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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比在这里看到一群蒙古人更让人吃惊的了。
“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做好出发的准备。”噶尔丹命令道。
出发?我心一惊,“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将我送进屋内,郑重的看着我,道:“你要跟我回蒙古,永远离开京城。”
噶尔丹的阴谋
“不要!你凭什么擅自替我决定?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突然激动的叫起来,他深深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面庞,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这里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地了。除了我,没有人认识你,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因为真正的木兰已经从人间蒸发了。”
我身形一颤,被他这句话打击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跟我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准噶尔部族的第一夫人。”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他嘴角轻扯,口气依然那么狂妄那么不可一世。“你是我的,世间唯一的木兰只能属于我。”他缓缓说完这句话,伸手将我拥入怀中,这一次,我愣愣的没有挣扎顺从的依偎在他怀中,快要麻木的脑袋却在紧急飞转。
怎么也想不通,连廷璐都无法做到的事,凭什么噶尔丹就能一眼认出我就是木兰?他不象别人一样会被我的丑样吓倒,甚至没有露出半点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副样子。
究竟是谁把我从埋墓中救了出来,秀儿迟迟不愿告诉我真相,当看到那群蒙古人聚集在这里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噶尔丹一定知道所有事情!“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我低声喃道。
“你知道我没死,知道我会容貌大变,想必连那个送药的蒙古人也是你安排的吧!”
我抬起头,只见他一脸意外的看着我,万万想不到我会猜透这一切。“秀儿告诉你的?”
见他没有否认,整个人象被人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原来如此,我以底是被他算计了!原以为是命运拿我开了个大玩笑,现在想来,整件事情更象是个阴谋。我先是吃了蒙古人的怪药变得一命呜忽,而他清楚我根本没有死所以才从坟里将我救出并安置在这里,那么,没有人相信我的身份时,却只有他能认出我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所有人都被你算计了,很得意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情绪激动地不可自制,胸口剧烈起伏,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对他怒目而视。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听进去,于是静静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拉开门,“我说过,我噶尔丹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拦。”说完,看了我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真是他做的!可恶,就是这个人毁掉了我一切……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抖动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住身子,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现在终于明白所有事情的始末了。先是噶尔丹在我身上下了毒,然后买通太子的宫女,通过她将解药送到我身边。这种解药有极大的副作用,会让病者呈假死状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最后,噶尔丹再暗中将我运走,安置在一个不被人引起注意的地方养伤。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他就那么自信可以掌控一切?
阴谋真相
至于雪莲和廷玉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成亲,不难猜出来。当我服下太子送来的解药不冶身亡,皇长子便对太子起了误会,两人反目成仇有损皇家颜面,皇上为了平息民间的各种传闻不得不想办法将此事压下。于是,便命与我相貌酷似的雪莲以木兰的名义成亲,以平四起的谣言。
想通所有事情后,令人不得不承认噶尔丹这步棋走得很妙,竟然瞒过了所有人。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传来生火做饭的声音,一会儿,秀儿轻手轻脚端着托盘走进来,将备好的饭菜一一放在桌上。闻着绕鼻的饭香味,我的脚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生气归生气,何苦要为难自己的胃呢,养足精神才好备战应付眼前的形势。
我接过秀儿递过来的满满一碗饭托在手上,正大口吃着。这时,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秀儿行礼,忙又盛了一碗放在对面,然后退到一旁。我则头也不抬的埋头大吃,噶尔丹在桌子对面坐下,他很清楚我正在气头上,对我的不理睬也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见我胃口不错的样子略感到有些惊奇。
大概换成别人处在我这种局面一定会哭哭啼啼或是大吵大闹吧,而我安安静静的坐下吃饭,很配合的样子,反而让他有关些不适应。看了一会儿,他放心地端起碗跟着吃起来。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我们残卷一空,他啧巴啧巴嘴抬头看过来。我倒了杯茶捧在手心里,在他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小口抿着。秀儿走过来收拾残局,看她轻手轻脚的忙活,我心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小丫头对噶尔丹倒是言听计从,不知他怎样说服她背叛太子改做他的帮凶的,能下这么大的决心想必条件很丰厚吧。
“你怎么收买秀儿的?”等秀儿离去,我忍不住问。
见我肯开口说话,他眸中闪过几分欣喜之色,但脸上依然是平静的样子。“原以为说服她需要花些时间,想不到她的要求并不高,很容易满足。”
“为什么选她而不是别人?”
“很简单,她懂蒙语,将来照顾你会方便一些。”
原来如此,他想得真周到啊,连以后服伺我的人都找好了。我唇角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那,我的脸还能恢复吗?”
我对容貌并不是很看重,只是这样子去见廷璐怪怪的,怕他无法接受。
噶尔丹误以为我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劝道:“你身体里的毒素恐怕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化解掉。这是我们准噶尔秘不外传的独门方子,轻易不对外使用,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不过你不用担心,数月之后肌肤就能恢复如初了。”
“数月是多久?”
“三四个月吧。”
误食蒙汗药
三四个月么……还要等那么久,好吧,只要能恢复原来的容貌大不了多忍几个月就是,我迟早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在我出神的空当,噶尔丹拿起茶壶去了外屋,过了一会儿走回来,亲自为我续水。“今晚好好休息,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是啊,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养足精神怎么行。”我若有所指的淡道。噶尔丹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读出什么讯息。此时此刻,他绝对想不到我脑子里正动的念头。
民舍地方小,安排不下那么多人,噶尔丹便命手下在外面搭建临时帐蓬,深晚,屋外寂静无声,估计所有人都沉入梦乡时我睁开了眼睛。外间传来秀儿轻轻的呼吸声,我轻声下床蹑手蹑脚来到门旁,这时候溜走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一推门,左右两侧突然响起低低的问候:“夫人。”
有人!一抬头,才发现门口有两位守卫在值夜。
原来他们早就防着我会趁夜逃跑了。一股无名火直抵到心头,我瞪了他们一眼退回到屋里。这一招行不通,看来要另想个法子了。心里想着,我在桌前坐下来,动手倒了杯凉茶仰头一饮而尽,心里止不住冷哼,我就不信若自己不愿离开,他噶尔丹还能把人绑走?
凉茶下肚,头渐渐变得昏沉起来,用力摇摇头,不见效果眼皮反而也跟着越来越沉,明明没有睡意怎么会突然……视线扫过茶壶猛地我意识到什么,心里一惊:糟了,一定是茶里被人下药了!记得这壶茶被噶尔丹离出去过,莫非那时做的手脚?可恶,这手段太卑鄙了!
我气极,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哗啦打开门,不料,却看见一道身影挡在门口,噶尔丹正双手负手等在那儿,听见门响,他转过身朝我看来。
我用喷火的眼睛怒瞪着他,“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蒙汗药。”他静静地说道。
“什么?”我大惊。怪不得他会那么自信带我离开,原来早就计划好这样做了!我正要发火,视野中的景物突然变暗,接着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朝地面坠去——
仅存的意识感觉到,有双手臂稳稳接住了我,他的声音象从很远地方传来带着某种魔力侵入我脑海中:“我们该出发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知道我会半夜逃走,知道我会喝那壶茶,知道这个时间是药效发作的时候——他之所以趁夜色出发就是为了不引起京城方面的注意,擅长行军作战的他安排得太周密了,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看来是低估此人了,落到他手中,好象很难有逃生的机会……
这是回到古代以来,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想不到,竟然陪上了自己……
遥远的京城
躺在摇晃的马车上,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踏上了北上的归程。一路上我昏昏沉沉的睡着,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每次好不容易从梦境中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蒙尔丹守在身边,轻手轻脚地喂我水喝,喝完不久就又陷入了昏迷。
“主人,现在已是关外了,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这样下去不行……”
“赶了几天路,大伙都累了,原地休息半日,趁夜色再赶路。”外面传来一阵整顿车马声,还有很多听不懂的蒙语。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行走的马车上,身上盖着薄被,地板上搁置着火盆,使小小的车内变得暖意融融。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里?我努力回想着,无数记忆纷乱沓来一古股挤入脑海……渐渐的,我想起了那间民舍,想起误喝下了蒙汗药的凉茶,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噶尔丹在我昏迷的那刻曾下令出发,难道现在已经……
我心一急,想挣扎着起身,可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劲也使不上,多半是服了蒙汗药的缘故。马车晃了几晃意外的停下了,不久,外面响起开火做饭的动静,我费劲地爬到车门处刚要下去,不料脚下一空,来不及惊呼出声整个人便一头栽了下去。耳边传来秀儿一声尖叫:“夫人!”
迎接我的居然不是结实的土地,意外地抬起手,一缕沙子从指缝间流出,这是……我吃惊的望向四周,尽收眼底的是望不到边的浩瀚沙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空旷荒凉。
“夫人,回车上吧,夜里会很冷的。”秀儿奔上前扶我,我一把推开她踉跄的朝前冲去,气喘吁吁的跑上一处高地,抬头望去,眼前的一切顿时让我屏息的惊呆住了。哪里还看得到京城,方圆百里仍旧是不见人烟的沙漠,这里分明已是关外的大漠了。
犹如被人当头重击,我脸上失去了血色,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繁华似绵的世界离我远去了……还有留恋的一切都随之不见了……此时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了,腿一软,扑嗵跌在了沙地上。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有人将外衣披在我肩上。
鼻腔传来浓浓的酸意,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力的低喃,“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坠落下来。
他没有说话,上前抱起我往回走。他把我送回车上,接着闪身也跟着坐上来,手中多了一碗清粥。见他要喂,我想起那壶凉茶,嘲讽道:“这回还打算用蒙汗药吗?”
“已经用不着了。”他看了我一眼,将勺子凑到我嘴边,我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张口咽了下去。他很有耐心的喂着,我则机械地配合着,两人再无别的话题。小小的车内只剩下单调地碗碟声。最后整碗清粥吃完,他用手绢细心地帮我拭了拭嘴边。
“休息吧,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原本体质就很虚弱的我此刻身心俱疲,等他离开,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始终兜转着一个念头:我迟早要回去的,总会有机会的……
大漠之北
噶尔丹果然如他所说,没有对我再下药,他知道就算放了我也不用担心我会从这里逃走。光这茫茫的大漠,就足以吓退人的逃生意志了,况且我还没有笨到想去尝试的地步。
一个月前,我还活蹦乱跳身体好得不得了,自从中毒以后,体质一路直下,走几步路都会感到份外吃力。北上的途中,我只能躺在马车上吃了睡,睡了吃。快进六月了,夜里的大漠还是很冷,只盖着一条薄被的我经常被冻得手脚冰凉。噶尔丹把他的大氅铺在车上,自己去跟将士们挤帐篷。
一连几天奔波劳顿,从小没晕过车的我居然尝到了晕车的滋味,而且晕的是马车。吃不下饭不说,一上马车就呕个不停,吐得整个人连死的心都有。一干将士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最后,噶尔丹让我和他同乘一骑这才解决问题。
我靠在他怀里象瘫泥似的昏昏迷迷地睡着,每次醒来都是他摇醒我喂水,就这样一路北上,无数昼夜在我的昏睡中度过去了。
噶尔丹他们很能适应大漠气候,身上的装束和游牧民族没什么不同,宽松的衣服,头上缠着黑色头巾连脸一起蒙着,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