景晔此次顺利的单独行动,心下顿时明白,在杀了她和放了她之间,他做出了第三个选择来赌一赌。
一边是他出生入死荣辱与共的兄弟,一边是他千回百转才明白早已爱上的女人,他贪心的两者都不想失去。
可此时卫墨对凤笙恭敬的行为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景晔,即使他和他手中的女子联手摧毁敌方军营,即使他们平安救出凤笙,他也不能接受这个女子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旧日的血海深仇又怎能忘却?即使仇人已死去,但是这个女子身上流着仇人的血,要是哪一天背叛的因子再次复苏,他们难道还要再受一次绝望吗?
凤笙颤颤起身,勉强露出微笑,“卫将军不必多礼。”
卫墨吩咐手下将王妃扶进马车里以后,才再次转身对向景晔和青歌。
“王爷,慕容一家被我制住,但是琅琊人却跑掉了,我们得立马赶回去。”卫墨的脸像一堵冰冷的铁墙,没有一点点温度。
景晔低沉道,“我知道。”
却不迈步,也不放开青歌。
卫墨的目光缓缓移到青歌身上,遽然一寸一寸变得阴狠无比,那目中腾地就燃起了熊熊怒火,看得青歌脊背发凉。
“卫墨!”景晔闪身挡在青歌面前,制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你非要逼我做出选择吗?”
卫墨也看向他,“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晋王,就应该做出选择,如果你还是我们的少清,就更应该做出选择。”
寒风从他们之间吹过,却吹不开浓烈的僵持气氛。
忽而,青歌从景晔背后走出来,笑道,“我可以自己做出选择吗?”
景晔和卫墨齐齐看向她,她将她和景晔紧紧牵着的手举到眼前,道,“手握得越紧便会越痛,不如松开的好!”
“我不允许!”景晔坚决道。
青歌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覆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上,“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选择,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放了我?”
“我都不要!”景晔说的决然,却又深深的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无可奈何。
青歌转向卫墨,“又或者是只有杀了我这一个选择?”
卫墨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对于我来说,只有这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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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墨!”景晔有些绝望的喊道。
卫墨却无动于衷,“王爷,赶紧启程吧。”
景晔摇头,只将青歌护在自己身旁,“我不会让你杀她的。”
卫墨道,“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再受一次背叛吗?”
景晔说的无比坚定,“她不会。”
卫墨则道,“她骨子里流的是刘羽那贼子的血。”
“但她不是刘羽。”景晔非常庆幸他并没有将青歌真正的身世告诉除周青以外的人,这是他觉得自己有史以来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决策,虽然当时并不是做的这般考虑。
两人怒目而视,却又有着无数复杂的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
忽然,一百骑兵从马上下来,单膝跪下齐声道,“请王爷启程。”
整齐浩荡、威严气势,骑兵口中连绵不绝的喊道,遮住了他们背后荡荡而来的一队杂色人马,远远的,能看到一根铜色的长枪,上头飘着一缕再熟悉不过的红缨。
青歌目中一惊,却也来不及多想,她乘景晔和卫墨对峙时突然拔出身上藏着的匕首往景晔背后一刺,再一脚将他踢向卫墨,随后身形几闪,便朝红缨的方向狂奔而去。
背后,是卫墨大声呼喊的声音,“王爷,王爷,王爷……”
景晔,景晔,景晔……呼呼的风声里,她的身影渐渐远走,心里却不停的在呼喊着这个名字,虽然她很轻的刺了下去,虽然她很轻的将他推倒,但此时心里的疼痛并不亚于他。
虽然她更加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逃走的,只有这样,她才有生路。
“少主!”三四百米处,宋光在马上侧身伸出一只手,向对面拼尽力气而来的青歌拉去,还不待她坐稳,便紧急策马回去,身后跟着的二十几人则笔直朝卫墨的方向冲去,好为他们争取时间。
一口气跑出慕州城,马匹累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宋光和青歌也蹲在路旁直喘气,过了一会,宋光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长包裹,打开来看,是流光剑和总令牌,“这是一个青衣人交给我的。”
青歌一看就立马明白了,眼里涌起暖暖的酸意,“也是那个人告诉你我在这里吗?”
宋光有些明白却又有些疑惑,只道,“我已经查到了梁伯和吴越他们的路线,我们这就一并往南追去。”
青歌黯然点头,回头看向景晔的方向,景晔,你这又是何必?白白做这么一番努力,最后还不是只有这样的选择?
而这样的选择,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她的心里却自此多了一样挥之不去的东西。
此去一别,世事茫茫难料,景晔,保重。
宋光牵起马匹,对青歌道,“少主,走吧。”
她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跟宋光向前走去,路,又回到了起点,江南,是她不得不去的地方。
夜晚,两人借住在一家民宅里,用的银子也是那青衣人给的,说到在景晔身边的青衣人,她只能想到是周青,但是周青似乎已有很久不在景晔身边了,两次归还剑和令牌,都是周青,这样看来,第一次周青还给她的时候还撒了谎,他是不可能不在景晔的允许下就私自行动的。
“小姐,热水都倒好了,衣服放旁边的椅子上了。”借住的民妇准备好一切后叫醒了正在沉思的青歌。
青歌连忙答应一声便将她送了出去,关上门,走到屏风后准备脱衣洗澡,却发现从怀里掉出了一根手帕,上面用血色写了两个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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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时,宋光慌忙敲门而入,“少主,赶紧走,有追兵来了。”
因为他睡在柴房的地上,便能隐隐听见马蹄声,正是从他们来的方向,此时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
青歌根本就没有睡着,听他这样一说立马舀了东西就走,也来不及给主人打招呼。
两人没还没走出一里的路程,马匹一连累再累,再也不肯动一步,便只好快速向前跑去。
这里是一个村庄,出了村子便只有一条大路,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
人的速度终究比不过马匹,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在青歌停下来准备殊死一战时,她的脑后突然挨了重重一击,回头一看,却是宋光正手举着红缨枪,他的背后,站着两个依稀熟悉的身影,再想看清楚时,宋光又是一击,她便重重的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少主就拜托你了!”宋光抱起青歌,对着他身后的身影说道。
昏昏沉沉醒来时,青歌发现自己正在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上,驾车的人赫然是周青。
“周青,我怎么会在这里?”青歌一手扶在车棱上,一边有些记忆模糊的问道。
周青早就听见了她醒来的动静,只道,“马车里有吃的东西。”
青歌将车帘撩起来,靠在车门上努力回想着一切,她记得她跟宋光拼命逃出了慕州,然后走的是乡野小道,再然后就是寄宿在一家民宅里,睡到半夜时宋光说有追兵,两人便骑马就跑,没跑出多远,马儿不干了,两人只好徒步奔跑,再然后……她记得隐隐都能见到追兵的影子了,然后,宋光他……他舀着他的红缨枪打了自己,一下、两下,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青,宋光他怎么了?”她全部都想了起来,却是非常不好的预感。
周青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刘若兰这次是真的死了。”
青歌不明白,只焦切的问道,“我问的是宋光他怎么样了?”
周青侧目看了她一眼,“为自己的主子而死,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什么意思?”青歌一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衣领,悲声问道。
周青却泰然自若的解释道,“宋光带人去救你,断后的人全部战死,卫墨不顾王爷的阻拦派人前来追杀你们,如果不见到宋光和你的尸首,卫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会紧咬不放,所以,我用一个死囚易容成你的模样,将真的你调换走。”
“为什么不救他?”宋光死了?仅仅是为了救她?她有些不敢相信的一边摇头一边垂泪。
“对不起,我能力有限。”周青说的是实话,要天衣无缝、悄无声息的救走一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但两个人他就无能为力了。
“那为什么要叫他来救我?”青歌不甘的问道,回想起宋光说过的话,一且都是有人诱导他如此做的,不然那么隐秘的行踪,他怎么可能知道!
周青叹道,“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在晋王府的一切,你跟王爷的关系,甚至很多很多,他都猜得**不离十。”
因为她?因为她和景晔的关系?便断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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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仍旧不敢相信,但是脑海里来来去去好像就只能问这一句话,语尽词竭。
为什么?问他他也不知道,但是,早已经有了理由让他去说,他将车速缓缓降了下来,似乎有些愤然的质问道,“你不想重新开始吗?你想永远都活在家族之仇的阴影下吗?你想永远都当刘若兰吗?”
“我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并不想建立在别人的性命之上。”青歌失神的仰头看着天空,居然细密的下起了小雨,这雨,是为了谁而下?
周青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以为自己的手干净吗?仇人的性命也是性命,坏蛋的性命也是性命,我们不允许别人来杀我们,难道别人就允许我们去杀他们吗?一个人跟你关系好你便在乎他的生死,你要是不认识那个人就可以毫无怜惜的杀掉,就好比那些侍卫,他们也只是听从主子的命令混口饭吃而已,即使这样,你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杀错人?你还是觉得那些人应该杀吗?”
青歌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怔怔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无论谁生谁死,都是命中的定数,没有必要在意。”
周青一向少话,今天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因他的任务是从此以后保护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等到王爷来接她的那一天。所以,他不仅得保护她的身体健康,更要保护她的心理健康。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路向南,依旧朝着青歌最初的目的地。
洛陵王韩家隐藏的势力,只怕会在日后成为最大的阻力,所以,他一早就说过,花儿一旦开错了枝头,便会结出畸形的果。
即使是真爱,也常常会带有附属品。
“都是景晔的吩咐吗?”马车里传来孱弱的声音,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周青没有回答,这世间能这般谋略的男人,除了晋王景晔还能有谁?
否则他那么耀眼的名号又是从何而来?
“驾!”他忽地站起,大喝一声,马匹飞快的朝前路驶去。
与此同时,路旁飞出一个红衣身影,重重的撞上马车,几滴血从窗口溅到青歌脸上。
周青赶忙勒住马车,四周却立马有刺客包围过来,青歌闻得动静,跳下马车一看,除了四周的刺客以外,马车附近还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重伤女子,那额头上的伤,估计是刚才被马车撞的。
苏幕遮,我们又见面了。
周青去解决刺客,青歌则蹲在地上看向半睁着眼睛的红衣女子苏幕遮。
“想杀就杀。”苏幕遮咬牙说出了四个字,眉心已经被身体上的疼痛拧成了一团。
青歌却笑了,从身上掏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出来塞进她嘴里,那是喻伯当日留给她和景晔的药丸,白色的可缓解疼痛,还有止血的功效。
刚喂完药,周青就已经将十几个刺客解决完毕,“你要救她?”
青歌笑道,“你杀了刺客便已经救了她。”
周青摇头,“我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我们。”
“那你刚才跟我说的长篇大论又有什么意思?”青歌不解,甚至有点嘲讽。
周青不说话,只遵照她的意思将苏幕遮抱上了马车,救下。
青歌、周青、连同莫名其妙出现的苏幕遮,一起朝着江南,洛陵城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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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水千山,如苍狗浮云般瞬逝而过,一眨眼,春天便已来到。
一路上,坊间传言,民间八卦,无论想听和不想听,都是关于晋王景晔的。
……说是晋王微服私访时偶遇慕容家三小姐,然后在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