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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好不容易平静而充满希望的生活,会不会再次被打破,而这一次,或许支离破碎,再无修复的可能。
倪珈现在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望不到边的恐惧和无力。那段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前,宁锦年也有他的保镖和枪手,如果他们先到了,倪珞该怎么办?
他手上只有宁锦月一枚棋子,能够安然无恙吗?
这种骇人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老天要开什么玩笑?
脑子里又浮现出上辈子仓库里倪珞惨不忍睹的死状,如果这辈子还是这样……
倪珈猛然浑身一颤,茫然不安时身体却被人收紧,更深更紧地束在越泽怀里,他的手臂很有力,怀抱也很温暖,像是要给她传递力量一样。
她蓦然心颤,还有阿泽。
有阿泽在,一定会没事的。
她猛然抬头,眼睛像小鹿一样惶遽,抬手便紧紧箍住越泽的脖子,哽咽又无助地祈求:“救救倪珞,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他侧头紧贴着她冰凉的脸颊,用力搂住她单薄而不断轻颤的身躯,凝重道:“我一定会的,一定会救他。”
到达那座废弃写字楼的时候,楼底已经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车,倪珈心一沉,下车便往楼上跑。电梯已经不能用了,30多层高的楼只能走楼梯。
阿明阿亮他们带着枪一层层飞快先上去了,倪珈一开始还能跑得很快,可渐渐体力不支,虽然死撑着,心里什么都不想地竭力往上爬,但到了20层左右的时候,整个人高度紧张高度疲惫得几乎没了一丝力气。
脑子里像烧着火,热乎乎地嗡嗡,耳朵里全是不知哪儿来的虫子鸣叫,视线渐渐模糊,身体全都是酸的,像拿醋泡过。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虽是机械地一步步往上,却沉重得异常艰难。
越泽见她礼服全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头发也湿了,脸上全是惨白的汗水,要抱她上楼。倪珈不肯,但越泽已经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步履稳重地往上走。
倪珈原还挣扎,越泽却反而更紧地固定住她,道:“你这样乱动,反而消耗体力,所以乖乖的,好吗?”说完,竟然笑了笑,“负重拉练的,都习惯了。想早点儿上去,还不如我抱你。”
被他骤然抱起来后,倪珈只觉剧烈运动骤停,脸颊和脑袋像是回血一样更加发烫,心跳也愈发剧烈不稳,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喝进去了刀刃。
她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口,急速地喘着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越泽的步调还是很快,一步两台阶,只是呼吸声也渐渐沉重。
倪珈抬起头,就见他脸上有些潮红,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鬓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一簇簇贴在额前。
倪珈心里温温的,搂住她的脖子,什么也没说,到了现在,其实很多事情都不用说了。
到了顶楼,越泽把倪珈放下来,不动声色地喘了一口气,却见倪珈并没有一落地就往天台上跑,而是拧着眉站在一旁,像是等他缓一缓。
他问:“怎么了?”
她默了一下,拉住他的手往外走:“等你啊。”
倪珈和他并排,走出楼梯间上天台的时候,手狠狠紧了一下。
天台上至少站了五六十个面无表情端着枪的男人,分为两个阵营,一边是阿明他们,而另一边则是宁锦年,甚至,
宁锦昊也来了??
可倪珈此刻没有心情管他,心思全悬在两群人分界线上的倪珞身上。
倪珞站在楼顶边缘,一手握着枪,另一手则拉着宁锦月。顶楼拆了栏杆,格外渗人,宁锦月几乎是一脚就可以坠落,早已吓得面色惨白。
楼层太高,没了遮挡,天光亮得刺眼。
倪珈艰难地看过去,就见倪珞穿着很漂亮的西装,今天他姐姐订婚,他当然要以最成熟最好看的形象示人。
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快乐的神情,而是仇恨却异常冷静地看着宁锦年。直到倪珈出现,他似乎是余光里看到了她,转头过来,瞬间一愣,便拧了眉像是很担心的样子,更多的是难过。
倪珈一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是心疼她了,往前走了一步:
“倪珞,我已经没事了。你过来,好不好?”看他毫无防护措施地站在那里,她心惊胆战,生怕出什么意外,他就这么摔下去,然后再也看不见了。
倪珞听了她的话,脸上突然没了什么情绪,只是深深敛瞳,好一会儿才说:“倪珈,我想杀宁锦年,他也想杀我。有些事情,还是今天做个了断。”
倪珈见他这做了决定不回头的表情,突然间情绪失控,愤怒地朝他吼:“谁要你做什么了断!!!!关你什么事!!!”
“是啊,从来就没有关过我的事。”倪珞的眼神突然有些空茫,好像这样涣散就能掩盖掉眼睛里痛苦的情绪,
“我总是说要长大要懂事,要保护你,可是认真想想,我其实什么也没做。没有主动去调查过和莫允儿宁锦年有关的任何事,就连她的真面目,都要你一番苦肉计我才能认清。而之后,没有想过彻查家里人,让你和妈妈出了车祸,就连你最近的上瘾,其实是宁锦年和莫允儿害的对不对?”
他微微一笑:“我一直知道他们想要打击我们家,却从来都只是把想法停留在商业层面,没有再更深去想。你以为我改变了,长大了,其实没有,我还是以前那个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弱者。”
“你不是!”
一切只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即使再成熟再稳重,心里也还是那么干净,从不会主动去把人想黑,总习惯性地认为别人即使使坏,也会光明正大。
倪珈眼睛红了,哽咽着咬牙切齿:
“那都是以前的事,和现在没关系了。”
“可是和未来有关系。”倪珞沉了声音,“宁中奇蒋娜他们已经受了制裁,宁氏的爷爷出于家族和道义,不会对宁锦年袖手旁观,再说宁家也有自己的残余势力。这样报复来报复去的,倪珈,你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安心吗?”
倪珈狠狠一怔,这些问题她当然都知道。
她知道宁家的人每消减一个,往后再继续消减的难度就越大。她甚至都考虑过越泽或许因为宁锦昊和宁爷爷的原因,不能真把宁锦年杀了。这些她都想过。可是,什么时候,她的弟弟也看得这么清楚了?也晓得要为她除后患了?
她虽然欣慰至极,可此刻,她宁愿以后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要倪珞现在充什么好汉来替她解决问题。
“所以你要怎么解决?”
倪珞扯了扯宁锦月,后者“啊”地尖声吓哭,却一动不敢动。
倪珞道:“姑妈的车是他们几个动的手脚,他们害了妈妈和你,还给你注射毒药,这笔账,必须要血偿。我只是拿宁锦月的命来赌宁锦年会救她。”
倪珈一愣,忽然知道倪珞想干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倪珞笑了:“我只是想杀了宁锦年。可他死了,他身后这群的人,以后还是会一次一次地报复,所以杀人偿命。我和他,一命换一命,从此了断个干干净净。”
“倪珞你疯了!!!”倪珈几乎要冲过去,却怕倪珞突然开枪。
这时,宁锦年冷着声音怒吼着开口了:“倪珞,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放了宁锦月,这不关她的事。”
倪珞已经不看倪珈,转过头去冷笑:“男人之间的事?你在澳门绑架倪珈差点儿找人侮辱还给她注射毒药的时候,想过她只是个女生,这不关她的事吗?”
宁锦年梗住,脸色更差。
宁锦昊则始终沉默不语,脸色除了冰冷就没别的。他答应了爷爷,不能让别人杀了宁锦年,但他也肯定不会对越泽和倪珞下手。
这里有他的人,有宁锦年的人,还有越泽的人,如果真的闹得拼起来,估计全都死很惨。
可是如果宁锦年真按倪珞说的,一命偿一命,那他确实也不能插手,只能看着宁锦年去死。而且这样回复爷爷,爷爷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这是规矩。
倪珞并没有什么多的话要对宁锦年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越泽,说:“越泽哥,麻烦你照顾我姐姐。”
说完,竟然都不看倪珈一眼,目光生生从倪珈惊愕的脸上错过,又看向宁锦年了。
倪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死死盯着倪珞,楼顶的风太大,吹得他的短发张牙舞爪的,她从来没见过倪珞的神情会像此刻一样肃穆而决绝:
“锦昊哥,我一定要杀了宁锦年。我知道你们家为难,你们都要保护你们的家人,而我要保护我的。杀了他,以我抵命。有你作证,不管是你们家,还是宁锦年家,以后和宁家相关的人,都按规矩办事,再不许祸害倪家。”
宁锦昊盯着倪珞,默然地蹙了眉。
倪珈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她看见倪珞左手有把宁锦月往地上推的趋势,而右手则拨动了安全销。
她只觉前所未有的悲怆,却喊不出声来。
把宁锦月推到地上,那他就失去了保护盾,只要他朝宁锦年开枪甚至只要有一个动作,那宁锦年的人就会齐齐开枪,瞄准他。
和上辈子一样。。。。。。
虽然阿明他们也会在这一瞬间朝他们开枪,可是混乱中,她的倪珞,谁还能救?
倪珈的心瞬间揪成了一个点,伸着手想要扑过去抓倪珞,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扯住。
“不要!!!”
倪珈眼中盈满泪水,世界全都是亮灿灿的模糊,银光闪闪的,偏偏只有倪珞的脸格外的清晰,狂风把他的脸都吹白了,短发放肆地飞舞,像他此刻还张扬着的青春。
天高地远的安静里,泪水砸下来,没有听见枪响,却看见了越泽的身影。
越泽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倪珞身后,倪珞还未动作之前,他便紧紧握住倪珞的手,手指抵住扳机,倪珞竟摁不下去开不了枪。
而下一秒,他一把扯住倪珞的手,狠戾往后一拖。
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离开了边缘。
即使是对立面的人,也被这惊险的动作看得心惊肉跳。
倒下的一瞬,宁锦年冲上来把宁锦月拉走了,而倪珈也扑上去死死抱住倪珞,不停把他往远离边缘靠近阿明他们的这边拖。
倪珞还在挣扎,倪珈却直接一拳把他挥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爆吼:“你要是敢死,我和你一起跳下去!”
倪珞的火气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愣愣盯着倪珈,不出一刻,眼睛红了。
倪珈后怕得浑身发颤,直接扑上去死死搂住倪珞的脖子,眼泪哗哗地流进他脖子里,还想骂的狠话却一句也说不出了。
倪珞也搂住她,狠狠咬牙忍着,可眼泪还是一滴滴砸在倪珈光露的背上。
越泽站起身,默默看她半晌,才回头看宁锦年,道:
“既然已经势不两立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倪珞说的很对,今天了结个干净吧?毕竟,”他看了一眼宁锦月,“你在这世上也不是无牵无挂。就为了各自牵挂的人,按照规矩赌一场。”
话音才落,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宁锦昊蹙了眉,阿明等人脸上也是少有的震惊,阿亮都冲去了越泽的跟前,想要说什么,许是见了越泽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只有宁锦月在呆呆地哆嗦,而倪珞和倪珈也没明白,可倪珈从这些人的表情上察觉到了不对,再仰头看越泽,却只望见他的背影。
他上楼的时候扔了外套,此刻白色的衬衫在楼顶的狂风中震动,勾出凌厉的棱角。
今天是多云,没有太阳,可天光才是强烈到刺得倪珈眼睛痛极,他高大坚毅的背影像是被光线虚化了边缘,有些不真实。
她刚要起身,却见原蹲在地上安抚宁锦月的宁锦年也站了起来,脸色冷酷得几乎和宁锦昊有一拼。
他沉声道:“规矩?你是说左轮手枪的俄罗斯轮盘吗?”
他的话很快吹散在风里,但倪珈已经浑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越小泽把倪珈珈带到了狼爷爷的面前,他才把小刺猬放下,小刺猬看了狼爷爷一眼,跐溜一下跑到了小狼的腿后边躲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探出头看着狼爷爷,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有点儿认生。
小狼看了,心里十分开心,这才对狼爷爷说:“爷爷,我想把她吃掉,可是我又舍不得,想天天见到她,怎么办呢?”
狼爷爷眯着眼睛,摸摸胡子,嘿嘿地笑:“想吃就一口吃掉啊,还想再见到她的话,拉便便出来好了。”
小狼:⊙﹏⊙b……不要!!!
小刺猬“哇”的一声哭出来,两只短短的小手抱住小狼的腿,哇哇直哭:“不要……呜呜……我不要。”
她个子小小一坨,短手紧紧搂着他的腿,哇哇哭得可伤心了,哭得直抽抽,软乎乎的肚皮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
小狼赶紧拿手爪上软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