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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芮悦一出去便是老半天没见回来,眼看着外面早已漆黑一片,云倾倾在房里等的心焦却不敢再擅自出去乱晃,运气一个不好便极有可能再撞上安沐辰,虽说这醉倚轩不算小,但是有过上次的前车之鉴,及连着两次来芮悦这边都撞上安大少密会红颜知己,这几率高了万事皆有可能,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屋里呆着。
又过了好半晌,芮悦才慢悠悠的端了碗黑乎乎有冒着热气的药汁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路上没遇着什么是吧?”
瞧见芮悦端着药进来,云倾倾赶紧过去帮忙接过,皱眉问道。
“去药房里抓药去厨房熬药这些都得需要些时间,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芊芊姑娘的贴身丫鬟,我去熬这药肯定是避着人,要不然让人瞧见了又不知道怎么在背后毁小姐的声誉。”
云倾倾望了眼手中散着股异味有冒着热气的药,低头轻轻吹了吹,边吹着边随意问道:“芮悦,你没让你家小姐瞧见吧?”
芮悦摆手,转身为自己倒了杯茶:“我怎敢让小姐知道,不过熬药时我到厨房外头起却是不小心遇着了大公子。”
“大公子?”
心“咯噔”一跳,云倾倾吹药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望向芮悦,小心问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芮悦皱眉想了想:“没说什么。”
“一句话也没有?”云倾倾不放心道。
“他就随口问了问我在煎什么药?”芮悦不以为意道。
将手中端着的药慢慢放下,云倾倾皱了皱眉,“那你怎么说?你莫不是老实说了吧?”
“嗨,我有这么笨吗?”芮悦笑着摆摆手,笑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我若说这是防孕的药,他定是要怀疑小姐清白的,虽说小姐现在披了张人皮面屈身青楼,但怎么说小姐也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若那日他知道小姐便是芊芊,他便是在怎么喜欢小姐心里怕是也会有疙瘩的。”
自从那日云倾倾与芊芊在房里聊过之后芮悦也不再避讳在云倾倾面前掩藏芊芊即是云之晗的事实。
云倾倾垂眸望向桌上的药,淡淡道:“或许他早已知道了芊芊姑娘便是你家小姐也说不准呢?”
她认识的安沐辰倒像是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般,虽然她着实好奇他怎么就什么都心底看着透彻。
“不可能吧?”芮悦皱眉道,“这个倒从没听小姐提到过,而且小姐也未露出过什么破绽啊。”
云倾倾好笑地望她一眼,“大公子一来你家小姐便不用你呆房里伺候她便是哪里露出破绽你也瞧不出来啊,况且大公子便是瞧出来了心里有数便成也不一定非得让你们知道不是?”
“这话说得到也有几分道理。大公子若是真瞧出了什么若有心怜惜小姐的声誉不拆穿她也是极有可能的。”芮悦认同的点头道,“这两年大公子只要回京都会抽空来陪陪小姐,想来对小姐也是有几分情意的,故而倒是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
云倾倾默然不语,安沐辰的心思比那海底的针还难猜,是否真如芮悦猜得不好说,但是既是他知道这醉倚轩是萧靖安幕后掌控着,最初找上芊芊姑娘的目的怕也不只是寻欢作乐,只是这背后的目的随着长时间的朝夕相对最后是否变了味就不是她一个外人能评判得了的了,不过,孤男寡女的两年来就这么共处一室,若说两人没擦出点火花啥的,这还真叫人有点难信服了。
“大公子见过你家小姐真容吗?”云倾倾问道,“我指的是你家小姐在云府之时。”
那日在房里她将玉佩交给他时谎称他是云三小姐那段想来应是没什么漏洞才是,却偏偏叫他一眼看穿,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唯一的可能便是安沐辰或许早已见过云三小姐,她与云之晗的气质差太多,再怎么相像的两个人只要气质不一样在聪明人面前也是极易露馅的。
芮悦低头想了想,“应是没见过,大公子虽在府里拜访过一次,但那时小姐并未出来相迎。”
云倾倾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即是都到府上来了,云之晗没出来相迎却不代表安沐辰没见过云之晗,依她看过的小言的狗血套路,男女主角相遇大抵不会通过正儿八经的引荐,反倒是彼此恰恰在某个时间点逛后花园了,邂逅了,天雷勾动地火了,然后便顺理成章的搞起地下情来了,最后在N次逃婚后发现,原来竟早已是一家人,所以以此推论下去,说不准安沐辰那次拜访安王府时便邂逅了云府三小姐,只是面上谁都不说而已。
“大概一年前吧,大公子那时正好路过北边西城,就顺道来府里拜访了老爷和夫人。”芮悦回忆着道。
“一年前?”云倾倾怀疑的觑她一眼,“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会儿有谁来府里拜访过。”
一年前她已到这个时空,一直在云府呆着鲜少出门,却从未听说过安沐辰来云府拜访之事,照理说依安沐辰的身份他若是来拜访云府该是张灯结彩才是,但她在云府的那一整年除了云府老爷迎娶小妾张灯结彩了一次倒是从未见过府里什么时候热闹过。
芮悦横她一眼,“那是你整日与小姐换装将府里的丫鬟护卫骗的团团转忙的不亦乐乎便是大公子来了你也不见得便放心里去,况且大公子也只是临时拜访,因而府里也没有什么准备。”
云倾倾沉默的揉揉鼻尖不再搭腔,芮悦一语便道出了事实,那时在云府每天闲着无事时便时不时借着这张与云之晗一模一样的脸以云浮三小姐的身份去逗弄府里那些丫鬟护卫,常常将他们都得分不清谁是谁,而云之晗也乐于借着她这张面皮到外面闲晃不用担心自个老爹发飙,若非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云之晗与她,倒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
芮悦许是也觉得这种时候再提以往在云府的那些事不合时宜,不自在的笑了笑,撇了撇桌上的药,端起来递到她手中。
“这药也凉得差不多了,趁着还有点热气喝了吧。”
从她请她帮忙煎药芮悦便没过问过她为什么要喝这药,那个男人是谁,做丫鬟的时间长了,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她还是很懂得把握分寸,本分尽到便是,不该多嘴的她向来不会多问一句。
云倾倾望了眼黑乎乎的药,想起芮悦稍早前提到在厨房门口遇到安沐辰的事,刚刚聊着聊着就扯远了,也不知道后面又没有发生什么,她总觉得依马车的性子不像是会平白无故逛厨房的人,因而朝芮悦问道:“对了,你方才说在厨房门口遇着大公子,他问了你这是什么药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吗?”
边说边皱着鼻子喝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云倾倾苦着脸皱着眉喝着。
“恩。”芮悦点头,“他就说小姐有事找我,唤我过去一趟。”
“你过去了?”云倾倾停下喝药的动作,皱眉望向芮悦。
“我能不过去吗?”芮悦一脸“这不是明摆着”的神情,横她一眼,“小姐有事找我定是得过去的,不过也没什么急事,小姐也就嘱托我给她添置些过冬的新衣而已,厨房里煎着药我也不敢在小姐房里呆太久,拖了个借口便出来了。”
“你回到厨房时大公子还在吗?”
云倾倾隐约觉得这之中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大公子是什么人又怎会在厨房那种地方呆着。”芮悦不以为意道。
就是了,安沐辰是什么人若没事他又怎么会晃到厨房去?
云倾倾低头望了眼手中黑乎乎的药,沉吟了会,转身走到窗前,手腕往外一番便欲将碗里的药倒去,云之晗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那碗里的药是货真价实天了麝香的‘凉药’,倒了再重熬一碗多费时费力。”
云倾倾将那碗端正,转身望向门口披着芊芊那张国色天香面皮的云之晗:“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云之晗不理会她的淡讽,耸耸肩:“信不信随你,要喝要倒便是。但是若倒了别妄想再让我的丫鬟再替你熬药。”
说着望向低垂着脸的芮悦:“芮悦,你随我过来。”
“是。”芮悦低眉顺眼的跟上。
云倾倾转身拦在芮悦面前:“熬药的事是我威胁芮悦帮我熬得,你别为难她。”
云之晗转身睨她一眼:“云倾倾,我在你眼里何时沦为这么不堪了?我家的丫鬟我还会责罚她不成?”
云倾倾拦在芮悦面前的手垂了下来,望向云之晗,“希望你还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云之晗。”
云之晗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临去时不忘道:“云倾倾,你未免将自己在安沐辰心底的地位看得太重,安沐辰若真有心阻止你喝下这药,你到你现在还能安然站在此?”
云倾倾望着云之晗渐远的身影,低头望向手中剩下的半碗药,端起来皱着眉头一饮而尽,无论云之晗的话是真是假,这要总不会是毒药,现在也没时间让她重新再去煎一剂过来,她何不干干脆脆赌一把。
045
云倾倾喝完药在芮悦房里呆了好一会直到看到芮悦安然无事的回来后才放心回去,虽说依她对云之晗的了解她不会为难下人,但是人心隔肚皮,明是一套暗里又是一套的人大把是,她与云之晗也就朝夕相处了一年,她承认她并未全然了解她。
从醉倚轩到安王府不算远,但因为在醉倚轩呆的时间长,云倾倾回到府里时已是夜半时分,府里上下多已歇下,除了偶尔巡逻的侍卫,静悄悄的一片。她未敢惊动到别人,依然从出去的地方回来,蹑手蹑脚的回房,一路上倒也没遇着什么人。
因她出门前怕无非进屋瞧见什么,早已从屋内将房门反锁,因而回去也只能从窗外而入。
一路上小心翼翼来到自个房里的窗户下,云倾倾抬头目测了下窗台与地面的距离,索性不高,他学的那点三脚猫勉强能跃上去。
深吸一口气,云倾倾试着提了提气,脚尖轻巧一点,晃悠着身子跃上了窗台,轻手轻脚的将窗户推开,轻巧跃了下去,正欲转身将窗户关上,屋内似是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呼吸微微一窒,关窗的动作顿住,屋里有人。
全身上下骤然绷紧,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窗户门,指节泛白,额上的冷汗也慢慢沁出,她正寻思着是否要跃窗逃离时,沉稳的脚步声字身后响起,伴着清浅的呼吸,声音虽小,却也不陌生。
前一刻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云倾倾沉默的攥着窗户没有回头,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两只健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绕而来,她瞬间跌入紧贴而来的温暖怀抱中。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清爽的气息随着清浅平淡的话语喷洒在耳边,轻拥着她,安沐辰侧头在耳边问道,声音清润一如往常,搂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极紧。
她垂下头,低声应道:“出去走走。”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安沐辰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抬起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手腕微微一用力,头一低便要吻上来。
云倾倾下意识地侧头避开,抬手捂住他愈吻过来的唇,挣扎起来,就是不愿让他就这么想吻便吻,今晚她心情不舒坦,非常的不舒坦,不舒坦的莫名其妙,他爱去醉倚轩爱去找他的红颜知己她不舒坦个什么劲儿啊她。
结实有力的双手用力地止住她扭动的身子,长腿微微往前一迈便将她牢牢捆在了怀中,一手扣着她的肩将她掰转过来,如夜般黑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你今晚怎么了?”
云倾倾安静下来,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低声应道:“没什么。”
她也想知道她怎么了,方才的表现反常的莫名其妙,简直就一吃干醋的小女人。
“倾倾。”下巴被他抬起,他望着她,“我很生气,从下午一直到此刻。”
云倾倾咬了咬唇,不语,没有问她为何生气,她隐约猜得到却相信自己自作多情了,也没有问他那药是否已被换过,是否被换过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心安不心安的问题而已,问出口了极有可能又是一番追根问底的盘问而已,还不如不问,反正即便换过,也早已过了二十四小时,她只能祈求老天别让她如此幸运。
他盯着她,也没有再出言解释。
“安沐辰,”他沉默了会儿后,望向他,“昨夜我有没有告诉你,云三小姐是我的前生,我与她不可能共存于同一个时空中?”
黑眸静静地望着她,薄唇微抿,不语。
她笑了笑,“若按正常的六道轮回,没有谁的前世今生能够同时生活在一个时空中,若我强留在这里,我与她只能活一个,到头来,不是我死便是她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