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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他逼我吃下过一颗药。”商霖喃喃道。
易扬目光锐利,直直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出城那天早上,他派手下送来了一颗药,让我吃下去。当时那架势完全不容我反抗,我想着与其被卡着下巴硬塞进去,还不如顺从一点,所以就吃了。”商霖说得很慢,似乎在叙述的过程中努力平复心情,“那药吞下去没多久,我就觉得浑身无力,于是以为这是让人力松气泄的药……”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易扬,“会不会,我其实是猜错了?”顿了顿,“那些武侠小说里不是都写了吗?什么可以让人在几个月之后气绝身亡的毒药……”
“闭嘴。“他冷冷打断她,深吸一口气,“王海,去尚药局催一催,让四名侍御医一起过来。”
王海领命去了,商霖见易扬脸色略差,不知怎的有些理亏,犹犹豫豫道:“其实也不一定啊。你看,如果苏忌真的给我喂了毒药,怎么当时不拿出来威胁你呢?就是因为他压根儿没提这事儿,我才一时没想起来。搞不好是我想多了,那真的只是一颗让人没力气的药……”
她的声音在易扬凉凉的眼神中低下去,最后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别这么看着我。我自己的身体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商霖对苏忌有一股莫名的把握,总觉得他不会真的害死她。就算给她喂了毒药,敲诈勒索也好、刻薄讽刺也好,最后一刻总会出现的。
易扬闻言沉默片刻,伸手摸上她的头发,语气淡然,“这不是你的身体,这是贺兰皙的身体。”顿了顿,“不过现在是我的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现在不是,早晚也会是的。”
商霖理解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混蛋变着法儿的在调戏她呐!不仅如此,还作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真不像话,这是为她的生命安全担忧的样子么?
她面无表情地拿开他的手,“请不要用徐彻的手碰我。我对这个种马男的身体没什么好感,暂时不想和它发生太多的接触,谢谢。”
易扬被噎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郁郁地扭过了头。
。
侍御医很快来了,商霖顺从地任由他们诊脉检查了之后,便看着易扬带他们去了外面。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皇帝陛下终于慢吞吞地回来了。
“怎么样?”她问。
“侍御医没检查出什么。他们说你除了虚弱了一点,没别的问题。”
商霖眨眨眼睛,“当真?”
易扬点头,“当真。”
商霖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易扬又道:“不过我不放心,打算找到苏忌好好谈谈人生。”
商霖哑然,在心里默默为苏忌点了盏蜡烛。
她低着头,所以没有注意到在她头顶上方,易扬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无论如何,她现在的反应也淡定得过头了,难道她真不怕死?不,不可能,她那晚确实为了他奋不顾身,但那是万不得已。在别的时候,她都是十分惜命的。
既然不是无所畏惧的亡命之徒,那她如今的态度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她并不担心苏忌会害她性命。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但她在潜意识里,确实是有点相信苏忌。
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心底有股极不舒服的感觉划过,他开始后悔当晚把苏忌放走。他应该把他抓回来囚在地牢里,仔细审问,弄清楚他究竟对她做过些什么。至于霍弘,大可以想别的办法对付。
这个念头闪过的下一瞬,他便陡然清醒,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惊住了。
多年的从军经历早已让他养成了习惯,在任何时候都能精准地选中最佳方案,不因任何细枝末节的事情做出让步,以免贻误战机。
可是就在刚才,他却想要放弃目前最好的办法,只是因为实在很想整治一番苏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他呆了片刻,唇边慢慢溢出一丝苦笑。
扶额叹息一声,他有些无力地想,原来自己也会也有不理智的一天。
。
商霖并不知道那个扬言要追回她的男人心里起了多大的波澜,在整理好了心情之后便回到了生活的正轨,也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离宫前没有处理完的事情。
苏锦的好姐妹沉香,商霖答应过会替她查明苏锦的死因。
这事她着实有点头痛,因为据她的猜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霍子娆干的,可他们目前却不能不管不顾地把她给弄死,所以就算查出来了也只有不了了之。
她还在纠结,易扬却轻描淡写地吩咐,“去把沉香传过来吧,朕也有话要问她。”
他是直接对宫娥说的话,商霖也不便阻止,只好任由宫娥领命去了。
“你要问她什么?”她压低声音。
“没什么,只是既然是她告诉的你那晚的事情,我总要搞搞清楚才行。”他淡淡道。
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起了别的念头。想起刚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易扬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抚慰,在经过短暂【一秒】的挣扎之后,便若无其事地去捉她的右手。商霖不想给他握,于是闪避了一下,他却不依不挠,大有不抓到不罢休的架势。
商霖今日穿了一件靛蓝的大袖衫,此刻正好方便了他和她在衣袖里纠缠。几个来回之后,她的手被他强硬地握在掌中,动弹不得。
“陛下……”碍着有宫人在旁边,她不敢太不客气,于是皮笑肉不笑道,“臣妾可还没答应您呢……”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了,就请您规矩一点好么?
他“唔”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才这会儿来握你。”言下之意就是知道当着外人的面你不敢挣开,所以故意来占这个便宜。
商霖气结,“无赖。”
易扬却忽然笑了,“说起来,有个问题我还是刚刚发觉。”压低了声音,“你刚刚说,你对这个种马男的身体没什么好感,暂时不想和它发生太多的接触。”
“你知道就好!”商霖咬牙。
“不不不,你没领会我的重点。”易扬笑眯眯,“你说了‘暂时’。”
商霖茫然。
“‘暂时不想和它发生太多的接触’,也就是说过一阵就可以了?”易扬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觉悟还挺高,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一早就把话撂出来了。”
商霖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居然被他抓到这么个破绽,羞恼之下直接上手去掐他。这时候那长长的指甲就派上用场了,易扬被掐得眉头微微抽动,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当心指甲。”他甚至还细心地叮嘱她,“要是不小心折断了,疼的可是自己。”
商霖终于认识到,无论是比脸皮厚度还是那股无赖劲儿,她都不是他的对手,遂含恨放弃了抵抗。
于是易扬如愿以偿地握紧她的手,一脸坦荡地坐在那里等候沉香。
。
然而他们最终没能等到沉香。
大半个时辰后,去传沉香的宫娥终于回来,吞吞吐吐地表示找遍了整个含翠阁,也没有找到沉香姑娘的下落。
“奴婢也问了与她交好的宫人,都说几天前就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商霖与易扬对视一眼,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商霖的预感不是凭空来的。一天之后,沉香的尸首被人从杏园的一口井里打捞了上来,听当时在场的宫人描述,尸首捞上来时已经泡得发胀,一看就是被丢下来好几天的样子。
也就是说,在商霖不在宫里的这几天,她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被人杀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喜欢陛下耍无赖啊,捧脸……oq
霖霖请你务必坚持稍微久那么一点点,群众都希望你坚挺一点啊!身为亲妈,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防线实在太薄弱了,分分钟就要被拿下啊……【叹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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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兮兮和幸福,土豪都会肤白貌美腿长胸大的哦!么么哒!mua!
42、
商霖得知这事的当晚没能吃下饭;捂着帕子干呕了好一会儿;脑中还是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易扬在旁边替她拍着背,没好气道:“谁准你去看那尸体的?胆子小还不长记性;现在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商霖说不出话来。她确实去看了沉香,但并没有靠得很近,只是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屋子里是难闻的气味;入画递过一块白绢;示意她掩住口鼻;却被她拒绝了。宫人掀开尸身上的白布;面目全非的女子脸庞出现在寒冷的空气里,让人不忍多看。
商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沉香是为了好姐妹奋不顾身的忠勇小宫娥,而最后一次见面,她也是在为苏锦的事情请求她。
虽然她给她带来了许多不好的消息,一度让她十分纠结难受,但商霖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讨厌她。
无论如何,沉香都是一个真心对待朋友的人。商霖敬重她的真心。
“人不在了,我总得去看看,才好处理后面的事情。”她声音里有淡淡的冷意。
易扬一愣,“你……”
“我生气了。”她抬起头,“无论是谁做的,她都太过分了。接二连三地轻贱人命,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易扬看了她一会儿,慢慢把她拥入怀中,“是的,他们太过分了。”手指抚摸过她的长发,“别害怕,我在这里。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着你。”
他这样的温柔和纵容让商霖很不习惯,板着脸挣开了他,“我没有害怕。”
易扬低着头,很耐心的样子,“不用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到死人会害怕是正常。”况且还是死相那么难看的。
商霖沉默一瞬,“那你呢?你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时候,害怕么?”
商霖注意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易扬的神情变了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然而很快,他便微笑地说道:“当然害怕了。”五个字便轻轻带过了这个话题。
商霖看着他温和的笑脸,慢慢移开了视线。
易扬没有察觉她情绪的变化,自然地询问道:“既然不想吃东西,那早点休息吧。”语气里多了点深意,“明天,应该会很忙。”
商霖点点头,易扬正想吩咐宫人替她准备洗漱用具,她已经淡淡开口,“入画,我想沐浴,你去准备一下。”转头看向易扬,“臣妾记得陛下晚点还有奏疏要看,就不留陛下了。”
明明白白的逐客令。
易扬僵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要留下来的,可这会儿商霖的话都说出口了,他再说要留下怎么看都有点怪异。
可是她今天才看到了那样的景象……
“朕怕你半夜做噩梦,留下来陪你,可好?”他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厚着脸皮和她打商量。
商量一脸温和大度,“怎可因臣妾一己之身耽误国事?陛下放心去吧,臣妾无事。”
易扬被她噎住了。那张小脸十分平静,眼眸清澈而干净,此刻落到他眼里却觉得有点烦躁。
她不愿意他陪着她,哪怕她这会儿心里怕得要死。
殿内的宫人听到这里都觉得陛下肯定是要走了,王海甚至已经做出了摆驾的准备,可谁知等了一会儿,陛下却慢吞吞道:“可是朕不放心,还是留下吧。”
大家惊讶地看过去,却见皇后娘娘面无表情地盯着陛下,陛下却没有与她对视,而是专注地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那情景……怎么有点像陛下赖着皇后娘娘不肯走呢?
“我说过,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我不想和你睡一起。”商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传入易扬耳中,他必须强行控制才没有蹙起眉头。
“那就不睡一起。”他的回答简洁迅速,“今晚我睡地上。”
。
易扬决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的,于是当天晚上他就真的睡在了地上。椒房殿内铺着厚厚的地衣,他只需要在上面再铺一床被子就够了,也不觉得冷。
包括彤书女史在内的宫人全部被遣走了,所以没能看到这近乎大逆不道的一幕——皇后睡在宽大的绣榻上,皇帝则睡在床边的地上,像个给她上夜的宫人一般……
商霖侧躺在床的外侧,有些无语看着易扬,“你……有病吧?”
“你放心,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将来不会怪你欺负我。”易扬躺在被子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睡姿倒是极为优雅,“晚安。”
商霖瞪了他一会儿,懊恼地滚到床内,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她并不是矫情的人,