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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威胁我?”霍灵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喜怒。
“是,他说当初我危急的时候你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是你父亲?”霍践无奈苦笑,偏偏他知道灵儿被大哥伤寒了心,对他已经没有多少骨肉亲情。
“父亲?哼。”霍灵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又将话题转移到霍践身上,“对了,小叔叔怎会被困到此处?”
霍践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摇摇头,“此事说来话长了。大哥决定进攻,两位皇子也被他说服了,于是他们兵分两路,商定大哥和太子攻打雷国,二皇子和我则攻打云国。”
“卑鄙!”霍灵皱眉微蹙,忍不住鄙视。
雷国经过自己和小闷胡闹后,实力大减,况且雷御皇也消失了,没有紫阶强者领导,要打赢并不难,霍征和李君佑身为主帅,却抢了这块容易立功的肥肉。
“二皇子就不反对?”
“二皇子?”霍践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听信了什么,一定要与太子一分高下,只要能证明他的能力,他是指哪打哪,况且他和大哥抱着同样的心思,认为在危急关头你们一定会出面。”
“我让他们失望了。”霍灵的语气没有失落,却有说不出的痛快。指望她?她还不知道指望谁呢。她又接着问:“那小叔叔为何被关起来?”
“唉,大军开到云国后,一开始那些人的确摄于你们的威名不敢动,有的甚至打开城门投降,二皇子骄傲得不行,以为他自己是绝世战神呢,竟然派我孤军直入敌后。我哪里看不出来他想独占战功送我去死?只是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就违抗军令。二皇子杀我不得,便以违令的罪名将我关押地牢,霍家军也被留在边境,只带了他自己的亲信杀到云国去。”
“云国还有风轻吟在,威名用不了多久,二皇子只怕要吃大亏了。”
“可不是么?可是后来传出你不在军中的消息,战况急转直下,二皇子竟然连连败退,现如今战局如何我也不甚清楚了。”霍践抚着手中扳指,望着窗外天际,眼底悲天悯人的伤感一闪而过。
“太子那边呢?”二皇子节节败退,李君佑和霍征那里也讨不了好处。
“你们不在的消息既然能流传到云国,自然也能传到雷国。据传回来的消息,太子和大哥那里的战况与二皇子那极为相似,一开始旗开得胜后来节节败退,现如今只怕还僵持着吧。”
室内一阵沉默,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金色的阳光在地面跳跃。
“灵儿,不得已也只有你……”霍践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
转眼间,一个士兵急步冲进来,脸上身上血迹斑斑,他焦急跪倒:“二爷,大事不好!侯爷他出事了!”
104、篡位 。。。
听到霍征出事,霍灵柳眉微蹙,淡淡地看了那士兵一眼:“把气喘直再慢慢说。”
士兵被霍灵的淡定威慑住,深吸口气才对着霍践从头说起:“回二爷,侯爷和太子出兵雷国,痕野河一役惨败,太子被那紫阶强者杀死……”
“等等,你说太子被紫阶强者杀死?”霍灵顿时怔住,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士兵。
“是,太子已经身亡了……”那士兵泪流满面跪地颤抖。太子阵前身亡,而他却保全性命逃回,本身就已经是死罪。
李君佑……过往种种在脑中幻影般闪过,虽然他心思不存算计过自己,但也不是坏人,总归是相识一场,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霍灵咬紧下唇,缓声问:“侯爷呢?难道侯爷也身亡?”
他再坏也还是父亲,她没有置他死地的意思。霍灵脸色微微发白,眼波流转间对上霍践的眼。
霍践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扶着霍灵站起来,对那士兵低吼:“侯爷是怎样的情况?还不快说!”
“是是是。”那士兵匍匐在地,全身都在颤抖,“颓败后,侯爷领着所剩不多的溃军仓皇而逃,但是那紫阶强者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在他要杀侯爷时,侯爷大喊——”
“他大喊什么?”霍灵皱眉,预感那不是什么好话。
“侯爷大喊霍灵强者是他女儿……可是那紫阶强者闻言,却冷哼了数声说,原来她就是你女儿?那就女债父偿吧。说完,没等侯爷反应过来,那紫阶强者挥手间就把侯爷的腿给废了!”
那士兵一边说,一边偷眼看霍灵反应。他是霍家军一员,当时西北一战霍灵大显神通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他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霍灵强者。
“腿废了人如何?”
“人如何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只知道那紫阶强者冷哼数声后,扛起侯爷就飞走了,不过留下话说,如果霍灵强者想寻回侯爷的话,自然知道去哪里找。”那士兵浑身颤抖,终于将话说完。
“紫阶强者吗?风轻吟还是那巨人紫阶?”
“是女的,而且也没有巨人那么大。”
“知道了,你先下去。”霍灵挥手让他离开。
“灵儿,你快快去相救吧,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霍践叹了一声,郑重劝慰霍灵。
“既然风轻吟拿他做人质,万没有杀他的道理。既然性命无忧,那便不用急。”如今她自己灵力枯竭,一旦运功就头疼难耐,孤身去救也不是易事,她叹了声,遗憾道:“没想到太子就这样没了……”
霍践也头疼不已,“太子之死牵扯太大,陛下那里很难交代,甚至他会以为你不施加援手故意让太子身亡,这样的罪名要是扣下来,整个霍府将死无葬身之地。”
霍灵也很无奈,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她轻率出走,这些事就都在她掌控之中,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意外。不过这些意外如果换个角度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报——”
寂静牢狱中,又响起一道焦灼声音,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进来,他全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身上多处受伤,走路跌跌撞撞。
“所报何事?”霍践静静地站在那,稳健中给人一股安全的气息。
“侯爷,大事不好!二皇子大军溃败,在逃回来的途中被乱箭射死了!”
“什么?”连二皇子也死了?霍践闻言,脸色变得苍白,身子也止不住晃了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打击一个接一个来。如果说太子的死会让远在帝都的皇帝猜忌,那么二皇子的死就足以让他雷霆震怒了。
两位皇子领兵出征,作为主帅的李君佑和李君智全死,副帅霍氏兄弟居然全活,这如何说得过去?
“灵儿?唯今之计该当如何?”霍践身侧拳头紧握,指节根根泛白。
“小叔叔,还记得当初灵儿的提议吗?如今,就只能那样做了。霍氏百年家族,是兴是灭全在您的一念之间。”霍灵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是神,没法将一切掌握,她能做的只是保全自己在乎人的性命和利益。
“你是说……篡位?”谋权篡位,大逆不道啊。
“如果不……死的就是霍氏一脉,小叔叔忍心吗?”霍灵盯着他,“如今已经别无他选,只有眼前这一条路。”
知道小叔叔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之类的东西,要他一下子改变原则是很艰难的事情。霍灵只看着他,却不再打搅他的思路。
霍践脑中千头万绪,他的脑子从未这样乱过。
如果霍氏一脉在他手中断送,要他如何对得起霍氏列祖列宗?反之,如果篡位,便能够将霍氏发扬光大。
“如果篡位,是否一定能够成功?”霍践咬牙,定定地望着霍灵。
“是,灵儿保证!”她不行,但是她有两个实力不属于她的神宠,还有冥殿的紫阶强者可以动用。
“那……就随你吧。”霍践全身无力地坐到紫檀木大椅上,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不过他望着霍灵,眼神坚定:“如果举事成功,那个位置还是要你爹爹去坐,比较他是一族之长。”
“不是说他被紫阶强者掳走了吗?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
霍灵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从内心来说,她并不愿自己的劳动成果被霍征窃取。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天下百姓,小叔叔坐那个位置才是唯一正确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偶想当地不厚道。。。。不过生病了也没有法子。。唉。
105
105、尾声 。。。
抢走霍征的只有两个人选,不是风轻吟就是那巨人紫阶。
所以救霍征的事;霍灵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将任务交给了两只神宠;她相信阿狸和小火龙会很好地完成任务。
不负霍灵所托,两只神宠领命欢快而去,不到一日功夫就毫发无损地背了霍征回来。
不过眼前的霍征外表惨不忍睹,衣衫褴褛,血迹斑驳,身上竟无一处完好的肌肤,伤势最严重地还是在他那双腿上,脚筋齐根而断。
霍践一个健步迎上去,悲戚低吼:“到底是谁将大哥伤成这样?”
“风轻吟。”霍灵淡淡回应。
以一个女儿的身份,面对父亲这样的伤势,她应该悲恸欲绝,泪水迷蒙吧?作为一个被无视多年又被逐出家门的不孝女,她应该拍手称庆,盈满报复快感。
可是看到霍征这般光景,她的胸口没有心酸痛楚,更没有快乐的感觉,只有一抹淡淡地无奈。算是对以前的一切释然了吧?
霍践吩咐去请大夫,趁着空隙又帮霍征把脉,指腹接触的肌肤一片灼热,他紧蹙的眉宇皱得更深。
把完脉门,他有检查霍征全身外伤,直到看到脚筋齐断,他俊美的面容浮现狰狞的表情:“堂堂紫阶强者,竟然不顾身份,下手这般狠毒!”
霍灵淡淡说道:“这也是他运气不佳。如果遇见的是巨人紫阶倒也罢了,偏偏是风轻吟;如若他不喊与我的关系也就罢了,偏偏他喊得最大声。”
“这是何故?难道风轻吟与你有仇?”霍践很是不解。
霍灵负手而立,淡然望向窗外,天际湛蓝,满目渺远。
她叹了声,方缓缓说道:“小叔叔有所不知,那风轻吟与雷御皇关系亲密,雷御皇被我所伤,她心中定然愤怒难当,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爹爹不说我的名号还好,一旦说了,风轻吟哪有轻饶他的?”
“居然如此!”霍践手握成拳,半晌后才松开,恳求地望向霍灵:“难道就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爹爹……”
换言之,霍灵是超越紫阶的存在,难道就真的治不好霍征的腿疾。
“小叔叔,不是灵儿不肯治,而是真的没有这个能力。”
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一招错,步步错。原本篡位后那皇位自然是身为族长的他坐,但如今他双腿残废,那个位置与他已经决然无缘了。
霍灵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霍践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当霍征的事情传到老太太耳中后,又是一场哀恸哭泣。霍灵心有不忍,带了两只神宠避了出去。
“风轻吟被你们拍了么?”以阿狸的脾气,这个可能性很大。
阿狸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摇头称不是。
原来风轻吟不敌阿狸,但是小火龙却敌不过她,她施毒手拿小火龙做要挟,最终逃得性命。
“惹到你,最后还让她逃了?”这不是阿狸的性格会做的事情,它是小个子小肚量,得罪了它,它一般当场就把仇给报了。
“呜呜呜。”阿狸兴奋地在她手中涂鸦,将它的计划和盘托出。
“怪不得,原来风轻吟逃到帝都去了。”霍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冷笑,眼底嗜血光芒一闪而过,“如果真能如我们所料,这倒是省了我好些麻烦。”
至于她和阿狸所打的鬼主意,一般人就不得而知了。
休整三日,点齐兵马,霍践便带领残余兵力,铁蹄直奔雷国而去。
此次,不仅霍灵亲自坐镇,连阿狸也出来蹦跶了。它本是万兽之王,一声令下就能让成千上万的玄兽为它浴血奋战。
于是,这场战争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场景,一只小小的猩红狐狸站在铁豹背上,小爪子上挥舞红旗,在混乱的战场上指挥若定。
所以这场战争,毫无悬念地完胜了。
不到十日时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