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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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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昱军眼见卫子君昏厥,正是擒拿的绝佳时机,不顾一切狂涌上来,大刀切向紧紧护着她的人。那人只晓得护着怀里的人,顾不得还击,只想着抱着他的可汗拼命的跑。双手紧紧护着怀中的人,唯恐那些刀锋划破怀中人的身躯。

身体,此时成了他唯一的盾牌,无数的银芒闪烁切下,后背的血狂涌而出。

又只是瞬间,好似困顿的人打了个瞌睡,当她清醒时,哥舒阙俟斤嘴里的血刚好滴落在她的胸口。

“哥舒阙俟斤——”卫子君大喊一声,挟着他呼的拔地而起,夺过一把陌刀翻飞横扫,无数的血箭窜起,再跌落,直到周围已再无一个生命。扔下陌刀,纵身飞跃,跳落于那匹永远都在那里等待她的白马之上。

一路的飞奔,风,吹凉了脸上的泪,怀中的人已经气若游丝,真气源源不断输入他的身体。

“可汗——放下我吧,这马真是颠簸。”哥舒阙俟斤硬是扯出一丝微笑。

“好,我们不骑马。”卫子君挟着他纵身一跃,跳上树梢。动作轻盈仿若似九仙飞天,飘忽摆荡。

“哥舒阙俟斤,挺住,马上就到营地了。”卫子君轻声呼喊,唯恐怀中人就此睡去。

“可汗……臣……不想死……”

卫子君有些呜咽,“哥舒阙俟斤不会死,不会死。”

“可汗别哭……臣不是怕死……是怕……再也见不到……可汗……”

卫子君哭了出来,“不会,不会见不到。”

“可汗……臣给您做的诗……还没吟给您听呢……那天您醉了……就没听……”

“别吟,我不听。等你好了再吟给我听。”卫子君哭出了声。

“可汗——现在不吟……怕您听不到了……臣现在……就……吟……吟给您……”

“别吟,听话,留点力气,别吟……”

“臣知道……可汗不爱听……臣的诗……做的不好……可汗会笑话……”

卫子君已是泣不成声,“不会……不笑话……我会忆一辈子……一辈子……”

“哥舒阙俟斤——别死,别死。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别死,别死。”

卫子君紧紧抱着那具身体失声痛哭。

他的血,早已染红了她雪白的身躯。那片红白交缠,一眼望去,触目惊心。他的诗最终没有吟给他的可汗;却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他的敬爱。

那个粗奔的汉子,如孩童般纯真的汉子。

夜,疲惫而苍凉,星星也隐去了光芒,躲于浓重的乌云之下。只怕,要下雨了吧。

便是这样悲伤的夜,也难掩那人的悲伤。

“张先生,我很难过,可不可以让战争停下来,你有没有办法让战争停下来。”从来都是挺直脊背支撑着这个国家的她,而今脆弱得仿佛一块玻璃。

张石沉默,“有一个办法,您去大昱。”

卫子君望了他一眼,“这不是个好办法。” “他的目的只有你,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张石的眼在暗夜中闪着光芒,“他不是说只要突厥可汗只身来大昱,便即刻止兵吗。”

“呵!还不是一样,捉了我一个,不是就亡国了?他是想兵不血刃地取西突厥,但西突厥勇敢的牧民又岂会答应。”抬头望天,“我更不会答应。”

望着的那抬回的大批尸身,她的心裂成一点一点的碎片:“李天祁,为了捉到我,你便不惜伤害众多人的生命,如此意气用事又如何配做一国之主!不过是想抓住我仁义心软的弱点,以为我会不忍心,想用鲜血来逼我就范?我又岂能让你得逞。”

夜,雨淅淅沥沥洒落。春天的雨,总是缠绵,软软腻腻,直湿到人的心里去。

帐中纷杂的身影,随着烛光的摇曳不住颤动。

众部将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的可汗。

他们的可汗,一直温煦如风的可汗,浅笑盈盈的可汗,好几日没有笑了。

轻袍缓带,肤莹如玉,轻轻侧头,右手抚上左耳耳垂,似在一直思考,良久,方开口,“不要这样耗下去了,把他们一举歼灭吧。”

“可汗,臣有个办法,我们穿上大昱的军服混入敌营,然后里应外合发起进攻。”胡禄居阙啜建议道。

“办法虽好,但是伤亡过重,我不想再有人死去了。”卫子君轻叹了声。

“可汗,打仗就会死人啊,哪有不死人的战争啊,臣等知道可汗宅心仁厚,但是死人是免不了的。”

“谁说,可汗大破吐蕃我们不就是没有死伤一人,可汗这么说,可汗一定有办法。”摄舍提暾啜在一旁反驳道。

众部将闻言都兴奋起来,对的,可汗这样说了,就一定会有办法。议论之声嗡嗡响成一片,“可汗,有什么办法?快说话出来听听啊。”

卫子君终于扯出一记浅笑,“这个方法,不太好,自然是下三滥的方法,那便是用毒。

“用毒?怎么用?”

“水源,将昱军的水源放入迷药,待昱军全部昏迷之时将其全部擒获,希望李天祁也在其中,呵呵——”想起如果能够生擒了李天祁,卫子君终于有些开心地笑起来。

“好办法啊,哈哈,可汗,那我们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手潜入敌营,在他们的饮水中下药。”胡禄居阙啜有些兴奋。

“不可,军队的水源都有重兵把守,那么大的营区很难不被发现,昱军营区在旷野,四面开阔连个兔子出现都会被发现,而且昱军守卫森严,天上一只飞鸟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就算以可汗的身手能混了进去,但要下药,不杀人,还是要点几个士兵的穴吧,那很容易被发现。”已经有人发觉这个法子太轻率。

“我们穿上大昱的军服滚进去,大大方方进入营区去下毒。”又有人提议。

“昱军的编制很严格,每日都要报数,见到不认识的人,他们会怀疑。”有人觉得不妥。

“我们捉住一个昱军,然后照他的模样易容?”

“可是谁会易容术啊?张先生会吗?”

众将将目光齐齐投向张石。

张石笑着摇头,看着这群嗡嗡议论做一团的众将很是好笑。瞥向了那个淡若幽兰的身影,他知道,那个人必已是成竹在胸了。静静听着众部将议论完毕;嗡嗡之声静了下来;卫子君方开口;“渴乌①,利用渴乌,昱军为了取水在林中泉水处设了渴乌,这长长竹筒,每隔六十步,都会有一个士兵把守,我们的人穿上昱军服装,装作前去换岗,将他们拿下,然后换上我们的人,打开竹筒,放入迷药,再合上。”卫子君优雅地浅笑,可是众将怎么看都觉得那是奸笑,可是这奸笑又很优雅。

“可汗好计谋。”张石又赞。

“哈哈哈,这下大昱军完了,咱们把他们的小皇帝也擒来玩玩。”众将开心地笑。

“可汗,臣去办这件事吧。”胡禄居阙啜请令道。

“好。”卫子君笑,“多下点!” “哈哈哈,可汗,你真坏!”胡禄居阙啜兴奋叫道。

众将听了身上都是一冷,这大男人撒娇,可真是要人命啊。

注:渴乌。一种古代引水器具,汉代已经有了,是以大竹筒前后套接成长管做成水笕;以麻漆封裹;密不透气,可跨过山峦。将临水一端入水五尺,然后在竹筒尾端,收集松桦枝叶和干草等易燃物,将竹筒置于其上点燃后生火,用以使竹筒内形成真空,稍冷,筒内形成相对真空,然后插入水中,即可吸水而上。这是因为当筒内气温降低时,其内部气压低于外部大气压,在密封情况下,水在外部大气压的作用下,就会翻过高处,被引了过来。《通典》中记载,唐代行军扎营曾用其隔山取水。我们的古人好聪明啊。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七章 失策

两日后,当探马回报,大昱军营整个静悄悄没有生息,地上晕倒了一片之后。西突厥大军便整装出发,直奔大昱军营而去。

走之前,卫子君嘱咐胡禄居阙啜,“先派小股队伍进去查看,确定无诈再全军深入。”胡禄居阙啜领令而去。

初夏的风,轻柔舒缓,满树的绿色渐入幽深成熟,夏,是寂寞的,越是热闹的季节,越是寂寞。

静静地坐于阳光下等候消息,那抹淡淡的身影好似一株白梅散发着她独有的幽香,闭目仰头靠于椅背,优美的下颌与纤长秀美的颈项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他没有喉结!这是张石看到那道风景的第一个想法。

“可汗,在等捷报吗?”张石笑道。

卫子君张开双眸,一片清澈湖水便荡漾开来,“希望是捷报。”

好美的一对眸,张石暗道,“可汗好像不仅仅在等捷报,可汗有心事?”

“心中记挂之事,方为心事,我,只是不解。”眸光淡淡扫向远方。

“可汗有何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府低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一个受伤的孩子,充满了忧伤。

张石轻笑,“可汗也有迷茫的时候?”在她对面椅中坐下,“其实,不知道,是因为做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事,可汗喜欢什么呢?做想要的是什么呢?”

“做想要的吗?”眼中有了片刻的恍惚,“希望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吧,不想战争了,战争为什么?掠夺?满足私欲?不知道……很累啊……想过点平静日子。”她很想要回家,希望有人可以等她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呢?

张石的脸上有了一丝怜惜,“可汗为何不回大昱呢?那里有你的家,有你的父母。”

父母吗?这些对她来讲太陌生了,她连她父母的样子也不知道,也许,这里的将士们会更亲近些。

回大昱吗?真的想念大昱了,大昱的景色一定很美,想起将军府的荷花,想起鹿领谷,想起师傅、迭云,刘云德,想大昱所有的人。

可是迭云他们在哪呢?守在大昱的人,多次的回报都没有看到他们,但又没有他们的下落。卫子君想,迭云定是生气回鹿领谷再也不愿出来了,而刘云德也不像再回哪伤心地了,毕竟,在聚云楼,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

一阵风拂过,吹起额前一丝散落的黑发,难言的惆怅袭来。

情不自禁地,张石探身,伸出手,将卫子君额前那丝黑发撩起。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卫子君有些微愣,随即,勾唇一笑,眼神躲闪他的目光,扫向他尚未离开额前的手,在他宽大的衣袖底侧发现一根小小的羽毛,轻轻帮他摘去。

捻着那根羽毛,正要调侃两句,突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低头仔细看向手中那根羽毛,那是根雪白的,细小的羽毛。可是,这整个军营没有任何的鸟类。这,应该是鸽子的羽毛。

卫子君捻着那根羽毛,仔细地望向张石的脸,那人一脸的平波有一丝波澜?

卫子君突然站起,“哥舒伐——快燃烽火,马上退兵。”

“是,”哥舒伐领令急忙部署去了。

烽火,一簇簇燃气,笔直的狼烟冲天而起。

然而,还是晚了,西突厥十万大军,在那烽火燃起前已经进入敌营,当他们去俘获地上晕倒的大昱士兵时,一个个士兵弹跳而起,军营周围突然涌现黑压压的昱军,没有任何防备的西突厥士兵被全部束手就擒。

战报传来,卫子君一声长叹,她终是轻信了别人,她的失误导致十万大军陷入敌腹,心中的悔恨好似被虫蚁噬咬。想必,这是他要挟她做好的筹码了。

静静坐在那里抚额沉思。直到晚上,卫子君也没有进食,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贺鲁的心一阵纠痛。

“喝点粥吧,我叫人特意熬的。”贺鲁将碗端到她的面前。

“没胃口。”卫子君伸手挡开。

“喝了!”贺鲁强硬地又伸过来。

卫子君眉毛一挑,“谁是和可汗?”

贺鲁看了她一眼,将那碗重重放在案上。

卫子君将那碗推离,扶正案上的纸,拂袖研磨,饱蘸羊毫,略一思索,重重落笔。

一首宝塔诗渐渐盈于纸上。



执铁,挥戈

对残月,吟长阕

仗剑策马,笑点山河

群山烽火起,朝向云中歌

任凭刀盾刃乏,御剑铁血踏破

拼将十万头颅血,誓要乾坤正颜色

那字体不似平时那般洒脱随意,却是带了浓重的苍凉。

“可汗——”外面有附离通报,“大昱军送来书信。”

“拿进来。”轻轻搁下笔,结果信函,展开看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果真如此伎俩。”握紧那团纸轻轻揉动,展手,一团纸屑于手中散落。

“他要挟你见面吗?”贺鲁紧张地问道。

“何止,他以俘兵的生命要挟我,要以十万条命换我一条。”卫子君自嘲一笑,侧头看向贺鲁,“我是不是很值钱?”

“你不能去!”贺鲁看着她的眼有了一丝焦灼。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别去。”

“去不去,明日再说吧。”

慢慢走过长满了青草的营地,在一处营帐停下,推门进去。

缓缓走向那个被绑缚了手脚的人,“张先生,想不到我西突厥是将要丧于你手。张先生可有成就感?”

张石看向来人,自嘲地笑,“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汗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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