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要当心他日后找你晦气。他可是个麻烦主儿,脾气一上来,能把一锅水搅混。”廷玉说完,背手朝前走去,听他的口气似乎很了解纳兰,我好奇心上来,追上去问道:“这位纳兰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连很多地方官员都跟他打招呼?”
“你不知道?”他停下脚步,意外的看着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他,我疑惑的摇摇头。“看来是真的不知了。他全名叫纳兰揆方,说起他的家世,你肯定就明白了。他的父亲早年任过内务府总管,后来深得皇上重信,如今已经武英殿大学士加太子太师了,现在朝廷上下都称他为相国……”听他介绍的这些经历,我越发感觉极象了一个人,听到最后相国一词,我心头一震,更加确定无误,立刻脱口而出:“明珠!”
张廷玉扬了扬眉,“正是。他是明珠的小儿子,也是其中最得宠的一个。”
天哪,想不到他是明珠的儿子!现在是康熙二十六年,算算明珠的一生已走到事业之颠峰,论势力那可谓权倾朝野呀,难怪他的儿子在宴席上行为最为嚣张,要是事先知道此人的底细,我铁定不敢跟他有什么瓜葛。要知道有时一句话也会引来杀身之祸,更何况得罪的人是明相之子。我倒无所谓,万一他回去跟明珠学了,哪天寻个不是降罪于父亲,那全府上下还不跟着遭殃。见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出神,张廷玉双手抱胸,斜睨着我。“怎么,知道了纳兰身份,也晓得怕了?”
张廷玉故意在激我,我白了他一眼,“我当然会怕了。谁不在惜自己的性命呢。”
“放心,说起来你父亲也是朝中元老,谁要动你也不那么容易。听说姚中堂跟明珠关系菲浅,断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我呢……”张廷玉说到这儿一顿,语气明显放缓,带着几分宠爱的口吻说道:“我会保护你的啊。”
告白还是错觉?
啊?我又是一愣,抬头看去,他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的注视着我,眼中多了几许令人心跳的东西。心,竟然毫无预光的扑嗵扑嗵狂跳起来。张廷玉……为何这样看着我?刚刚的话算是……表白吗?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周围的空气像是突然高了几度,烤得我浑身燥热。张廷玉重新牵着我手往前行去,象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似的,孰不知一句话早已打乱我的心湖,一颗心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手心里全是汗,连鼻尖也是。我突然没了逛街的心情,心里一直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奇怪的是,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一句话表白完然后表现的这般云淡风轻,倒让我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还好,我没有傻到继续追问他话里的意思,也许对他来说只是随口说说……
路边有个白发妇人端着竹篮在叫卖发饰,我扫了一眼外发现都是木制品,镂空和刻纹很特别,显得古香古色。我本想停下来看一眼,手却被张廷玉拉得紧紧的,一点余空都没有。我忍不住央求:“拜托,我们是出来逛街的,这么多卖东西的我瞧瞧都不行?”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到了桥头一拐弯就是。你怎么就对街边的小物件感兴趣。”
我听了直泄气,正暗自思忖怎么钻个空子才好,上天象听到了我的祈祷,真的赐给了一个机会。就在这时,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突然打横出现在我们面前,双手作揖道:“是张廷玉张公子吧,我家主子有请。”
“你家主子?”
“就在那边的船上,公子您去了便知。”
张廷玉和来人说话时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我忙的拎着裙子往来时路上飞奔。但愿那位老太太没走,果然,她还在那里呢,附近围了一群人。我大喜,一头挤身进去。哗,整整一篮子发饰!我低着头,捡出几支精致的木簪细细挑选,喜欢的不得了。太过投入了,完全忘记外面还有人在等。
发现身边人不见了,张廷玉猛地一惊,放眼寻找四周,发现真的没了我的人影。他忙向来人说了几句什么,急匆匆沿路奔去,一边跑一边叫我的名字。听见有人喊木兰的声音,我才恍然记起他,连忙挤出人群,只见他一路叫喊着我的名字,已经跑出很远。我喊了一声正要去追他,突见一辆小车斜斜的朝我撞了过来,我一时来不及躲闪,一下子被惯性带倒在地,屁股咯得生疼。
真是的,那辆车见撞到了人,也不陪个不是,跑得倒是飞快。我低声抱怨着忍痛站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土。
“木兰!”焦急又惊喜的声音在叫。刚抬头,就见一道身影快速奔来,手臂一带,我就被某人抱了个满怀。他紧紧抱着我,急促的呼吸响在耳边,人久久不能说话。
偶遇皇长子
他……这是怎么了?我愣愣的任由他搂着,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拥抱,而且是个男人,那个一向沉着冷静的张廷玉此时完全象变了一个人,焦急心疼与惜怜一时间被尽数暴露无遗。在他怀里,我真切的感觉到两颗心的跳动,一个飞快,一个沉稳……
他好象很在意我?只是小小的失踪一下,他就急成这样。有人担心有人在意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我心里微微一笑,抬起头正要解释,却听见他疼惜的低语:“以后不可再这样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真把我急死了。”
我想笑,可听了他的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旁边的路人纷纷扭头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的拍拍他,“一个大姑娘还能走丢了。哪,我是去买这个了。”从背包里掏出刚买的木簪,得意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看着木簪一时无语。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试探的问。低头仔细瞧了瞧,的确很漂亮嘛,他怎么就不喜欢呢?
他闭了闭眼睛,长舒了口气,面色平静的接过木簪帮我插入发髻。然后用问罪的眼光审视着我:“好了,念你是初犯,不跟你计较。从今以后再跟我出门,不许离开我半步,听见没?”
“啊?为什么?”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提的要求怪怪的,总觉得这样的话说给我听好象哪里不大对劲。他瞪大眼睛示意我照作,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丝毫没有觉得有问题。就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前方传来一声朗笑:“这不是廷玉嘛!真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一位翩翩少年走到我们面前站定。满脸贵气又有几分粗犷,头戴瓜皮帽,绛红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玉带。他双手背后,笑吟吟的看着我们。
在他身后,立着一位之前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数名便衣模样的人物。从保镖的阵式,还有少年的举止神态上,总透着一投子与众不同的尊贵。
张廷玉一见,微怔,忙手撩长衫欲屈膝行礼,少年呵呵的一笑,上前虚扶了一把。“人在外,不必行大礼。”张廷玉点头称是,双手作揖行礼。
不知来人是谁,那条明黄色的腰带倒让我心猛的一凛,隐约觉得此人大有来头。当来人转头看向我时,我忙端正表情,规规距距行了个礼。
“这位是?”少年上下打量我,突然眼前一亮。张廷玉恭身答道:“是姚文元姚尚书家的千金,姚木兰。”
“我的船就停在那边的湖上,陪我一起浏览下桐城风光如何?”
张廷玉躬身称是,然后牵着我的手跟了上去。我看了看身前身后的随从,用手掌挡着,小声问张廷玉:“这人是谁呀?”
冤家对头
张廷玉斜了我一眼,学我的样子也用手掌挡着嘴,小声道:“当今圣上的大阿哥胤禔。”
啊?!大清朝的皇长子!我着实吓了一跳,最近这是怎么了,前日是明珠之子纳兰揆方,今天又是皇长子,怎么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一古脑被我撞上?是运气太背还是太好了!心里正暗自叫苦,结果没留神脚底被绊了一下,身体顿时象拨出去的水朝前扑去,所幸廷玉似乎早有预料,及时伸手扶住我。
“怎么,这就吓住你了?”张廷玉眼含笑意的看着我。前方传来哧哧的笑,扭头一看,走在前面的皇长子胤禔以扇遮脸偷偷在笑,我的窘相他不用回头都猜到了。当下,脸倏地一红,狠狠的瞪了张廷玉一眼。张廷玉在前面陪着胤禔有说有笑,我在后面没趣的跟着。“廷玉,听说你父亲张中堂也回来了,大概明日会到吧,你们父子同时告假回乡,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
“是啊,有点私事。”
“哈哈,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宫里早有传闻,看来我出来办差很是时候,正好赶上参加你的人生大事哟。”胤禔愉快的长笑。张廷玉开怀一笑,回头瞄了我一眼,似乎看我是不是老老实实在跟着。接着,胤禔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我昨个碰见纳兰揆方了,听说在姚府栽了大面子,正气不顺呢。”
“原来大阿哥也碰过他了。”
“是啊,可惜我有公务在身,错过了这场好戏。廷玉,你应该有在场吧,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胤禔好奇的问。
张廷玉便将前日的事讲了一遍。胤禔被逗得一阵长笑,回转身,一脸惊奇的打量我,拿扇子点点我,“你呀,居然能想到这么个点子整冶人,不过可要留神揆方了,当心他借机报复回来。”
走到街道尽头,面前是一条宽阔的人工湖,岸边停着一艘华丽的官船。胤禔领着我们靠过去,船边早有几名便衣侍卫等在湖岸边。皇长子愉悦的长笑:“今天真是好日子,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老友,看来上天有意安排我们一起游湖了。”
到了船边,马上有侍卫麻利的将平板架在船舷,胤禔扶着侍卫的手登上船。张廷玉跟着上去后,转身伸手给我,我借着他的手,小心的上了船。胤禔站在旁边看着我们,脸上端着心知肚明的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大阿哥这笑容背后藏着点什么,鬼鬼的。
我刚站稳,便听胤禔笑道:“有个朋友早在船上闷久了,知道你们来一定很吃惊。信不信呀,木兰?”
纳兰公子
胤禔说到最后一句突然提高声音并且说的很大声,我着实有些纳闷。好端端的他干嘛要这样说话,生怕全船人听不到吗?这个疑惑很快有了答案,待胤禔话一落,就听船屋里好一声乱响,有椅子的猛烈挪动声,水杯落地声,还有脚踢门板声,伴着杂乱的噪音一道身影从屋里冲出,刚到门槛处就又被脚下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去,幸好手扶到门框总算没有摔倒在地。
胤禔被此人的狼狈相逗得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偷笑。廷玉笑着正要去扶。那人抬起头,一张涨得通红的脸带着吃惊和忿恨朝我望来。乍一看到他,脑海嗡地一下象凭空被雷劈到,原本正笑着的我一下子再也笑不出来了。
“揆方啊,你怎么这么狼狈的跑出来了。”胤禔笑道。
没错,此人正是纳兰揆方!听到胤禔念到这个名字,硬生生僵在脸上的笑容最后变成苦笑。真是怕什么什么来,也许因为出门前没有烧高香,所以出游日就变成了我的霉运日,谁想到他也在这艘船上,这回真有热闹瞧了!想到胤禔一定是有意隐瞒不说,想让我们双方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揆方一看到我就没好气,拉长脸指着我问道。
我正要说话,胤禔伸手拦住他,示意他稍安勿燥。“是我请他们来的,朋友多,这才热闹嘛。”
有阿哥出面打圆场,揆方自然不便多说什么,斜眼扫了我一眼,不怀好意的的假笑:“是啊,有两天没有见到木兰姑娘了,倒是挺想的。”身子微躬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胤禔走过去掀帘进屋,廷玉其次,当我经过时,揆方双手握拳,故意将指骨按得咔咔作响(奇*书*网。整*理*提*供),大有威胁之意。
我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他有意抬高下巴摆出一张挑衅的模样。
猜到揆方今天不会给我好果子吃,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寻个麻烦,但事情逼到眼前怕也没有用,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罢了。想到这儿,我心神定了许多。面带微笑的扭头道:“纳兰公子,你要小心着身体啊,所谓气大伤身,要是因为点小事而伤害到自己,那多得不偿失啊?你说是不是?”
揆方以为我怕了,端着几分得意点头道:“那是那是,这点道理谁不懂,不过我这人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说完,一甩辫子昂首挺胸的进了屋。看来他是决意要找我麻烦了,堂堂一个大男人也忒小心眼了。我定了定神,这才抬脚迈了进去。
他要成亲了?
“前些日子我得空去了华崖山和大沙河,依山傍水深觉桐城是块居家养老的风水宝地,不愧有‘七省通衢’‘江淮第一城’之美誉呀,廷玉,改天我们一起同游如何……”胤禔和廷玉聊得很尽兴,揆方坐在旁边,跷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不怀好意的拿眼斜睨着我。我视若无睹的翻看着书架上的书,时时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那道目光。古人的书跟现代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